梟芳 卷三 美男們,表怕嘛~~ 第四十章老玉米粒兒

作者 ︰ 黎貓兒

隨著太陽的高升,陽光也越來越足,晚上被雨水洗滌過後的清爽很快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亦如昨天的濕潤悶熱。

邢朵問科林︰「你不是說今早就會有人來尋咱們麼?」為毛都這個時候了,半個毛都沒看到。

這個問題才問出一半,就听樹林中一陣刷刷拉拉,擋在眼前的林木陡轉,邢朵還未及捕捉到那樹木是如何移動,眼前已經出現昨天來時的那條小路,而路的一端,正正站著昨天進園時那個滿嘴玉米粒兒的看園人。

玉米粒兒神色明顯沒有昨天那般無理,謙恭地垂著頭,而且眉宇之間有些悻悻然落寞然,那樣子就像是被誰剛批過似的。

玉米粒兒並不是孤身一人,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席暖色橘黃的蕭正泰,淡綠舒服的孔溪,還、還有……

「雨墨——」

「小姐——」

主僕二人含情脈脈對視,然後一同發出一聲聲嘶力竭,就好像兩個十幾年未見的老相好,下一刻,也不管腳下踩著什麼,都學著人家哪吒風火輪似的沖向彼此。

擁抱,擁抱,再擁抱……

邢朵說︰「雨墨,你咋胖成這樣呢?」那肚子大的,都能塞仨枕頭。

雨墨眉頭抖了抖,說︰「小姐,你能不能別模人家肚子,要是把肚子里面的寶寶給模沒了,我家凌雲可不會管你是不是小姐的。」

邢朵瞪大眼楮,將與雨墨的距離拉開,垂頭去看她的肚子,呃……

「雨墨,我敢說你這肚子里最起碼能裝三個小凌雲。」

雨墨扭著身子羞不可言,用手中的帕子甩邢朵︰「小姐你好壞~~~」

(☉o☉)呃……這、這、這這這真的是雨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玉滿堂里蹦出來的姐兒呢。

主僕正在歡天喜地的敘舊,一旁從後走來的蕭正泰眼神犀利地將邢朵從頭看到腳,就算是他什麼都不懂,就邢朵現在那穿著,是個傻子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蕭正泰陰著眼楮,走到邢朵跟前,挑著邢朵身上寬大的外套,扯著衣領,向衣服里掃了一眼,本來陰著的眼楮明光一閃,撇著嘴說道︰

「呦,看來是我們自作多情了,合著人家兩人是約好了在這打野戰呢。」酸酸的味道,邢朵很懷疑是不是哪家醋缸不要了扔石榴園里了。

邢朵在那里剛和雨墨神侃的動作一頓,連著臉上表情也跟著滯了滯,不過反觀科林的臉色倒是亦如往常般平淡……加面癱。

本來蕭正泰不提也就罷了,經蕭正泰這麼一提,邢朵倒是憶起了昨晚自己所遭受的痛苦,氣惱地說︰

「蕭正泰,要不是你這石榴園里處處機關我和小林怎麼可能被困在這里,怎麼可能被淋了一夜的雨,我又怎麼可能染上風寒,小林也不可能用……用……」

蕭正泰欠揍地支起滿口小白牙,問道︰「用什麼?」

你爹個死X,老娘這就剁了你

「沒、沒什麼……」邢朵抬目偷瞄了一眼一直站在不遠處沉默不語的孔溪,眼神恰恰在半空與他相撞,見他正旁觀著這里發生的一切,目光不知為何會沒有底氣地躲開。

「沒什麼?我看是有什麼都沒什麼吧。」蕭正泰死纏爛打,邢朵決定回去再開一家人肉包子鋪。

邢朵剛想用拳頭捶死蕭正泰那小不懂事的,科林突然插口道︰

「蕭侍郎,我是小朵的正夫,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也不是你能過問的。」

蕭正泰︰「你——」嚴重內傷中……

見蕭正泰一時理虧,科林御起舌劍對他一陣猛戳︰「我和小朵從五年前即已是夫妻,做些夫妻之間的事情是天經地義,而反觀你蕭侍郎,放縱手下將我和小朵困在此處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蕭正泰被科林炮轟地一愣一愣的,下意識地反駁道︰「並、並不是我放縱手下做的,我也不知道你們會被困在這里。」

「是嗎?」。科林一聲冷笑,語氣比昨晚的暴雨還要冰冷急驟幾分,他說︰「即使不是你指示,但他也是你的手下,」科林目光直指還帶著些酒意的玉米粒兒,「既是你的手下犯得錯誤,那麼你也應該承擔起一定的責任,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邢府豈是你們蕭家放肆的地方,回邢府後自去刑房領二十板子。」

呃……

呃……

所有人都無語了,包括孔溪在內。

科林說得那叫一個義正詞嚴,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一樣,但邢朵可以確定,她們邢府至今為止從未定過什麼家規,看來蕭正泰要開這個先河了。

唉——倒霉孩子,踫見科林就算你命運不濟,誰讓你惹誰不好,偏得揪著這個硬的來惹,那個,貌似蕭正泰沒惹到科林吧,他可是先揪著邢朵這顆軟柿子捏來著。

蕭正泰明顯不服,而且身為錢莊莊主,又在自家奴才面前,怎麼可能忍氣吞聲,回以科林一聲冷笑,他說︰

「讓我去領板子?你讓正泰錢莊的莊主去挨板子?」如同發現了多麼可笑的事情,此時的蕭正泰猙獰可怕到了極點,完全不似他平日那種吊兒郎當的模樣。他陰狠地繼續說道︰「你以為你是朵兒的正夫就可以為所欲為嗎?哼——和朵兒在一起五年都沒有得到她,而且你還做過那麼多傷害朵兒的事情……」

「蕭正泰」邢朵急于喝止住蕭正泰的口不擇言,因此聲音不正常的高昂尖利。

听到自己那般尖利的聲音,邢朵都把自己嚇了一跳,明顯頓了一下,隨後馬上去看科林的臉色,果然,從他的臉上,邢朵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鉛雲密布。

「蕭正泰有些事情你是沒有資格評說的」邢朵很氣惱,和科林不同,她只是單純的氣惱,而不似科林般氣郁中還夾雜著對往事的悔恨和悲嘆。

「朵兒——」蕭正泰被邢朵責備,感到非常委屈,他說︰「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就去邢府刑房領了那二十板子。」

「我——你——」

面對著邢朵毫無表情的臉,蕭正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時語塞,臉都因為委屈和惱怒而憋得通紅。

這時,一直處于風暴中心,但始終緘默的玉米粒兒發言了,他好孩子似的舉手,舉了半天恁是一個長眼楮的也沒有,因此也只得向前邁上一步,猶豫著說︰

「吹兒,一切都是我不對,如果我昨天不喝那麼多的酒,也就不會誤觸了機關,也就不會將夫人和大老爺困在石榴林里,而且……」老漢齜著一口玉米粒兒沖蕭正泰yin笑了下,接著說︰「大老爺也沒對夫人怎麼樣,就是@@((*※…………¥¥」之後那老玉米粒子在蕭正泰身邊一陣耳語,邢朵功夫啥的不會,所以耳力自是沒有科林和孔溪好,所以邢朵臉上只是顯出幾分迷惑來,而反觀科林和孔溪,臉都綠了。

在老者從蕭正泰耳朵邊爬起來後,科林咬牙切齒,怒問玉米粒子︰

「你不是說誤觸了機關,怎麼連我和小朵所做、做的……細節,你都一清二楚?」

神馬?那老玉米粒子……竟然看到了、看到了……

老玉米粒兒眼神飄忽了一下,嘴角掛著一抹**的賊笑,他沖科林嘿嘿了兩聲,說︰

「小子,別不識好歹,我這是給你創造機會,誰讓你心理有陰影不能人道的?」那嘴臉,就跟已故的蕭萬通老yin棍一個型號的。

意外的,即使被老者說「不能人道」,科林也閉口不言反駁之語,神色變了又變,最終只默默地將視線從老玉米粒兒那里收了回來,盯著近處的一株石榴樹,上面幾顆還沒長成的石榴果正自在陽光下閃爍著蠟染的光華。

一旁的孔溪不覺擰眉,款步上前,對老玉米粒兒微施了一禮,恭敬地問道︰

「請問您是……?」

老玉米粒兒揮揮手,不予作答,反轉過頭對蕭正泰說︰

「吹兒,不就二十板子嘛,砸在身上還不就是給你撓撓癢癢,其實人家小林子說得也沒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如果這次你鑽了空子,那以後小林子還怎麼在邢府立威?是不是?」語末了老玉米粒兒又齜起他那滿口的大黃牙,抬起手臂捅了捅一旁老大不樂意的蕭正泰。

不過……小林子?

蕭正泰臉黑黑,他白了玉米粒兒一眼,說︰

「憑什麼我要挨那二十板子,明明錯的是你,你為什麼不去挨那二十板子?」

老玉米粒兒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從老幼尊卑來說,你替為師受過也是應當的,對不對?」就老玉米粒兒說這話時的表情來看,他就是一江湖上混吃混喝的老痞子,但究其話中的內容來看……

「他是你師父?」邢朵完全不能相信這一事實,就像是知道了老母豬是蕭正泰他娘親一樣,呃,這是啥米破比喻呸呸呸

蕭正泰一副吃了蒼蠅的惡心樣子,似乎很是不願承認這一事實,但終究是事實勝于雄辯,就算他不打算點頭承認,就他那表情,就他那臉色,就他那動作……總之,是個傻子都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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