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貴冑 第一卷 碧琰山莊 第419章 記憶閃回

作者 ︰ 花裙子

丁文長凝視著眼前的女人。她是如此的迷人,她的眼楮清澈而明亮,在他眼中卻似帶著萬種風情,不斷yin*著他蠢蠢欲動的心。

御花園中的初次相見,他敢在余慶宮中強吻她,「輕薄」皇帝親封的郡主,但此刻,他卻「不敢」在四下無人的時候親吻自己的未婚妻。

宋舞霞從丁文長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也看到了他的渴望,只是她有些奇怪,為什麼他遲遲沒有動作,只是直愣愣地看著自己。

輕輕踮起腳尖,她閉上眼楮,主動親吻了他的嘴角。淺淺的一個吻還未結束,他扣住了她縴細的腰,捏著她的下巴,重重吸吮著略帶甜味的香唇。這是他從進屋那刻就想做的事,但他記得,她清楚地暗示過,即便他們早已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但她不記得以前的一切,所以在他再次明媒正娶她之前,她並不是他的妻子。他必須尊重她。

當她軟軟的唇踫觸到他的那刻,他最後一絲理智在瞬間蒸發了。他只記得自己已經好幾天沒看到她了,每一天晚上,他都會不經意地想起她,想到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原來,他居然會這麼在意一個人,一個傻傻的女人。

他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他yin*她張開嘴,與他相濡以沫,緊緊糾纏。

她只覺得心跳得厲害。雖然她的思緒已經有些模糊,卻依然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手正在自己的腰背間游離。這種隔著衣衫的若即若離踫觸,讓屋里的溫度無端升高了不少。她覺得肺里的空氣快被抽干了,雙腿發軟,幾乎站不住了。她不知道這種甜蜜的「折磨」會持續多久,只能依偎著他,緊抓著他的衣服,努力維持著平衡。

不期然地,一陣莫名的心慌一晃而過。在那一瞬間,她看到自己正與丁文長睡在燃著紅燭的房間。她看到自己的手緊抓著床單,就像此刻,她緊抓著他的衣服一般。

雖然床上的自己緊閉著眼楮,但她知道那個她只是假裝睡著。她看到丁文長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那個她,然後,他居然在為她擦拭臉頰的淚痕

宋舞霞猛然推開丁文長,低頭喘著氣。

她清楚地記得,在碧琰山莊醒來那刻,她只記得他在新婚之夜對真正的宋舞霞的粗暴。她清楚地記得原本的靈魂在心靈深處的痛苦與絕望。可這次,她居然能感覺到以前的她對他的憐憫。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但她看到,在腦中閃回的畫面,丁文長看著她的時候是有感情的。那是以前的她,一個真正的名門閨秀。

宋舞霞努力呼吸著空氣,伸手捂住了胸口。她的心中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甚至分不清哪些感覺是現在的,哪些是過去的。

「霞兒,我是不是踫到你的傷口了?」丁文長滿心懊惱。一開始他還記得提醒自己她身上帶傷,可漸漸的,他迷失了,沉淪了。

宋舞霞痛苦地搖搖頭。正想說自己沒事,腦中又閃過斷斷續續的畫面。

曾經被關在昌平王府的瘋婦,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宋清霜,丁文長的父親與母親,怡景山莊的花瓶,《九州列國志》的書頁中露出的信紙,還有不斷彈琴的她,彈至手指流血都不停歇的她。

她看到了那些畫面,卻听不到他們說了些什麼,更不知道信上寫了些什麼,甚至她不知道這些畫面是真是假。

「霞兒,你怎麼了?」丁文長擔憂地抱住她,轉頭欲叫門外的綠桑找丁楚過來。

「我沒事。」宋舞霞阻止了他,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你給我倒杯水吧」她不著痕跡地支開了他,看著他的背影。

除了剛剛穿越那會兒,她的腦中很少出現以前的記憶。她一直以為以前的宋舞霞不存在了。可如果她看到的都是事實,那就是說,或許一切都在她的大腦中。

「來,喝杯水。」丁文長把一杯溫水遞到了她手中,歉意地說︰「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

宋舞霞搖搖頭,低頭抿了兩口,深吸一口氣。

「還是讓他們來給你把把脈吧」

「我真的沒事。」宋舞霞笑著拒絕。她的心髒已經不難受了,之前的一切仿佛只是她的幻覺。

丁文長不知如何解釋,也不知如何詢問。他看得出她的不對勁,他生怕是她惱了自己。

宋舞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反復回憶著自己看到的畫面。「丁文長,以前的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怎麼又問這個?」

「我……」宋舞霞不知該不該告訴他。

一個女人,怎麼能又恨一個男人,又憐憫他呢?

宋舞霞怔怔地看著丁文長。

一個男人,怎麼能在**了一個女人之後,又在事後為她擦眼淚呢?

宋舞霞疑惑地盯著丁文長。

「霞兒?」

「你愛以前的我嗎?」不跳字。

丁文長一愣。對他而言,這是一個充滿圈套的問題。事實上,他不希望她翻以前的舊賬,即使他因以前的事對她滿心愧疚。「霞兒,我對你解釋過——」

「啪啪啪」

急促地敲門聲之後是綠桑的聲音︰「小姐,長公主殿下受不住施針,昏死過去了。」

「什麼?」

丁文長與宋舞霞同時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難掩臉上的擔憂。丁文長上前兩步,打開了房門,急問︰「怎麼回事,說清楚一點。」駙馬等人都以為他回城了。雖然駙馬說了,陪著來松柏居的都是他們兩夫妻的親信,可萬一傳出什麼閑話,他可不希望宋舞霞名譽受損,因此他不能被人發現。

宋舞霞見綠桑也不甚清楚的模樣,對著丁文長說︰「還是我去瞧瞧吧,你在這里等著。」

長公主的房間,駙馬立在床邊,臉色慘白,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坐在床邊,臉色凝重,大汗淋灕。

「郡主」

「小姐」

翠羽、丁楚輕手輕腳上前給宋舞霞行禮,臉色也頗為難看。

宋舞霞不敢打擾大夫施針,悄悄上前探視。

床榻上,懿安長公主平靜地躺著,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十分安祥。

「翠羽姑娘,這最後一針……」老頭問的是翠羽,目光卻看向駙馬。駙馬沒有回應,只是伸手扶住了花架,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

宋舞霞終于深刻的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輕聲問翠羽︰「這最後一針,難道……」她說不下去了。

翠羽沉重地點點頭。他們與施針的大夫商議過,一致覺得,最後一針才是最凶險的。誰都沒想到,事情比他們預計得更嚴重。「事已至此,如果不施最後一針,殿下的眼楮恐怕神仙難治。可如今,殿下已經昏厥,這一針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翠羽的話看似回答宋舞霞,實際上是說給駙馬听的。這個決定只能由他來做。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駙馬身上,而他卻只是盯著床上的妻子。「施針吧」短短三個字,似有千斤重。

聞言,宋舞霞呆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駙馬爺,懿安姐姐能不能看到對你這麼重要嗎?」不跳字。她的語氣滿是質問。

駙馬依然只是看著床上的長公主。他的手緊緊握著床架,似乎想把它捏碎一般。

「駙馬」

「如果郡主是擔心翠羽姑娘,在下可以告訴郡主,懿安已經安排妥當一切,沒人會因為她而受連累。」駙馬的聲音清冷無比,卻又似帶著無限的感情。見大夫遲遲不動手,他輕輕笑了起來,失神地說︰「孔先生,施針吧,這是我答應她的……」

「……這是我答應他的,但是……」宋舞霞的耳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那聲音很遠,卻很熟悉,「……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一了百了」四個字像磁帶卡殼一樣,不斷重復,不斷重復,直至她覺得窒息,緊捂著胸口。

「小姐,您怎麼了?」翠羽急忙上前扶住她,順手搭住了她的脈搏。

「我沒事。」宋舞霞一邊說,一邊看向駙馬,見對方只是盯著床上的妻子,她恍然明白了,駙馬只是遵從長公主的意願。長公主臉上的笑是在說,她終于解月兌了。

宋舞霞推開翠羽,對著駙馬說︰「我能和長公主說句話嗎?」不跳字。說著,也不待眾人有反應,她徑直走到床邊,對著老頭說︰「請孔先生出去喝杯水,擦擦汗。」

老頭當然明白,某些秘密,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他很快隨著翠羽、丁楚走了出去。駙馬猶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宋舞霞站在床邊,靜靜看著似睡著了一般的懿安長公主。許久,她執起她的手,放在她的小月復上。「懿安姐姐,我也曾經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她看向自己的手腕,前世,她曾經割腕自殺,「死過一次之後我才發現,原來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我不知道你經歷著什麼,但是你舍得拋下駙馬,拋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嗎?你舍得他沒看到這個世界就消失嗎?」不跳字。她繼續說著,右手覆上了長公主的手背,「都說母親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你感覺到他的心跳了嗎?還有,不管多麼艱難,只有活著才有希望……」

宋舞霞斷斷續續、語無倫次地說著。她知道,很多時候,一個人的求生意志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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