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枕紅樓 第二卷 賈府春秋 第一三四章 和盤托出

作者 ︰ 荊釵布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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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麼做,並不只是為了我們兩個人。現在局勢詭譎難測,家里如果有一條逃生的暗道,只會有好處,夫人說是麼?」

平兒直直地望著王氏的眼楮,平靜地說道︰「我這里有一本書,是後人所寫,書里寫到了賈府的命運,還包括……夫人的親姐姐,璉二女乃女乃在內。夫人可有興趣看看?也許夫人看了以後,會理解我今天的所作所為。」

王氏听著平兒一口氣講完,自始至終一聲沒吭。甚至當她听到「穿越」這麼離奇的事情時,也只是驚詫地挑了挑眉毛,歪著頭困惑地將平兒細細端詳了幾遍,卻也並未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非常認真地側耳傾听著。

她的眼中,竟然有些許新奇和興奮的光芒……

「夫人,您是不是……被我嚇著了?」平兒困難地舌忝了舌忝嘴唇,「您一定覺得這非常荒唐,是吧?」

「唔……是啊,這太讓人難以置信了,竟然有這等事?」王氏喃喃地反復重復著這句話,「不過你剛才講的那些事真有趣,簡直太有意思了尤其是你說那那種能飛的,叫什麼?飛機麼?」她抬眸探詢地瞅著平兒,眼中有兩小簇熱切的小火苗在跳躍著。

「還有你剛說的什麼蟲洞啊,穿越時空這些,雖然我還想不太明白,不過听起來很新鮮,似乎很有道理似的……」

她忍不住就站起身,不住地搓著手,在屋里來回走著。忽然又一下子坐在平兒面前,忽閃著一對長而密的睫毛,難隱眼中的興奮之色,低聲道︰「我看過《山海經》,里面就寫到你剛才說的一些奇異的東西,非常有意思……」

「啊,對了,還有你剛剛說的那架飛機它現在到底停在哪座山上?好想去看一看呀」王氏眼巴巴的瞅著平兒,渴望的眼神就象一個天真的少女,「還有你剛提到的那位……小榮相公?他跟你是一樣的人?也是幾百年後來的?我真好奇,也想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樣?」

平兒無奈地皺了皺眉,苦惱地抓了抓頭發,很糾結地說︰「夫人,我說這些,其實主要是想跟您說這地道的事……您好象完全沒注意听這些……」

「不就是地道麼?我當然听見了」,王氏重新坐下,將賴尚榮寫的那本紅樓夢打開,快速地一目十行地瀏覽著,臉上的神情時而凝重,時而驚詫。過了許久,終于合上了書,不可思議地瞅著平兒,不發一言。

「夫人看完了?」平兒小心翼翼地詢問。

王氏臉上的神色十分復雜,之前莫名興奮的笑容已經盡斂,此時不由自主就扶著額角,有些吃力地自語道︰「真亂,我都暈了……賈家要完了?你不是你父親的女兒?我姐姐的下場那麼慘……?這……都是真的麼?我到底該不該相信這些呢?我真暈了……」

「如果不是真的,我何必硬著頭皮把我的真實身份告訴您呢?父親知道了會怎麼看我?我冒著這樣的風險跟您說這些,就是誠心誠意希望您能幫我也希望您能明白現在的情勢……」

王氏目光炯炯地望著平兒,眼楮急速地眨動著,神情越來越嚴峻。終于,她伸出手覆在平兒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微笑道︰「你放心,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會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你父親的,你永遠是屠家的大小姐。」

平兒反手握住王氏的手腕,輕輕地搖了搖,兩人抿著嘴相視一笑。

王氏指著後房隔斷那邊,皺眉低聲道︰「你自己一個人挖?主意倒不錯,不過你準備挖到明年還是後年?只怕這地道還沒挖好,你那牢中的檀郎已經生死莫測了……」

平兒苦笑了一下,「橫豎都是凶多吉少,說不得只好拼一回了。可是夫人是何等聰慧之人,今天既已被夫人看見,鳳姑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夫人既是鳳姑的繼母,又算是鳳姑的知己,所以鳳姑剛才才盡情傾訴了出來,沒有半點隱瞞,唯求夫人體諒,不要聲張出去。當然,若夫人一定要告訴父親,鳳姑也沒法子,只能怪我們命苦……」邊說,已經盈盈欲涕,起身向王氏深深拜了下去。

王氏嘆了口氣,幽幽然道︰「你有一位心心相印的檀郎,這……也挺好的,我怎麼忍心還去告密呢?那又何必。可是,你這樣做還是很不妥當的,一但你真的把那位小榮相公救出來以後,南安王世子很快就會發現人沒了,然後順著地道找到咱們家來,到時候要怎麼辦才好?縱然這也關系到他的臉面,他只怕也不便深究,可終究還是一場大笑話,保不齊他從此就跟咱們家結下了梁子。這不是讓你父親難做嗎?」。

「這……」平兒一時語塞。她不可能把「人一救出來,我們就立刻私奔」的話也告訴王氏。雖然知道這或許會給屠光遠惹上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可萬般無奈之下,實在也沒有更好的法子了。臉上頓時堆滿了歉意,咬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況且,就算我不說,這麼大的工程,怎麼能確保別人就不知道呢?就單說你後窗戶後頭那些新土……唉,太多馬腳了。」王氏連連搖頭。

「那……夫人可有妥當的法子?」平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王氏歪著頭輕輕捻了捻耳朵上的墜子,輕聲道︰「他先前不是在賴家已經挖了一半的地道在那里了嗎?把它完工不就行了?那里又是個空宅,誰會注意到?」

「但是,賴家和南安王府離得也太遠了……」

「自然不可能挖到王府去,我們只需要在賴家的書房挖一條地道通到後門,提前準備一匹快馬在那里。提前想法子再進到密室跟小榮相公說一聲,讓他想法子回賴家一趟,這樣不就可以逃走了嗎?」。

「比如,他可以跟劉躍說,他有個「發電裝置」的零件掉在賴家書房了,得回去一趟;到了房間里,就說修那些東西是很大的秘密,別人不能看,旁邊的人必須出去。只要有半個時辰就足夠了」平兒由不得眼楮一亮。

王氏點頭,沉吟道︰「這樣的話,只需找幾個挖地窖的苦力過去,有三兩天的功夫也就就行了。只是,如何給小榮相公傳話,還有,跑出來以後他能去哪里呢?這都很費躇躊……」

「傳話,倒不很難。劉躍可能也是想隱人耳目,那密室外並沒有設著守衛。隔兩天我可以再去拜望南安太妃,找機會就進去了;至于出來以後……不過是個草民,難道那劉躍還會大動干戈地四處去搜捕他不成?」

平兒本來還想說「就算在現代社會,很多逃犯也還不能輯拿歸案,何況這交通,通訊如此不發達的古代,隨便找個外省隱姓埋名起來,想找個把人出來,也是很難的一件事吧?」

王氏略微點了點頭,瞅著平兒道︰「那就這麼定了明兒就偷偷找幾個苦力過去做這件事。你這後房里的大洞要趕緊填上你這本書我帶回去仔細看看,我也困了,有什麼沒想到的明兒再細說。」她邊說,邊站起身。

平兒將王氏送走,回到屋里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會興奮,一會擔心。一夜輾轉難眠。

……

接下來的一切都十分順利。賴家的宅子位置原本就有點偏,大戶人家挖個地道地窖之類的也是很正常的事,況且找來干活的苦力都是鄉野魯夫,只要給錢,沒人會操心旁人的閑事。

那邊的地道很順利地完工了。進口在書房的床底下,出口在後花園西院牆牆根外,一處偏僻無人的所在,以草簾子蓋著。

平兒扣著劉躍到神機營衙門去的時間,和王氏到南安王府里去。不過是侯門公府的女眷普通日常的拜望,完全沒有任何異樣。席間,平兒偷偷溜了出去,瞅著四下無人,閃身進了劉躍的密室。

賴尚榮又瘦了許多,但精神還好。兩個人見了面,連驚喜都顧不上,平兒便三言兩語急急地把計劃告訴了他。

賴尚榮難掩眼中的感激,欽佩,和興奮之色,又有些憂心地說道︰「劉躍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麼,神龍見首不見尾,最近好象也不大過問我了……」

「反正你一定想法子找借口回去我每天日落之後會在地道出口那里等你。但我每天最多只能在那里待半個時辰,如果你沒有來,我還得回府去……」

「我知道」賴尚榮簡短地說,表情嚴肅,定定地瞅著平兒,隔著木柵伸出手來,溫柔地將平兒額前的發絲替她攏到耳後,沉聲道︰「謝謝你」

平兒沖他笑了笑,什麼也顧不上說,急匆匆地轉身離去。

然而,三天後,卻突然傳來了王子騰在班師回朝的途中病歿的消息——

斷更時間太久,連「抱歉」這兩個字都不好意思說了……

這個文寫到現在,開始進入收尾階段,反而開始卡文,而且一卡就是幾個月。在這種情況下,某釵想換換思路,于是開了一篇新文。現在新文寫到20萬字,基本框架已經構建出來了,回頭再來填這個坑,似乎容易了許多。

這個文在6月份就會完結了。某釵在此弱弱地推一下自己的新書《庶女生存寶典》,已經20萬字,寫得還是很用心的,大家可以看看……

不過,估計大家已經因為我的斷更而紛紛棄文了……

某釵向大家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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