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第一卷 162 掌事

作者 ︰ 糖水桃

兩更合一。

一更正常,二更為昨天的延遲道歉。

兩個人誰都沒提這回被趕出去的事情,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丁陸穿戴好衣裳就要離去,杜月娥見他還沒有要說的意思,才扯住問了一句︰「你昨天,吃的那碗茶……」

丁陸站住,低頭對上杜月娥的眼楮,笑吟吟的等著她繼續。

這種時候還裝模作樣做什麼,杜月娥心里鄙夷,卻還是忍不住問︰「到底是什麼?請王大夫來瞧瞧好不好?老爺子會給你解藥嗎?」。

「不知道。」

丁陸苦笑著搖頭,弄得杜月娥真有點急︰「那我打發人去請王大夫過來」

她說著就已經動作往外頭走了,被丁陸一把拉住︰「你別怕,我認得那東西,死不了的。」

他故意說的輕松,杜月娥卻嫌棄這話難听,白他一眼等著答案,終于丁陸解釋︰「女子吃了,到了那幾天的時候會疼痛難忍。男人吃了自然沒事了。」

杜月娥臉上通紅,羞得氣了起來︰「原來你沒事才搶著喝的我還當你對我好」

說著跺腳轉身,丁陸拽著不放,也有些好笑︰「難不成我出事才高興?」

又突然正色問道︰「月娥,你心里有我了是不是?」

這話問的奇怪,杜月娥恩了一聲只是疑惑,卻听丁陸繼續說︰「我見你身上那荷包,好久不見了……」

原來如此……

那不過是因為從馬紅袖那里知道,丁陸可能識得這東西會避免懷孕,所以才扔掉了的。想到這里不由氣憤,該死的王石恩,他早知道丁陸認得這些個東西,卻還是裝模作樣的給自己送了個荷包,還換了一次的取血,太可恨了

「我心里很喜歡。我是瞧不得你不情願的。」

丁陸自我感覺良好,按著杜月娥的頭發壓在自己胸前,感嘆說道︰「紅顏知己便是枕邊人,我丁陸何其幸也?」

兩個人還要再說,听見外頭梅香又叫吳姨娘,原來是五娘來了,笑著和梅香說︰「我來尋六爺,好一同去金銀堂。」

她倒不客氣,天天來找丁陸一起過去。杜月娥之前也都忍了,不知道為何昨晚之後,越來越覺得難以容忍。又五娘這話明顯故意說給杜月娥听的,聲音大的很。

她盯了丁陸一眼,面色就不大好。松手放開他︰「去吧。」

丁陸卻還不放手,上下打量杜月娥幾眼,點頭笑道︰「這身裝扮也好……,你昨天買衣裳的三兩銀子還應該分我一半來著。」

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杜月娥被說的愣住,他卻哈哈大笑,好像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扯著杜月娥出了門,才正色和五娘說︰「從今天開始,就讓月娥跟著我過去吧。你這些日子也好多陪陪芳姐兒。我瞧著她讀那些個書,都偏于小家子氣了些,女孩子一味兒的執拗這些,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芳姐兒?小家子氣?

好笑。丁陸和芳姐兒接觸過幾次啊他不過憑借著那日在自己這里芳姐兒寫的那幾句詩就有了這種印象。

幾句話說的五娘臉色都變了,這豈不是明明白白的宣布出來,說檀園最有臉面的就是杜月娥了?把自己放在什麼地方

她到底是在老爺子身邊長大的,微一琢磨就壓制住心里泛起的酸水,對丁陸批評芳姐兒的事情置若罔聞,只笑著說︰「六爺也不早說,昨兒個走的時候還答應老爺子過去的,您看……」

既然如此,那五娘是必須要去的了。

丁陸皺眉,知道五娘去了之後,事情的走向總會有變化,他以前總為五娘的隨機應變覺得驕傲。這時候才頭疼起來,心里只擔心杜月娥被她陷害。又琢磨杜月娥去了到底不如那些個兒女乃女乃有身份,低眉順眼的不知道能不能做過來。

這般想了就轉頭去瞧杜月娥,握著她的手也不由緊了一緊。

「正好,我今日就跟著過去和姐姐學學規矩,省的明兒個丟人現眼的。」

杜月娥笑的爽朗,捏捏丁陸的手指讓他不要擔心。

她怎麼會放棄這種機會,好不容丁陸開口了,好不容易能逐漸把五娘從檀園掌事的位置上趕下去了。就是再苦再難,自己也要迎刃而上才行。

更何況今兒個丁寺的事情還得去打探一番,就怕這蠢貨把自己給供了出去,但願他還撐得住,能等到別人幫忙開月兌。

她這麼說了,丁陸喜出望外,五娘更是不能拒絕,便過去笑著牽了她的手,一同後面去了。

金銀堂里氣氛又不大好,一群人默默的坐在桌邊等著開飯,地上丁寺還給捆著,就那麼跪在當中。上頭四太太抹著眼淚卻不敢說話。

丁陸坐到自己位置上,五娘就站在老爺子邊上伺候,杜月娥悄無聲息的站在丁陸身後沒說話。

等到丁齊和七女乃女乃過來,人就齊全了,丫頭陸續端上飯菜,卻沒有一個人動筷子。

老爺子手放在桌子上,一下一下沒有規律的隨意敲著,他不動,誰也不敢動。

瞧這情形楊氏已經哭著求過了,竟然也不管用。

「杜姨娘?」

半晌,老爺子開口,卻是看向杜月娥的,眾人的眼神都跟著過來,她頗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連忙福了一禮上前兩步。

「你說說四爺怎麼回事?」

上來就這麼問,杜月娥低頭瞥了丁寺一眼,那個一只眼楮紅腫著,也看向自己,卻是驚恐的神情。

杜月娥心里琢磨,他沒有怨恨自己,而是驚恐。大概率說明他沒如實給老爺子說出事情真相,所以還沒牽扯到自己。也就是還沒人能夠告訴他著了自己的道了,以他自己是揣測不出來的。

而以丁寺的愚蠢,撒謊的話,很可能就是裝糊涂。說他什麼都不知道醒來就在人家床上了?

有可能……

「只听見吳姨娘說孟知府送回來的,其它的,月娥不知道。」

本本分分的回答了這麼一句,瞧見丁寺松了口氣,臉上雖然還是焦急,但已經沒有剛才的害怕模樣了。

大約自己是猜對了。

上頭老爺子哦了一聲,卻還追問︰「昨**和老六,去過孟府?」

「去過。」

「做什麼了?」

「本來想去求孟小姐,讓我留在檀園。六爺過去和孟小姐說的,我不在跟前,說什麼不知道。」

「說成了麼?」

老爺子一句話都不放過,問的倒緊。

杜月娥這時候停了下來,尋思這話不好答,事實明顯沒成,否則丁陸不會說孟小姐進門前讓自己回去。但是,如果沒成的話,自己和丁陸回來做什麼?

「怎麼,不會說了?」

老爺子用目光把站起來要說話的丁陸逼迫回去,還是不放過杜月娥。

「不是,只是,只是六爺說,這些個事情不要說給老爺來听,怕您傷心。」

「說」

「六爺說,是沒成。但是外頭遇到兩次有人要殺我們,實在害怕,所以還是先回來了。畢竟,就是我離開六爺,也比拉著他送命了強。」

她這話說完沉默了一陣,上頭老爺子喃喃自語︰「有人要殺你們?有人要殺你們……」

他這麼說著掃視了一圈在座眾人,哼了兩聲沒再言語。

這時候才轉向丁寺︰「你自己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爹,我真的不知道。我不過進去方便一下,誰知道迷路了,後來好像就暈過去了,醒來就這樣了……」

果然和杜月娥猜測的一樣,丁寺除了死扛之外,大概只會這一招了。

「你迷路了?」

「真的迷路了,爹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去孟府做什麼?」

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丁寺一愣,轉頭便看丁參,丁參無奈,起身說道︰「去找孟知府,說鹽票。」

略一尋思,又接著說︰「六弟放下的事情,總得有人替爹分憂。」

這話倒說的好听,老爺子恩了一聲,突然問道︰「所以你就讓人追殺老六,好永遠替我分憂?」

這話實在誅心,丁參一向冷靜的人,聞言也如晴天霹靂,愣怔片刻兩步撲了出來,直把圓凳都撞倒在地,撲到中間就跪在地上,「爹,這話兒子不敢當」

頭一次見他如此狼狽。

老爺子似乎也不願意再多追究,到底他也清楚八成是自己兒子做的,無論如何,丁陸沒有受傷,也舍不得收拾另一個,只是淡淡說道︰「你這幾日便在楓園好好反思,莫要出去了。丁雪,回去把各地賭坊當鋪的賬冊給老五交代一下,老六也跟著去瞧瞧。」

丁雪是丁參的跟班,就如丁前于丁陸,丁鐵于丁寺。不一樣的是丁雪是個女子。

這也是丁參讓杜月娥覺得奇怪的地方之一。

丁雪應了,那邊四太太終于撐不住撲過去也跪下了︰「老爺,您這是做什麼?好端端的把這些怪在老三頭上干什麼?我總共就這兩個兒子,老爺今兒個是一定要全都責怪嗎?他們到底做錯什麼了,不過太大意讓別人陷害了罷了……」

老爺子幾句話就把丁參的事情也交代給了丁陸,這實在讓人覺得震驚,倒也怪不得楊氏失態。

老爺子不說話,容華下來扶了楊氏起身,笑著寬慰︰「四太太誤會了,老爺不過讓三爺歇息一段日子罷了。過後自然另有要務。」

她扯著楊氏坐了回去,老爺子擺手說道︰「老四外頭跪著去,大家吃飯。」

說著便有人請了丁寺出去,眾人開始動筷子,二太太朱氏連忙給老爺夾菜獻殷勤。

杜月娥也退了回去,左右見沒人注意自己,就瞧瞧的出來,湊到丁寺跟前低聲問他︰「你這麼和老爺說能行?」

丁寺就好像見到救星一般,頗有些迫不及待︰「自然不行那如何?昨兒個光听你的話了,卻沒想以後怎麼辦」

「簡單,你就說仔細回憶起來,好像迷路到了那邊,聞見一股子奇怪的味道,後來就不知道了。讓丁鐵作證說是**香就好。那不是順理成章事情都推給孟小姐了嗎?」。

丁寺聞言很是喜悅,紅腫面頰上泛著高興的亮光。

「不妥。」

一直離得遠遠的丁鐵卻突然出聲︰「我護主不力,也要被責怪的。這話說不過去。」

不錯,以丁鐵的能力,怎麼可能眼見的讓丁寺糊里糊涂進了孟小姐的屋子?

杜月娥心里這麼想,嘴上卻說︰「這有什麼?你跟著四爺做事情多了,難道見他闖進孟小姐的房間做這種事情也要阻止?況且你不過被責打一頓,總比四爺遭殃好吧?」

她兩句話搶白的丁鐵沒了聲音,丁寺卻連忙點頭︰「不錯不錯,丁鐵,為了爺你就冤枉一次好了,回去爺好好的補償你」

他這麼說了丁鐵只能沉默,听見丁寺還兀自許諾︰「爺給你找她十個八個妞……」

丁鐵早就幾步躍開站的更遠了。

杜月娥起身往回蹭,快到門口,突然听見丁鐵說道︰「杜姨娘,佩服。」

她腳步頓住,轉頭訕訕的笑,看見丁鐵烏黑的面龐沒敢多說話,連忙蹭回去站在丁陸身後。

吃過早飯,杜月娥還是被老爺子留下了,看著丁陸依依不舍的離去,她心里也很是沒底,這老家伙不會蠻不講理的直接把自己給殺了吧?

好可怕。

大概這麼想的時候臉上就表現出來了,老爺子很不高興的問了一句︰「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能不怕麼……

「不是怕,是敬……」

「倒茶給我。」

杜月娥連忙屁顛屁顛的倒茶端上去。

「茶怎麼能倒的這麼滿?端茶的時候怎麼能只用一只手?你瞧瞧茶盤里頭灑了多少?茶壺怎麼不放回原處?你到底會不會做事情」

一個老頭,怎麼這麼多事情來挑?

杜月娥默默的把茶碗拿回來放回原處,又拿了新的起來,倒茶,不要滿了,然後放茶壺到原處,然後穩妥的端起來,雙手遞過去。

這回大概可以了吧?

「哼。」

重重的鼻音,不過總算是把茶碗接了過去。

「老四昨天糟蹋了孟家五小姐,孟知府很生氣,你說這事情如何辦?」

這也能問我?

杜月娥抬頭震驚的看向老爺子,見他倒是淡然,自己恩了兩聲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苦笑著回話︰「我不知道……」

「你隨便說,我不生氣的。」

老爺子放話了,杜月娥表示懷疑,假笑兩聲。

「杜姨娘,你便說吧。老爺既然說不生氣,肯定不生氣的。」

說這話的是榮華,杜月娥對她還比較有好感,再支吾兩聲,心里琢磨丁寺肯定已經說過平妻的解決方法了,這法子不容易被想到,自己若也那麼說,難免不被懷疑。

他反正不生氣,那倒不如說的大膽一些︰「孟知府生氣也沒法子,事情出在孟府,四爺當時也迷糊了,若說負責,孟小姐後進門只能做妾。他若不願意,便該綁了四爺送過去,由他處罰就是了。」

這話果真大膽,老爺子拿著茶碗的手頓住,轉頭瞧她︰「讓老四由著他處理?**知府家小姐,這是什麼罪名」

虎毒不食子,老爺子再不怎麼管自己兒子,如今活下來的這幾個大概還是親的,杜月娥訕訕的笑︰「不是,不是,老爺想想,事情出在孟府,下人們那麼多,怎麼就沒人發現?孟小姐怎麼就沒喊人呢?若說四爺用強,這也說不過去……,再說了,孟知府就是瞧在老爺的面子上,也不會真怎麼著的。」

「是不會。難道我丁家得罪了知府,還是好事不成?」

老爺子嘆了口氣,瞧著模樣確實頭疼。丁寺這回真給他出了個難題。

「我看朝廷也亂的很,不一定是什麼大事……」杜月娥隨口說了這麼一句,瞧見老爺子突然眼楮里精光乍現盯了自己一眼,嚇得連忙閉嘴。

「行了,你去吧。」

終于放人了,杜月娥如獲大赦,連忙往後退,到了門口,卻听見老爺子又開口︰「我讓五娘帶著芳姐兒來軒轅齋住段日子,你就不要難為她們了。」

「我沒難為過她們呀」

杜月娥表示十分冤枉,但是老爺子根本不听,已經擺手讓她出去了,只好閉嘴出來。

回到檀園就見五娘帶著芳姐兒拎著簡單的東西正要離開。

杜月娥迎上去笑︰「老爺對姐姐真好。」

五娘也笑,笑的幽幽的苦澀︰「是,是真好。」

把芳姐兒往自己身邊扯了扯,又說︰「這樣也好,你好好打理檀園,瞧這意思,一時也不會有什麼六女乃女乃了。你和六爺,倒是自由,自由……」

說著便傷心起來,大概是想到馬紅袖還沒進門時候她的那段美好時光了。

芳姐兒探手給她拭去臉上的淚滴,細聲說道︰「娘,你真沒用。和祖父在一起多好?芳兒想爹爹了,就回來玩,不一樣的嗎?」。

又和杜月娥說︰「你說帶爹來和我玩,總說話不算數。」

杜月娥對此倒也真有些愧疚,連忙點頭︰「等你爹空閑了,我一定勸他過去。」

五娘朝外頭去了,芳姐兒還是跑回來湊在杜月娥身邊說︰「五伯說,你是神女轉世的,娘斗不過你的。所以我特意求著祖父讓娘離你遠點。」

說完一副你懂我意思的表情看了杜月娥一眼,朝外頭跑了。

神女轉世……

杜月娥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起來,丁武這騙小孩子的功夫,果真厲害。

她看著前頭的垂花門,想起當日自己初進檀園時候的情景,大門前頭被迫換了衣裳,屋子里里頭空等了一天,獨守空房,暗夜里的冷氣絲絲的滲人。

那樣的日子突然就不見了。

如今這個園子,便是自己說的算。

站在原地團團轉了一圈,原處的牆,紅瓦青頂的正屋,廣場上見方的大理石磚,反射著太陽的亮光涼涼的刺眼。

三日後,老爺子終于同孟知府商議好迎娶孟小姐進門,以平妻的身份,同袁明朗一樣都為四女乃女乃,平起平坐。

話雖如此,但是袁明朗娘家不過是個商戶,雖然也算富貴,到底比不上孟五小姐,以後的日子更苦是能夠預料到的。

為此在桐園沒少苦惱。

難為丁寺被鬧得沒辦法了,竟然偷偷的來檀園請教杜月娥。

看著對面的丁寺杜月娥哭笑不得,這人,真是想不開。

「四女乃女乃要尋死?」

「已經上吊兩回了我給扯下來的,怎麼說都不听,真是煩死我了這事可讓我怎麼說出口?我想著你是個聰明的,就來問問……」

丁寺雙手一攤,滿是期待的看向杜月娥。

「說起來也是,四女乃女乃對四爺可是好的,四爺園子里那麼多姨娘,她什麼時候吃過味兒?便是當初呂思思都快騎在四女乃女乃頭上了,也沒說什麼。」

杜月娥先說袁明朗兩句好話,接著卻問︰「四爺難道不念她的好?」

丁寺聞言愣住,撓了撓頭笑的勉強︰「她這麼做不是應該的?誰讓她自己生不出兒子來」

杜月娥沉默,很不喜歡丁寺這麼說話。

丁寺急道︰「你倒是說話呀,你不是很多主意嗎?」。

「四爺怎麼不去問三爺?」

他不是丁參的跟屁蟲麼。

「三哥?三哥才不管這個,又嫌我多事。再說,再說三哥現在煩著呢,我可不想去尋晦氣。」

「四爺,你如實告訴我,那天來追殺我和六爺的青衣人,是不是你們派來的?」

杜月娥轉了話題,突然問了這麼一句,緊緊的盯著丁寺的眼楮。

「不是,真的不是」

丁寺連連搖手,「絕對不是三哥雖然那麼想過,但是請殺手過來也要幾天的時間……,賭坊那些打手和當鋪的保鏢老六也大都知道,是不行的。」

竟然還真那樣想過。

杜月娥冷笑︰「那四爺那天為什麼在孟府後院?」

丁寺這回愣住,他不大會撒謊,要麼就直接否定,要麼以前都是又人在耳邊教照好的,這回杜月娥問的突然,愣怔片刻之後慢吞吞說︰「不是說過嗎,三哥過去和孟知府說鹽票的事情,我要解手,就迷路了……」

「罷了,四爺不把我當自己人,四女乃女乃的事情,四爺自己去處理吧。」

杜月娥起身送客,丁寺卻還坐著不動,張嘴支吾了半天又撓頭又跺腳的不知所措。

「四爺,你以前跟著三爺,事事都听他的。人人都以為四爺魯莽,便是三爺出了事情,也都是讓四爺抗在前頭,是不是?」

這倒是真的,丁寺每每暗自也覺得不忿,卻終究習慣了大家都那麼認為,連自己親娘也如此說,所以只能自己咽下。這時候杜月娥為他說話,忍不住便重重的點頭。

「如今老爺明智,看穿了這些個事情都是三爺所為,三爺如今落魄,要想讓老爺賞識也難的很。難道四爺還看不出來嗎?你出頭的日子來了」

丁寺越听越覺得杜月娥說的很合自己的心意,尤其她能想法子讓自己娶了孟五小姐,最是讓人高興,于是倒覺得杜月娥越來越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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