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妾 第一卷 132 善後(二)

作者 ︰ 糖水桃

誰都沒有沉淪進去,只是這麼擁抱著偎依了一陣兒。因為兩個人都知道,馬紅袖不會善罷甘休,需要處理的後事太多。

杜月娥此刻心思復雜,這一天,實在是真的走了一遭鬼門關,雖然昨日準備好久,竟然還是沒有避開。

如果避無可避,只能迎頭而上。

她抬頭去看丁陸,難得他對自己還算坦白,若是這個人真能誓言當真,此生倒也不枉嫁他一回。只是如此心軟,太多事情,怕還是要幫他決定。誰願意總听他來說對不起?

她再低頭靠在丁陸胸膛,听到他心跳一下一下,滿懷心思的閉上雙眼。

忍不住問道︰「整整一天,你就那麼狠心守著她,一點信都不給我。再來這麼兩次,我還不給女乃女乃害死了。」

丁陸听得更是愧疚,胸膛中氣血翻滾,摟緊了直是顫抖︰「我,我不知道如何對你。」又說︰「我怕我忍不住動手打你。」

杜月娥嘆氣︰「王大夫竟然是個神醫,你外表瞧著如此沉得住氣,如何卻這麼沖動?凡事認真想想難道不成?周康哪里比的過你,我就那麼稀罕他嗎?你低頭去抱宇文瓊,我才傷心閉上雙眼,後頭的事情糊里糊涂,誰知道是誰?大庭廣眾的,把我一個人晾在外人面前。若不是五爺還心好,那些人都是看笑話的,你讓我如何?」

丁陸沒說話,只願意重來一回,沒有看到宇文瓊身下的鮮血給驚住,沒有那麼一停頓就好了。他自己也有些琢磨不清楚。若是沒有馬氏鬧這一出,會不會幾天幾日還不理杜月娥來?最後呢?最後還不是放不開。

大概只是因為牽扯到她,所以亂了慌了。

很快外頭就響起腳步聲,緊接著就是馬氏喝道︰「老六,你給我滾出來」

丁陸嘆氣,輕輕推開杜月娥,低聲說︰「你信我。」

杜月娥點了點頭,給他披上衣裳。

就這麼點功夫,屋門已經被砰的一聲踢開,馬氏領頭進來,站在屏風外頭怒道︰「都給我滾出來,那個賤人在哪?」

杜月娥攙扶著丁陸轉出,丁陸捂著嘴又咳嗽兩聲,嘴邊一絲血跡隱隱若現,馬氏本是憤怒,瞧了他一眼,頓時愣住,有些慌張的問道︰「你怎麼了?」

丁陸苦笑︰「氣的。娘你未必不知道,我年少時候如何挺了過來,如今這樣,豈不是正常?」

馬氏聞言一愣,杜月娥總覺得自己看見她分明渾身打了個哆嗦,但是又很恍惚,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丁陸松開杜月娥,過去扶了馬氏坐下,並不搭理一旁站著的馬紅袖。

這才自己也坐了,說道︰「瓊兒孩子掉了。哭哭鬧鬧的說著胡話,又抓著我不放。我心里擔心這邊,偏偏她要死要活的。後來就覺得自己也暈乎乎的很是疲累。幸虧王大夫來給了藥丸,如今倒好多了。」

馬氏好像才回過神來,見丁陸無礙,氣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一個瘋了般的不顧自己身子重,要打要殺的,另一個大庭廣眾和別的男人拉拉扯扯。但凡是個男人,哪個不氣?照我看,這兩個就都該打死,你實在是……,難道這口氣也要咽下?」

說著又抹眼淚︰「可憐紅袖一心為著你,說讓她處理了這杜月娥,還哭哭啼啼害怕了半日。最終卻落的這麼個下場,那麼多下人都在呢,你瞧瞧她這臉上,你也太狠心了好端端的妻子放著不心疼,什麼臭的賤的都護著寵著,你難道是豬油蒙了心了」

丁陸安靜的听她說話,卻一直不語。任由馬氏抹淚,只低頭沉默,不時咳嗽兩聲。

馬氏便又說︰「娘來告訴你,這個杜月娥若還留著,你以後在府里還如何立足?明兒個怕是就會傳開,就是我出去了,在二太太四太太面前,也抬不起頭來」

丁陸聞言突然笑了兩聲,低聲說道︰「娘你又何曾在她們面前抬起頭過?」

這話很是不孝,馬氏愣怔一下,緊接著臉上漲紅,啪的一拍桌子,起身怒道︰「你這是當兒子該說的話嗎?」不跳字。

丁陸倒不懼,抬頭慢慢說道︰「娘,你也別氣。我不妨明說,月娥我是護定了,但凡她再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把我兩埋在一起好了。」

馬氏怒睜雙眼,待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氣得嘴唇直哆嗦,一手捂上心口直是搖頭,難以置信的瞧著丁陸。

馬紅袖連忙上前扶住,哭著求道︰「罷了罷了,太太也別氣,咱們不要為難杜姨娘就好。到底六爺要緊。」

馬氏直接推開她,指著她罵道︰「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總共就幾個姨娘,還都讓人家騎到了你的頭上如今我來給你出頭,還要說出這番話來爺們都是糊涂的,家里女人不給做主,他能分得清這些個腌事情?」

馬氏被罵了一頓,低頭只是委屈流淚,不敢再言語。

馬氏見杜月娥站在丁陸身後臉色如常一絲不懼,更是覺得她心思深沉不是個好東西,怒道︰「你個不要臉的,便是爺們不說,難道自己不知羞恥?我要遇到這種事情,早就一頭撞死了」

丁陸聞言連忙反手抓了杜月娥的手,氣道︰「娘你胡說什麼?這又听了別人的胡言亂語,月娥又做了什麼?」

馬氏哼了兩聲,自己順氣撫著胸口,坐了下去。

丁陸正色說道︰「娘,你也別氣。我自小如何長大,你是瞧在眼里的。本來後院的這些個事情,我是不想參與。但是紅袖實在鬧得太過了。」他不等其他人開口,便繼續說道︰「五娘的孩子如何掉了,又如何再不能生育,王大夫清清楚楚的給我說過。」

馬氏一頓,臉色變了一變,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馬紅袖卻給嚇到了,哭著辯解︰「王大夫說了什麼,爺便听他亂說?」

丁陸冷笑︰「他是護著我長大的,如何會騙我?就是我自己,難道還看不出來嗎?你做的好事,還讓我信誰?」

馬紅袖咬著嘴唇看了看馬氏,那個只端坐著不言語,並沒有要替她說話的意思。便只得自己低頭抽噎,不知道該如何辯解。

丁陸又說︰「便是之前,風柔如何被打死,你當我不知道?我護你周全,見瓊兒沒事,不想眾人知道你的歹毒心腸,直接打死了兩個丫頭幫你掩飾罷了。風柔大概什麼時候就被你唬住了吧,一再挑撥兩個姨娘生事。若不是月娥一再忍耐,如今園子里頭那才叫人笑話」

這事情是丁陸明面罵過她的,倒不好說話,只嗚咽著哭泣。

丁陸說了這些,又嘆氣和馬氏說道︰「娘,我在外頭做事情,還不是想在爹面前有個臉面。連帶著你也能風光些,不用再在她們面前低聲下氣的。可是里頭總不給我安寧,你讓我如何放心做事?」

馬氏听得丁陸如此說話,也是眼圈一紅。心里軟了起來,垂淚說道︰「娘是願意和你齊心,只是這里頭的事情,你如何懂得,听娘的話不成?」

丁陸半晌不語,最後嘆氣說道︰「娘你糊涂了。若是當年爹稍許上心些,我如何會成為如今這樣?哥哥他,又如何會沒命?就是五哥,也不是個啞巴了。」

這話說的奇怪,就是哭泣的馬紅袖也聲音低了下去,暗自听著。

馬氏又是全身哆嗦了一下,看著丁陸連說了兩個你,再說不出話來。

杜月娥覺得丁陸握住自己的手抖的厲害,連忙兩只手一起使勁兒握住,緊緊的抓著,慢慢的他才穩定下來。

馬氏哭道︰「你說這些兒個干什麼,又提這些個干什麼?」

丁陸又是一陣咳嗽,惹得馬氏哭得更是厲害︰「是娘的錯,是娘的錯,如果娘有本事,你也不會這樣,你哥若在,兩個人總有個幫襯……」

原本馬氏生了兩個兒子,頭一個沒過三歲,便丟了命。丁府男子都是在八歲才有了名字,便是因為長不大的太多。

杜月娥听到栗子提起這些,心里也知道多是幾個太太勾心斗角所致,于是倒也理解此刻馬氏心情,忍不住也掉下淚來。

被馬氏看在眼里,詫異的瞧了她一眼,沒有言語。

丁陸緩了一緩,又說︰「不想惹得娘想起這些。只是娘非要我如爹那般,檀園豈不是又要重蹈覆轍?我做不到。」

馬氏一愣,暗自琢磨自己讓馬紅袖做的事情,確實也如丁陸所說。只是她到底幾十年都是這般活過來的,覺得此事理所應當,倒不認為自己做錯,還是說道︰「你不懂,這些都是難以避免的。娘管的狠些,不要亂了才好。」

丁陸搖頭︰「不用。我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杜月娥突然明白過來,他說的這種事情,其實是他的兒女。他不會讓他的兒女再受他受過的苦,所以,宇文瓊的孩子掉了,丁陸在心疼之余,大概是真的覺得輕松的吧?不少字

包括五娘掉了的孩子,包括五娘再不能生育,他忍著不管,恐怕並非只是礙著馬氏馬紅袖的身份,更多的是,這些事情怕正合了他的心意

杜月娥頭上一層冷汗,突然覺得丁陸可怕。雙手忍不住想要收回,卻被丁陸死死抓著不放。

馬氏咬牙,似乎不願意再搭理丁陸的蠻不講理,再看一眼杜月娥,又說︰「好,這些不論。她傷風敗俗的,總是要處理吧?不少字」

心里只想宇文瓊這般瘋癲,到不足為懼,此刻杜月娥如此大的把柄,不趁機除掉,實在日後馬紅袖沒有出頭之日。

丁陸卻反問︰「如何傷風敗俗了?」

馬氏怒道︰「人人都看的清楚,她和那外人周康摟抱在一起,你還來問我?」

丁陸搖頭笑道︰「娘又錯了,哪個下人如此顛倒是非,實在該掌嘴。瓊兒失態,追著月娥撲倒在地,我過去顧不過來,只能抱了瓊兒。恰巧我那結義兄弟在一旁,便拜托他來護月娥周全,怎麼娘說的相差這麼多?」

結義兄弟?

三個女人都是一愣。

馬紅袖插嘴說道︰「爺過後不是氣憤難消,還去打那周康嗎,怎麼就成了結義兄弟了?」

丁陸笑道︰「他功夫不錯,本來可以阻止這場禍事的。我氣他不早過去,也省得弄到如此地步。周康素來讓著我,便是打他幾拳解恨,也無妨的。事已至此,也是瓊兒命苦罷了。」

大約是可以圓的過去,馬氏半信半疑的,卻不好質疑丁陸的話。

馬紅袖心里不忿,哭著說道︰「上回容媽媽說的,杜姨娘外頭和旁人私會,爺生硬不信。這回又幫她說話,到底我還怎麼和下人們交代。」

丁陸瞧她一眼,正色說道︰「是了,上回月娥就是代我去尋周康。羌州周家的名聲,娘也該是知道的。幸虧月娥幫我結交了這人,今後做事大有好處。」

馬氏心知丁陸是要護定杜月娥了,只是他這麼一番說道下來,自己再硬搶人就有些不好,只哼了兩聲,冷聲說︰「你自己琢磨清楚了,若是一味偏執,做娘的除了抹淚還能如何?再說回來,外頭的生意,你讓一個姨娘去接觸,成何體統?」

丁陸恩了一聲,卻沒說話。左右這質疑也無後果,便懶得解釋。

馬氏見今日再不能如願,又見丁陸連連咳嗽,也不想再逼迫他,嘆了口氣,憐惜說道︰「你這身子……,如今怕是瞞不過旁人了。」

丁陸恩了一聲,苦笑說道︰「也好。爹早晚得知道。倒是最近王大夫配置了新的藥丸,吃了很是管用。可惜難得,不能時常吃著。」

馬氏喜道︰「如何配置?再難娘也會去尋來,你便找他要了藥方,豈有配不來的道理?」

丁陸搖頭︰「他不說的。娘知道他這人,若不是我自小賴著他來瞧病,對我已經另眼相待了。旁人誰知道他的底細?」

馬氏點頭,又嘆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了。」

說著咬牙,卻硬生生的把眼淚逼回眼眶。看著外頭的虛無一副憎恨態度,好似那里有誰讓她痛恨,總覺得她要把這人生吞活剝一般。

看的杜月娥心驚,此刻的這個婦人全身冷氣,硬掙剛強的模樣讓人懼怕,哪里有剛剛的柔弱。

敢情剛剛的眼淚都是裝的?

馬紅袖還呆呆的,瞧著樣子大概和杜月娥一樣,也是听到了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馬氏看她一眼,便開口囑咐︰「紅袖,老六的身子,幼時大病一場留下的病根,本無大礙,只是導致體弱了些,所以沒有細說給你。」

馬紅袖連忙點頭︰「知道的,六爺身體好的很,這些個不礙事,太太也別擔心。」

兩個人心知肚明,便此作罷。馬氏又瞧了杜月娥一眼,起身準備離去。丁陸連忙也站起,依禮送行。

待她們去了,丁陸長嘆口氣,坐倒在凳子上頭,靠在杜月娥身上,好似打了一場仗似的疲勞不堪。

杜月娥心里疑惑重重,卻不知道從何問起,先扶了他到床上,喂水更衣,安頓了下來。

丁陸歇了一陣,自己倒先開口︰「並不是要瞞著你,只是……」

這倒成了口頭禪了,杜月娥接口笑道︰「這話好听,以後我也常說與你。」

丁陸一怔,瞧著杜月娥哭笑不得。今日算是徹底負了她,于是這女人得寸進尺的處處頂撞。只是心里愧疚,卻也奈何不得。

便拉扯過來坐到自己身邊,笑道︰「你別氣我,我實在是氣不得的。王大夫時時囑咐,讓我心靜氣和,少生氣少動情,這身子怕是經受不住。你若再來氣我,我只好臥床不起,到時候哪個來護你?」

杜月娥本想說誰要你護,你又護不周全。但是也確實被他說的病情嚇到,沒敢言語。

仔細問起來,丁陸才說︰「不過幼時誤食了一種叫作血蛤的東西,說是那本劇毒。我吃下之後又陰差陽錯的被人關在了地窖,無人得知。自己翻來覆去的凍了一夜,竟也沒死。後來讓人發現救了出來,多虧王大夫施針保住性命。至此體質就不大好,受涼便風寒,咳嗽不斷。又不能動氣,說是心脈承受不了。好在他一直護著,總算沒有大礙。時日久了,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了。今日說出來,不過讓我娘內疚,好不為難你罷了。你莫擔心。」

杜月娥動手擦去他嘴角一絲血跡,沒有說話。

丁陸笑道︰「這個是剛剛被氣得咬破了唇,你別瞎想。若是吐血,那還怎麼成?若是那麼不堪,我就放你去和周康在一起,省得誤了你一輩子。」

杜月娥恩了一聲,任由他握了自己的手,輕聲問道︰「那最近他配的藥丸,到底是什麼東西?」

心里咚咚的亂跳,有些不敢听到答案。

「不知道。這人很怪的。你瞧他長的就怪,雖對我和別人不同,也是有限。」

丁陸見杜月娥面色凝重,便故意開了句玩笑。杜月娥想到王石恩圓滾滾的身子,也是好笑,遷就丁陸的意思笑了一笑,到底心里放不開來,很是勉強苦澀。

丁陸便嘆氣︰「不該讓你擔心。只是我娘認定的事情,她總會去做。我不敢拿你冒險。這麼一番下來,也不知道能拖幾天。」

杜月娥揉捏他的胳膊,一點一點的無意識踫觸,隨口說道︰「讓你為難了。」

丁陸恩了一聲,笑說︰「我願意的。」

兩個人坐著長久沒說話。

過了一陣兒,杜月娥才笑︰「你也太離譜,怎麼還說和周康是結義兄弟?」

丁陸眼楮一亮,瞬間又恢復如常︰「是真的。」

杜月娥愕然,抬頭看著他說不出話來。半晌還是忍不住︰「怎麼回事?什麼時候的事情?」

丁陸好似不大願意提起,只是礙著是杜月娥問的,琢磨片刻,簡單說道︰「今天並不曾一直守著瓊兒,中間出去了一趟,便是去找周康。就結拜了。」

「為什麼?」

杜月娥還問。

丁陸皺眉,低頭看她一臉好奇,佯裝怒道︰「便這麼關心?」

「關心你的事情。萬一以後他欺負你怎麼辦?」

杜月娥眨著眼楮很是真誠,說的丁陸忍不住笑︰「就你會甜言蜜語。不過是生意上需要罷了。省得有了隔閡,以後難做。況且,兄弟妻,不可欺。」

他說著自己呵呵的笑了起來,杜月娥打他一下,也跟著笑。

待春芳從王石恩處取來藥丸,杜月娥特意瞧了兩眼,不過綠豆大小暗紅顏色,並不知道有什麼奇怪。服侍丁陸吃下,好奇問他︰「什麼味道?」

一句話問的丁陸差點噎住,拍著胸脯咳嗽兩聲,好笑說︰「下次給你嘗嘗,就饞成這樣。藥丸有什麼味道?」

杜月娥吐了吐舌頭︰「那麼珍貴,還是算了。」

又問丁陸︰「你去宇文瓊那里?」

丁陸連忙搖頭︰「繞了我吧,實在受不了了。她真的是瘋了……」又大概覺得這麼說不好,嘆了口氣︰「還是送出去好。」

送出去杜敏也好接近?

杜月娥便說︰「你對她也是仁至義盡。孩子雖然是春喜的緣故,若不是她自己也存了心思,如何會這樣?心思左了,難為爺還這麼顧著她的感受。」

丁陸點頭,正色說道︰「她如此這般,確實讓我心里難受。但孩子掉了,也算好事。我為了她,差點讓你喪命,也算對得起她。今後的事情,我盡力而為。只是我本以為還她的情,卻越是順著她,她越要的多了,真正可怕。」

丁陸說著臉上還有懼怕神色不自覺的顯現。杜月娥知道他實在是逼迫著自己去還宇文瓊的誓言,心里早就已經厭倦。也一時有點同情起來。

第二日丁陸便又如常,身體好的很快,利索如常人。早上出門特意和杜月娥說︰「我讓春芳這些日子白天黑夜的呆在檀園,你有事情便和她說。全府上下,都要給春芳幾分面子的。即便有個好歹,她找人通知我,也快些。」

杜月娥點頭應了,讓他放心。

丁陸出去兩步,又回頭說︰「紅袖那里,你若覺得煩躁,這兩日不去也可……」

杜月娥笑道︰「我哪里那麼脆弱了,面子上還是要好看些。你快去吧,我現在就過去給她請安。」

丁陸點了點頭,再出去兩步,又回頭說︰「你若嫌園子里悶,就回去看看你母親。找春芳要些好的,給她帶回去。」

杜月娥動手推他︰「知道了,我順帶著讓我大哥過來瞧瞧最好。」

丁陸臉上尷尬,又轉身過去,立刻又轉了回來︰「容媽媽,我讓人關起來了。你看如何打發?」

杜月娥臉色一滯,問他︰「總是後頭有人。」

丁陸點頭︰「這是當然。只是若要處理,牽扯的……」

杜月娥打斷他的話︰「知道了,不會牽扯出來的。我想想看,晚間告訴你。左右先關著吧,別接觸其他人就好。」

丁陸恩了一聲,再走兩步,卻又回頭。

杜月娥氣道︰「還走不走?這都沒完了。」

丁陸笑道︰「好像確是沒事了。」又說︰「月娥,我心里喜歡的很。」

莫名其妙,喜歡什麼。

杜月娥紅了臉,直接把他推出門外.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毒妾最新章節 | 毒妾全文閱讀 | 毒妾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