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錦堂 普通卷 101、厭煩

作者 ︰ 玉昵醬

「李姨娘萬福,表小姐萬福,千三娘萬福。」凌可可做足了問安工夫之後,乖巧的站在李姨娘身邊。

其實打心眼兒里,李姨娘算得上是喜歡凌可可的。她順從,有正義感,肯為自己拼命,最重要的是,和年輕時候的自己性子太像了,只可惜……李姨娘微微搖頭,心中嘆息一聲。

「皓兒呢,怎麼還不見他。」李姨娘左右望望,開了口。

千三娘清咳一聲,之後嫵媚的俯身對李姨娘耳語道,「回李姨娘的話,二爺早上打我那兒離開的時候,跟著岳爺回了主房,好像有些事情。」

「嗯。」李姨娘沒什麼表情,對恭敬站在一側的凌可可吩咐道,「可可,你去催一催皓兒,就說今兒老太太安排和親戚們吃飯,過會兒大伙都要去清雅院。」

「是,李姨娘。」凌可可對李姨娘福了褔身子,之後款款離開了臥房。剛出房門,立即換上一副哭喪臉,她昨晚還因為蘇皓軒的噩夢而失眠,今兒一大早就要她去對著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這讓她情何以堪。況且,李姨娘安排那對吃醋姐妹花去不是更好?或者找千三娘也可以啊。

帶著種種不安的心情,凌可可緩慢的挪著步子,終究還是到了蘇皓軒的房門口,抬手,輕輕的叩響門,「二爺可在?奴婢奉李姨娘之命……」

凌可可話還沒說完,門已經開了,她抬起頭,正對上蘇皓軒的一對冷眸。這讓凌可可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昨晚的夢境又|赤|果|果|的呈現在腦海中,她後退兩步,自覺與蘇皓軒保持距離,之後繼續說完了該說的話。

听凌可可說完之後,蘇皓軒答也不答一聲,又「 」的一聲關住了門,將凌可可關在外面。她正有些納悶兒的工夫,門又開了來,這次是笑眯眯的岳澤。剛對上岳澤的笑眼,凌可可便自覺低下頭,臉蛋通紅。

「奴婢見過岳爺,岳爺萬福。」

「嗯,可可你回去稟告李姨娘,我們這便過去了。」岳澤笑著說道。

「是,岳爺,奴婢告退。」凌可可對著岳澤福了褔身子,便迅速離開。望著凌可可遠去的背影,岳澤的笑容僵在臉上,慢慢變得苦澀。

待蘇皓軒和岳澤到了李姨娘那里,幾人互相說了幾句到時應該注意的話,便集體出動,去了清雅院。只不過因為這次人數較多,所以二等丫鬟都留下守院子,只帶了桑榆和身份特殊的凌可可。

臨出院子的時候,凌可可感覺到身後有一道怨毒的眸子一直鎖定她。帶她回頭一看,就看到忙不迭的藏于檐柱之後。她有些無奈的嘆口氣,想不通為什麼不怨蘇氏姐妹,不怨千三娘,偏偏老找自己的不自在呢。

她正想著,蘇氏姐妹竟破天荒的沒有攙著李姨娘,而到了她的一側,親切的交談著。凌可可正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就發現李姨娘的身邊,千三娘已經先出手了,而另一側,則是一臉冰冷的蘇皓軒。凌可可吐吐舌頭,看來這對姐妹花的地位也是岌岌可危了,怪不得要來自己身邊了。

到了清雅院,凌可可發現,這次墨香院的人可是第一批到的。而清雅院也只有蘇弘文一大家子在而已,眾人都守在清雅院的主房里,蘇老太居于最上方的美人榻上,旁邊兩側分別坐著蘇擎蒼和蘇弘文,再下面就是蘇擎蒼的子嗣們了。墨香院的幾人到的時候,發現蘇弘文正滿面紅光的和蘇老太討論著什麼,一旁的檀雅面色有些難看。

「老太太萬福。」墨香院幾人進來後,蘇弘文便停止了剛才的話題,反而靜靜的看著這幾人。他引以為傲的兩個養女就在其中,不過他滿以為會在李姨娘身邊的,沒想到她們卻走在身後,這讓他有些惱火。

「嗯嗯。」蘇老太滿面紅光的應著,之後竟先看向千三娘,問道,「昨個玩的可好?」

千三娘見蘇老太竟如此重視自己,立即得意道,「回老太太的話,千三昨個玩的很開心,這都要托老太太洪福。」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可不能虧了我的重孫。」蘇老太呵呵的笑著,眼神一直不舍得離開千三娘平坦的小月復。

蘇弘文暗中已經听蘇茹雪和蘇香怡對他說了此事,他本以為蘇老太會有些說法給他的,結果蘇老太竟然默許了。他眼珠一轉,開始在心中思忖著這件事情的利弊。在墨香院一行人落座之後,蘇弘文才繼續開了口,「母親,听聞皓兒已經準備納二房妾室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嗯,」蘇老太頷首,幾乎笑得合不攏嘴,「千姑娘已經有了我們蘇府的骨肉,我是斷不可虧待她的。」

「另一位,據說是玉王府女乃娘的養女?」蘇弘文明知故問。

蘇老太頷首,「也是個聰明機靈的丫頭。」

「呵呵,那真要恭喜李姨娘了。」蘇弘文對李姨娘拱拱手。

李姨娘已經猜到蘇弘文這麼一說,肯定又要提到蘇茹雪和蘇香怡了。她笑笑,對蘇弘文還禮,說道,「皓兒年紀不小,也是該納妾了。況且一個是皓兒自己歡喜的,一個是懷了蘇氏骨肉的,哪個都放不得啊,呵呵。」

李姨娘將事情的利弊都說在那句話中,相信蘇弘文也听得懂。只是蘇弘文並不滿足,還繼續說道,「榮兒、鶴兒和懿兒,都是只有一房正妻的,唯有咱們這皓兒,倒先納了兩房妾室,嘖嘖,」他咂咂嘴,終于說出了主要目的,「是不是也該給皓兒選一房正妻呢?」

不管是坐在此地的主子們,還是站在一旁的小輩們和丫鬟們,人人都听出了這句話的意思。蘇茹雪和蘇香怡害羞的低下頭,不停的搓著手。李姨娘有些無言以對,太太卻搶著接了腔,「大哥,您看,皓兒是幾個孩子中最倔強的一個,如若不是他歡喜,他定是不娶的呢。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總是對他說,年紀不小了,要好好的娶一房正妻,為蘇氏傳宗接代。無奈這皓兒卻甚為頑固,唉,大哥,我想您懂的。」

難得太太竟然幫了自己一把,李姨娘立即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她。蘇老太也接著開了口,帶著一絲嘆息,「弘文,你心里想什麼,我也清楚,只是孩子們的事兒,做長輩的實在是想插手也無奈。我知道這些年著實委屈了你那兩個丫頭,不如這樣,哪天我找個好人家,便讓她們嫁了吧。」

蘇老太這話,著實是將了蘇弘文一軍。其實此事也不怪蘇老太,他們次次來,都會說這個問題。日子久了,蘇老太見蘇皓軒實在沒有那個意思,又不舍得委屈蘇皓軒,便只得出此下策。第一,蘇弘文日後不會在耳旁再說此事,第二,找個好人家對蘇氏姐妹來說並不虧,她們本就不是蘇府血脈,只想嫁入大富之家而已。

蘇弘文還未表態,蘇茹雪和蘇香怡卻好像大難臨頭似的,齊齊出列,跪在蘇老太面前,梨花帶雨,聲淚俱下,好一個可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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