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主母 三十章 生產

作者 ︰ 我愛蘇三

清秋的婚期定在了臘月二十二,盡管時間上趕了一些,但兩家都是樂意得很。江家急著嫁女兒。而崔家生年紀也不小了,已經二十歲了,也不能再拖了,下面的弟弟也急等著成親呢。

姚采瀾和小蓮緊趕慢趕,費了兩個多月的功夫,終于趕完了雙面繡的屏風。也虧得姚采瀾這次選的花樣子以簡單大方見長,畫面簡單干淨,重點突出意境之美,沒有工筆花樣那些紛繁復雜的花紋,這才使得姚采瀾帶著新手小蓮終于在最後期限到來之前大功告成。

兩個人繡完了也來不及好好看看自己的心血之作,就得趕緊打發江慶上路,親自帶著禮物趕去竹通送禮。當然,姚采瀾另外給他支了銀子,讓他在竹通就地找一家手藝好的店鋪把屏風選用上好的紫檀木裝裱上框,剛剛好能趕上清秋的正日子。

把給清秋的賀禮打發走了,姚采瀾終于捧著大肚子長出了一口氣。而眼看著也要開始準備過年了。

姚采瀾一面領著人忙活過年的各項適宜,一面焦急的等待著江清山回來。

按理說,這過年了,人應該能回來吧?這可是世人最最重視的團圓歡聚的時刻。說起來,最後一次見他,還是二十天以前的事情呢。姚采瀾不由的扳著手指頭細細的算了一番。

他剛走的時候還是有點失落的,時間長了也就慣了。不過眼下到了年關,姚采瀾心里卻越來越沉不住氣了。

就在姚采瀾眼巴巴的盼著的時候,直到臘月二十八的傍晚,身上飄著一身雪花的江清山才帶著一股凜冽的寒風進了家門。

姚采瀾心疼的看著他胡子拉碴的臉和干裂的嘴唇,眼淚早就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江清山倒是撲哧一聲樂了,輕輕把她拉在了懷里,才道,「你個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你哭個什麼勁兒啊!」

等江清山洗漱一新,從淨房出來,卻先嚷嚷道,「我的靴子呢,還有護膝和手套呢?怎麼沒看見?」

「靴子幫都開口了,手套也都磨爛了,我讓人給扔了。只有護膝還算完好,我讓小紅給你擦洗去了。」

江清山卻急了,往外就走,「干嘛扔了啊,那麼結實,穿起來也舒服合腳,不但暖和還隔水。破了有什麼關系,再補補不就行了,扔了多可惜啊!」

姚采瀾忙攔住他,「你別急,你若是喜歡再做就是了,哪能讓你用那些破了舊了的啊。」一面臉上也抑制不住的笑,他能珍視自己送他的東西,自己的這番心思總算沒有白費。

江清山這才住了腳步,點頭道,「也對。這靴子是哪個丫頭的手藝啊,比我以前穿的那些都好多了!這次在外面天寒地凍的,他們手腳都生了凍瘡了,我倒是最輕微的一個。那幾個看著我的靴子不知有多羨慕呢。哈哈,賞,大大的賞!」

姚采瀾臉上的笑頓時僵在了那里,郁悶的嘆了口氣,「您想賞這個做鞋的人什麼啊。」

江清山大手一揮,很豪氣的大聲說道,「賞她五兩銀子!」

姚采瀾翻了個白眼,不太正經的站起來施了一禮,「妾身謝過爺的賞!」

江清山頓時石化了。

水渠已經趕在年前終于修繕完畢,江清山這才披星戴月的趕了回來。其中的艱難困苦之處,自不必說。就是江清山,人也是瘦了一大圈。听他說,中間宋縣丞累得暈倒在水渠旁一回,江清山便叫人把他送回家了。可是沒想到的是,沒幾天,他好了一點就又自己偷偷跑了回去。

姚采瀾听說了,與江清山一道唏噓不已,並連忙叫小蓮記下,在送往宋家的年禮中特地加上些補身子的藥材。

各府里的年禮姚采瀾也都打點妥當了,分頭送了出去。但過年時,兩人依然閉門謝客,理由也是現成的,只說是姚采瀾身體不適,需要好好養胎。

過了年,京城那邊的江清峰倒是有喜訊傳來,跟著他上京伺候的水荷懷孕了。

沒多久,卻又傳來消息,博州守備王連海被破格提拔為征西將軍,總領西北邊塞事宜。

江清山皺緊了眉頭,充滿疑惑的對姚采瀾言道,「難道,王叔早就成了聖上的人?不可能啊,他不像那種人啊!」

姚采瀾卻在心里暗暗吃驚,這位陛下的心機真是深不可測。

從一個從四品的一州守備,一躍而成為朝廷的正三品征西將軍,這是把王連海架在了火上烤啊!

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

既讓一直忐忑不安的等待抄家滅門的王連海承了自己的情,又讓他被邊關將士普遍質疑,讓將帥失和,離心離德,那麼整個趙家軍就不可能再倒向王連海,也就不可能再出現第二個趙家蔚了。

按理說,王連海能征慣戰,勇冠三軍,在西北也是如日中天的一名戰將。只不過因為年紀稍輕一些,所以,盡管很得趙家蔚的賞識,但並沒有進入趙家軍的核心指揮圈,也算是趙家軍外圍最被看好的將領了。

如今,趙將軍慘死,而他卻高升了。趙家軍的其他人好好的都在呢,這讓他們怎麼想?

好一招釜底抽薪之計。西北的兵權,早晚盡歸陛下之手啊。

不管外面的情勢如何風雲變幻,家里卻都顧不上了。姚采瀾的產期到了。

二月初六這天,姚采瀾拼死拼活的生下了她第一個孩子,是個兒子。

說起來她的生產還算順利,也只是折騰了兩三個時辰而已,並沒有她想象中的折騰一天一夜那樣恐怖。可能自己平時鍛煉的不少、體質不錯而沾了不少光吧。

盡管如此,姚采瀾不愛留長指甲,她的指甲也因為死死掐住床板而鮮血淋灕。

看著睡在襁褓中紅通通的小臉,姚采瀾擦著眼角的淚花,笑了,生產之時還後悔因為要這個孩子受了那麼大的罪,現在,卻覺得一切苦痛都是值得的了。

更不論江清山,那人已經瘋了,在院子里就哈哈大笑不止,又叫著給下人們打賞,又要讓人送信回竹通,底下人被他指使得更加忙亂。

他笑著往產房里進的時候,白嬤嬤忙攔住了,剛想說「男人見血不吉利」,江清山已經一把把她扒拉到了一邊,人已經跨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包裹里面的兒子,其中欣喜若狂,自不必提。

姚采瀾給兒子起了個小名,叫石頭。原諒她,實在是起不出什麼又平凡又耐听的名字來了。她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因此對兒子的期望不高,只希望他健健康康、強強壯壯的活著,平安一世罷了。

江清山很是嫌棄這名字土,覺得配不上他那雖然只是紅通通的一團卻依然「英明神武」的不得了的兒子。

可是叫他起,他又起不出來,拿著本「詩經」坑坑吃吃了半天也沒憋出什麼好名字來,只好不情不願的跟著喊了。不過,這名字確實是越喊越順流了,後來也就真心覺得這名字好听了。

石頭洗三的時候自然大肆的操辦了一回。皇上的雷霆之怒看來已經平息,大家的心總算都已經放到了肚子里。有了這樣的喜事,當然要好好操辦一番了。

不過,姚采瀾在月子里,是不能見人的,所以並不能親見這一番熱鬧,只听得到東三間里人聲鼎沸、熙熙攘攘。

白嬤嬤已經成為了專門的女乃嬤嬤,負責看護石頭。雖然她深深以為應該請一個女乃媽來,可是女乃女乃願意自己喂養,她就是再反對,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敢在心里月復誹一下。

見姚采瀾確實女乃水旺盛,孩子眼見得越來越白胖,白嬤嬤才算徹底放下了心。

竹通那邊的禮直到孩子快半月時才到。是江福親自押著大車來的,先是恭喜了一番之後,從懷里掏出了江老爺和江夫人的信,把黑瘦的臉一整,「二爺,老爺說讓你跪下听老奴宣讀此信。」

江清山早就心驚膽戰的等著了,也知道自己理虧,冰冷冷的院子里,就那樣跪在了青石板上。

然後,江福開始讀信,學著江老爺的口氣居然十分的惟妙惟肖,把個江清山罵了個狗血噴頭。當然是怪他瞞自己瞞的緊,這樣天大的喜事,他第一個金孫啊,居然這樣悄不聲的、在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情況下來到了世上!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清山老老實實的跪下听罵,江福的唾沫星子幾乎就噴在了他的臉上,通過那直白的「罵娘」聲,仿佛都能看到他老爹那張憤怒的變了形的臉。

江老爺罵完了,江夫人接著罵,雖然不同于江老爺直白的怒罵之聲,說起來倒是隱晦了不少,也文明了不少,但意思是一樣的。二老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罵是罵得挺狠的,但車上給孫子的東西卻很厚重,江清山看著一樣樣的往下搬東西,立時膝蓋也不疼了,高興的眉開眼笑。

姚采瀾在屋里頭听著,先問清楚了沒有別人跟著來,這才松了口氣,听著外面二老罵的痛快,江清山苦著一張臉跪的可憐,一邊捂著嘴在屋里偷著笑,一邊心里也很是心虛。

怪不得二老震怒,自己也是腦筋短路了,怎麼偏偏就想著瞞下來呢,就為了自己那一點小心思就什麼也顧不上了!

這是多大的事啊。也虧得他們倆對自己還算寬容,沒有再做出更過分的斥責來。要是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那還真是好說不好听。

少不了得好好寫上一封信去負荊請罪了。而且,認錯態度一定要誠懇,檢討一定要深刻!

等出了月子,還得好好給二老做上兩雙鞋表示孝敬,可千萬別因為這事讓二老心里有了芥蒂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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