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正妻 二十九 醉酒

作者 ︰ 我愛蘇三

初三開始,登門拜年的就絡繹不絕,江府整天有客盈門。

江清山終于開始得意起來,他的舊日同伴都找上門來,一時之間,呼朋喚友,推杯換盞,高聲談笑,端的是春風得意。

江老爺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實際上,就著過年這個機會,已經是默許江清山解禁了。

想當年的那些兄弟似乎很快就被這位昔日的伙伴、今日的抗戎英雄給征服了,一個個听他講西北戰事听得入了迷,幾年不見的生疏很快就消散了,又恢復了往日的親熱,親熱當中又加了些明顯的敬意。

男人,無不對戰爭中磨練出來的真漢子懷有天然的尊崇。

姚采瀾看見江清山又一次被一大幫子油頭粉面的人叫著「大哥」長、「大哥」短的簇擁著走了,不知又被請到了哪家吃酒,轉身就想回院。

不想田氏夫婦也是今日登門,于是便高高興興的拉著田氏往自己的院子里玩。

本來想去請清秋一塊,不巧這兩天清秋身體正不舒服,也就罷了。只和田氏兩個人在春草堂里消磨時光。江夫人知道她倆關系好,也不去管她,只命人送來了各色瓜果點心來,吩咐姚采瀾不能慢待了田氏,姚采瀾自是高興的應著了。

一進屋,田氏就纏著姚采瀾要打牌,被姚采瀾堅決拒絕了。

自從初一那日打了一天後,她看見牌就頭疼。

田氏轉了轉眼珠,又請姚采瀾指點她做袍子,卻是要送給自己丈夫的。這個是姚采瀾的興趣所在,便欣然從命。

田氏已經知道錦繡莊是誰的產業,姚采瀾告知她後,「氣」得田氏好一頓捶打她,責怪她瞞得緊,讓她好好在錦繡莊茶樓里請了一頓才作罷。

田氏自小也是做慣了縫補、刺繡的活計,也算能拿的出手了,但是,對比經過大師指點的姚采瀾可就差了不少了。

兩個人邊做針線邊閑聊,聊完了衣衫的款式、布料、針腳,難免還是聊到各自男人身上。

田氏湊近了,一臉姚采瀾這兩天極為常見的曖昧笑容,低聲問,「怎麼樣,兩年不見,二公子如何啊?」

姚采瀾臉一垮,「不就那樣!」

「真是跟傳聞中一樣?我今天看見他了,恩,長的還是不錯。可惜了……」田氏對江清山自是早有耳聞,听了這話雖然是預料之中,還是替姚采瀾感到失望。

姚采瀾不太想談這個讓她不愉快的話題,轉而問起了田氏,「你和張大人……還好吧?。」

田氏放下了手里的衣裳,長嘆了一聲,「我們成親都快八年了,看來,這輩子我真的是沒有孩子命了!」說著,眼圈還是紅了。

田氏雖然性子剛強,可是,在子嗣問題上確實壓力非常大。

姚采瀾忙安慰她,「雖然說希望小一些,也不全是沒有希望的。我就听說人家有什麼中年得子,甚至老來得子的。說不定你就是這種情況啊!」

田氏苦笑,「中年得子?老年得子?就是真的如此,我也等不了了。我自己被唾沫淹死不要緊,主要是夫君他……心里很苦。」

「婆婆去世時拉著夫君的手……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抱上孫子。為此,夫君心里一直非常難過,一直對婆婆心懷愧疚。而我既是愧對婆婆,又愧對夫君。」

姚采瀾扶住她的手,「你可別這麼說,沒有孩子又不是你的錯。」

「怎麼不怪我?我的肚子怎麼這麼不爭氣啊!」田氏懊惱的捶了自己的肚子兩下。

姚采瀾皺著眉毛、抿著嘴無可奈何的看著她。有時候,溝通實在是這個世界最難的事情啊。

「實在不行,我也想明白了,就給他收個通房,納個妾。我不能讓老張家斷子絕孫吧。」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各自想著心事。屋里頓時一片寂靜,可以听見遠遠的幾聲稀稀拉拉的鞭炮聲。

到了晚上,姚采瀾按著自己的作息規律收拾好上床的時候,江清山卻還沒有回來。姚采瀾也不敢就這樣插了門閂把他擋在院子外面,只能給人家留著門,里間也留著一盞燈。

翻來覆去的,不知有多久,終于听得外邊吱呀一聲門響,他回來了。姚采瀾靜靜的躺著裝睡。

屋門響了,腳步聲響,他進來了,帶進了一股冷風。

那腳步有些踉蹌,居然朝著自己來了。悉悉索索的,那人居然一下就緊挨著榻邊坐下了。

姚采瀾的心砰砰直跳。一只溫熱的手模上了她的臉。姚采瀾拼命忍住,緊緊閉住眼,沒把那只手打掉。

「采瀾,采瀾。」一陣酒氣幾乎噴在了自己臉上,粗氣直喘,隨即一片溫熱就覆上了自己的嘴唇。

姚采瀾嚇了一大跳,顧不得裝睡,立刻一偏頭躲了開來,使勁當胸推了他一把,掙扎著半坐起來,又驚又怒,「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江清山臉上通紅,眼楮已經眯成了一條縫,「我做我想做的事!我做我該做的事!」

一伸手已經向姚采瀾胳膊抓過來。姚采瀾往里一躲,伸手在枕頭底下一模,就拽出把匕首來。

姚采瀾自江清山一回來,心里早就有了打算,相機出門花了二十兩銀子,買了這把兵器鋪里最貴的一把匕首。

姚采瀾試過了,削鐵如泥、吹毛斷發談不上,可是,削個桌子腿、劈個柴火還是不在話下的。所以,給江清山的肉身扎個透明窟窿還是毫無問題的。而且,姚采瀾堅信,她既是扎不著江清山,扎自己總沒有問題吧。

姚采瀾手一錯,匕首已經出了鞘,端的是寒光閃閃,殺氣逼人。可惜拿匕首的手幾乎要哆嗦成一團。

孰料江清山沒別的反應,倒是先喝了一聲彩,「好刀!」

喝完彩才反應過來,不禁斜著眼冷笑道,「姚采瀾,你也太小看我江清山了!就憑你這小身板,就算拿了把匕首,就能傷到我分毫嗎?!」

姚采瀾也知道自己的分量,拿了這玩意也只是爭取說話的機會而已。要是沒這玩意,一上來就給人家壓得死死的,到那時候,箭在弦上,說什麼也無濟于事了。

趁著江清山有所顧忌的時候,姚采瀾舉著匕首,抓緊時間開始勸,「我知道你是堂堂的男子漢大丈夫,曾經在沙場殺過敵,自是非常的英雄了得!可是,你這堂堂的大男人,居然欺負要我這弱女子麼?」

江清山哽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理直氣壯的道,「欺負自己媳婦,不叫欺負!」

姚采瀾這個氣啊,「可是,我要是不願意呢?你強迫我,這就是欺負!」

「你為什麼不願意?」江清山一歪頭,非常費解。好似在說,我這麼好的人,你怎麼會不願意呢?

「你對我不好!」

「我對你……呃……哪兒不好了?」打了個嗝,表情是更加費解。

「你有別的女人!」

江清山眼一瞪,那道傷疤在陰暗的燈光下顯得有點可怕,「別的女人你怕什麼!她們算什麼東西?!只有你才是我正牌娘子啊。放心,我不會休了你的。」

我呸!我寧願你休了我。我才不是怕你休了我呢。

「不行,我的男人不能有別的女人!」盡管此時情況緊急,可是,姚采瀾還是覺得自己這句話傻的冒煙兒,傻的冒泡兒。

江清山楞住了,想了想,又辯解道,「我現在沒有別的女人啊?」眼楮一眯,語氣越發的不耐煩。

nnd,居然睜著眼楮說瞎話!「青紅!」

「嗨,她不是讓你送回去了嘛。怎麼這麼小心眼呢!」

呸,你才小心眼!你全家都小心眼!

「後院還有一個!」

「哦,是水月啊。那還不好辦,交給你處置就好了。」江清山這話說的無比順溜、無比敷衍。

你說的好听,男人精蟲上腦時說的話,誰信誰是傻瓜。

姚采瀾見自己說的那些話不很管用,急得鼻子都冒出汗,見江清山已經抬腿上榻,就要欺身上來,還左看右看的,似乎在琢磨從哪個角度下手奪自己的匕首好。

忽然靈機一動,「慢著!要那啥之前,我想喝點酒。」

江清山撓了撓頭,「喝酒干什麼?再說我已經喝過了。」

「可是,我沒喝。喝點酒才有情調啊。」姚采瀾盡量讓自己顯得非常堅決,同時不著痕跡的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什麼是情調啊,江清山沒搞清楚,可是看著那明晃晃的匕首,江清山還真怕自己硬搶的話還真可能會傷了自己小媳婦那身細皮女敕肉。

如果模的話,自然還是白璧無瑕比較好。添上什麼傷痕的話就太不美啦。

不過,小媳婦這皮膚真是嬌女敕啊。比起西北那些粗糙黝黑的女人來,簡直是撿到寶了。

如果能不戰而屈人之兵,自然是最好的。江清山不禁想到了兵法上去。

于是,江清山閉著眼,晃著頭,為了以後更大的福利著想,還是和平解決比較好,使勁壓了壓心里的那股子煩躁,終于點了點頭。

姚采瀾忙扯起嗓子高聲叫道,「水草!水草!小紅!小紅!」人自然越多越好。

等外邊有了響動,姚采瀾才把匕首放下,插了劍鞘,卻是仍放在了自己懷里。

門吱呀一響,水草和小紅已經急匆匆的奔了進來,水草還在籠著頭發,小紅是被水草強拉起來的,一臉沒睡醒的呆樣。

姚采瀾忙小心繞過已經就勢伏在了榻上的江清山下了地,一邊吩咐道,「水草去廚房整治兩個菜,再燙一壺酒。小紅把燈都點上,在屋里伺候著。」

水草忙應著去了。小紅也醒過來了,忙把外間四角的蠟燭,還有桌上的都點上,屋里頓時一片雪亮。

姚采瀾這才放下了心,覺得自己剛才除了一身冷汗。這時才有了膽量回頭去看江清山,見他伏在了榻上,被燭光照的眼楮眯起來,用手擋在了臉前,然後又把臉轉了過去,面朝里,繼續趴著不動。

小紅點完了蠟燭,不知道再干些什麼,只好亦步亦趨的跟在姚采瀾後邊。

姚采瀾如坐針氈,也坐不住,就在屋里來回走,小紅便也跟著來回晃蕩。

姚采瀾對小紅如此的「貼身」保護又是好笑,又是深感欣慰。

不一會兒,正如她所料,江清山果然熬不住勁兒,在等待的功夫,酒勁兒一涌上來,很快打起了呼嚕。

又過了一會兒,水草端著托盤進來。趁著屋里人多,姚采瀾仗著膽子走上前去,輕輕推了江清山好幾把。江清山果然睡的極熟,推也推不動。姚采瀾這時才完全放下心來。

揮了揮手,讓她倆自去房里把做好的飯菜吃了。

水草還比較淡定,小紅頓時高興的眉開眼笑,一看就是個小吃貨。

姚采瀾又呆坐了半晌,防備著榻上那人,直到困倦到支撐不住,看江清山睡的像頭豬,才從櫥子里重新拿了床單、被褥,把床上的臥具統統換掉,頭一沾到枕頭就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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