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正妻 十九章 一夜

作者 ︰ 我愛蘇三

江清山被問得啞口無言,面紅耳赤,吱吱嗚嗚的說不出來,他又沒臉說自己弄錯了,把妹妹當成了姐姐。誰叫那個姚府如此討厭,只說「小姐、小姐」的,從來沒听說有個「大小姐」!

最後支吾半天,甩出句狠話︰「我就是不喜歡她!」

姚采瀾一听這話,這還了得!?你說這個,還讓不讓我活,我以後怎麼有臉面在這個家里立足?

紅著眼就給二老跪下了,眼淚已經滾落下來︰「媳婦自從進門,便竭盡全力孝順公婆,友愛兄弟姐妹,自問沒有逾距之處。夫君居然……這樣說媳婦……還請父親、母親為媳婦做主……」

**山見她忽然淚盈于睫,哭得悲悲切切,不免有點傻眼。這一年來心里經常想起她橫眉立目的跋扈樣子,卻不想她也是會哭的、會流眼淚的。

這這這,究竟誰怎麼回事?

江清山心里忽然很迷惑,忽然有點反思,自己莫不是,真的做的太過了?

江老爺眼楮又瞪起來,拍著桌子高聲罵道︰「逆子!還不悔改!這樣的好媳婦那里找去?還敢跟我胡說八道!給我上家法,打到他認錯為止!」

旁邊的婆子看著江夫人,見她微一點頭,便下去很快取了把戒尺來。

姚采瀾猶自抹著淚,卻用余光好奇的看了看那把傳說中的行刑專用器具,只是烏油油的一桿竹子樣的,厚厚的,寬約兩寸,看著沉甸甸的。

江老爺早就按捺不住,一下就竄過去接了戒尺,劈頭蓋臉照著江清山便打將起來。**山「疼」得抱著頭大叫,卻又不敢跑,只在原地跪著躲。

江夫人見他挨了幾下子,兩父子一個暴跳如雷、罵罵咧咧,另一個左閃右躲、叫聲「淒慘」,看著實在不像話,便去拉江老爺,卻被江老爺一把推開,撞在了江嬤嬤身上。

姚采瀾一見這種情形,知道自己又該上場了,便上前幾步攔下,跪在地下高聲道︰「父親息怒。不要氣壞了身子!」

江老爺怕打著自己這個嬌滴滴的二媳婦,況且打了幾下氣小了些,心里又開始心疼起自己的兒子,便順勢丟了戒尺,瞪著眼楮、撅著胡子下了「處罰通知」︰「把這孽子拘到春草堂去,禁他的足,一個月不能出來!」

其實,江老爺倒不是氣她冷落媳婦,反正媳婦娶回來便跑不了了,主要還是心疼他不听自己安排,私自上了戰場。幸虧囫圇著回來了,害得自己這兩年都沒好好睡過一覺。

恩,把他禁在屋里,讓他好好收收心,還能增進增進小兩口的感情,關鍵是,最好能給自己造出個孫子來才好呢!

這幾年,大兒子那邊沒動靜,小兒這邊又這個樣子。江老爺雖然不向江夫人那樣整天掛在嘴上,其實心里急得冒火啊。

哎,真是祖宗保佑啊,讓清山平安歸來了,趕緊去給列祖列宗上柱香吧.

姚采瀾一時愣住,沒想到居然是這種結果。禁足一個月?在春草堂?天吶,剛才實在不應該給他求情來著,再打狠點才好呢!

早有小廝扶著江清山一邊哎呦哎呦叫喚著出去了,姚采瀾趕緊示意水草,讓她跟著去看著。這時江嬤嬤才把跪了好一會兒的姚采瀾扶起來重新坐下。

江老爺順了半天氣,才溫聲對姚采瀾說道︰「老二家的,我知道你委屈。放心,我和你母親肯定給你撐腰,管保這畜生不敢對你怎樣!」

江夫人也抱歉的看著姚采瀾︰「采瀾,我知道,是江家對不住你。放心,我一定還你個公道。」

姚采瀾心里跟黃連似地,嘴里還是做通情達理狀,一面擦著微紅的眼楮,一面慚愧的道︰「采瀾倒沒什麼,只怕累到父親母親操心了。」

心里卻暗自叫苦,你們要怎樣給我討回公道啊?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其實,我一點也不委屈,你們不用給我討公道,真的!

江清山原本就累得不行,騎著馬趕了好幾天的路,又跪了半天,還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子,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肩上、背上的傷倒沒什麼,對他而言早就被打習慣了,自己的躲閃也很有技巧,傷的並不重,自己哎呦哎呦叫幾聲,只不過是糊弄糊弄自家老爹而已。

就是累得慌。

因此回了院子,進了主屋,一看跟自己原來住著時的冷鍋冷灶大不一樣了,收拾的干淨整齊,簡單大方,屋里暖意融融的,一看心里就舒坦,更是困倦。

勉強讓水草伺候著擦了手、臉,換了衣裳,一下就撲到床上去,那枕頭軟軟的,聞著又好像有什麼香味,煞是好聞,幾乎是立刻,便閉上了眼楮。

青紅不知什麼時候自動冒了出來,並且熟門熟路的拿了金瘡藥來,紅著臉,抖著手往江清山肩上涂藥,還沒抹完,已經听到**山悠長的呼吸聲,竟是睡過去了。

青紅輕手輕腳的抹上藥,把被子給掖好,看著天色還早著,又貼心的把帳子放下來。

水草雙手抱臂,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倒也不好攔著她。二爺的傷總得上藥不是?而且,人家也沒被禁足不是?進屋來伺候也不能算是錯。

這時,姚采瀾才回來。正好看見江清山正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連突然冒出來的青紅也沒空理會,登時急了︰「他他他,他怎麼睡在這里?」

水草回頭奇怪的望她。

青紅正心虛著,幸虧姚采瀾自顧自的鬧情緒,好像沒看見自己的樣子。青紅努力往水草背後藏,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姚采瀾見水草奇怪的樣子,才回過神來,無奈的一甩手,負氣轉身回到外間去,在外間轉了一圈,就吩咐把外間多放兩個炭盆,又讓拿厚厚的褥子出來,墊在了羅漢榻上,又要了幾個大大的靠枕,一個小一些的抱枕,這才把身上的褙子月兌了,自己一下爬到上去窩著,抱著個枕頭看著屋頂,臉繃著,不知在盤算什麼。

青紅跑前跑後,異常殷勤的把外間的榻上收拾的極為舒適,希望能獲得姚采瀾的歡心,別把自己再踢回西廂房去坐「冷板凳」。

姚采瀾倒是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卻最終什麼也沒會說,竟是默許了。

青紅激動的手只打哆嗦,心里十分感激二女乃女乃。二女乃女乃終究還是個厚道人啊,根本不是水月背後的說的那個刻薄樣子嘛。

二爺回來了,春天還會遠麼?

不一會兒,春暉院特意送了食盒來給二爺加菜。姚采瀾看了看,見有咸水鴨一碟,腌鳳爪一碟,燻火腿一碟,咸鴨蛋一碟,料得是那**山愛吃的,看來,這次回來,他在這家里地位好像上升了不少,嘴角不禁撇了撇。

拿了筷子正想吃,便見水草還在眼巴巴的看著她。姚采瀾奇道︰「還不下去吃飯去!天冷涼的快!去吧。」

青紅和水草對視一眼,青紅用胳膊肘拐了水草一下,水草無奈,才期期艾艾的說︰「二爺……」

姚采瀾這才想起,還有一個人呢。姚采瀾咳了一聲,才裝模作樣道︰「二爺路上風塵僕僕,趕了好幾天的路,還是讓他好好歇歇吧。恩,等他醒了,再給他熱熱不遲。」

青紅和水草聞言連連稱是,道還是少夫人心疼二少爺。

姚采瀾一听差點被嗆到,不過心情忽然陰轉晴,胃口大開,把桌上那幾個菜吃了個七七八八。

吃過飯,也不管外面天冷,把渾身裝備整齊了,又領著水草照例在府里好生溜達了一大圈才算完。也是借著機會吐吐胸中異常復雜的憋悶之氣。

特意比平常多逛了幾盞茶的功夫,確實有點倦了,這才回院洗漱、泡腳、卸妝,完事兒姚采瀾吩咐道︰「這幾天你們就都不用值夜了。」

水草就露出一副我明白的神色來,臉上掛了曖昧的笑。青紅也討好似的跟著笑。

姚采瀾不禁膈應了,呸了他們一聲,兩人這才嬉笑著跑出去了。

姚采瀾模了模自己發燙的臉,又呸了一聲。這才轉身進了里間,心里也有些害怕,躡手躡腳走到里間,小心的窺視,床上那人打著呼嚕,側著身子面朝里,睡得正香。

姚采瀾在衣櫃里取了被子,又拿了鑰匙開了衣箱,拿出自己的冊子來,到了外間,跪在榻上,咬著筆桿,把一天的事情草草記下來。又小心的到里間鎖好了,這才回到外間榻上,本想照例做那兩刻鐘的瑜伽,又覺得心煩意亂,索性直接拉過被子躺下。

里面有個定時炸彈,姚采瀾哪里睡得著啊,只翻來覆去。

她可沒勇氣搬到廂房去睡,自己在江府的日子還得過下去,不能觸犯了江老爺和江夫人的底線。

可是,要怎麼對待里面那人呢?

姚采瀾很想跟他相敬如冰、兩不干涉的,可是,要怎樣才能達到自己的目標呢?

這個人渾身的毛病,她看著實在不喜。可是,兩個人現在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就指著人家活著呢……

姚采瀾胡思亂想了不知有多久,終于迷糊過去了。

卻說江清山,睡到半夜便醒了,又渴又餓,迷糊著翻身卻又壓到了傷口,疼得哎呦一聲,便喊了一聲︰「有人麼?」

誰知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山一邊罵著一邊爬起來,心里恨道︰「這些丫頭越來越沒規矩了,真是欠教訓!」

自己模到桌邊一模茶壺,涼的,不禁提了聲音罵道︰「是誰值夜呢?還不快些給爺滾過來!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外間仍然悄然無聲。**山忍著氣親自跑到外間去,張嘴欲再罵,一看榻上,就張著嘴傻在那兒了。

這不是自己那位小媳婦麼?

此時,沉睡正酣。不時成親那晚的橫眉立目、咄咄逼人,不是白日里的悲悲切切、委委屈屈,烏黑的長發堆在枕上,襯著雪白白的一張俏臉,在燭火的映照下,居然還挺好看的。

江清山便再也罵不出來了,不知怎麼的,竟有些心虛,便轉身忙忙的又是躡手躡腳的退回了里間,生怕吵醒她似的。

江清山一下坐在杌子上,腦子里還在轟轟的響著,不斷的閃著剛才的畫面。

忽然覺得嘴里更是發干,身上也是發熱。忙把那冷茶倒了一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尤不解渴,又灌了一碗下去才好些。

也忘了肚子餓的事情,自己又茫茫然的爬回床上,卻半天睡不著,反過來覆過去的,直到快天明,才迷迷糊糊的又睡去了。

心里還疑惑著,難道真的是軍營呆三年,母豬變貂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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