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妻 主母 九十三 醉酒

作者 ︰ 我愛蘇三

料理完了白蓮這事,姚采瀾心里從里往外的透著暢快,她在屋里外頭轉過來走過去,不知道該干些什麼好。一眼掃到牆上掛著的琴,有了。音樂,這是抒發*緒的最好方式啊。「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

姚采瀾淨手端坐,叮叮咚咚彈了好半天,然後深深覺得古人誠不欺我啊,「一日練,一日功,一日不練十日松,百日不練一場空。」唉,姚采瀾嘆了口氣,泄氣似的把手擺擺,讓小蓮把琴收了。

傍晚石頭下了學,跑到她娘這里,顧不上跟她娘膩歪,先鄭重其事的把一本書交給姚采瀾,「娘,這是老師讓我轉交給您的。」姚采瀾疑惑的拿了過來一看,卻是一本琴譜,《仙翁操》。

《仙翁操》是著名的古琴曲開指小曲之一,因配有「仙翁仙翁,仙翁得道仙翁」的唱詞而得名。這首《仙翁操》本是一首琴歌,短小精悍,上手容易,歌詞翻來覆去就那兩句「得道仙翁,得道陳摶仙翁,陳希夷得道仙翁……」

姚采瀾好歹也是被大才女江清秋親自教導入門的,這點見識還是有的。這本琴譜是超級簡單的,相當于入門水平的琴譜。

姚采瀾氣的一下把書給拍在了桌子上。

江右,你瑪是想怎樣啊,你笑話老娘彈得不好就直說啊。

姚采瀾氣了半天又樂了。這個江右,怎麼越來越不怕自己這當家主母了呢?嗨,自己送給他的那些書和藥材真是虧大發了

不一會兒,小惠也過來請安了,身後女乃娘和桃子亦步亦趨的跟著。小惠頭上扎著雙髻,用紅繩纏了,還簪著幾朵粉色的杏花樣的珠花,身上一件大紅色暗紋的小袍子,更襯得唇紅齒白,比起前幾日不知精神了多少。

姚采瀾看小惠現在行禮行的有木有樣,便贊許的朝女乃娘看了一眼。女乃娘頓時激動的挺直了胸膛。她現在覺得自己哪哪都滿意,好日子終于看到了曙光,一心想著努力把女乃娘的差事當好呢。

原來在大名府,她的兒子生下來沒幾天就沒了,家里也過不下去,這才自賣自身進了江家當女乃娘。兩口子也都是老實的,干的活都不體面,在府里難免別人瞧不起,沒少受些閑氣。她那口子在外邊沒本事,在家卻還有些大男人的臭脾氣,嫌她只生了閨女,又沒把兒子照顧好,天天對她呼來喝去的,也沒個好臉色。

現在不同了。小姐在府里受女乃女乃看重,吃的、穿的、用的,樣樣同兩位嫡出的少爺一樣,眼看著自己這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了。府里的人誰見了自己也是帶著幾份尊敬。那個賊漢子更別說了,見了自己明顯就氣短,連帶著對閨女也和顏悅色多了。

不提激動不已的女乃娘和還有點惴惴不安的小惠,一直站在一邊的石頭卻心里不舒服了,冷冷的看了小惠一眼,就轉過了頭去,悄悄的撇了撇嘴。鐵錘還小,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石頭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卻已經感覺到這個「半路上」冒出來的姐姐對娘親和自己乃至對自己的一家是十分不利的。

姚采瀾眼楮利著呢,一直要注意著石頭面對小惠的心理,見狀便咳嗽一聲,「石頭,還不見過姐姐?」石頭見她親娘眼中威脅意味甚濃,知道這是來真格的了,這才不甘不願的上前行了禮。

一家人便一塊等著江清山下衙回家用飯。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小蓮匆匆的從外面進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稟報道,「二爺已經回來了,現在已經去了外書房,說是有公務,讓把晚飯直接送過去呢。」

姚采瀾便揮揮手,擺飯,又先讓孩子們去飯廳等著。

等幾個小人都走了,小蓮才忙不迭的湊過來,喜滋滋的道,「女乃女乃,您讓奴婢辦的事已經辦妥了。」姚采瀾听了也捂住嘴止不住的笑。

原來江清山剛進了二門,就偶然听到小蓮和小紅正在「低聲」聊天,聊天的中心有兩個︰一個是二女乃女乃如何善良厚道,如何為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打算;另一個中心呢,則是那個叫白蓮的女人如何給臉不要臉,又如何在兩戶人家當中挑選了一個有錢的,「嫌貧愛富」,「寧願做妾不做妻」,走的時候如何歡天喜地,毫不留戀,仿佛這江家是個牢籠一般……

江清山連停都沒停,直接腳跟一擰,腳步一轉,利落的轉了個身就又退回去了。一顆純正的糙男之心被傷的稀里嘩啦啊,這還是那晚上對爺滿臉是淚、一往情深的女人麼……

待用過了晚飯,小惠回了屋,石頭則又去找小樹了,姚采瀾便領著小鐵錘遛彎。這孩子太懶了,平時白嬤嬤又嬌慣著他,能抱著絕不下地,姚采瀾只好親自下手,逼著他跟著自己在府里頭轉圈化食。否則,依著這孩子的脾氣,吃飽了困意便上來了,恨不得立時爬到床上去睡呢

去年冬天到轉過年來的春天,鐵錘結結實實的長了幾次病,老是受寒傷風,讓他爹、他娘嚇得不輕。事後姚采瀾總結經驗教訓,這完全是他太懶惰、不愛活動惹得禍。

姚采瀾一路走,一路不住嘴的教訓兒子,不時的拿手指頭點著鐵錘圓滾滾的額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鐵錘拖著個小短腿磨磨蹭蹭的跟著,不時的腦袋上挨上幾下,被戳的搖搖欲墜,又不敢吱聲,只能一臉的苦相。不一會兒就悄悄的落在了後面,剛想停下歇一歇,前邊他娘已經察覺了,立時轉身立定,兩手掐腰威脅到,「明天早上的小籠包你不想吃了?睡前那一杯牛乳你不想喝了?」

打蛇要打七寸啊。鐵錘深知,他娘一向是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到,只好又邁開腿跟上來,一邊又雙手緊抱姚采瀾大腿蹭啊蹭的,「娘啊、娘啊」的撅著嘴叫個不停,叫得姚采瀾心里那叫一個舒坦,「好啦,我的小乖乖,牛乳會有的,小籠包也會有的」

姚采瀾今天因為心情好,便大發興致,要親自動手給鐵錘洗澡。于是,娘倆守著個小浴桶鬧的不亦樂乎,鐵錘被逗得咯咯笑個不停,到最後,兩個人甚至打起了水仗,浴桶里的水灑出來一大片,姚采瀾身上也濕了不少。

白嬤嬤嘟嘟囔囔的念叨著,「可別著涼了啊。」見母子兩人終于停了手,便一邊抱怨一邊忙忙的把鐵錘用棉被裹了抱去睡覺。姚采瀾索性也直接月兌了衣服洗了個澡,連頭發也散開洗好了才出來。

小蓮一邊拿著布巾給她瀝干頭發,一邊道,「二爺好像喝多了……」

姚采瀾等頭發半干了,外邊裹了間袍子就出門往前邊走。小紅打著個燈籠照著路。

還沒等到書房跟前呢,老遠就能听見江清山高一聲低一聲的在哭,隱隱約約的能听見喊「大哥」。姚采瀾便頓住了腳步,听他哭得那樣傷心,一陣一陣的,都好像哭得上不來氣似的,姚采瀾心里也難受,眼淚也跟著往下落。

一直守在門口的王小六和江西忙近前見禮,又先忙著解釋,「二爺不讓人進去伺候。」

姚采瀾擺擺手,「噓」了一聲,繼續立在檐下听著。

沒多久,屋里的聲音卻又有了「新內容」,「柳老頭,個老不死的……憑什麼看老子不順眼……老子還就告訴你……老子他麼還看你不順眼呢……給老子小鞋穿……」

那聲音由悲戚轉成了憤怒,姚采瀾擦擦臉上的淚,禁不住又「撲哧」笑了起來。她表面上跟著江清山一起聲討柳墨春,其實心里根本是正中下懷。軍隊里的差使可不好做,那里頭不僅上戰場送死的幾率高,而且又緊關政治,弄不好的話,用不著上戰場,都有人給你背後捅刀子。像江清山這樣不受重用豈不更好,更能明哲保身啊。

姚采瀾听江清山罵的十分可笑,就饒有興味的邊笑邊繼續听下去。

江清山又罵了幾聲柳千總,聲音漸低,大概是又喝了一口酒。忽然聲音又重新拔高了,「賤人……賤人……果然*子無情……里外不一……你們拿老子當冤大頭耍著玩呢想要什麼?想要錢,要名聲,要地位?……無恥賤人」

哦,姚采瀾瞪大了眼楮,江清山老兄你悟了啊

姚采瀾臉上的笑再也掩不住,捂著嘴悶聲笑起來,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旁邊三個人不知道怎麼回事,也跟著陪著自家女乃女乃傻笑。

姚采瀾吩咐王小六,過會兒就直接服侍江清山在書房歇了,被褥什麼的去庫房領。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他要是再要酒,就給他摻上涼開水送進去。以後再醉酒了,就照此辦理。可別傻乎乎的,他要酒你們就給啊」

王小六和江西忙應著了,同時還對著自家主母討好的露出一臉夸張的佩服表情,覺得這一招真是給力。

姚采瀾吩咐完了轉身回內宅睡覺,躺床上半天沒睡著,腦子很興奮,覺得自己的努力好歹見了些成效。活該讓你花花腸子,讓你亂惹桃花現在傻眼了吧?你以為你是萬能男豬腳啊,所有的女人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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