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種出好姻緣 正文 第二二六章

作者 ︰ 風飛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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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是陳夫人,我的表妹,今天特別給我祝壽來的。」碧蓮微笑著說。

「哎呀呀,沒想到竟然能一睹陳夫人的風采。」姚夫人趕緊過來,挽著茵茵的胳膊︰「過來這邊坐吧,早就听說夫人您風華絕代,今日里竟然有幸能和你一桌共餐,不勝榮幸,不勝榮幸」

余夫人離茵茵遠,她雖然站起來早,但還是讓姚夫人搶了先,這時只好不動聲色地拉住碧蓮的胳膊︰「蘇夫人,那我也陪你坐吧。」

坐在中間一桌的人,都紛紛起來,碧蓮和茵茵坐上面兩個位子,姚夫人和余夫人對換,她緊挨碧蓮坐,余夫人則過來坐到茵茵下面。

「這江南水鄉就是養人啊,陳夫人,你看你的皮膚,竟然沒有皺紋兒。听說我和你年紀只差七八歲的,你看咱倆坐一起,看著我都能比你大二十歲。」余夫人笑吟吟地說道。

沒人敢接話,這說是吧,得罪了余夫人,說不吧,得罪茵茵,哪個她們都惹不起。

「那你讓余大人想想辦法,去江南守上幾年海疆。等你回來,說不定咱倆看著就一樣大了。」茵茵微笑了一下說道。

幾個女人一起笑,還有兩位隨聲附和︰「就是,就是」

「我再在揚州住幾年,也不會有陳夫人臉上這份水色,人家本來就是少有的大美人的。」余夫人又說。

「蘇夫人,你沒在江南啊,怎的也這麼水色足?」余夫人拍茵茵馬屁,姚夫人卻去抱碧蓮大腿,這兩人都不簡單。

碧蓮喜歡漢人的詩詞歌賦,在京城住了十多年,這逢迎拍馬的本事學不下不說,還接不上招兒,她這時候臉色都略有點發紅,不過,她性子本身沉穩,還不至于亂了陣腳,幸好丫鬟婆子端著菜品過來,解了她的圍。

「承蒙諸位過來給我慶生,碧蓮無以為謝,略備酒菜,簡慢之處還請大家原諒。」碧蓮站起來對著涼亭的人說道。

「蘇夫人太客氣啦,挺好的,挺好的。」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道,茵茵趁機拉著碧蓮坐下,碧蓮不喝酒,這些人大概都知道,竟然沒人過來敬酒。

剛開始,這些人還拿捏著不怎麼說話,只有輕輕相讓的聲音,酒過三巡,菜上了五道,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妹妹,听說揚州比京城還要奢華,那邊普通百姓都穿金戴銀,妝花蜀錦的衣服,也是稀松平常,是不是啊?」碧蓮好奇地問茵茵。

「那邊確實富庶。殷實人家也常穿絲綢衣服,至于妝花蜀錦,那也是有規模的商戶和大點的地主才能穿得起。不過,那邊大商家比較多,這些人家比我們官宦家庭,卻有錢多了。」

桌上坐的,都眼里露出羨慕來。

「听說陳夫人精通庶務,在江南就沒有做點什麼生意?」余夫人好奇地問。

「我在那里停的時間不長,也就把京城的金銀鋪子在那邊開了個分店,和人參股弄了個小生絲鋪子和織廠,那都是小打小鬧的,勉強貼補家用,算不得什麼。」余夫人肯定知道茵茵,她也沒必要瞞著。

「生絲?听說,做絲綢生意很賺錢。」余夫人下手的冒了一句。

「收購生絲才掙錢,那個時間很短,一兩個月,一進一出,有時到手都是對半利呢。」余夫人在混淆視听。

「以前或許可以,扈大人去了,大概會改變的。絲行盤剝太重,蠶農食不果月復,衣不蔽體,長此以往,必然釀出禍端,扈大人肯定會讓絲行收斂些的。」茵茵這麼說,

「嗯,扈大人在北燕的官聲就非常好,那里以前經常鬧亂子,他做總督十多年,風平浪靜的,讓皇上安心不少。」說話的是個年輕點兒的,坐在這一桌的最次位置,茵茵對她多看了一眼。

「劉老爺就是從北燕上來的吧?」余夫人笑眯眯地問。

「我家老爺,那可是憑戰功上來的,並不是靠了扈大人的裙帶。」這個劉夫人還挺有個性的,並不因為余夫人高于自己,就底氣不足。

「沒說你靠誰啊,急什麼。」余夫人這話說把劉夫人噎住了,她其實就是說人家劉家是靠扈飛雄提拔的。

「來來,吃菜。扈大人為官清正,那是朝廷上下有目共睹的。」碧蓮熱情地很,同時,給那位劉夫人解圍。

「听說扈夫人就收生絲著呢。」余夫人不服氣,扈飛雄肯壓制不讓自己家人掙錢嗎?

「和我一起做的。我們專門把收絲的價格提了兩成,絲行的人不得已,只好跟著我們加價,不然,怎麼能讓蠶農不被盤剝啊。」茵茵這話一說,桌上馬上沒了聲音。

「那你不賠了啊」碧蓮關切地說。

「我們賺了不少呢。要不,我怎麼會說,絲行盤剝太重?做生意就是追著利潤去的,但凡是也要有個度,不能讓自己富的流油,把蠶農坑得活不下去,對吧?」

桌上的人都不說話,她們已經覺察茵茵和余夫人在較勁了。

「在揚州做鹽業才掙錢呢。」姚夫人岔開話題。

「對哦,陳夫人,你沒有插手鹽業嗎?」。坐在姚夫人邊上的女人問,她就是那個四品的王夫人。

「沒有,鹽業肯定會掙錢,我們官宦人家,強行插入那就是與民爭利,若不是想攪渾絲行那壇死水,我也不會收生絲。」茵茵很認真地解釋,她可不能在這上面有任何的馬虎,讓人背後說了陳家人的壞話。

「陳夫人,難怪陳大人在江南幾年,沒有一個御史彈劾他貪墨。陳大人是否清廉,看你都知道了啊。」劉夫人感慨地站起來,端起酒杯,對碧蓮和茵茵一笑,「蘇夫人,陳夫人,我你倆一杯,蘇大人和陳大人都是清官,你們是值得人們尊敬的清官夫人」

茵茵示意碧蓮用茶代酒,三人舉起杯來,響亮地踫了一下,仰頭飲盡,一起坐下,桌上其他人的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蘇大人和陳大人當然不屑于貪腐,誰不知道他們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出點力皇上都看得見,不像咱們家的老爺們,吃苦、出力,樣樣不少,可惜,也都是門背後耍拳,沒人知道。」王夫人酸溜溜地說道。

「姚大人不是很器重王大人嗎?」。劉夫人很奇怪地說。

「姚大人,姚大人自己成天都在白辛苦,有他器重有什麼用。」姚夫人悻悻地說。

幾個女人,這時心理都極度不平衡起來,這里年齡最小的,是劉夫人和茵茵、碧蓮,偏偏碧蓮和茵茵都是一品誥命,姚夫人年近五十才二品,余夫人才三品,桌子上一時氣氛沉悶。

「和平年代,從武確實不好往上升啊。」余夫人撅了一下嘴,「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真真一點也不錯。」

「還是怪咱們上面沒人,你看看京城也有從武的,三十多四十的,就一品了,抑或封了爵位,成為恩蔭子孫的勛貴。那份顯赫,怎是咱們這些苦哈哈靠軍功累積升遷的人所能比的?」王夫人抱怨道。

「切,我覺得還是自己的功勞不夠。京城衛戍的,這二十年哪個有功勞?每天舒舒服服斗牌听曲,算計著弄點空餉,接受下面來的人的孝敬,這些都是明擺著的事兒,竟然還能把這些話說出來。真刀真槍在邊界和韃子蠻夷對抗的,皇上怎的不是把官兒給升的飛快?有些人讓皇上派出去一次,帶兵所過之處,比遭了匪禍還還嚴重,前面過兵,後面賑災,哼,誰不知道誰啊。」這幾個人本來在嫉妒茵茵和碧蓮,沒想到劉夫人誤會了,他丈夫以前是北燕的一個農民,只因天生神力,讓扈飛雄招進軍隊,屢屢立功,幾年下來,從戍卒到伍長、什長到現在的六品校尉,也算是官運亨通,但他們捫心自問,可是覺得自己確實是腦袋提在手上,拿命換來的官帽兒。

姚夫人和余夫人在京城衛戍官員的家眷跟前,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搶白,當下就變了臉色。

「京城沒仗可打,但這些官員也不是白吃飯的,每天操練累得半死不說,夜夜巡邏天天搜查,那個不為著讓皇上安心操碎了心?難道說只有邊防上的軍人才是軍人嗎?那還不把京城衛戍的都撤了算了,沒得浪費國家錢糧。」余夫人這是發作劉夫人了。

「到底是誰在夜夜巡邏?有人不過是攀扯上個權貴,拉大旗作虎皮,硬是把別人的功勞記在自己名下,得了皇上肯定幾句,就當自己真了不起了?說話要憑著良心。每天三妻四妾不說,外面還養了好幾個,有時間去管巡防那些事兒嗎?巡防的差事,有點油水的,都安插了自己明里暗里的小舅子、連襟兒,這個誰不知道啊,還好意思在這里說功勞?」劉夫人品階不高,卻敢和二品三品的嗆聲,讓茵茵對她多留意起來。

姚總督地很,身邊鶯鶯燕燕一大堆,姚夫人的臉馬上就布滿陰霾,若不是有茵茵和碧蓮在這,估計就發作起來了。

余夫人見劉夫人是針對她的,心里這時也懷疑自己的丈夫是不是背著自己做什麼小動作了,心里憂疑不定,臉色也變得很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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