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鳳奪嫡 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橫掃俊臉 笑傻了眼

作者 ︰ 風之靈韻

念畢,當真猶如神助,那張弓在她的全力下一點點拉開,竟至全滿。她伸手搭了一支箭,口中大喊一聲,「拋物線。」

剎那間那支箭已離弦而出。

鐵箭當不愧為神物,刮動風聲,呼嘯著奔纏斗的兩人而去,至于準不準,梅飯忙閉上眼,不敢再看。

她力量有余,準頭卻實在一般,雖後來也多加練習,也只是十射一中。而這一次,中不中就要看桃顏的運氣了。

或者能射到,也或者射不到,還或者射偏了誤傷到他身上……。

想想,這也不是不可能,她不由打了個哆嗦。心中叨念,桃顏啊,你若做了鬼可千萬別找我報仇啊。

說時遲,那時快,只一瞬的功夫箭已射到,耳听得「哎呦」、「哎呦」、「哎呦」,連續三聲痛呼之後,緊接著就是重物落地地聲音。

射中了。梅飯心中一喜,忙睜開眼看去。竟見那一只鐵箭連續貫穿三人,如串肉串一般串聯在一處。

她眨眨眼,不敢相信這事實。

真不是她有多厲害,只是老天有眼,或者桃顏命不該絕。也趕上那三人太倒霉了,在千鈞一發之時竟然摞在一處前後進攻,不串他們又串誰呢?

黑衣人顯然被這一幕震撼住了,他們以為來了什麼高手,一晃神的功夫就被桃顏得了先機。他反守為攻,一瞬間已打倒兩個。

轉眼工夫,黑衣人已十去五六,他們心知再不能得勝,也不戀戰,打了個 哨齊齊躍身而走。他們來得快,退得也快,一轉眼已不見蹤影。

梅飯還在呆怔的功夫,桃顏已奔到近前。他死中得活,情緒頗有些激動,伸臂把她攬在懷里,嘴上卻依然不依不饒地罵著,「笨女人,……你不知道跑嗎?剛才多危險,若射不中,他們必會回來要你的命的。」

他才是笨男人呢,以為剛才引走刺客,舍命救她,她就會念他的好嗎?她不會,這樣的臭男人死不足惜。

她這樣想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滑落下來。這是第一次有一個人肯為了她舍命,她心里說不上什麼感受,感激,激動,悸動,或者別的什麼……

也許應該收回剛才的話,這個男人除了奸詐狡猾之外,還是有幾分真心的。

桃顏也在落淚,他的眼濕潤潤的,不爭氣地淚珠來回滾動,隨時可能滑落下來。雖然男子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喜悅時。這是欣喜的淚水。

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最後是她救得他。感激、激動是必然的,但更多是一種油然而生的幸福感。這種幸福感促使著他一點點向她靠近,灼熱的嘴唇貼在她的唇上,享受那極致的快感。

可惜,快感剛剛襲來,就覺肚子一痛,仿佛被什麼狠狠打了一拳。

梅飯的拳頭啊,那是隨便可以挨的嗎?他只覺眼前一黑,便撲通趴在地上。極度疲憊,加上身上連中幾處刀傷,他已是勉強支撐,又怎麼經得起她那大象般的重拳?

在昏倒的一剎那,他忽然想起他爹年輕時說過的話,「女人啊,那是隨便輕薄不得的。」

因為那可是用血和成的經驗啊。

§

望著一地躺倒的兩個男人,梅飯忽然有種抓狂的沖動。她只是想教訓這登徒子一下,沒成想教訓過頭了。

現在,這兩個已沒活動能力的大男人,該叫她怎麼運回去呢?

事實證明,力氣大也是有好處的。

今天午課下得早,巳時剛過就有很多學生從會室里出來。他們有說有笑,正嘰嘰喳喳述說著課上趣聞時,忽然看見一個女人向這邊飛奔而來,那女人居然兩只手夾在腋下,里面赫然有兩個昏迷的男人。

或者那應該是個女人吧,至少身形和容顏很像。只是,女人會有這麼大力氣嗎?

在一眾滾落在地的眼珠子上,踩來踩去,梅飯邊跑邊大喊,「大夫呢?大夫在哪?快叫大夫啊。」

眾學生這才領悟,「這果然是個女人啊。」

在書院外遇刺,山長對此事很是重視,不僅稟報官府,還專門為兩個受傷的人準備了療養室。當然大夫,也在旁隨時診斷、換藥。

可梅鴻依然不放心,在屋里不停地來回踱著步,嘴里還念念有詞,「怎麼辦,怎麼辦,這可怎麼辦?」

梅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開口道︰「山長別走了,你就算磨破了鞋子,他們也不可能馬上好的起來。」

梅鴻長嘆一聲道︰「我年紀大了,可怎麼受得了這般刺激。」

是啊,桃顏遇刺,絕不是件小事,想必不久後就會掀起軒然大*吧。一想到這個,梅飯也有些憂心忡忡。

經歷了這次刺客行刺之後,桃顏身邊忽然多了幾個青衣蒙面的神秘人,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不僅如此,書院上上下下都被盤查了一遍,直鬧了三兩日學生都無法正常上課。或者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書院學生行刺的推斷被打破了,一切又恢復了平常。

梅鴻為此連念了三天的「阿彌陀佛」,直道蒼天有眼,沒有禍將梅山。

所幸桃顏的傷的地方雖多,不過卻都是皮肉傷,也沒什麼大事,修養一段時日也就無礙了。

倒是唐亞整個手臂都打上了石膏,能不好就要看恢復情況了。被連累其中,還受了傷,唐亞的心情郁悶自是可想而知,不過他並沒有怨恨桃顏,反倒對他最後一刻舍身救他的義舉心存感激。他雖表面沒說什麼,但看桃顏的眼神已不再充滿仇恨了。

桃顏受傷,由他教授的箭術課暫時由別的老師代課。梅飯樂得如此,又向梅鴻要了幾張弓備用,就開始夜以繼日的練習。那張神奇的鐵弓已經還給唐亞了,她擅自使用的事只有桃顏和刺客們知道,只要桃顏不說,那就不會有人知道。當然如果那些刺客們肯自爆身份,那就另當別論了。

不去射箭的時候,梅飯也會去看過他幾次,也曾問過他刺客到底是誰,他笑著推說不知道,可不知為什麼,飯飯覺得他應該心中有數。這年頭有些人可能沒有朋友,可絕不會沒有敵人。

不過他實在不是個好伺候的病人,就像現在,只是看著他,都會讓人忍不住想暴走。

看她轉身要走,桃顏幽怨地聲音道︰「我是個病人,你這麼扔下病人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雷公太忙,沒空管著點小事的。」梅飯恨聲道。

她今天專門請假沒去上課,就這一上午的時間,她已經替他倒了十三次水,拿了二十五次毛巾,取了六回飯,外加上藥一次,按摩兩次,……。這林林總總的算起來,他已經使喚她差不多上百次了。就算她賣身給他做丫鬟,這都有點過分了,更何況她現在的身份依然是梅家的小姐。

所以,本小姐不伺候了。

「喂,你真的要走。」見她腳步沒有停的意思,桃顏不由緊張起來。

「難道你還有留我的理由?」梅飯回望他一眼,恨地都能听到自己磨牙的聲音。

明明沒多嚴重的傷,卻裝可憐博取同情,還拼命使喚她,現在對他僅有的一點感激之心早消失殆盡了,剩下的只有想咬死他的沖動。

「我只是叫你先練習一下,畢竟桃家的媳婦做起來可沒那麼容易,會伺候自己的相公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項嘛。」桃顏抿唇微笑,就好像她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說得理所當然,梅飯卻听到火冒三丈。

「誰我要嫁給你了?」她對身後吼道。

「咦,咱們在彩河舉行過形式,老天爺都同意了,昨天還接了吻,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居然還妄想嫁給別人嗎?。」桃顏搖頭嘆息,說得她好像是個不知廉恥,紅杏出牆的風騷女。

梅飯恨意更盛,俯身抓起地上他月兌落的鞋子扔過去,口中叫道︰「去死吧你。」

不知是她準頭太好,還是他身體太虛弱了,避之不及,那只鞋竟直愣愣地打在他臉上,還發出「啪」地聲音。

這一下登時把桃顏打愣了。

他應該是很尊貴的人吧,貌似還是桃家的下任宗主。可現在卻被一只鞋給打中了,這叫他情何以堪?

「你這該死的女人。」他暴跳,並從床上撲下來,準備過去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妞痛打一頓。

可就在這個時候,梅飯卻突然拍手,笑道︰「就說你沒什麼吧,看,這不是活蹦亂跳著嘛。」

她說完,毫不猶豫地邁步走了出去,那瀟灑利落的姿態,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望著她的背影,桃顏怔了一下,突然大笑起來。

有意思,確實有意思。他看中的女孩果然與眾不同,若是和別的女人一樣順從,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不是嗎?

身側幾個貼身保護他的青衣人,看到主人笑得很傻的表情,不由面上古怪。心中暗自嘀咕,他是被打傻了,才會反應這麼不正常嗎?

走出門,飯飯還在懊惱剛才的事,不是因為她用鞋拍了桃顏,而是她用在無聊事上的準頭太好了。若是她的射箭也能如此精準,又何至于有那十中一二的破幾率?也不知那一日射刺客那箭,究竟是如何中的?

鬧心啊,鬧心。

這樣下去,半月之後的官考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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