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女菩薩

作者 ︰ 柳綿輕塵

要說花田喜事這段日子一直過得也算順風順水,有江心兒的新式創意加之朱行道各種各樣鮮花供應的輔助,可以說一時之間是風頭正勁。

這天夜里,忙活了一天的江心兒終于在干完最後一件事後夸張的伸了個懶腰︰「可累死我了,總算弄完了」

她念叨著,正準備去休息,忽然想起大概半個時辰前吩咐自己的徒弟之一子清出去買東西,怎麼這麼會子了還不見回來?

「館主,館主,快來幫幫我」就在江心兒疑惑之際,忽而門外傳來子清求救的聲音。

她叫的很是急切,館子里其他人一下子都連忙跑了出去。只見子清拖著一個混身血淋淋的人艱難的走了進來,血從那人的嘴里咕嘟咕嘟直冒,渾身上下也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一看就是受了重傷的模樣。

看到這情況,江心兒不覺吃了一驚,急忙問道︰「子清,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啊?怎麼搞成這樣?你可不要把麻煩給弄進來,這不會是壞人挨了打吧?。」

剛才不過是吩咐她出去買點東西回來,怎麼還帶了個受了重傷的人回來?她們花田喜事可是開門做生意的,千萬不要惹上禍事才好。

把人拉進來後,子清又急急跑到門外,看了四周一眼然後才放心的把門關上。走回來把手指放在唇上道︰「噓,你們小聲一點,被人發現可就不好啦」

江心兒更是懷疑,不由得眉頭緊皺。她仔細地瞧了瞧地上的人,看那模樣隱約能分辨出是一副書生打扮,半昏迷中還在呢喃著呼喚著什麼人的名字。

「館主,這是個很可憐的書生,不是壞人。」子清見江心兒誤會這人的身份,連忙解釋道︰「剛才我回來的時候,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人在打。我當時很害怕就躲著旁邊,後來那幫人打夠了扔下這人就走了。我看他們一個個凶神惡煞的不像什麼好人的樣子,就想著救救他,可他也不曉得這個人有沒被打死,後來過去看他好像還有氣,就大著膽子把他帶回我們這里了。你們說話小聲點,讓別人知道就麻煩了。」

「別人?」

「就是把書生打成重傷的那幫人」

听子清這樣說,江心兒不覺沉吟起來,雖然不知眼前這人是好是壞,但不管怎麼說他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

想了想,她走到書生旁邊俯子,只見書生嘴里鼻里都在冒血,臉青鼻腫的,看來被打得不輕,嘴里一張一合的叫著‘麗兒’二字。

麗兒?听起來倒像是個女子的名字,莫非是他的妻子?難道自己踫到電視劇里那樣的場景,窮書生家漂亮的妻子被惡霸強搶了?

「子清,那幫人走了多久?」

「約莫有兩盞茶的功夫吧。」

子清見江心兒臉色凝重,不由忐忑起來,囁嚅著答道。

「先去找大夫來,他一直流血不止的,這樣下去怕是有生命危險。」這麼些時候,那些凶手應該走遠了,這樣想著,江心兒下了救人的決心,果斷吩咐道。

「啊?我自己一個啊?」听到江心兒的吩咐,子清苦著臉說道,這夜深人靜一個姑娘家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那不是糟了。

「子清姐,我跟你一起去找大夫吧。」旁邊的周珊見狀便自告奮勇道。

子清這麼一說,江心兒猶豫起來,夜深人靜的,若果這時候找大夫甚是不便,再加之兩個女孩子,那更是危險,但書生重傷在身,若是不急時醫治,遲了恐怕會出事。

若是這時候小遠和黃東峰在,那該多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兩個最近神神秘秘的,經常大半夜才回來,第二天自己還沒睜眼就已經沒他們人影了

「麗兒……麗兒……不要離開我……我一定會娶你的……一定會,麗兒……」書生不停的呢喃著,說了兩句話嘴一張吐出一口血來。

見狀,江心兒嚇了一跳,也顧不上許多,趕緊說道︰「我們三個一起去找大夫吧,霜兒你守家,好好看著書生。」

「嗯。」霜兒點了點頭︰「館主你們可要快些回來。」

「我們會小心的。」江心兒點了點頭,帶著周珊和子清急急忙忙出門。

三人走得很快,沒一會便到了醫館,江心兒敲了好一會兒門才有人出來,一位頭發斑白的老人,睡眼惺忪,看見門外的是三個女子,不由得一凜道︰「姑娘有何事?」

「大夫,我哥哥遭強盜搶劫受了重傷,恐有生命危險,可否請大夫出一下診?」江心兒急急道。

那大夫見她神情急切,又听說狀況眼中,倒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回屋去取了藥箱就急急的鎖了門跟她們一塊兒去了。

就這樣一館子的人折騰了大半夜,直到差不多凌晨大夫才離開,江心兒對大夫千恩萬謝,也給了些額外錢,大夫拿著銀兩,倒也挺高興。

再說那書生受的傷雖重,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怎麼傷及內髒,只要依足大夫的吩咐吃藥上藥的,那便沒什麼生命危險。

只不過書生一直在沉睡中,只是口中不停的叫著「麗兒」這個名字。直到凌晨,書生可能是傷勢稍緩,迷迷糊糊醒了過來。他無神的眼楮瞪了一會天花板,終于神色茫然的看著坐在旁邊的江心兒︰「是你救了我,你是女菩薩嗎?。」

又忽然翻坐起身,掙扎著道︰「女菩薩,我與麗兒是真心相愛的,但李老爺嫌我家境貧寒,堅決不肯同意,女菩薩請幫幫我,今生若是不能與麗兒在一起,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咳咳」

書生說話情緒很是激動,話都沒說完,嘴一張又咳出一口血,眼一閉昏了過去。

被這猛然突起的變故嚇了一跳,江心兒愣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那書生已又是昏迷了過去。

怔了怔,她這才連忙拿了塊娟布擦去他嘴上的血跡,把他放到床上,幫他蓋好被子。

原來是這樣子,江心兒沉吟著想了想,本來她還以為這人說不定是干了什麼歹事,原來不過是窮苦書生與大家小姐遭遇棒打鴛鴦。這麼說來,想必把這書生打成終于的那些人極可能是那李老爺安排的。

忍不住搖頭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這麗兒是怎樣一位姑娘,竟令書生痴情如此。

剛才書生喚她作女菩薩,敢情是出現幻覺,以為自己遇到神仙了。

她哪里像菩薩了,江心兒想著,不覺搖頭嘆息。

因為書生的事情眾人都忙得勞累不堪,所以第二天一大早江心兒讓子清和霜兒還有周珊去睡,自己一人先看館,等丫頭們睡好了再來替下自己。

子清和霜兒去睡了,但周珊怎麼也不去。硬是要留下來伺候她,江心兒無奈,只得由著她了。

要說花田喜事的生意真心不錯,才剛開門便接到了不少人來找媒婆的。江心兒都是先登記著,有空時才一家一家的走訪。因為晚上沒睡好,又忙活了一早上,累得她直捶腰背,正準備忙里偷閑眯一會,忽听門外響起了馬車聲音。江心兒甚是疑惑,暗忖道莫不是什麼達官貴人找上門來請媒,便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理了理衣衫出外迎接。

「心兒,朱某來看你了,多日不見,你可曾想起過我?」

江心兒還以為有大生意上門,誰知道剛到門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朱行道翻身躍下了馬車,一面笑嘻嘻向她走過來一面胡亂調侃。

只見他穿著一身紫色暗紋袍,頭上別著一支碧玉簪,手搖折扇,面如冠玉,風流倜儻的,一下子便吸引了街上所有姑娘的目光。

他招桃花的本事倒是與日俱增了,江心兒忍不住挑了挑眉角在心中月復誹著,隨即露出了笑臉走上前道︰「原來是朱公子啊,今天不用忙嗎,怎的有如此閑情到我們花田喜事來了。難道是近來想要成親,需要我這媒婆幫你找一家合意的親事。」

「你這良心被狗吃了的,平時從沒見你主動去找過我,我只好逮著空就過來尋你了而且我們算是朋友吧,難道找你就一定要有事麼,我沒事做就不能來這里喝點茶?」

听江心兒這樣說他,朱行道忍不住收起折扇嘴下不停的埋汰道︰「哦對了,我咋就忘了呢,你現在可是縣里的紅人了,怕是沒那麼多功夫來招待我了,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

他邊說邊搖頭道,一臉痛心疾首大有捶足頓胸的樣子,就仿佛是被江心兒拋棄了的怨婦一樣。

江心兒見他演得惟妙惟肖的樣子,忍不住嘴上加重了刺激他的力度︰「哎呀,朱公子你可說的是什麼啊,我咋會這樣想呢,花田喜事的大門永遠為朱公子敞開著的,朱公子想什麼時候過來都行。只要是朱公子來了,心兒就算再忙也肯定抽時間出來陪陪朱公子的,朱公子對小女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可是沒齒難忘啊。」

雖然知道她言不由衷,可她這一頓馬屁還是拍得朱行道甚是享受。只見朱行道眯起眼下巴一抬,折扇一開︰「嗯,難得江大館主還記得朱某的好,也不枉朱某與江大館主認識一場。」

笑了笑,江心兒正要說話,卻見小遠從朱行道的馬車上跳下了來,懷中還抱著好些各式各樣的鮮花,一時不覺不禁詫異的問道︰「咦,小遠昨兒不是說請一天的假麼,怎麼今兒早上卻是和朱公子一塊兒回來了?」

最近小遠一直神秘兮兮的,動不動就請假出去一整天不見人影,今兒卻是坐著朱行道的馬車回來了,莫非他最近出去都是去找朱行道的?

「沒什麼,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剛好回來的路上遇到朱公子的馬車,便坐上了朱公子的車回來了。」小遠看著她笑了笑解釋道。

「哦,這樣子啊……」雖然心中疑惑小遠最近究竟在干什麼,但江心兒自也是不好再繼續問下去的,因而只是走到馬車處,一邊幫著小遠一起搬東西一邊對朱行道說道︰「朱公子你太客氣了,每次來到都是帶這麼些好東西來,這叫心兒怎麼好意思呢」

朱行道拿過她手上捧的鮮花道︰「是朋友的話就不要說這些客氣話,你現在館子里的生意多了,當然是要不定時的多送點來,對了,上回送的花都用完了不?」

本來朱行道就是估模著上回送的差不多也該用完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過來館子里看看江心兒,順帶也帶些花過來。

「正好昨兒用完了,本來準備今兒差小遠去運的,這不,你來得可巧」江心兒邊走邊說道,她原先的確是準備讓小遠昨兒下午就去運些花過來的,只不過小遠找她請了假,她便打算明兒再去弄,正巧朱行道親自給運過來了,倒也省了他們不少的事兒

要說朱行道的心緣種植園是館子里鮮花供應的主要來源,他賣到別人手里都是二兩銀子一支,但對她卻只收兩文錢一朵,按朱行道的說法便是拿些成本費,對于朱行道這樣的朋友,江心兒還是非常感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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