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白俗九四梅九。因為掛念著楚雲赫,再加上小順子的解釋,段錦初便沒有多生疑,安然的睡了一夜,清早起來去朝陽殿當差。
然而,下午回來沒多久,路開明卻親自登門了,身後還帶著兩個跟班太監。
此時,小順子還沒回來,只有小栓子和段錦初。
「把小順子所有的東西搬走!」路開明簡潔明了的吩咐身後的太監,說道。
「是,總管大人!」
「等一下!」段錦初忙喊道,並一撲過去擋在了衣櫃前,疑惑的問道︰「這是要干什麼?為什麼要搬走小順子的東西?」
「小初子,小順子被調屋子了,當然要搬走。」路開明說道。
「為什麼要調?我們一起住的好好的,你把他調去哪里了?」段錦初不解,又帶著生氣的質問。
路開明淡淡的瞥她一眼,不緊不慢的道︰「調到隔壁屋里了,沒有為什麼,那屋一個太監年滿放出宮了,空下了地方,這屋子太擠了,就調他過去。」
「不擠啊,我感覺很好的。路總管,您不要調走小順子好不好?」段錦初軟了語氣,乞求的望向路開明。
「不行,非調不可,這是規矩。」路開明面無表情的說完,一個眼色,那兩個太監便行動起來,麻利的將小栓子和小順子住的雙人床又給拆成了單人床,然後便過來要收拾小順子的行禮。
想起那套夜行衣,又突然想起她剛穿來那天掉落的匕首,那也是被小順子收起來了,只怕也在這衣櫃里,心下一驚,段錦初死活擋在了衣櫃前,黑著臉道︰「路開明,你什麼意思?小順子都不在,你們怎麼能隨便翻人家東西?要調走,那也得等他當差回來自己收拾好行禮過去!」
「小初子,你讓開!」路開明似有些不耐煩了,目光有些凌厲的瞪著段錦初。
段錦初才不怕他,挺胸道︰「我就不讓!」
小栓子見狀,試圖說服,「小初子,你別……」
「你閉嘴!給我滾一邊兒去,我呆會兒再跟你算賬!」段錦初直接吼斷小栓子,用明了的眼神瞪著他。
小栓子吞著唾沫縮回了身子。
路開明雙手背後,看向手下,「架開小初子!」
「路開明,你混蛋!」段錦初一急,月兌口便罵。
那兩個太監臉上變了顏色,十分震驚的僵在了原地,路開明臉部肌肉隱隱在抽搐,忍了又忍,正準備命令繼續時,門開了,小順子回來了!
「奴才小順子見過總管大人!」小順子微微一驚後,跪下行禮道。
路開明說道︰「小順子,現在起你被調到隔壁小李子他們一屋,馬上收拾東西跟咱家走吧。」
小順子蹙眉,遲疑了稍許,無疑議的點頭,「是,奴才這就收拾。」
段錦初呆呆的看著小順子,他走過來朝她輕輕一笑,將她拉到一邊,然後開鎖打開了衣櫃,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然後低聲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你……」段錦初語塞。
「走吧!」路開明收回一眼盯著小順子的目光,轉身朝外走去。
小順子沒再說什麼,便跟了出去。
屋里恢復了平靜,段錦初坐在床邊,半天反應不過來,為什麼剛才小順子收拾的衣物里,沒有那件夜行衣了呢?都是平常的衣物,也不見有匕首,難道是昨晚她看花眼了?
翌日,段錦初休息,心里一直放不下的她專門跑去隔壁找小順子,誰知,小順子又不在,問了同屋的太監,說是去寶月宮當差了。
頹然的往回走,到了門口卻又不想進去,索性便想去外面走走,誰知,剛出院門,迎面便踫上了小順子。
小順子看到她,在原地停下了步子,定定的盯著她,直到她走上前,盤算著怎麼開口時,他卻突然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往敬事房後面隱蔽的松林走去。
本想掙月兌,又想起最重要的匕首,段錦初便緊閉了唇,跟著小順子進了松林,停下時,他將扣著她手腕的大手移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一驚,立即往開甩他的手,他卻握的更緊,力道大的令她根本甩不掉,並灼灼的看著她,輕聲說道︰「小初子,我有話問你。」
聞言,段錦初停下了掙扎,抬眸錯愕的看著小順子,這個近日來變得很不一樣的小順子,「問什麼?」
「你是不是想離開皇宮?」小順子問道。
段錦初眼眸一眯,心中生起了警惕,「你怎麼這樣問?」
「呵呵,你放心,我不會對你起壞心的,我只是這樣猜想的。」小順子淡笑間,另一手緩緩抬起,長指輕攏住段錦初的耳垂,幽幽的低語道︰「小初子,騙人很好玩兒嗎?你再玩兒下去,會把自己玩兒死的。」
「你……你說什麼?你你別模我耳朵!」段錦初隱約听出了什麼,心下一慌,忙拉下小順子的手,並用力一甩掙月兌了他的鉗制,踉蹌後退一步,更加警惕的盯著他,眼中滿是戒備。
「小初子,你別緊張,其實我早已知曉,我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你模著良心想想就知道了,我若想害你,早就去揭發你了。」小順子徐徐說著,邁近了一步,又冷不丁的握住了段錦初的手,嘴角揚起一抹安心的淺笑,「我想帶你走,離開皇宮,天涯海角都隨你,既然你已經失憶,那便失憶到底,相比較而言,我喜歡現在的你。」
「什,什麼?小順子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段錦初如遭雷擊般,僵硬了身子,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楮,難以置信,卻又令她不得不信,他模她耳朵上的耳泂,及他話中暗含的意思是,他已知曉她是女人,而他說要帶她走,喜歡她?
小順子微傾了身子,柔聲道︰「意思就是你听到的,就是你猜到的,其它的我不會說,若你跟我走,出了宮你自然會知道全部,別再猶豫了,皇宮是個大染缸,不是你呆的地方,你的身份被揭穿只是遲早的事,到時想走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