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色無雙 初到貴地 第八十八章去花樓

作者 ︰ 流晶瞳

想通了?什麼想通了?殷如行莫名其妙。

李奉又看了看她的眼楮,聲音帶出幾分嚴厲︰「這點兒挫折也值得哭?你這性子得改改。」

殷如行羞愧的低下頭。她這雙眼楮,很容易讓人聯想昨天究竟哭的怎麼個驚天動地,才一夜過去還紅腫未全消。

李奉見他那樣子。不禁搖頭。這麼孩子氣,想要成才還有得磨。開口道︰「我這里有一段口訣。你是學過醫的,經脈穴道應是都知道。你對照著口訣練。以你的資質,十日後就可感受到內力真氣聚集了。」

啊?殷如行吃驚的張著嘴,半天合不上︰「李隊長。您,您這是要教我內功心法?」

李奉臉上露出罕見的一絲笑意,飛快的閃過,又板了臉︰「怎麼,你不想學?」

殷如行郁悶了。她真郁悶了。

內功呀誰不想學?她做夢都想。可問題是她是女人。李奉這套內功是針對男人的。蘇雷不會信口開河,這功法定是不適合她的。學吧,顯然不成。不學吧。浪費別人的一腔好意,還是這麼珍貴的好意。要遭天打雷劈的。

殷如行這一時恨不得自己就是個男人。她真不願看見她拒絕後李奉眼中的失望。這是她來到天元大陸後,第二個沒有交換條件就對她的人。第一個是慧淨。而且,李奉的付出還要多得多。

「對不起,李隊長。」她艱難的說道,「我,我不能學這個。」

李奉眼中笑意頓失︰「不能?為什麼是不能?」

殷如行都不敢正眼看李奉,聲若蚊吶︰「對不起,我不能說,」說完就覺得自己忒可惡,簡直是十惡不赦,要遭天打雷劈。

「不能學,不能說?」李奉深深的看了他幾眼,「我知道了。」話鋒一轉,「你的刀法練的怎麼樣了,使出來我瞧瞧。」

咦?就這樣嗎?

殷如行吃驚的抬頭。愣愣的重復︰「刀法?」

「對,就是刀法。」李奉踢起地上的柳葉刀,單手接過,反轉遞給她︰「使出來試試。」

殷如行懵懂的接過,雲里霧里的揮舞起來。刀法使的有些心不在焉,奇怪的是李奉竟然也沒挑剔。指點了幾句錯誤就走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很奇怪呢?莫名其妙跳出來要比武的高壽,突然說要幫她弄內功心法的蘇雷,還有對她異常關心的李奉。一定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原因。

殷如行一路想一路拖著刀回來。早飯已經擺在了桌上。蘇雷也是剛剛晨練過,見她回來了,道︰「快吃早飯吧。今天沒什麼事情。一會兒洗個澡換件衣服。我帶你進宛城逛逛。」

逛街?蘇雷居然主動提出帶她逛街殷如行看看太陽升起的方向。決定不去想自己想不通的問題,坐下來吃早飯。

不管怎麼說,逛街總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女孩子嘛,有幾個不喜歡逛街的?

洗完澡換了干淨便服。去馬廄牽了馬。殷如行看看身邊,驚訝的道︰「就我們兩個?」

同樣一身便裝的蘇雷反問︰「你還想有誰?」

殷如行搖搖頭。她就是覺得奇怪。想當初在江城,她想上個街。得百般奉承、千般祈求,蘇二公子才會答應那麼一次。現在這情形,搞得像蘇雷特意騰出時間陪她一樣。前後差距太過巨大。

「宛城很繁華。雖然比不上江城,卻也有些獨到之處。」蘇雷興致不錯,進了城門後一一給她講解︰「我少時跟著師父來過一次。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里變了不少。」

殷如行好奇的問︰「你不是在山上學藝嗎?可以下山的嗎?」不跳字。

蘇雷笑道︰「沒出師之前不可獨自下山,跟著師父卻是行的。不然十幾年不接觸世事,豈不成了不通人情世故的呆子?」

殷如行點頭,那倒也是。

越往城里走人越多。店鋪也是逐漸增加。兩人下了馬牽著走,慢慢看著周圍的人聲鼎沸。

「這里商鋪多,要不把馬寄存了慢慢看?」走入繁華街道,蘇雷體貼的問︰「我記得你喜歡一間間的逛鋪子。」

殷如行不自然的笑了笑。蘇雷大概不會想到,她在江城逛街其實是為了記住街道方位。並不如表面上那樣悠閑自樂。

找到一家裝修不錯的酒樓,兩人將馬寄存。一身輕松的在街上逛起來。走過幾家店鋪,蘇雷問了好幾次︰「可有喜歡的?」

殷如行淺淺一笑,皆搖頭拒絕。她沒那閑錢購物。也不願花蘇雷的錢。男人喜歡你時,可以將你捧到天上。各種要求都慷慨。厭倦你時,就恨不能再也不見。各種要求都吝嗇。經歷過這種過程的她,已經不會再沉迷于這樣的感動。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你的要求越少,他就越想為你做點什麼。僅有的心願就會受到重視。比如現在,殷如行想要的就是學內功。

走了一圈下來,兩人仍舊兩手空空。

蘇雷看了看天色,已到午時。他們現在的位置離寄存馬匹的酒樓很遠,便問︰「是回那家酒樓,還是再找個地方吃午飯?」

殷如行道︰「這兒你比我熟,我隨便,听你的。」花錢的人是老大。

蘇雷笑道︰「我也是很久之前來過一次,比你熟不了多少。」看看四周,都是些賣胭脂綢緞首飾的商鋪︰「附近也不知哪里有酒家,還是回先頭那家去吧。」

「好。」殷如行從善如流。

兩人辨別方向,剛要走,身後傳來叫喚聲︰「頭兒——蘇頭兒——」

回身一看,是七八個身材高大結實的年輕小伙子,站在人群中彪悍之氣頓生。周邊都沒人敢靠近,空出寬敞的路面。

宛城居民很有眼色,這些成群結伙的年輕人一看就是趁休假出來閑逛的士兵,不好惹,遂離得遠遠。反倒是蘇雷一身儒雅長衫,氣質高貴。殷如行一身伶俐小廝裝束,清清爽爽。不那麼像軍中人士。

不過這七八個人一喊,任憑是誰也知道他們是一伙兒的了。殷如行看著他們眼熟,里頭有一個不就是那傷勢沒好就硬要歸隊參戰的混球麼?

七八個雲驍騎的小伙圍了過來,雲驍騎與普通士兵不同,他們和蘇雷的關系更為親近,此刻見了也沒有拘束,笑呵呵的道︰「蘇頭兒,你也來開葷?」

王玖瞅見殷如行,抱拳拱了拱手︰「行知小哥兒,我王玖是粗人,不會說話。上回的事多謝了。沒啥說的,以後有麻煩就來找我。」

幾個小伙跟著笑︰「是了,是了。小哥兒快些練。等來了雲驍騎,就是一家人了。」

殷如行很莫名。什麼時候雲驍騎的人這麼友善了,這些人不是眼楮都長在頭頂上的麼?不過為人處世的道理她還是懂的,當下也笑著說了幾句「不敢當」之類的寒暄話。

蘇雷卻知道內情。李奉看來是真想收徒了。這幾個都是和他較親近的,估計也听說了一二。問道︰「就你們幾個出來的?」

幾人哈哈一笑︰「蘇頭兒,今天可巧。咱們將李頭兒也拖出來了,就在後邊呢。瞧,來了」

順眼看過去,李奉和另一個男子慢悠悠的踱著步走近。對著蘇雷招呼︰「將——」

蘇雷伸手打斷︰「這是在外面,叫公子就好。」不欲顯露身份。

李奉便改口︰「見過蘇公子。」

蘇雷擺擺手︰「李奉,你這麼客氣干什麼?又不是執行公務。大家出來松快的,隨意些就好。」

「是啊,是啊隨意些。」雲驍騎的小伙子們似乎不怎麼怕他們的上司,舉止間很隨意。對著蘇雷眨眼︰「蘇頭兒,都是同路,既然遇上了,就一塊兒去樂呵樂呵?」

蘇雷欣然一笑︰「好啊,就一起。」

小伙子們當下齊聲歡呼,嚷著往前沖。

李奉驚訝的一挑眉,看了蘇雷二人一眼。

殷如行被他那一眼看的毛骨悚然。李奉不愛多說話,被他操練多了,對其眼神也略有幾分了解。立時警惕的問王玖︰「王大哥,這都中午了,咱們去哪兒?」

王玖嘿嘿一笑,露出一個男人特有的萎縮表情︰「當然是去有酒有肉有姑娘的地方了。」

蘇雷猛然收住腳步,銳利的看向李奉︰「你們去花樓?」

李奉看他一眼,又四顧看了一下街面。沒說話。

一個長著大眼楮的小伙子笑道︰「蘇頭兒,這話說的新鮮。前面就是宛城最出名的花樓大街。不逛花樓,誰走這條道啊。」這條街道是去花樓的必經之路,沒有岔路口。來這條街的男人,不去前頭花樓難道還是來買胭脂水粉的?

蘇雷怔住了。他哪兒知道這是給花樓姑娘服務的外圍商街?他只是見這里胭脂水粉、衣料首飾店鋪多,想給殷如行買些女子用品。總不好讓她一身男裝的進城主府,先買下備著,進城後再換上。哪里知道這條街是這麼回事

大眼楮小伙笑彎了眼︰「行了蘇頭兒。男人嘛,有什麼好計較的。都走到這兒了,一塊兒去啦」把他的頓足當成故作臉面,不好意思了。

蘇雷身上冒出寒氣,頓了頓,對李奉道︰「你們去吧,我改去別處走走。」拽著殷如行就要走。

「公子。」李奉上前一步攔住,對他道︰「公子可有愛才之心?」

蘇雷眯了眼︰「你想說什麼?」

李奉瞥了一眼殷如行,道︰「公子,男兒立于世間,當頂天立地,尊嚴坦蕩。行知有天分、有毅力。若悉心教導,他日可得一員猛將。陰陽交融才是敦倫大道。公子何不放手,令雄鷹展翅,翱翔天地。想來行知也會一生戎馬效忠于公子,以報大恩。」

蘇雷哭笑不得。李奉這是起了愛才之心,想要將一個有潛力的好苗子領上正路。道理是沒錯,可殷如行是女子。哪里能夠雄鷹展翅、戎馬效忠。一旦回到祺城,她就得離開軍隊了。

弄明白了誤會,想澄清卻也不能。蘇雷踟躕起來。他這一踟躕,被李奉看成了猶豫。轉而問殷如行︰「行知,你是願意繼續像現在這樣,還是堂堂正正做個男人?」

堂堂正正做個男人?殷如行也窘了。看見李奉那一雙認真的眼楮,卻又澀然凝噎。這個人,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卻是真心對她好的。甚至不惜為她和自己的上司當眾沖突。李奉這人,也太直了。換個小心眼的上司,定然會暗恨在心,日後報復。

「我……」她看看蘇雷的黑臉,雲驍騎一眾小伙子們看好戲的笑臉。無奈道︰「我們非得在大街上說這些嗎?就不能換個地方。」

王玖哈哈一笑︰「對對換個地方。往前走就有地方兄弟們,走去最大的樓子里好好喝一杯」

「好咧走」小伙子們嘻嘻哈哈的勾肩搭背,拽著殷如行就走。蘇雷一張臉黑的比雷公還黑,咬牙切齒的對著李奉︰「你故意的。」故意在街上說這些話,逼的他不往前走都不行。

李奉眼中閃過笑意,道︰「他總不能一輩子這樣跟著你,該給那孩子一個選擇。」這麼些年戰場廝殺拼下的交情,他相信蘇雷不是蠻橫的人。

蘇雷嗤笑︰「你我打個賭如何?她要是對女人不感興趣,你就別再管這事。」

李奉一愣。不是吧,世間也確有只對男子喜好的人。難道行知是……

想了想,他道︰「即便如此,也不該埋沒天分。他還是個孩子,他知道什麼?」言下之意,殷如行是被蘇雷引上歧路。

「她不是孩子了。」蘇雷這般說,心頭不意間有種隱秘的微甜。不但不小,還很……咳咳臉上微微閃過一絲不自然,道︰「既然你不死心,就去瞧瞧吧。」抬腳跟上眾人。去就去,他就不信了,殷如行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女兒身。不想暴露,就不會親近花樓里的女子。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于是,一眾人咋咋呼呼的來到街上最大的一座「倚紅樓」。

看門的龜奴經過這些天的訓練,第一眼就判斷出他們的來歷,笑成一朵花︰「幾位大爺,里邊請」

老鴇得知來了一群軍爺,又是歡喜又是愁。城外的大軍治軍嚴謹,逛花樓沒有賴賬的。這些天的生意異常的好,就是因為這些軍爺。況且他們不過夜,一般是中午來,晚間走。和晚上的營業高峰沖突不大,不影響人流量。愁的是,這些軍爺個個都似猛虎下山,還沒什麼高雅愛好。听曲看歌舞的統統不喜歡。上來就是真刀真槍。折騰夠了姑娘就吃吃喝喝,吃吃喝喝足了再折騰姑娘。總之人家就奔兩個最基本的生理需求「色、食」。樓里的姑娘被這一番折騰下來,晚上都沒力氣接客。真是愁死她了。

愁歸愁,沒有把客人往外推的理。還是得罪不起的客人。一陣小碎步跑了出來︰「哎呦幾位爺來啦這可是貴客」

樓里的姑娘們听見老鴇甜膩發顫的招呼聲,皆是一陣嬉笑。不同于老鴇,她們對這些軍爺可是很喜歡。人人年輕、身材結實,力大體健、榻上勇猛。同樣是接客,誰不喜歡這樣的客人。偷眼一看,呵這回來的可是上等,里面還有個俊俏的貴公子。當下個個摩拳擦掌,歡歡喜喜——

寫死我了,這章4000+。投了好多章更新票的燻小草同學,6000字的加更要到下周。編遍說,下周有推薦,必須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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