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地看著子燕,子燕什麼時候這麼了解我了?她說的一點也不錯,我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我始終認為陳蒼是我害死的,然後想到其他人,覺得我做了太多的錯事,我不能原諒我自己。
我愣愣地,說︰「也許,你說的對。」
子燕拍拍我的肩,說︰「你呢,就先安心休息,休息好了,再做其他打算。」
我點點頭,也只好這樣了,雖然我覺得我已經休息了很久了。
又在家里百無聊賴地呆了幾天,發現欣辛的書房里有幾本書,便隨便翻了翻。
大多是關于服裝設計的書,我看不懂,只是看看衣服的樣式,覺得都挺不錯的。看著看著便想做點關于衣服的生意了。
那天早上我獨自出門,這是近一個月來我第一次單獨出門。我想去找欣辛說說關于服裝生意的事。
我鎖上大門,一轉身,一輛車正好停在了門口。
一看就知道是尤嘯天的車。
他從車里出來,笑著說︰「怎麼?要出門啊?」
我沒想到他會來,我以為他從此不會再理我了,很意外。
我說︰「嗯,想四處走走。」
尤嘯天看著我笑了笑,說︰「沒有多久不見你吧?怎麼變化這麼大?」
我一愣,說︰「是嗎?」
「你身上原來那種很凌厲的氣魄,怎麼,忽然少了很多?」尤嘯天笑著問我。
我笑笑,說︰「哪有你說的那麼懸乎。」
尤嘯天指了指車,說︰「請你吃飯,賞光嗎?」
我笑著答應了。
上了車,尤嘯天問道︰「吃牛排還是麻辣燙?」
我忍不住笑了,說︰「牛排吧!」
尤嘯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果真變了很多,原來那些見誰想刺誰的刺都收起來了?」
我看著車窗外,沒有出聲。
尤嘯天看了看我,也不說話了。
去吃了牛排,是尤嘯天第一次請我吃飯的地方。
尤嘯天還是點了第一來的時候點的牛排,然後對我說︰「江暖,我听說你最近不太好……對不起,我現在才來見你。前一段時間我出了趟遠門,才回來沒幾天。」
我笑了,說︰「沒有關系,你沒有義務要來見我的!」
尤嘯天忽然大笑,說︰「對,就是這樣的!我認識的江暖就該這樣才對。」
我沒有笑。
尤嘯天的神情漸漸也正經起來,他接著說︰「江暖,陳蒼的事,我知道對大家來說都很意外。」
他說到陳蒼兩個字,我心里咯 一疼,慌張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這一個月以來,沒有人跟我提起陳蒼這兩個字,我以為我忘了這件事。今天尤嘯天一說,我又心跳的厲害,恐懼,無孔不入地侵佔了我。
尤嘯天接著說︰「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這不是你的錯,你就不要再繼續責怪自己了。當然,這件事對我來說也不是件小事,所以,我想暫時收回原來對你說的結婚的事情。」
我嘴唇抖動著,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不敢看尤嘯天,我覺得他臉上有陳蒼的影子。
尤嘯天見我不說話,接著說︰「我想,我們應該能彼此理解。我們第一次是在這里吃的飯,現在重新回來吃,就當一切重新開始吧!無論如何,我們都是朋友。」
我端起面前的水,強迫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努力地對尤嘯天說︰「沒事,我理解。都過去了,不用再說了。」
尤嘯天笑了笑,沒再多說陳蒼的事。
見了尤嘯天之後我才知道,陳蒼的事還一直一直在我的心頭,就這樣壓迫著我,不能消散。
我想,我要去見一個人。我必須從她那里得到寬恕或者懲罰,我才能真正地從這件事里解月兌。那個人是陳蒼的老婆。
看看,我真的是又賤又自私,自己送上門討打,害了人家還要人家原諒。
吃完飯,我讓尤嘯天送我到欣辛的店里。
欣辛和子燕都在,我跟欣辛閑聊了幾句,然後說︰「我想見瀾清的媽媽,你能幫我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