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43,公主相邀

作者 ︰ 宇若潔辰

小澄和蕭夫人總算有些親近了,一行人坐在院子里吃著茶,蕭夫人倒是對我很感興趣,問我多大了,有沒有許人家。

我說道︰「今年有十七了吧還沒有許人家。」

蕭夫人笑了笑,很是可親的看著我,雲清也常常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很是溫暖,「雲清在那里的日子,多虧了有你的相伴,雖說是公主下了令,讓我們認你做了干女兒,可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可親,就是沒有公主的旨意,你這個女兒,我也是認定的。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鐲子倒是一直跟著我,來,你戴上吧」蕭夫人忙月兌下手腕上的紅玉鐲子,戴我手腕上。

這是母親送女兒的,我也沒推月兌,心想雲清姐也不在了,就讓我替她盡盡孝吧我當即跪了下來,對著蕭夫人磕了頭,說道︰「母親在上,請受女兒一拜。」

蕭夫人很是歡喜,忙將我扶了起來,我也歡喜,從此我也是有娘的孩子了,小澄在一邊扒這手,嘴里嘀咕著,「姥姥是小姨的娘,那小姨還是我小姨嗎?」。

我抱著她笑道︰「小姨永遠是你的小姨」

晚上蕭大人回來後,我又重新奉茶,拜了兩位,蕭大人還特意把自己珍藏了很多年的一鐵扇送給了我,這把是蕭大人還是從軍時從敵國繳獲來的,本來是要送給雲清的,現在送給了我,這把鐵扇十分的精美,扇葉鏤空,雕出動物花草的紋樣,用種特殊的顏料著了色,很是艷麗,用手模了模,竟不像著上去的。

經蕭大人一點撥,原來這還不是一把普通的扇子,完全打開則是飛鏢,甩開可做劍,也可做軟鞭,真是個寶貝,蕭大人見我十分的喜歡,也很是高興,說要給我示範示範,卻被蕭夫人攔了下來,「都已經做了文官,還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咱這女兒文文靜靜的,哪用的了著這凶器」

蕭大人听這麼一說,覺得也有道理,對我說道︰「你拿去防防身就是了,女孩子家還是文文靜靜的好。」蕭大人畢竟曾是武將,還帶過兵,見這麼好的武器落到我手上,免不了有些惋惜,又見我很是喜歡,又欣慰了不少。

我對這扇子愛不釋手,打開,合起,「得了這麼好的禮物,我也要回贈點,可我又沒什麼拿的出手的東西,不如,我表演個節目給父親和母親大人作為回禮,如何?」

二老很是期待,忙點頭答應了。

得到應允,我就拿起扇子,舞了起來,以前看過扇子舞,覺很扇子在手里變化無窮,很是美麗,就自己買了扇子,跟電視里學過,現在依稀能記得怎麼耍,扇子在手里,翻飛,如同手在逗弄只蝴蝶,忽而扇子被彈開,拉長成了把劍,我又耍了幾個花把式。

一支舞蹈表演完畢,在場的人都還沒回過神,只有小澄拍著手,叫道︰「小姨,跳的真好看,我也要學。」

蕭大人又是高興又是感慨的拍著蕭夫人的手,說道︰「咱這閨女真是好呀」

在蕭家過的十分的舒心,蕭夫人也將我當親生女兒親近著,時不時嘮叨著,女兒大了也要許人家,可一邊又舍不得,一邊還幫我留心著哪家的公子!做父母的都是這樣嗎?

這天下午,我教小澄跳舞,她很喜歡我那天跳的扇子舞,我就幫她做了把小羽毛扇子給她,並教她跳舞,小丫頭漸漸的也快樂了起來,也不再常常問起雲清的事。我坐在樹下,喝著茶,小澄由丫鬟領著在跳舞,不遠處有個丫鬟急匆匆的往我們這邊跑來。

「小姐,公主派了人來接小姐去公主府。」

「現在嗎?」。我疑惑的問道。

小丫鬟點了點頭,「那日送小姐來的公子親自來的,現在在廳里侯著,是管家讓我過來告訴小姐的。」

齊浩來了,自從送我來了蕭府後就沒見過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我叮囑了小澄幾句話,然後就去了前廳。齊浩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笑道︰「你做這樣的打扮,我差點沒認出你來」

我臉微微一熱,蕭家是個官家,小姐的穿戴自然是十分大家閨秀的,我今日穿的水紅的繡花錦裙,頭發挽了個垂馬髻,還帶了朵粉色絹花,十足的粉粉女敕女敕的,和以前狂野的形象大是不同。

我嘿嘿的笑了笑,問道︰「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齊浩听我這麼問,臉一黯,說道︰「是公主讓我接你公主府,她還在等著,我們走吧」他說完,就走前面帶路往外走去。

坐在馬車上,我們都沒說話,齊浩一直心事重重的,「車夫,去城外。」

公主府不是在皇城道上嗎?怎麼要出城了,等到了城外,我才知道是齊浩自己的主意。

「蕭文我保護不了你,京城雖繁華,可終究是是非之地,而公主也非善良之人,你還是走吧離的遠遠的,我也能安心點。」

我從沒想過事情會這麼的嚴重,他被那個公主虐待過,還是他看到太多了,現在的齊浩沒有了在村子里的那般意氣風發,而是小心謹慎的有些可憐,我拉著他的衣袖,對他說道︰「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現在走了,那蕭家一家怎麼辦?齊浩,我很普通,若說不一般,也只是皮相些,世上漂亮的人多著了,那公主還費不著心思對付我,再說我和她又沒有仇,你說是不是?」

齊浩沉思著,想不明白的說道︰「可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

在去公主府路上,齊浩把在流雲閣遇到我的事說了一遍,那日公主著了男裝去流雲閣見一個人,齊浩在門外守著,那天正好看到了我,而談完事的公主也看到了我,他說,那日公主看到我的時候,那表情就跟見鬼了一般,在知道我成了競寶後,就勢在必得,想不到,那日衛乞術也在,最後只好作罷,這世上還沒有人傻到拿錢和衛風搶東西的。

照她這麼說,我和這公主之前有些淵源的,前路究竟有什麼等著我,真是越來越讓人好奇了。

到了公主府,她正在挑布料,桌上一字排開,差不多有幾十種材料顏色的布料,多是些極名貴的,她見我進來了,對我招了招手,道︰「你也選一匹?」

這等厚愛我受不起,遂回道︰「不用了」

「選吧你用的著,過幾日出征精遠的將士要凱旋歸來了,這次打了勝仗,他高興的很,要為將士們辦慶功宴,朝中大臣皆可帶家眷參加,你也要參加。」她挑了匹繡了暗紫花紋的巴里紗,然後看了看我,又道︰「選吧做舞衣,我要你慶功宴那天獻舞。」

我就知道沒好事,她究竟要做什麼,她把我送到皇宮里究竟是為了什麼,我手不自覺的握緊,我不要,我不要听著剛成年的小屁孩的話,雖然我很不想屈服,可一想到這個時代背景,我又不得不順從,「我是鄉下人,沒有才藝。」

她嫵媚笑道︰「你那支扇子舞听說跳的不錯,那天你就跳這個吧」

我一下子覺得渾身發冷,腦子里全是,蕭家有她的眼線,平兒?青兒?怪不得齊浩要我離開這里,我冷冷一笑,指了指一匹纏著銀絲的布料說道︰「就這了,沒事我先回了。」

「回吧五日後,我會派人給你送過去的。」她模了模我選的那塊布料,又說道︰「你是蕭家小姐,身邊也該有個貼身的丫鬟,我替你尋了個人,你看看滿不滿意」

她話說完,拍了拍手,一會兒,從屋里走出一個女子,卻是繡枝,我看了看月影,她又想做什麼?

「怎麼樣?還滿意吧你們可是同鄉的,你若是不喜歡,我只好把她殺了,我不喜歡養廢人。」她說的很干脆,表情很冷漠,不是開玩笑這個女人很有氣場,很有手腕,我越是不想受她擺布,可越是身不由己,現在我能說不嗎?

我笑道︰「多謝公主美意」

回到蕭家,我直奔小澄的屋里,看到她正午睡,我也安心了。月影能這麼囂張,都是因為抓住了我的軟肋,小澄,蕭家都是我放不開的。我不明白月影究竟要我做什麼,但一定不是好事。

我得想辦法擺月兌現在的困境,但現在我要想想怎麼解決繡枝,她現在已經不能說話了,這倒好,可月影派她來一定是有目的,人是我救的,現在算是自食其果,是甜是苦,還都是未知。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繡枝,冷冰冰的表情,眼楮看著地面,安靜的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繡枝」我喚了她一聲,她抬頭看了看我,不悲不喜,略彎了彎膝,對我行了個禮,我冷笑,月影究竟怎麼給她洗腦的,她竟會學會了卑微。

我不喜歡以前的她,可現在的這個我更不喜歡,我說道︰「繡枝,你別對我行禮,我不喜歡你,救你,只是為了對得起青田村那些已去的人,你現在做個選擇,出門往右,是小澄的屋子,你要去她那里,現在就走,若要留我這里,現在就坐下。」我指了指她身邊的軟墊。

她慢悠悠的坐了下來,一臉的不甘心,看她這樣,我放心了不少,她再怎麼沉默,可性子還在,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是害不了人的。

我盯著繡枝的眼楮,說道︰「既然選擇了留在我身邊,就記住,你若是害蕭家任何一人,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繡枝抿著嘴冷冷的看了看我,然後撇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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