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39,拍賣會

作者 ︰ 宇若潔辰

在驛館的那些日子,在眾人的八卦下,我對西照的世風還是有所了解的,在帝都流行一股男色風,一些富家子弟都會豢養一些孌童,或是供自己褻玩或是送人,上次還听夢蘭說,城里的大官送了不少絕色美男給少東家,她二爺每天都忙著處理那些人,都不常回府的。

余老板果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二話不說答應了,還請了郎中給繡枝看傷。可陸風卻氣的不行,死命要拉我回去,還恐嚇我,要辭退我。我只得哄他留下來,還分配了任務給他,當托。

余老板騰了間上房給我,還呼啦啦的翻了好些男裝,我掃了這些男裝,款式都不錯,可終究是男裝,既然選擇了男色這條路,就要走好,要與眾不同些。翻找了下女裝,挑了件大紅長裙,扯了下擺,再佩一條男式腰帶,又收拾了下發型,描了下英眉,很快一位絕世妖孽小受誕生了。

出了房門,余老板和陸風都在門外,見我這副打扮,兩人臉上表情不一,陸風先是驚艷了一把,而後又皺了皺眉頭。「余老板,天快黑了,你幫我準備準備舞台吧今日我一定讓你賺個盆滿缽溢。」,她听我一說,眉眼全是笑意,扭著腰離去。

她一走,陸風立馬叫嚷起來,「你這混小子,搞什麼玩意,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以為出賣點色相就能救那女孩了。」

「不能」我搖了搖頭笑道。

「不能……」他還要說教,我一把將他拉進房里,對他說道︰「幫我個忙吧若是成功了,你以後有什麼吩咐,我定照做不誤。」

陸風一把打開我的手,離我遠遠的,咳道︰「你……你離我遠些,我憑什麼幫你。」

他這副模樣也實在有趣,看樣子腦子里正想些不良的事,我挑眉嬉笑著靠近他,拉著他衣袖道︰「雖才相處一天一夜,可今早的晨練我看出來了,你武功不弱。」

他听我夸他,自然高興,得意道︰「這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教的,說吧要幫什麼忙,爺今天心情不錯。」

我心里大喜,便將計劃說給了他听,其實挺簡單,等下我去前面台上表演,然後制造點小混亂,他在後面,將繡枝救出來,我自己有點武功,月兌身沒問題。

和陸風商議好後,他興致勃勃的出去安排,看他那高興的樣子,怕是從沒有干過這樣的事。

天一黑,這街上慢慢熱鬧了起來,張燈結彩的,很是喜氣,再看花月樓里,熱鬧非凡,樓里的姑娘都出來了,花花綠綠的,看著十分歡喜。

這時一曲舞必,余老板走了出來,開場道︰「各位客官,下面表演是今日‘花月樓’特別奉演。」她話說完,向我這個方向看來,我一時也沒有什麼準備,看了看左右,見一公子手里拿了把紙扇,我上前奪了過來,笑道︰「借來用用」。然後拉起一條布簾從樓上躍了下去,這是音樂也響了起來,也不知道奏了什麼,我也不用知道,轉眼看到站在角落里的陸風,他對我做了幾個手勢,意思似乎在說,一切準備就緒

下面該怎麼制造混亂,一邊打量這四周的環境,一邊配合著音樂我隨便揮舞了幾下手里的扇子,我現在的角色是萬年受,是男兒身,不能表演些忸怩的舞蹈,還好我會舞劍,就以扇作劍,舞上一舞,長長的大袍袖揮舞起來甚是美麗,我沒在意台下那些看客的貪戀眼色,只顧著看周圍的布景,舞台四周是長長的裝飾布簾,舞台佔據了大廳一半的面積,而照明的就是大廳上方的那盞大燭燈。

有了,伸手抓起一條布簾,一甩,揮出扇子,呼啦蠟燭滅了大半,再來一下,我直接用腳去踹,大把大把的蠟燭掉了下來,布簾著火,大廳里一時混亂一片,滅火的滅火,點燈的點燈。

我也趁亂往門外跑,可有時候計劃外往往都有意外,一道紅艷艷的長布迅速纏住了我的腰,一股蠻力將我又拉回了舞台上,抬頭一看,竟是余老板,想不到她功夫這麼好,失策呀

場里的燈很快點好了,騷動的人群也被安撫了,一大群人都向我看來,現在才看清台下的情形,或迷戀或嫉妒或猥瑣,什麼樣的眼神都有,這是有一胖子站了起來喊道︰「余老板,樓里什麼時候藏了這樣一個美人,這人我要了,一百兩」那胖子扔下了一大把銀票,然後色迷迷的往台上走來。

「喂我可沒有賣身給你,放開我」我一把拉開腰上的布條,然後抬腳準備走人,可余老板如何肯放手,她出手很快,一把扣住了我手腕,笑道︰「你以為進了我‘花月樓’還能出去麼,剛剛還想搞破壞,就你那麼點小伎倆,還想迷惑老娘。難得你這麼受歡迎,我更不能放你走」緊隨著身子一麻,真個人沒了力氣,腳再也挪不了半步,我心驚不已,高手全在民間呀

失算失算看著那慢慢靠近的胖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走開」我急的大叫,心里只能期盼陸風能趕過來救我,我們約定好在街角踫頭,這會他應該救到人了,見我遲遲不去,應該會過來的。

我這邊急的要命,下面人群開始 起了價。

「我出三百兩」

「五百」

「一千兩」眾人吸氣,是樓上傳來的,我好奇看去,只是個紈褲子弟,瘦巴巴的身材,一副縱欲過度的表情。

「這位公子出價一千兩,還有沒有人要出價,沒有這位美人就是那位公子的了」余老板眼楮都要笑沒有了,口水橫飛。

「我出一千零一兩」

這個……我看向聲源,是陸風,而且還小臉羞紅羞紅的,只是他出的這個價也太雷人了吧

「哈哈……本爺出兩千兩」那位紈褲公子又喊價了。

想不到我還這麼值錢,陸風他沒錢,剛剛能喊出那價錢,已經不容易了。

「五千兩」陸風直接躍到了台上,一把拉住我,對余老板喊道︰「去衛風,報上爺的名,自然有人給你錢」

「你當老娘是三歲小孩麼。沒錢還敢出價,各位客官,還有麼人出價呀價高者得」余老板完全沒有把陸風放在眼里,招呼了幾個高手,將陸風打了下去,而我根本就是她手里的木偶,動彈不得。

價錢不斷的上漲,這真是我始料未及的,直到有人喊出了白銀一萬兩,才平息了這個拍賣會。

此刻,我在一輛馬車里,馬車很豪華,還焚著香,喊出一萬兩的是誰?我連想象那個人的想法都沒有,腦中一片混亂,怎麼辦?再不出去就完了,身子慢慢有了知覺,只是為什麼頭有些沉,渾身無力,可是人又很清醒。

我要出去,可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我只是昏昏沉沉的躺著,直到被安置在了一間隔間里,隱約听到說話聲。

「衛家少東家真的來了。」

「到了,在二樓雅間,專為了玲瓏鑒來的。」

「今日我得了一寶物,等下讓鳳老板,將我的寶貝安排在玲瓏鑒前」

說話的人,聲音鏗鏘有力,末了還發出得意的嗤笑聲。

「是嗎?連你也說是寶,那一定是稀罕物了,小的有沒有機會提起瞧瞧。」

那人忽的冷笑道︰「就你也想看,小心眼楮哪天被衛家少東家挖了。」

隨即一聲驚呼聲,又听得拉門聲,世界又變得安靜我提氣,呼吸再提氣,可渾身還是綿軟無力。

又有開門聲,我被人直接蒙了眼,然後被人扛在肩頭,來人腳力穩重,周圍有嘩然聲由遠及近在耳邊響起,各種聲音,絲竹聲,酒杯踫撞聲,女子依依呀呀的歌聲,什麼地方帶我去哪里,我揮著腳,可毫無用處。

隨之翻天覆地,我雙腳著地了,雙腿也有了力氣,手也能動了,我粗魯的扒開眼上的布,一陣刺眼的華光,我本能的抬手去擋。熱鬧的場面突然安靜了幾分。

「各位這是今日的三號寶物,能說會道,能唱能跳,容貌艷麗,舉止風華,絕色美男一枚,開價十萬兩白銀。」一男司儀,站在我身旁的高腳凳旁,手里拿著驚木,能說會道的,將我包裝了一番。

又是拍賣,一天內被賣兩次,我無發形容此時的心情,這里還是個高級場所,挑高的大堂,裝飾十分的雅致,雅中透著華貴,耦合的簾子,精致的竹簾,壁龕鮮花,耀眼的水晶吊燈,剛剛刺眼的華光,卻是來自這里,我被廳堂內的各色的水晶燈吸引,玻璃呀齊浩當寶的稀罕物,這里處處可見,真是白金級的高級會所。

「有沒有搞錯玲瓏鑒怎麼還不出來,這一男色,有什麼好競拍的。」樓上有一胖子操著一口地方語言,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他這一叫,其他位置都有些人幫腔了,我莫名的覺得有些好笑,我之前的買主,腦子有問題吧世風日下,這西照還缺長相貌美的男色麼,這里若有好男色的,哪家不養幾個,說不定,容貌都是上乘的,十萬兩,瘋了才買我。

我開始四處張望,伺機找個機會溜之大吉,台上的司儀面有難堪之色,他下意識的往二樓一處看去,我也順著去看,那角落里站著一華服男子,對我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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