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104,墜崖

作者 ︰ 宇若潔辰

瘋了,這個世界瘋了,明明可以解百毒的雙生花卻毒死了一個又一個,「白色的白色的,哈哈!」一人大喊一聲,忽的很多人紛紛涌上去,血花,殘肢從人堆里飛出,江湖平靜了太久了,流俠們開始恣意的互相廝殺,他們的臉上全都揚著屠夫般快樂的笑。而我也不能幸免成游戲里的一份子,你不反攻,那麼你會被殺死,屠殺讓人害怕的同時也深深的著迷,我不斷的躲避著,並越來越往山崖邊靠近。

突然一群身黑衣人出現在了林子里,那些人都戴著斗篷,並很快的控制了混亂的場面,「你怎麼在這里,少主哪里去了。」一黑衣大俠靠近我搭訕道。

「柳忠!」我驚喜,「你這扮相真酷,咳咳……」我邊對他伸出大拇指贊到,邊捂著嘴不停的咳嗽。柳忠搖了搖頭頭,並揭下斗笠,蓋到我頭上,「你自己小心,我去保護少主。」柳忠準備將我托付給另一個人,可我不依跟著他一起,去找那對斗得死去活來的兄弟。

「呀!」突然人群里發出一聲慘叫,我和柳忠同時回頭,只見密密麻麻的羽箭如雨花紛紛射來。這下糟了,有黃雀在後,我連忙拉著柳忠,喊道︰「快撤!」

柳忠甩開我的手,並帶我到一棵樹後,遞給我一個黑色錦袋,「這里面是雙生花,能解百毒的世間也只有這一株,少主的能不能活著就憑它了,保護好,我不能丟下我的弟兄,你快逃出去。」

「你出去就是送死,你不能走。」我真的不能這樣看著曾經和我一起走夜路的柳忠,為了忠肝義膽,為了弟兄情義,白白送死。

「我要帶他們活著出去,這匕首你帶著。」柳忠又遞給我一把匕首,「花重,保重!」

怎麼有這麼傻的人,我不敢追過去,這般凶險的環境,怎麼還能保全自己。我擇路往另一邊較安全的林子里走去,沒走多遠,就听到刀劍的擊打聲,走進一看果然是江小和月律協,那兩個人的模樣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都不夠,「別打了」

我這一喊,兩人真分開了,可只是中場休息,很快兩個人又打到了一起,看都沒看我一眼。

我一擄袖子,拿著匕首就準備上前勸架,還沒走近,從林子里飛出一黑衣人蒙面人,飛快的向我殺來,我快速揮動手中的匕首,一個橫切,那黑衣人騰空一躍躲了過去,可下一秒又快速的殺來,還好我有些功夫底子,而落花三千是以快制勝,但太耗體力,不能打持久戰,黑衣人下手越來越狠,招招都沖我的死穴去,我已經有些力不從心,開始步步往後退,「江小……」我出聲喊道,一是希望他能救我,二是他和月律協的戰爭停止。

我剛一出聲,讓敵人也有機可乘,利劍向我沖來,可就在最後停了下來,並斬碎了我的斗笠,我看清了那黑衣蒙面人眼里的驚慌失措,太熟悉的一雙眼,是誰?那驚慌失措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狠戾,白玉般的手指直向我的眼楮刺來,我忙用雙手去擋,下一秒我放在懷里的東西被偷走了,並被那人狠狠的踢了一腳,這一腳很重,我直接被踹飛了,眼看就要掉進身後的深淵,這時一條白色布帶纏住了我的腰,將我帶離了死亡邊緣,並帶近了江小的身邊。

而此時,又有一批人出現在崖頂,那是月影和她的那個雲姨,「雲姨……我們怎麼辦?」

我們暫且不動,一不變應萬變,先看看戲,這里的黃雀可不止我們這幾只。

「稟報主公,在崖頂的人是有雙生花,而且江花重也在」在另一處,有一異服隨從對另一位俊美少年稟報道。

「你說什麼?」少年突然很激動的上前拉著侍衛的衣領。

「你究竟是何人,我倒要看看你的真面目。」月律協說罷,就向那黑衣人突襲,那面紗應掌而落,果然是她,那張蒙在面紗下的臉,我終于看清,「海棠!」

白海棠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沒有一絲的感情,只有殺意,我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的瀟湘仙子,天真可愛的白海棠,「海棠,把雙生花還給我。」

此時我也明白安素為什麼說讓我不要相信海棠,現在才是真正的她,可她才十五,這麼小的她究竟遭遇什麼,讓她如此的冷漠和狠戾。

「我是殺手,活著只是為了執行命令,就是死也不會交出雙生花。」白海棠慢慢提起劍,眼神變的如獵鷹般警惕看著我們。

「雙生花……」江小看了我一眼,眼里有些疑惑。

「雙生花,在你這里,現在是我的了。」月律協嘴角微微挑起,眼中露出看到獵物的興奮光芒。

白海棠仍舊是那麼的冷靜,突然她劍鋒一轉,直直向我這邊刺來,月律協長鞭一甩,可她劍鋒又往江小刺去江小也甩出長白練,鞭與練竟糾纏在了一起,我暗道不好,下一秒,白海棠一劍竟刺向了江小,劍太快,江小連連後退,直退到崖邊。「江小……」我沖上去,一把抓住海棠的劍,手掌一陣刺痛。可劍仍狠狠的往江小身體里刺,而海棠的臉已變的扭曲,「去死!都是因為你,我的家族才會被滅。」

江小將我推開,人又往後退了一步,整個身子半斜在崖邊,呼呼的風吹起他的一衣袂,他的發,那張滿是傷痕的臉透出看淡千山萬水的超月兌,和一絲嘲弄,「確定是我嗎,我的死難道就能救贖你的家族嗎,滅你一家的人已經死了,他死了,他的墳塋就在那林子里,為什麼他們的過錯都要我承擔。」

白海棠仍是那麼的冷漠,眼里沒有一絲的動容,長劍一拔,江小終是沒有了牽引往後倒去,「江小……」我伸手拉住他的手,可地球的引力,和強大的慣力帶著我也一起往下落,「花重!」月律協伸手拉住了我,就這樣我拉住江小,懸吊在崖壁上。

「江花重!放手……」月律協喊道。

「放手!」江小微弱的說道,開始緊握著的我的手的手,突然松開,整個人也向下滑了幾寸。

我突然很害怕,手上的力道更大了,害怕的聲音發抖,「不要松手,求你了。」

江小輕輕一笑,笑的好淡,「你還是願意陪我一起去死的嗎!」江小的這句話,好似從深谷中飄出,飄渺虛無,卻有讓我听的真切,微微帶著笑意。我又氣又惱,心里卻微微松開了,死也沒那麼可怕了。

「放手呀!江花重,我不許你死。」月律協半趴在崖壁上,眼底是哀求,他要我放手,不要我死。

可是我怎能放的了手那,就是死,也不能放呀!可是再不放手,我們都會死,「月律協,對不起!」我哭了,不知道為誰而哭。

「他對你就那麼重要,連命都可以不要嗎。」月律協吼道。

「月律協,對不起!我不能,我以為自己很自私,可是我做不了自私的事,我怕自己一放手,這輩子都活的不快樂。」

「少主,屬下來遲……」這就是絕處逢生吧!我哭中帶笑了,「江小,我們不會死的。」江小慘白著臉,似乎想對我笑,嘴角那麼努力的上挑,最後只是微微的「嗯」了一聲。

「幫我!拉他們上來。」月律協低吼道。

天地一瞬間晃動起來,隱約听上面的人喊叫起來︰「雪崩了!少主快走……」

這一刻我臉一下白了,本來內心深處的那麼點點點的希望,蕩然無存,我必須放手了,雪崩了即使我們都上去了,面對天災,這生還的幾率剩的就是零吧!「月律協!你好好活著……」

「江花重!你要是放手,我生生世世也不會原諒你……」一滴淚,滴入我的眼中,很暖。

月律協,對不起,我只是一個過客而已,曾以為可以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里,可我終究不屬于這,忘了我,將我從你的記憶中擦去吧!如果有來生,我一定不會放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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