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58,挑釁

作者 ︰ 宇若潔辰

走過回廊,到了庭院,此時院內站滿了參加這次比試的鶯鶯燕燕和一些前來助威的書生,走過花月月,我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今日是在日光下看她,卻與燭光下不同,別有一番風情,臉若滿月,皮膚光滑沒有一絲的瑕疵。她也淡淡的瞄了我一眼,眼眸里似乎天生帶著種驕傲,看人的時候那眸光一點,像是把人踩到了腳底。

還真是個狠角色,眼神就夠HOLD住場,不知道江小今日過來為何,不會是來關注這位紅顏知己的吧!想到那晚兩人的曖昧,我不禁冷哼一聲。

「你怎麼了!」海棠輕聲問道。

花月月听得我的冷哼後,立即回頭審視我們,海棠挑釁的看過去,眼里的傲氣不遜于花月月。

「你就是那位‘瀟湘仙子’。」花月月款步輕移,微眯眼,眼含不屑。

海棠睥睨,「你就是那位‘香草美人’。」

我低頭暗笑,想不到海棠平時文文弱弱的,在該發威的時候還是挺威風嘛!這話一出,氣勢就上了。

「不就是位整日面遮絹紗的無貌女子,真不知道絹紗下的這張臉是傾國傾城,還是其貌不揚……」花月月譏誚道,手絹輕掩嘴角,呵呵的輕笑。

花月月是故意挑釁,海棠雖沒有傾城之貌,但也很漂亮,她這樣遮面其實是不願讓外人見到自己的真面目,是為了營造一種神秘感,當然也不全然是這樣,這其中也有些其他原因,比如她總覺得自己是罪臣之女,沒有安全感,怕有人認出這張臉。

海棠抓我的手一下收緊,擰的我手腕一陣痛。我知道海棠被說到了痛處,她很在乎自己的罪臣之女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早在多年前就隨著海難煙消雲散了,可海棠不是別人,她害怕被人看出,重新被押上流放之路。

「我家小姐的閉月羞花之貌豈是隨隨便便就露的,你看不慣,干嗎還東施效顰……」我這話其實就想針對花月月,沒別的意思。

但是這里除了花月月還是有好幾位都是戴了面紗的,那幾位小姐變的有些不自然,眼神不友好的瞪著我。

「走……」我拉海棠,向外走去。

花月月卻擋在了我面前,眼神犀利,「是你!」

她怎麼會認出我。

「我認識你嗎?美女。」我反駁道,不理會繞道而走。

「是不是摘了面紗就知道了。」花月月細長的手指飛快的伸到我面前,但只踫到我的面紗一角,我往後退去,花月月不依不饒,又傾身向前襲來。功夫不錯!這身手步伐無一不同于七夕那晚,看來她是認出我是七夕那晚同她過招的人。

一時間庭院里,只見我和花月月打的難舍難分,才子佳人們圍在四周看起熱鬧,更有人贊美花月月的武姿飄逸,而這花月月還不忘對圍觀的書生們拋媚眼。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瀟湘仙子’吧!」花月月湊近我耳邊說道。我一愣,正好被她揭去了面紗。

我反應極快的用衣袖遮住,花月月氣的跺腳,周圍也傳來惋惜的聲音。想看我廬山真面的人不少嘛!

好,那就給他們看吧!我慢慢的放下衣袖,花月月期待的眼神在看清我的臉時氣的貝齒咬的咯咯作響。

面紗沒了,我不是還帶了白玉面具嗎?出門在外,這樣的居家旅行的必備品我是一直隨身帶的。

花月月突然靠近我,我戒備的伸手攔她,她站在離我一步遠的地方站住,低頭用只有我和她可以听到的聲音說道︰「你贏不了我的……」

我要贏她做什麼,我冷笑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妖嬈而驕傲。隨著花月月的離開,人群也慢慢散開。

「她跟你說了什麼?」海棠靠過來,問道。

「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

在回‘瀟湘館’的路上,我總覺的有人在跟蹤,可幾次回頭都沒有發現跟蹤的人,不知道來跟蹤的是哪邊派來的人,要是望遠鏡還在就好了。「我們先回柳園。」我對駕馬的馬夫說道。

「有人在跟蹤我們?」海棠問道。

我點頭輕應︰「嗯!」

小菊好像很緊張,眼神怯怯的,時不時的對外張望。「別看了,沒事的!這些人就想知道我們的根據地在哪,不會傷到我們。」

「不會是花月月派的人吧!」海棠疑惑道。

我點點頭,十之八九,今天可是跟她卯上了,這女人很有可能這樣做。

一回到柳園,我就立刻換上男裝,從後門離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回了寺院,揭了面具,才長吁口氣。

「床!我來了……」一回到房,就直接撲到床上,撒歡。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間略顯暗淡的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

躺在床上好一會,直到慢慢的睡著,等到驚醒時,外面大亮,揉眼開門秋日正午的陽光照的人暖暖的,我這一睡卻睡到了第二天的正午。真是一覺方覺秋更深!

梳洗完畢,用了點齋飯,在回去的路上,遇上了尋我的小沙彌,「施主!方丈大師有請。」

老和尚又來找我干嘛!不會又要我陪他喝茶吧!這老和尚是清靈的師傅,人稱‘清遠大師’,喜好飲茶,對茶道頗有研究,第一次知道他喜歡茶道就在他面前吹噓了下,自己也是個茶道高手,還在他面前裝模作樣的露了兩手茶藝,最後還被嘲笑了,我就說喝茶可延年益壽,對他說了每種茶有什麼功效,這老頭就會品茶,听到我說的這些,興奮的跟得了糖的小孩一樣,從那以後就不再關注他徒弟是怎樣被我忽悠走的事,而是時不時的請我過去給他普及茶文化,再陪他灌上幾壺的茶水。

今天看來又要被灌水了,為了在這里免吃免住,我要忍。

跟著小沙彌七拐八拐的,眼前的古柏,蒼勁高聳入雲端,「這不是去方丈大師的庭院呀!」我疑惑道。

小沙彌說道︰「我們是去青松庭,方丈大師請了道友,在庭中斗茶,特讓小僧請施主過去。」

「斗茶?」這玩的是哪出,我緊緊的跟著小沙彌進入一方深深庭院,庭中立有一棵孤松,枝干茂密,形如巨大的傘。而樹下設了茶座,座上坐了三五人,我一眼就見到了仙風道骨的清遠大師,白須飄飄,小沙彌稟報道︰「大師,江施主請到。」

清遠點了點頭,指著他對面的位子,請我入座。

等坐下,我才打量了兩側的賓客,卻都是些熟面孔,官修,月律協,還有江小,洛少羽,還有兩位不認識,在瞄到我左手邊的江小,頓時覺得坐如針氈,有種想立刻逃跑的沖動。江小今天精神好像挺不錯,臉色也不似昨日看到的蒼白,我靜靜的坐著,偷偷的打量他。

官修被邀來我還明白所以,可其他三人什麼時候跟清遠這麼熟的,抬頭對上官修,他沖我微微一笑。

「各位,這位可是老衲的忘年之交,名叫江花重,剛剛和各位所論茶道精神多半可是得這位小生所傳呀!哈哈……」清遠在我坐下後就介紹道,轉而又對我說道︰「這幾位是老衲的茶友,都是些年輕人,今日特意叫來陪陪我這個老東西……等下你們自己認識,我就不介紹了……」

清遠大師的幽默隨和的話語,引起了在座的歡笑,月律協臉色不是很好,一直用質疑的眼神看著我,這眼神里的疑問,我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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