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53,生病

作者 ︰ 宇若潔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想到了安素和海棠,不知道那鼓做的怎麼樣了,起來隨意的梳洗了一番,就出了門,常在城里跑,這安素的‘意軒’就是閉眼都能夠找的到。我是直接從後院躍牆進去,走到安素的閨房處,听到里面傳來說話聲,正是安素和紅兒。

我理了理衣服,嘴角情不自禁的掛上了笑容,我猛的拉開門,大叫︰「姐妹們,我來也!」安素和紅兒的反應真讓我滿意,只見她倆均張嘴看著我,愣愣的,果然被嚇到了。

「你怎麼來了!」安素走過來,拉著我,臉上全是笑意。

我眨眼笑道︰「我是惦記你這里好吃的,所以就來了」

紅兒手里還拿著一支珠花,走上前給安素戴上,眯著小眼,「江公子,你剛剛那一叫差點嚇死奴婢,而且你一走就是好多天不來,我們小姐可想你了。」

「不是你們小姐想我吧!而是你在想我對吧。」

紅兒小臉一紅,嘻嘻一笑出去了。

「你跟紅兒關系還真是好,不如我讓她跟你回書院,給你幫你幾天忙。」安素提議道。

「不用!」我這個身份在書院已經是極尷尬的,再帶個紅兒不是更尷尬,到時在江小那就不好說。

「海棠那邊情況怎麼樣?」我來的目的也是想了解下海棠的事。

安素拉我坐下,說道︰「我這幾天因為店里的事,也沒過去看看,但是現在海棠的名氣可是大增,听小武說,每日去柳園拜訪的人可是絡繹不絕,今日我也正想去見見她,說是你給的鼓的樣圖,已經做好了,讓我去看看。」

怎麼這麼快,那可是面不小的鼓,光是做鼓架也要花番功夫,「那我們現在就去看看!」

我有點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鼓,這時紅兒端了早點進來,我也不客氣隨手拿了幾個塞進嘴里,「你也快吃!」我招呼安素。

「我早吃過了!剛剛就是打扮一下準備出門的。」

我拿了個饅頭咬在嘴里,拉著安素向後院走,安素笑道︰「你莫急呀!這鼓又跑不了。」

我是不急,可是有人急呀,等下我還要趕回書院,想到江小和月律協我就頭大,突然才發現自己真的好忙呀!

到了‘瀟湘館’正看到院外的一立鼓,這辦事效率果然很快,鼓做的比我想像的還要漂亮,紅木的鼓架,鼓面上畫一圈絢麗的花紋,正中畫著緋紅的海棠花,描的金邊在陽光下金燦燦的。

「好美的鼓!」安素輕手撫模鼓面,驚嘆不已。

我輕輕拍打,聲音清脆悅耳,安素也興奮的拍了幾下,「這鼓還能旋轉!」安素驚訝的看著我。

「我要的就是這效果,漂亮吧!」

安素點了點頭,「你還真是讓我驚訝!怎麼想到的」

「在書上看到的,還有點小聰明!」我說的有點心虛,但安素的全部注意都放在鼓上,沒有在意我的口吻。

我和安素在門外擺弄了好一會鼓,也沒見到有人過來,「怎麼沒有人?」我好奇的問道。

「應該在柳園吧!最近在柳園辦了個對弈賽,听說還沒有人下過海棠的」

「是這樣!」我哂然一笑。香如的宣傳還是挺有效果的嗎!

「我在這里也不能逗留太久,你派輛馬車先送我回去吧!等見到海棠,你就讓她照這鼓再做十一個,這樣一共就十二個,等下次來,我再教她怎麼用」我說道。

「好!你就坐這車回去吧!」安素指著送我們來的馬車說道。

回了書院,我就急急的趕回了住處,到了‘悠然居’,江小正盤腿坐在海棠樹下的矮塌上,閉著雙眼,似乎在調息,一身素白的錦袍,緋紅的海棠花落在他的衣服上,像雪地里的紅梅,冷艷而張揚,我默默的準備要退出去。

「過來!」江小低語,聲音有點弱,卻讓人生畏。

昨晚,他還沒問我為什麼跑到那里,現在他是不是要興師問罪了。我走到他身邊,垂頸咬唇,等侯發落,真倒霉,昨晚竟然被他逮個正著!

「扶我進去。」

我一驚,打量著他,這是才發現他的臉有些過分的蒼白,唇也沒有任何的血色,「你怎麼了?」我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剛靠近,他就直直的倒了下來,我忙用手托住他。

「你的藥那!」他一定是又犯病了,我扶他躺下,在他懷里模索,可什麼也沒有找到。

「沒事,扶我進去!」江小再次命令,像是用了最後的力氣,說完了話,整個人昏厥了過去。

我搖了搖塌上的人,突然覺的很心慌,他會不會死,要是死了怎麼辦,探了下鼻息,微弱的呼吸,我稍稍安下了心,扶他進了屋,蓋好了被子,我一步也不敢離開,坐在床前看著,時不時的探探鼻息。

「冷!」江小囈語道。

我連忙拿了床被子給他蓋上,兩條被子應該不會冷了吧!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江小仍然是昏迷著,且不停的喊冷,這已經是第五條被子,如果再冷,我也沒辦法了,因為已經沒有被子了,就是有,我也怕他不病死也會被壓死。

現在應該是吃午飯的時間了吧!肚子此時正咕咕的叫著,再次探了下江小的鼻息,我放心的回了‘三香閣’,現在是沒時間去後院的飯堂吃了,我只好自己下了面,這掛面還是讓大貴開發研究出來的,這樣我想自己開伙時,就不用麻煩的再和面,直接的下就好了。

生火,燒水,放了幾棵青菜,再打個雞蛋,一碗陽春面就做好了,自己獨立慣了,這做吃的還不手到擒來。

端著面,跑到悠然居,心里默默的禱告,「江小,你不可以有事,你出了事,我怎麼對江城子交代!」禱告完畢,吃面。

朦朧的霧氣,影射出江城子的那張老臉,「江小對我很重要!你這頭光會吃的豬!」

「好燙!」我把面放在了地上,心里有那麼一點點的愧疚,然後又上前探了探江小的鼻息,呼吸很勻,臉色也紅潤了許多,嘴唇也有了血色。

沒事了!我模了下肚子,端起了碗,開始吞起了面,我現在可是在長身體,這飯可是一頓不吃餓的慌呀!面比江小重要……

在我剛要吞下第二口的時候,門外匆匆的闖進了個男人,是江小的侍衛,義!我一緊張,剛吞進嘴的面,又自動掉落了碗中。「嗨!」我對傻愣的看著我的義打了聲招呼。

義,一臉嫌惡的對我似笑非笑的微微扯了下嘴角,他走到床榻前,看到江小身上那麼多的被子眉頭擰到了一起,好笑的看了我一眼,「是你做的。」

我剛要把面放進嘴里,被他這一問,只好停了下來,說道︰「是的!他不會死吧……」

「不會死,但會被壓死,把被子抱走。」

再次放下碗,把江小身上的被子抱走,只留了兩條。再回到里屋,義,正在給江小把脈。然後又給江小喂了顆藥丸,有他在江小應該沒事了,我端了碗準備要走。

「等下!」義叫住了我,對我招了招手,遞給我一個藥包,「用開水兌開,等下他醒來讓他喝了」

唉!就是不讓我吃飯,我把碗放在矮幾上,又匆匆的跑出去兌藥,褐色的藥水,看著就很苦,聞了下苦澀的藥味直沖鼻,「哈哈!等下不苦死你!」想到江小喝藥的痛苦表情我就更高興,路走的也快了。

「喝藥了!」我端著碗,小心的跨進了里屋,正看到江小坐在床榻上,吃面!而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我的面!我快步上前,放下藥,喊道︰「面……」。

「怎麼了!」江小看著我。

「沒事!吃了面就吃藥。」我慘淡一笑,把說到一半的話又吞進了肚子,口氣像在哄不愛吃藥的孩子,心里也努力的克制,現在吃我面的人是病人,要滿足他的一切需要。

「這面是誰煮的。」江小又問道。

「我!」看到見底的面碗,我肚子又咕的叫了一聲。

江小不太相信的看著我,又看了看面碗,挑眉一笑,「下一碗做好吃點……」江小把碗舉到我面前,挑眉一笑。

我僵化,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子臉皮這麼厚的,我煮的面被他吃了,不謝一聲,還嫌不好吃,憤怒……

「你等著,喝藥!」我拿過他手里的面碗,把藥碗放到他手里。

江小看了眼手里的藥,擰了下眉頭,放到了一旁的矮幾上,「等下再喝!」

我彎了彎嘴角,笑道︰「你怕苦呀!沒事,我給你加點糖就不苦了」

我伸手去端藥碗,卻被江小一把攔了下來,端起來就喝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神情自然,「我餓了,煮面去。」江小吩咐道,把手里的藥碗也遞給了我。

這小子喝藥怎麼跟喝白開水一樣,不苦嗎?我轉身,端著藥碗,遞到鼻前聞一聞,這麼烈的味道,怎麼會不苦,為了證明這藥很苦,我伸舌舌忝了一下,「好苦!」我月兌口而出。

身後傳來悶悶的哧笑聲,我回頭瞪了他一眼,江小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輕咳了一聲,擺出一副淡漠的臉,悶騷!我暗自月復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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