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108,面對面

作者 ︰ 宇若潔辰

看來民生百計,也要計劃計劃了。

忽然听到一陣疾風而過,小蓮比我還警覺,護著我就喝道︰「是誰?」

小蓮還真是忠心護主的好娃子,只見兩個人影一晃而過,「小姐,往西邊去了。」

西邊是後宮,我拉住小連道︰「走,去看看。」

我拿起一把軟劍,提著裙擺,就往西苑去,小蓮在後面低聲急道︰「小心點小姐」

到了西苑,夜色里,對峙而立著三個人,我突然的闖入,讓三個人同時往我看來,風澄,柳忠,月聖庭,柳忠夜闖皇宮是來找月聖庭的,只是風澄怎麼會在這,柳忠和風澄二人拿劍互對著對方。

「陛下此處危險,這個人不是好人。」風澄急著對我說道。

小蓮帶了一群御林軍來,手里都拿著火把,將西苑照的很亮,我看著柳忠,他橫眉怒目,待看清我是,大吃一驚,「江花重」

我揮了揮手,將手中的劍遞給小蓮,對柳忠道︰「柳兄好久不見,竟然來了,不如就在這里多住幾天,咱們好久沒聚聚了。」

風澄吃驚的看著我,我對他點點頭,示意他放手。我吩咐了,閑雜人等都退出,只留了我們三人。

今天什麼話也該攤開說了。

柳忠先是問候了月聖庭,問他有沒有事,問了沒什麼事後,又來問我道︰「是你將公子抓來的。」

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道︰「柳忠,為什麼不告訴他實情,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的主子是聖庭,而不是安素。」

柳忠一臉震驚,腳下都踉蹌了下,「你……你胡說什麼。」

我怎麼忘了,他喜歡紅兒,而紅兒是安素的貼身丫鬟,再聰明謹慎的男人,在喜歡的女人面前都會變的言听計從,我搖了搖頭,看月聖庭,他事不關己的站著,只是用饒有興趣的眼光看著我。

我果真是多管閑事了,他的人對他忠不忠臣,管我什麼事,我瞪了他一眼,道︰「算了,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我回去了。」

「不送」月聖庭緊隨道,還帶著微微的笑意。

回了殿里,風澄正站著院子里等我,他的事我還沒問的,大晚上的跑我附近來捉賊了。

「怎麼回事不好好答,我把你關小黑屋。」我嚇唬他。

風澄一臉茫然,然後小心翼翼的回道︰「臣有職責保護陛下,臣一直都守在附近的,而且,最近我天天都有練功。」

卻是這樣,我無奈的笑了笑,無心鼓勵的話,卻給這個少年加了把鎖,「你回去吧習武是為了自己,我和你說過的話,只是為了讓你更加堅定自己的理想,不是為了求得什麼,你不用保護我,保護好自己就好。」我將話說明白,示意他回去,他一臉的黯然,上前幾步,想說什麼,最終還是住口了。

保護我是需要人來保護了,不僅護自己,還有孩子,花月月給的暗衛,我還一直沒有調用,是時候,喚出這些人了。

我將花月月給的花炮,點燃投于空中,一朵紫色的火焰花在空中綻放。

沒過多久,有蒙面黑衣人,到了跟前,拜道︰「主子,喚小的有何事。」

果然很神奇,我看了看眼前的人,問道︰「可不可以見見你的真面目。」

「對不起,不可以,小的們月兌了這身衣服,也就是普通人,隱于市集里和平常百姓一樣生活,不以真面目示人,是我這行的規矩,還請女王恕罪。」這人回道。

原來是這樣,這樣也挺好,比我在前世電視里看到的要真實的多,不管什麼人都是要生活的,這些人也一樣。

我悄悄的和來人說了我的命令,其實很簡單,就是跟蹤柳忠,趁他睡著後,將他弄進天牢里,關他幾天,泄憤。丫的那時敢不理我,我其實很小氣的。

看了紀的調查報告,我正式下達了命令,全國大面積的鏟除花草,那幾種害人的花是留不得的,告示剛貼出去,果然還是遭到了百姓的不滿,舊派的人也暗中使壞,不管在艱難,是坎總會過去的。

安素也終于來了,這日氣候很好,我同月聖庭在亭子里下棋,遠遠的听到紀和一女子的說話聲,聲音溫和淡然,這麼熟悉的聲音,我下子的手都微微一滯。

她來了,這不是我一直期待的麼,可此時此刻,我竟緊張無比,我不知道如何面對她,該高興的和她打招呼,還是憤怒的甩她幾個巴掌。

紀和安素同時現身了,安素身後還跟著紅兒,紀上前請安道︰「回稟陛下,這位姑娘說陛下搶了她的心上人,今天特把狀告到了臣家里,臣不得不帶她進宮里。」

我側對著他們,心里默默的月復誹紀,好你個紀,定是覺得人家漂亮,才眼巴巴的把人帶到我面前。

她來了,最後在船上的對話,我依稀還記得,當時的感受也記得清清楚楚,各種無奈和無助,我曾發誓,也要讓她嘗嘗這樣的感受,現在機會來看,可是我手卻落不下去了。

「聖庭」安素看到了月聖庭,又驚又喜的呼喚道。

我手中的子掉了,一盤棋輸了,我看著對面的月聖庭,我曾經心尖尖上的人,有這麼一剎那,我想留下他,陪我一輩子也好。

「你走吧」我對月聖庭說道。

再看安素,她明顯听出了我的聲音,驚疑的看著我,「你……你是朝華的女王。」

「這個已經不重要了,安素,好久不見,自從失憶後,我們不就已經不認識了,現在我是誰,不重要了。」

我想若是可以,我真想拉住安素的手,和她說說話,分享我的快樂和不快樂,可是一切都變了。

「花重」安素喊了我一聲,微微顫抖,「對不起五百次的回眸,才換來今生的一次相遇,你還告訴我,要主動在光華再次遇見你,我很開心,可是那時我不能認你,我怕我會心軟,只好將你視作陌生人,不認識的人,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對不起還記得她說過,她喜歡上了一個人,我還幫著出謀劃策,我出聲道︰「別說了那都已經過去了。」

我看著月聖庭,道︰「你願意和她走嗎,你要是願意,我不會留你的。」

「江花重」遠處,齊香芷氣沖沖的跑了過來,「你瘋了,你要是放手了,你會後悔的,而且你憑什麼放手,你和小小同窗那麼多年,他以前那麼喜歡你,你放什麼手。」

我驚訝齊香芷這麼說,她不是一直很喜歡月聖庭的嗎,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齊香芷走到安素身前,怒道︰「你這女人好狠的心腸,你給小小吃了什麼,為了獨自佔有他,竟奪去他的記憶,你們安家沒有一個好人。」

站在安素身後的紅兒,紅著眼站在安素身前,爭辯道︰「湘郡主,不許你這麼污蔑我家小姐,我家小姐是在救公子,解藥已經被毀了,只有雙生花,才能解……」

「紅兒」安素喝住紅兒。臉上露出微微的薄怒。

雙生花,百年才有一株純白的,而且花地里瘴氣十足,唯一的一朵還被白海棠奪去了,安素的那一朵哪里來的。

齊香芷也楞了一下,皺眉道︰「那花雖可解百毒,可本身也有毒,稍有不慎也是危險的,再說這花在世間也只有梅林幻境和萬人谷有。」

事情似乎沒有那麼容易,我要一個個問清楚了。我對紀道︰「將她們都關起來,我要靜一靜。」

我安排了同安素單獨見面的機會,沒有月聖庭的地方很多事情能說清,這次我們面對面,安素比起以前要成熟了許多,比起以前要更優雅美麗,恬靜的臉上,有我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要問什麼,就問吧」她柔聲細語道,像大姐姐一樣。

「不知道要問什麼,你過的好嗎」

安素輕輕笑了一下,「很好。還記得那時在百里,那次月夕,我們一起去祈福放花燈,你說了那句,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恰巧,我見到了月聖庭,驚鴻一瞥,我認定了這人是我今生的良人。後來我在望遠樓又遇上他一次,那次他為我解了圍,那時我因矜持,沒有敢上前搭話,後來一直後悔不已,以為今生再不得相見了,回了京都後,听聞先皇的皇子要回京了,那時在父親的書房見到了他的畫像,想不到竟是他,還是父親的政敵,只要父親願意,誰做皇帝都一樣,在我的百般哀求下,求父親放他一馬,因為安家的權勢,我也成了他的未來皇後,我本非純良,自幼的家庭燻陶,我懂得很多的東西是要借助權力的,那時小,不削這些,虛情假意的東西,可是當有了想得到的東西後,一切就不一樣了,花重我一直是這樣的。只是那時我無欲無求罷了。」

我震驚第一次,我才真正了解她,安家那樣的地方,怎麼會有單純的人,也不是單純,只是沒有那麼的工于心計罷了。

「可是那時對你是真心的,真心覺得你善良,大方,有我想擁有而沒法擁有的無憂無慮。可惜後來離開了百里,也听說你出了事,事後向衛乞術打听,也沒有消息,如果不是因為在少帝的書房看到你的畫像,我想我再次見到你,會很高興很高興吧可惜……我在知道他一直郁郁寡歡的原因後,我再也不會真心待你了。」安素什麼都說了,我說不出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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