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44,少帝

作者 ︰ 宇若潔辰

五天五天後,我要在聖前獻舞,想到這個就頭疼,這些天,我更是忙碌,公主府也把做好的衣服送了過來,霓裳羽衣?還附贈了把扇子,月影是要我去勾引皇帝?還是王公貴族?衣服做的很漂亮,我沒有試,只是讓人收了起來。

五天後,我得想辦法帶著小澄離開這里,可是夫人和老爺怎麼辦?哎……我究竟進了怎樣的囫圇困境了。

皇宮嗎?離我那麼遙遠的地方,如今卻是離我這麼近,掀開簾子,馬車已經進了宮里,行走在城牆之間,偶爾有宮女走過,馬車直接行到了後宮,停在了一處宮殿處,,這時有一位宮女走了過來,問起我是何家的女眷,我自報了家門,然後被領進了一個園子。

這里是官員家女眷休息的宮殿,布置的很雅致,小亭台,花木蔥郁,此時里面已經侯著了許多的小姐夫人,今天蕭夫人身體不適,就沒有來。而我應宮里的規矩,也不得帶侍女,剛進了院子,里面的小姐夫人們都習慣的投來打量的目光,我也看了一圈,原來官家小姐都長這樣,其中也不乏出眾的,但無不是裝扮的很華貴美麗,行為端莊。

話說西照新帝是個少年天子,後宮里還都空著,新晉皇後,只是訂了親,還沒冊封。這些小姐們都是花了心思呀

這時一位穿了紫色衣裙的小姐向我走了過來,笑道︰「我叫穆雲,是我爹是中書令妹妹怎麼稱呼。」

中書令官從正三品,我笑道︰「我叫蕭文,我爹是戶部侍郎。」

「哦蕭小姐,以前倒是沒見過你。」這會別處的官家小姐圍了過來,無不好奇的看著我,議論著,「不是蕭家的小姐很多年前跑了麼?怎麼又冒出一個,還這麼年輕。」

「是呀」

我不太喜歡被人這樣的圍著討論,找了個空子就躲在了一處,等著月影派人來。

不一會,園子里有了小小的騷動,一位年紀輕的小姐驚呼道︰「安小姐來了。」

安小姐?這麼能引起轟動的只有那個丞相家的千金,我也好奇,順著人群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個穿了素淨衣裙的少女,身後跟著一個穿紅衣服的丫鬟,直接往園子里走去。

「真美,我要是有她一半,也心滿意足了。」一個長相平凡的官家小姐捧心哀怨的說道。

「哎……,她已經和皇上定了親,也在宮中住著,有了這樣的美人在側,皇上哪里還會看到我們。」

「你們可見過少帝?」這時小姐,無限嬌羞的問道。

一群小姐們圍坐在一起,紛紛搖了搖頭,只有那喚穆雲的,面目驕傲神色,臉頰微紅,說道︰「我在一年前見過,長的似謫仙一般,那樣的人也只有安小姐能配得上了吧」那穆雲聲音漸消,圍著她的小姐們都若有所思,偶有幾個咬著耳朵竊竊私語。

此刻陽光正好,燕舞花飛,我看著眼前的一支花枝,雙目失焦,那粉紅無限空大,心突然揪痛了起來,悵然若失

慶功宴是在晚上開始,呆在園子里等的也無聊,我在園子里隨意的走著,緩解心頭的不舒適,以前逛過故宮的御花園,真心覺得有些失望,不知道現在的這個地方算不算光華宮的御花園,都是些沒見過的花草,我無聊的蹲在池子邊看金魚發愣。

「你真的要出海」遠遠的听到有說話聲。

在假山後,這地理條件不妙,我無心听別人說話,可他們又看不到我,這附近又沒人。我是出去好還是繼續呆著,等他們走。

「我想了很久,不看遍天地河川,我是不會釋懷的怎麼樣,你要不要一起,看看這個世界。」說話的人,話語中處處體現出崇高的理想,在我印象里,沈鈞儒是這樣的一個豪情萬丈的,放蕩不羈,听著聲音很像是他。

「呵呵……,到時一起結伴而行吧」

「衛乞術,你又要耍我,我就不信,你那麼多紅顏知己,沒有一個能牽絆你。」

衛乞術我一驚,踩碎了腳下的一塊泥石,正聊天的兩人,立即停住,往我這里過來。

「是你?」沈鈞儒大吃一驚,「蕭姑娘你怎麼進了宮。」

我尷尬一笑,招呼道︰「哈羅,又見面了。」我不經意的看了看衛乞術,他只是楞楞的看著我。

「我現在是蕭勝的干女兒,今天跟著他進宮的。」我解釋道。

「是這樣」沈鈞儒恍然道,然後推搡了邊的衛乞術,道︰「你說,她是不是很像江花重那小子」

「是很像,可她不是。」衛乞術淡淡的說道。

「其實,當年我看江花重就奇怪,你想想看,有長的像他那樣好看的男生嗎,以我看,江花重就是個女的一定沒錯。」沈鈞儒對這個推論很肯定,然後又將我打量了一番,又想說什麼,突然臉一紅,又沒說。

這時一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對我一拜,說道︰「蕭小姐,你怎麼跑這里了。」看著女孩子的眼神,應該是月影派過來的。

我和他們告辭後,就跟著宮女離開了,沒走多遠,听到沈鈞儒嘀咕道︰「說起來可又不相像,江花重身材可沒那麼好。」

噗感情那小子剛剛是打量我身材了。

我一點也不緊張,只是覺得好奇怪,此時我更希望自己是做在女眷席里的一個普通的女眷,看著這皇宮里的奢華,看著歌舞升平,旁若無人的看著,看完了,夢醒了,然後拍拍走人,可現在我不得不成為眾人的焦點,我一再要求,我能不能戴個面紗什麼的,月影說不行那我帶個舞伴吧月影說不行

「你無須跳的多好,我就要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你,看清你這張臉」

月影呀我知道我和江花重長的很像,很可能我就是她,或者說,我就是她,可是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我不想再招惹更多的人了。

宮殿里,燈火輝煌,燈光下,浮光掠影,觥籌交錯,水晶器皿更是閃閃發光,王得盛宴我沒敢抬頭,听說新帝很年輕,我很好奇,想看看皇帝長什麼樣,可我不敢,從踏進這大殿開始,就生生的生出一股恐懼,我突然不知道現在站在這里該干什麼,只是低著頭站著,直到耳邊有了一絲絲竹聲,我才麻木的揮動起手里的扇子,本來很喧囂的大殿里,一下子變得有些安靜,安靜的讓人心慌,「快點結束吧」我在心里禱告著,然後又想著,好不容易來了次皇宮,不看一眼皇帝長什麼樣,不是太可惜了麼,這樣想著,也就拿著扇子遮了臉偷偷的抬頭往高處看了一眼,我發誓,我真的是好奇,真的是好奇可是當初知道這個好奇帶來這麼大的代價,我一定不會抬頭的。

抬眸一看,我腦里跳出來的,全是那些在驛館里听到了那些帶著神話色彩的描述,是呀真的是神仙一般的人,他就那麼漫不經心的,清清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芸芸眾生,同樣也用那清冷的眼神與我對視著,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沒有周圍的喧囂,只有我和他的對視,我仍然用扇子遮著臉,只露出水潤雙眸,他也是冷冷清清的,雙眸仿佛寒潭,幽暗而深不見底。

下一秒,我移開了扇子,腦袋被什麼刺了一下,心開始咚咚的跳動,仿佛要蹦出來,腿一軟,只覺得要站不住了。可眾目睽睽之下我是一定要挺住了,穩了穩身體,我才施了個禮,退下去。

一回位子,我一個勁得深呼吸,心仍不停的咚咚的跳著,並感覺周身有各色的眼楮看著我,更感覺有股清冷之光,讓我忍不住微微發抖。

我端起一杯子,喝了一口,不知是烈酒,一下子被嗆著了,捂著嘴巴,拼命的克制咳嗽,嗆的太厲害,我瞟了一圈周圍,竟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我立時恨不得腳下有個縫,直接跳下去,眼不見心不煩,丟死人了。

趁新歌舞開始,我匆匆出了大殿,蹲在暗處猛烈的咳嗽起來,似要將五髒六腑都吐出來,眼淚也莫名的直往下掉,咳的太厲害了,不該好奇,不好奇,就看不到刺激我的容顏,也就不會喝那杯酒,現在也不會咳成這樣,我猛的站起來,眼前一黑,暈了。

再醒來,看到頂上的纏金繡帳,花色實在精細,不是我房里的那頂。宴會?義父?我在哪里?我驚的坐起,動作太快,眼前一黑,頭也暈的厲害,人又要倒下去,卻倒進了一個懷里。

我一見身邊的人,心跳仿佛停了。

「皇上,這位姑娘,腦袋曾受過重創,又遭寒氣所浸,所以導致記憶喪失,雙腿也落下了病根。」

「若要恢復,要慢慢調養,還要雙腿不能踫冷水……」

「記憶什麼時候能恢復,老臣也沒把握……」

是大殿上的那個皇帝,他在低頭思考,我渾身僵住一動也不敢動,听到大夫的話更是感慨,想不到自己的身體會成了這樣,想到自己以後可能會在輪椅上度過,我雙手忍不住握緊,握緊的拳頭上覆上一絲溫熱,潔白修長的手輕輕的握著我,「沒事的」他輕輕的說道。

我凌亂了,什麼情況?我以前和他有JQ。可下一秒我石化了,他說︰「花重,你以前是我的小跟班,從現在起,你仍然是。」

「咳咳……」我有點接受不了,被一口口水嗆到了,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著他,這不是真的,他看到我的囧樣,微微一笑,傾國傾城,「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來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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