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42,義女

作者 ︰ 宇若潔辰

月影嬌滴滴的一笑︰「衛公子,人是你買回來的,沒錯,可是這強扭的瓜不甜,你也要看人家蕭姑娘願不願意同你回去,再說,蕭姑娘可是早許了人的。」她意有所指的看了看一旁的齊浩,又道︰「齊浩是我公主府的得力將才,他幾番請求,我不得不答應,才使了計,讓你們親自來一趟。哎財力,我自當比不上衛風,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衛乞術冷笑,「公主說這話,就說我衛乞術,強搶民女了,哈哈強搶了又如何」衛乞術拉了我一把,就要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往前撲了過去,雙手搭上了衛乞術的胸,我尷尬,衛乞術微愣,然後一把將我橫抱起來,大步就往外走去。

「攔住他們」身後的公主喊道。

大批的圍堵了過來,「蕭姑娘,小澄這孩子十分的可愛,她可是很想你的。」月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是必定要留下來的,我吃力的要推開衛乞術手,想讓他放開我,可他卻毫不所動。

「衛公子請自重我不是你的三弟,之前是我騙了你,還請你海涵,放了我」想到了女人的眼淚也是好武器,便拼命的擠了幾滴眼淚。

衛乞術瞧我這樣,手下一松,真將我放下了,「姑娘真不願意和我一起走」

我看了看四周的警衛,搖了搖頭,就算有心和他走,那也要走的了呀他長嘆一聲,各種復雜,我別過頭,不敢再看他。

看著他的背影,我的心突然變得空落落的,有些舍不得,有些心疼,如果是江花重站在這里,她會如何做,會不會叫住他。

衛乞術走了,我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美的夢。

月影,西照的長公主,听說先帝子嗣不多,月影是長女,下面有兩個弟弟,一個是當今的聖上,一個听說被宮人謀害了,這一切的虛虛實實,不得而知,可現在這位公主卻是個華麗的外殼罷了,先前門口極氣勢的士兵只不過是皇帝派來監視她的。

齊浩將我安排在一間廂房,他說,他不去太學了,一直以來他都是公主府的家臣,他父親是,所以他也是,他說這些時,很平靜,可隱隱的听著讓人覺得不對勁,有些悲涼。

我看著他,他只是一笑,「你快收拾下,等下我帶你去看小澄,她見到你一定很高興的。」

我也等不及了,拉著他,說︰「現在就走,我這樣挺好的。」

「這樣怎麼行」月影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走來拉住我,微微的笑著,「從今天起,你就是公主府的人了,小澄的爺爺是戶部的人,外公是刑部的人,說官大也不大,小也不小,我剛派人去了蕭府,告訴蕭大人,他有個女兒要回家了,你以後就是蕭家二小姐,知道了嗎?」。

「公主?」齊浩眉頭微皺,臉色變得極難看,「公主,有什麼吩咐,就讓我去做吧蕭文,她什麼也不知道」

「放肆蕭文……哈哈,齊浩,你什麼也不用做了,你把他帶來就已經做的極好了,你先退下,我還有話對她說」月影口氣嚴厲的說道,一副皇家的氣勢。

齊浩只好退下。

我看著齊浩的背影,感慨萬千,那時在村里,他是何等的瀟灑翩翩,可到了這里,卻要被這樣喝斥,他是那麼驕傲的人,是封建等級壓迫了他,還是他本就是這樣的一個奴役在皇權下的苟活之人。

「蕭文」月影出聲提醒我,我回過了神,微笑的看著她,作揖道「拜見公主」不管得不得勢,好歹是公主,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該行的禮還是要行的。

我不喜歡這個女子,而她似乎也不喜歡我,她現在的表情告訴我,她多麼的想撕爛我的笑臉,她越是這樣,我越想笑,並笑的明媚動人,「公主有什麼事麼?」

她一甩衣袖,冷笑道︰「你還真像她這樣也好,你記住了,我雖然處處受少帝挾持,可只要我想做的,沒有我做不了的。」

我在回味她的話,可細細咀嚼,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公主腦子有病。

一路上,齊浩很沉默,我問他話,他只是嗯嗯啊啊的點到即止,等到了蕭府,他拉住我突然沒頭沒尾的說道︰「蕭文,不管以後怎樣,你要記住,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你的。」

我急著找小澄,敷衍道︰「你放心,你傷害不到我的,走,我們進去。」

蕭大人和夫人許是接到了通知,見我們進來,早早的等在了大廳,二老見到我,甚是開心,他們就是雲清姐的爹娘,蕭老爺有些嚴肅,可蕭夫人卻十分可親,保養的也好,與雲清有幾分相似,初次見面,也是生疏的,他們已經從齊浩處得知了雲清的事,我把最後從廢墟里找到的關于雲清的東西給了二老,蕭夫人看到這些,忍不住哭了起來,差點昏厥過去。二老不便帶我們見小澄,派了個丫頭,領我們去了後院,小澄住的地方。

進了院子,遠遠的看到坐在樹下的粉紅衣裝的小澄,她在低著頭,手里拿著是雲清給她做的荷包,那個樣式還是我畫的,一個可愛的hellokitty。在村里,小澄是很能皮的,每次出去,都會弄的滿身泥回來,要不就是衣服哪里又破了,就是在那個谷里,也沒有這麼安靜過。

「自從小小姐來了這里後,先是天天嚷著要娘,時間一長,慢慢的也不說話了,現在連飯也不怎麼吃,常常晚上躲在被窩里哭」說話的是照顧小澄的婢女。

我只覺的鼻子很酸,眼楮一熱,這才多大的孩子,以前是多麼的天真爛漫,可現在我該怎麼,他們都沒有將雲清不在了的消息告訴她,若是她問起來我,我要怎麼回答。

小澄似乎感應到了這邊有人,一轉頭,一看到是我,先是愣住了,然後哇的哭著往我這里跑了過來,一把撲進我懷里,「小姨小姨」

這會子我和小澄說說體己的話,齊浩回了公主府,而我則留在了蕭府,小澄看到我,心里也踏實了,一直拽著我的衣袖不放手,還不停的問她娘親去了哪里,我只好騙她,說她娘親去找她爹爹了,等她長大了就會和爹爹一起回來,孩子終究是小,隨便拿出點她娘的體己物給她,她便什麼都信了,晚飯也多吃了點。

吃完了晚飯,蕭家二老特意留了我,問了問雲清的事,他們自從雲清和沈墨私奔了後,一開始很生氣,可慢慢的就想將雲清他們找回來,可是卻怎麼也找不到,如今送回了小澄,卻是十分的開心,而沈家也听到了動靜,幾次派人上門索要孩子,卻都未能成功。如今我來了,小澄又叫我姨,二老便怎麼也要我留下,直接將我認作了女兒,我看他們這樣定時公主吩咐的,我也不推辭,也沒答應,只是不語,隱隱的覺得不安。

第二日,起床,看著眼前的帳簾,蓋在身上的錦被,有種恍恍惚惚若夢的感覺,有個丫鬟推門進來,直呼道︰「二小姐,你起了。」

十五六歲得丫頭,生的很普通,膚色很健康的小麥色,她沖我甜甜的一笑,伸手要幫我穿衣,我不習慣,對她擺了擺手,自己穿戴好,洗漱一番,又簡單的吃了點早飯,準備出門去看看小澄。

「小姐」從始至終,她一直沉默的看著我,做完所有事,這會子在我要出門了,卻喊住了我,「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小姐,奴婢幫你梳梳頭發吧」

被她這麼一說,我怕是要忘了頭發還沒梳,這些日子邋遢慣了,要不就是扎個道士頭,要不就是披頭散發的,這回就是披頭散發,若是這樣見人,太丟人了,我對她笑了笑︰「好」

小丫頭手很巧,不一會,就幫我梳了個花髻,戴了個發簪,整個人就跟換了個似的,原來自己這模樣的,我自戀的在鏡子里照了照,十分的滿意加得意,美女誰不愛呀

和小丫頭道了謝,我就出了門,小澄正在吃早飯,見我過來,忙跑了過來,拉著我,骨碌碌的大眼楮在我臉上看了又看,然後笑的說︰「小姨,還是你麼?怎麼不一樣了。」

我心情很好,低頭問道︰「怎麼不一樣了?」

「變得好看了」說完抱著我的腿,呼呼的笑。

我一把抱起小澄,在她粉粉的臉頰上,狠狠的親了一口,說道︰「小澄真是好孩子」

陪著小澄吃好了早飯,一起在園子里逛了逛。蕭宅是老式住宅,丫鬟婆子也不多,听說蕭大人為官很清廉,他和夫人只有雲清一個女兒,兒子長年在外,如今女兒沒了,二老不知有多傷心,我決定帶小澄看看他們。

在丫鬟的帶領下,到了蕭夫人的院子,此時蕭大人已經上朝了,蕭夫人正念佛,見我們來,便放下了手里的活,招呼我們。「小澄快喊姥姥」我決定,幫蕭夫人和小澄之間建立親情。

小澄怯怯的看了看蕭夫人,喊了聲姥姥,這一聲,怕是蕭夫人第一次听到,眼楮立即濕潤了,慢慢蹲,抱住小澄喊道:「我的孫兒,我的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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