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30,救錯人

作者 ︰ 宇若潔辰

慢慢的往樓梯走去,下了樓梯,走到大街上,又該如何走下一步,身無分文,又無一技之長,我該怎麼辦!

走到街上,向路人打听到,這里是蓉城,而我是要去京城,去京城找齊浩和小澄,這里人說蓉城離京城好幾座城池,還隔條海,那麼遠,我怎麼去。毛毛!毛毛也不在了,定是回樹林了,

正在街上游蕩,繁華的街道上突然涌現出一大批穿著官服的人,並統一的往我剛剛住的客棧方向跑去。

「今天是出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多官衙的人。」

人群里有人討論著,「听說,今早在城外的林子里發現了衛風的人,都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

「我媳婦的弟弟在衙門當差,這消息不要對外說出去,衛風勢力大,縣老爺都怕……听說其中有個人沒死,說是他們救了兩個混蛋,就那兩人害了一群兄弟。」

「衛風不是衛風錢莊的麼?不會是遭搶劫了?」一位婦人臉色忽變,嘴里又叫嚷著︰「我還存了幾十兩銀子在‘衛風錢莊’,我現在趕緊去取回來。」

她周圍的人听她這麼一叫嚷,紛紛跟天塌了一般,嚷著去取錢。

我听了也是臉色大變,這些人一定是來抓我們的,本以為失蹤的毛毛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然後一下跳到我肩頭毛茸茸的小手抱著我的頭,我心里怕得很,同時又有點擔心那人,若是被抓了,這一百張嘴也說不清呀!

我這人一向刀子嘴豆腐心,說永不見,可這回有危險,我還是做不了明哲保身,跑到客棧時,那人在換藥,露出精壯的上身,我被眼前的光景嚇了一跳,,忙又關上了門,退了出去,一會兒臉上火辣辣的。

很快門又開了,那人冷笑看著我,「不是永不見?怎麼又來了。」

听他說話真是氣人,看來自己真是自作孽,我一聲不吭,轉身準備走。樓下突然涌進大量的官兵,來的真快。

那人也看到了,一把將我拉進了屋,然後又用古怪的眼神打量我,听到士兵上樓的腳步聲,他一手拉著我,推開窗子,帶著我跳下了樓,這是二樓,雖說不怎麼高,可這麼跳下去,不在地上打幾個滾,是不可能的。

可我落地很穩,而且還輕飄飄的落了地,那人放開我的腰,拉著我就往人群里跑去,我抱著毛毛,被他拉著,他練過武,跑起來很快,可我就不行了,後面的官兵追的七零八落的,街邊的商鋪被路撞的狼籍一片。

一轉身躲進了一間巷子,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人卻一把捂住我嘴,做著噤聲的動作。

我听到有幾個官兵在罵著︰「那兩人溜的真快,這下怎麼回去交差。」聲音越來越遠,我知道那些人走了。

我看著他,這時他才放心的喘著氣,嘴角上揚著,下巴微微抬起,眼中的光彩如燦爛的星河般璀璨,原來他笑起來時這麼的美,我不禁有些看呆了,他低下頭看著我,臉上已經沒有了笑意,而是一臉的涼薄氣息。

我也立即清醒了,發覺自己的手還被抓著,便輕輕的掙月兌了他的禁錮,抱著毛毛,「剛剛謝謝你!我救你,你又救了我,我們永不相欠了。」

「滾!」

我以為我听錯了,驚訝的抬頭看著他,他又開口道︰「快滾!」冰冷刺骨的聲音,我強忍住心底的屈辱,抱著毛毛頭也不回的走出巷子。日後我若是再見到這人,定當做不認識。

出了巷子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在街上蕩了一圈,街上人群形色匆匆,都往一個方向去了,我好奇的跟著那些人,「錢莊門口都被堵死了!」人群里大家七嘴八舌,都說著錢莊的事。

仔細一打听,原來,林子里的事還是被大家知道了,這些人都是來錢莊取錢的,在人群前面還時不時傳來吵架聲,听說是城里一家大酒樓來滋事,他們酒樓在衛風錢莊存了一大筆錢,他們家听說了這件事特派人來取錢,可錢莊里的伙計說一時給不了那沒多,所以在里面吵了起來。而門外的人都人心惶惶,都怕錢泡了湯沒有了。

我沒有向人群里擠去,抱著毛毛離開了混亂的現場,這一切還是因為我,若是衛風錢莊倒閉了,我也是有責任的。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條巷子,遠遠的看到那里圍了大群的人,人人臉上都是肅穆冷酷的表情,從那些人中走出兩人,一男一女,那男的正在戴面具,銀色的面具,和那夜在青田村看到的一模一樣,而面具下的那張臉,卻是這幾日天天面對的,我一時覺得老天真是太會捉弄人了,我既然救了這魔鬼,白海棠看到了我,眼中頓生殺機,而她身邊的人攔住了她,而那人只是看了我一眼,隨後進了轎子,很快這行人消失在了小巷中。

我只覺喉頭一片腥甜,心里空落落的,疼的很,眼楮也酸澀的很,讓你做好人!看看自己救了什麼貨色,心里更是恨,當初怎麼就沒有認出這妖孽,當初若是不救他多好,越想心里越難受,一股罪孽感慢慢在心底滋生,慢慢的走入五髒六腑,游走在大腦,腦中全是青田村慘狀,林子里衛風那些無辜的人。

身子慢慢的倒下去,眼前全是黑色的靴子,有人喊道︰「這女的剛剛和那人一起的!」

黑暗的屋子里,散發著腐朽的味道,眼前什麼也看不到,我伸手模著,手腕處一股阻力,而腳上似乎也被鎖了。

黑暗里突然傳出叮叮當當的鐵鏈聲,一些官差舉了火把走了進來,借著火光我才看清,原來我被抓了,而整個人被綁在十字架上,手上腳上都是鐵鏈,毛毛也不在身邊了,怕是早就跑了,沒良心呀!

「劉大人,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一個交代,衛風外面已經圍了上百人,再這樣下去,你的烏紗帽可就要自己掂量著了」說話的男子二十多歲,也留了兩撇小胡子,臉色很疲憊,說的話雖有氣勢,卻語氣里些急躁。

劉大人忙點頭應道︰「明爺,你放心,我一定緝拿真凶,找回銀兩。」

兩人談完,就一起看著我,明爺細細的打量了我一番,眼中似有不忍,「你只要告訴我今日和你一起的人在哪,我就不會為難。」

一提起那人,我就來火,「明爺,若是你抓到那混蛋,你得告訴我,我要親手殺了他!」

「你這小子別不懂事,快說那人在哪里,還有衛風的銀子在哪里?」劉大人惡狠狠對我吼道,那嗓門很大,吼的我腦袋發脹。

「我真的不知道,你們要相信我。」

劉大人已經不耐煩,揮了揮手,「我不是要听這些,再不說,你不能怪我了。」

「劉大人,這里是你的地方,我先告辭了,希望你盡快給我答復!」明爺拍了拍劉大人的肩,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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