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70,找茬

作者 ︰ 宇若潔辰

當你旋轉時,目光始終看著同一個方向,就不易頭暈,我在旋轉的那一刻起就一直盯著大廳的一個角落,避免頭暈是一方面,但更吸引我的是那角落的人,披著黑色斗篷的花月月,她一臉戲謔嘲諷的表情,讓我覺得不自然,她的眼神更像一把比利劍直射向我。

琴音漸消,我慢慢的停下,由于花月月的眼神太過殺傷力,我的內力如被一針刺破的氣球般,焉了!導致我落腳不穩跌坐在了鼓上,為了不太難看,迅速擺了個天涯歌女的造型,天鵝之死完美落幕,重重的鼓聲余音繞梁。

看到了花月月的嘲笑的嘴臉,听到的是繞梁的鼓音,不太正常了。怎麼會是這麼安靜,來點掌聲呀!我的對手還在下面看著那!

掌聲沒來,一聲藏獒般的「好……」字如驚雷般在大廳里響起,喊這聲好字的人怕是用盡了全部的內力,听的人耳朵嗡嗡作響。我半撐著的身子差點要震倒下去。

「姑娘是在講一個故事吧!」竹簾被掀起,走出來的人,嚇了我一跳,卻是那位黃大人。大廳里開始熱鬧起來,但議論聲不大,好似都刻意的壓低。原以為這位大人是個草包貪官,想不到還真是位樂律上的行家,我整個人也不覺的表情嚴肅了些。

我直了直身,單膝蹲著,回到︰「正是,這是霸王別姬的故事……」我開始娓娓說道,項羽和虞姬的愛情故事,在說的時候又刻意的渲染,霸王別姬的故事被我說的驚心動魄又淒美動人,再看場內的反映,多半已被吸引,故事也是加分的一環呀!為了成功,用點手段是有必要的。

故事講完,再看那黃大人已是淚水漣漣,「好故事!好舞呀!月下聖舞,應當由這般懂的舞蹈精髓的女子來跳,各位意下如何……」

黃大人的話剛發出去,立即引得場內的贊同附和聲一片,「是呀!但一聲瓷器砸碎的刺耳聲又令大廳恢復了安靜,有人找茬!聲音來自二樓竹簾深處,我懷疑是那晚的女子。

「我不服!」真正找茬的卻是一直站在一樓角落的花月月,她黑色披風,火紅的長裙,款款走上台,挑釁的看向我,臉上寫滿憤怒和不服,「各位大人,小女子不否認這霸王別姬是則好舞,但聖舞要讓這個來路不明的人來跳,我就不服了,‘瀟湘仙子’平日里一直以白紗覆面,誰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今天站在這的究竟是白海棠本人還是替身,真的很讓人懷疑呀!」

花月月說的有條不紊,句句在理,只當這少女是個有貌無腦的繡花枕頭,今日這一番說辭倒是盛氣凌人。大廳上如炸開了般,認為花月月說的有理。

「我就是瀟湘仙子本人!」我忍者腳痛,直起身,對視著花月月。

「口說無憑!揭下你的面紗,讓在座都瞧清了你的面貌,你只有這樣才夠資格說自己是瀟湘仙子本人。」花月月咄咄逼人,嘴角挑起,眼里有種莫名的自信和狂妄。

「瀟湘仙子,你就揭了面紗吧!在座的也許都很好奇你的容貌。」二樓的黃大人好言說道,滿眼的期待。

揭還是不揭,揭了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瀟湘仙子,我的書院學子身份也就揭穿了,就不能在書院待了,不揭,那就是不打自招,真是兩難呀!誰來幫我,香如姑姑哪里去了?

「怎麼?需要我幫忙。」花月月白皙的小手向我伸來,我向後一退,說道︰「不用!」她只會幫倒忙,說話間,我四處尋找香如的身影,可哪里有她的蹤影。她不會是要我孤軍奮戰吧!

「你揭還是不揭。」花月月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口氣也沖了起來,「難道真被我說中了,你根本不是‘瀟湘仙子’。」花月月圓月般的臉上綻開勝利的微笑。

我冷笑︰「揭了又怎樣,既然誰都沒見過‘瀟湘仙子’本人,就算我揭了面紗,也無證可查,……花月月你嫉妒我就直接說出來,干嘛使這種卑劣手段。」後面的一句話我是小聲對花月月說的。

花月月眉頭擰起,氣呼呼的說道︰「本小姐才不是嫉妒,我就要揭穿你的身份,你這個假女人」

假女人?……我無語了,花月月同學怎麼想象力這麼豐富。

「假女人?」黃大人抓住了這個字眼,有力的又重復了一聲,全場的人都听到了,一時間大家都重復‘假女人’這個刺耳的詞,我更感覺有無數的目光穿透竹簾,聚焦到我平坦的胸部,真的很平,我下意識的看了眼花月月胸前的偉大,而她還故意的挺了挺胸。早知道我就不纏胸了,說不定還能證明下我並不是假女人。

「你揭不揭,假女人!」花月月步步緊逼,我頓時有些招架不住,開始有些慌亂,怎麼辦?我不能丟了書院的身份,香如,你怎麼還不出手,在哪里,掃過每個角落,始終不見她。

猛然醒悟,突然間明白一件事實,讓我驚起一身冷汗,我被香如誆了,她就是有能力也不會出手,瀟湘仙子,無人見過真面目,海棠還是我都無所謂了。欺騙和遺棄的念頭在腦子盤旋,我是就生還是求死了。我已無心和花月月周旋了,眼見花月月向我襲來,我伸手去擋,同時大廳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大廳里,驚呼聲,命令聲,咒罵聲紛紛響起,「究竟是什麼人干的?好大的膽子。」身邊只傳來邊花月月清晰的叫喊聲。

眼前一片黑暗,心里暗自慶幸,一架琉璃燈架上最少有五六十支蠟燭,能在同一時間熄滅,這不是天意,是人為,我要借著黑暗逃出去,就在開溜一瞬間,我的兩只手同時被牽住,向兩個不同的方向拉,黑暗里根本分不清是誰,第一個念頭就是,花月月怕我溜了,可這兩個人的手上都有繭,不是女子的手,開始有蠟燭點起,我也顧不的那麼多,甩開一只手,跟著另一個人向外跑去。

跑到面外,空蕩的大街上,月光如水,皎潔的月光照在前面的身影上,這麼熟悉的身影,我微微彎起嘴角,甜甜的笑了,「呀……等下,腳疼!」我叫道。單腳往前跳著。

月律協回過身,無奈的看著我,「你怎麼這麼麻煩。」

「可是……」話還沒有說完,月律協就一個打橫,攔腰將我抱起,我一聲驚呼,雙手在空中晃了晃,然後尷尬的圈上他的脖子。

「其實,你可以選擇另一種方法的。」跑了一段路,我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這樣被人攔腰抱著真的很難受呀!

「你要我把你丟在這,等花月月派人把你再抓回去對質?讓整個書院都知道你是女人的事實。」

「不是這個,你可以選擇背我的嗎!」

月律協在一處巷子里停下,放下我,我單腳著地,月光下,月律協的額頭微微有些汗珠在月下如水晶般閃著清冷的華光,長長的睫毛上也落了幾滴,抖動著,然後滴在了臉頰上,劃出淺淺的銀光,他哼了一聲,道︰「我堂堂王爺,怎麼會屈膝背你這樣的丫頭……你在這里等著,等下我派人來接你。」

說完月律協解上的披風丟給我,然後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里,秋夜里身著淡薄的舞衣還真是冷,披上斗篷,頓覺暖意,聞著有淡淡的燻香。

我這邊人已經出來望遠樓,可望遠樓里卻是混亂一片,當蠟燭都被點起的時候,剛剛還在台上對質的兩位,都消失了,讓主判黃大人迷惑了,氣的喝令道︰「來人,把香草美人和瀟湘仙子找回來。」

「你個白痴,你抓我出來干嘛!」花月月的怒喝聲在寂靜的夜里,顯得很刺耳。我循聲看去,空蕩的街上,花月月的身著黑色斗篷,整個人像是融進了夜色中,她旁邊還立著一男子,手里拿著一把劍,離她五六步之外。

「姑娘,對不起!在下先告辭了……」立在一旁的男子說道。轉身就要走,卻被花月月攔了下來,「說走就走,你這手也牽了,總要留下點理由吧!」花月月話剛說完,就突然從暗處冒出兩三個黑衣人,紛紛向那個男子圍去。

「姑娘,我只是拉錯了人,現在又道了歉,你這是干什麼?」男子有些生氣了。

花月月說道︰「只要你告訴我,那假冒的‘瀟湘仙子’是何人,我就放你走。」

听到這邊我一驚,這男人是另外一只手的主人嗎?他是誰?為什麼要幫我?突然我很期待花月月能成功逼問出。

「在下只是奉命辦事,沒法回答你的問題,告辭了。」說完持劍男人就揮劍殺向圍在他身邊的幾個黑衣人,而花月月自覺的退向一邊,吩咐道︰「抓活的!」

三個打一個,太不厚道了,可是我暗暗的希望花月月能贏,然後再逼問出他的主人是誰?花月月的手下加油!可明顯這男人的武功很高強,他並不戀戰,開始往房梁前進,後面的黑衣人窮追不舍,花月月仍站在原地,可突然她轉身慢慢向我這邊走來。

我慢慢向後退,听說花月月的鼻子很靈敏,比狗鼻子還了的,能聞香識女人,是女人!總的說來就是對花香有種特別的敏感。

花月月在靠近巷口時,突然消失了,卻傳來了她的柔媚嬌俏的聲音,「你躲在里面吧!我聞的出來,海棠花香……你以為燻了海棠香,就是‘瀟湘仙子’了,你其實是他吧!那晚和我交手的人,抑或是江花重!嗯哼……我猜對了吧!」

看不到花月月,只听到她的聲音,在她說出江花重時,我渾身一震,我在黑暗里警惕著,心里暗道,月律協的人怎麼還不來,突然肩上搭上了一只手,我渾身一抖,迅速的做出反應,反手抓著肩上的手,手肘向後攻去,身後的人迅速的月兌離,向後移動,「小的是來王爺派來的。」那人小生回道。

MD不早說,害的我那麼緊張,腦細胞都死了上千個,「快走!」我低聲說道。

「想走!」月光猛然照進巷中,花月月如鬼魅般站在我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伸向我的臉,面紗揭露,我的臉暴露在月色下,然而雲層又快速的遮擋了月光。身後的侍衛托起我的腰,瞬間消失在花月月的視力範圍。

比才結束了,就算讓花月月看到我的真面目也無妨!只是她是否有看到嗎!夜空中花月月的自滿的聲音響起︰「你會主動回來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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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更的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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