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二卷,光華篇 036,馬肆風波(1)

作者 ︰ 宇若潔辰

送走了清靈,我也要送走另一個,站在河邊,手里拿著手鐲,瀑布隆隆的落水聲,猶如我剛來到這世界時一樣,昨日的一切仿佛又在眼前上演。「噗……」我沒有一絲的猶豫,把手鐲扔進了深不見底的水中。「對不起!也許你比我跟適合那個世界……」我冷冰冰的說道。這樣的古代靈魂又怎麼能適應的了那冰冷的世界,那些冰冷的人……是我太自私……對不起!

處理完事情,心情也開朗了,眉眼也笑開了,我還真是個大壞人呀!「呀……我再也不回去了」我對著瀑布大喊道,喊的精疲力竭,心里又舒暢無比。

「呀!我的馬……」乞術的慘叫我在幾里外就听到了。

「乞術,你不要生氣,你的馬會感謝你的,它現在可是去見如來佛主了,他日得道成仙會回來感謝你的……」我在一旁好言勸慰乞術。

本來是要把自己的馬送給清靈的,可是我的馬不是白的,最後才牽了乞術的‘奔馳’,唐僧有白龍馬,自然我們的清靈也要配白馬嗎!

「可是……」

「別可是了,等小弟重新給你挑個千里良駒,再給它起了更拉風的名字,怎麼樣?」

「什麼名字?」

「寶時捷……怎樣?夠拉風吧!」

「寶石姐!我不要……好女氣的名字」乞術撅嘴生氣了。

為了平定乞術的情緒,我又想了一大串的名字,最後還是用了奔馳,想不到他對這馬的感情還這麼深,也是沒打聲招呼就擅自作主把他的馬送了人,是我也不會釋懷的,「乞術對不起!」我開始誠心的道歉。

衛乞術笑眯眯的看我,「我的馬能為清靈大師效力,那也是我的福氣,明天你要陪我買馬……」

那是馬的福氣吧!我點頭笑道︰「好!沒問題,最近小弟心情很好,就是下刀山下油鍋,我也願意陪你去」

乞術也被我的好心情感染,把馬的事忘了干淨,一路上又跟我嘻嘻哈哈的鬧著。

這些天,也一直待在書院,期間安素捎來幾個口信要我下山去找她,可為了清靈的事,也一直沒有去,明日也好去看看她。

下了山,乞術就讓小非把車直趕往馬肆,坐在車里我和乞術躺在車里,不停的吃喝,偶爾聊幾句,「這個雪絨糕真是香,還涼涼的……」我不經意的說道。乞術臉色一黯,放下手中的糕點。我一滯,我怎麼說到香了,怕是他又想到齊香芷了,我不自然的放下手中的糕點。

「呵……」乞術的笑有點苦澀,「三弟你可要多吃點,這可都是買給你的,你怎麼就長那麼瘦呀!你看看我」乞術捋起袖子,把他那白皙精壯的手臂在我眼前晃晃。我一臉黑線,干笑幾聲,我也想壯點,要壯的起來的。乞術像是找到了樂趣,開始籌劃著給我來個大食補,什麼十全大補湯,鹿茸、海參、靈芝……要真這樣補,我還不補出了高血壓、糖尿病。

「到了……」打斷乞術的食補計劃,我指了指外面。

這就是馬肆,長的街道上,兩面都是一間間的馬廄,馬糞的臭味撲面而來,我捂著鼻子,皺著眉頭,「乞術,這里也太臭了吧!」乞術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我們去到交易處,到那里只要讓人把好馬牽來就行,不必在這里自己看……」乞術拉著我就要走。「等下,這好馬可是自己親自相的」

雖然馬肆的味道不怎樣,可買馬的人還是很多的,大多是些貴公子,畢竟這是島國,馬匹是極珍貴的,不是人人買的起的,一匹下等馬也有二三十兩銀子,這都夠平常人家,過上半年了,在馬肆走了半圈,慢慢的也適應了這的味道。

「這匹馬不錯」乞術指著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贊道。這馬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鬃毛更是被修剪的整齊漂亮,四肢也是強健有力,「是匹好馬,但不是千里馬」我聳肩說道。

「三弟,要在這馬肆,找到千里馬,可不是容易的事……」

「是不容易,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只辱于奴隸人之手,死于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說到此我不由的感慨一番。

乞術連連點頭,「說的太好了!」

「公子便是伯樂嗎?」。一聲戲謔引起了我和乞術的全部注意。是位十五六歲的少年,長的極陰柔,讓我一下想到了洛梅風,似笑非笑的桃花眼正注視著我們二人。他身後跟了兩個家丁,應該是哪家的少爺。

「在下江花重,並非伯樂……」我對眼前的少年自我介紹道。乞術也做了自我介紹,那少年微微一笑,說道︰「在下洛少羽,剛剛兩位的千里馬論,可真是精闢……不知兩位覺的眼前的一匹馬如何?」洛少羽指著一馬廄里的一匹瘦弱的白馬問道。

這匹馬,白毛中夾雜著灰色毛發,鬃毛凌亂,精神也有些萎靡,四肢瘦弱,可隱隱中有著勃發的力量,雙目中帶著不羈,若是好養,它日就是一匹好馬?我找到了,我伸手在背後,拉了下乞術,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說話。乞術微微一笑,心知肚明。

「馬之千里者,一食或盡粟一石。這馬的馬槽里盡是糧草,卻不食,是匹好馬但也是匹將要餓死的馬……」我指著馬槽對少年說道。

洛少羽听我這樣說,眉頭微皺,惋惜道︰「公子真是明察秋毫,可惜了這匹好馬……」

想不到,這少年也是個識馬的行家,只是他看的並不細致,若仔細觀察,這馬的嘴微張,有唾液流出,且不停的甩頭,想必是有東西梗在嘴中,才導致,吃不了東西。

同這洛少羽相了一會馬,寒暄了幾句,我又拉著乞術回頭找那匹,那馬果然還在那里,「乞術就這匹了」我有些興奮的說道。

乞術有些不相信,「你確定?」

我不理會他,叫來一旁的馬夫,扳開馬嘴,那馬果然夠烈,竟不讓人踫,嘶叫著,口中的唾液橫飛,驚的我忙後退,才沒讓那口水濺到身上。一番折騰,在幾個人的鉗制下,才扳開它的嘴,果然那馬嘴中有一跟木刺,木刺周圍已紅腫,我取了手帕,要拔那木刺,「讓我來!」乞術奪了我手中的帕子,伸進馬嘴拔出了木刺,竟有好幾厘米長。

乞術喊道︰「好家伙,嘴里原來是弄了這麼一個東西。」

「果然是個了不得的刺!」我同乞術皆是一驚,來人正是剛剛的洛少羽。他怎麼還在這……

我從袖中掏出錢袋,扔給一邊的馬夫,「這馬,我買了……」是說給馬夫听,也是說給洛少羽听的。

「江兄,你這個人還真是不厚道呀!」洛少羽奚落道。

江兄?我什麼時候跟他稱兄道弟了,我笑道︰「落兄,正所謂兵不厭詐,這馬我牽走了……後會無期!」

說完,我就拉在馬廄里吃的歡的小白馬,那馬呼哧呼哧的吃的歡快,我怎麼也拉,也不走,乞術見狀上前幫我,可那馬仍是紋絲不動,洛少羽在一旁更是笑的歡暢,我和乞術倒像兩個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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