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28,懲罰

作者 ︰ 宇若潔辰

蒙著眼,被大眼男抓到了一個房間里,「大哥!你是不是殺手呀!」我死死的拽著帶我來的大眼男。

大眼男冷笑道︰「等下弄清楚了你的身份,你就知道了……」大眼男拉上門徑直出去了,我拉下眼罩,打量著四周,一間傳統的日式房間,沒有任何的擺設,就一間四方的房間,頂上吊著青銅的燭台,白色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蘭花香,沒有窗子,只有門,我拉下門,那門竟奇跡的沒有上鎖,天呀!這不是明擺著要我逃跑嗎!

我應該往哪里跑,剛剛的興奮,此時蕩然無存,眼前是和身後一模一樣的房間,清一色的糊紙木格的拉門,我開始瘋狂的一扇一扇的拉,沒有人,也沒有出口,我突然想到一部叫《異次元殺陣》的電影,我倒在地上,開始心慌,生怕突然哪里就冒出殺人于無形的利器。

這是什麼地方,我開始順著一條線的拉,直到拉到最後一道門,也沒有看到出路,「江小!你在哪里?」躺在地上,我開始囈語,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的。

「江小!你在哪里……」我大喊道。

可空蕩的屋子里除了我的呼吸聲外,什麼也听不到,喊累了,迷迷糊糊的倒在地上睡著了,這一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再醒來時房里的蠟燭都重新換過了,席上還放了個托盤,盤里一碗白米飯和一樣炒白菜,模了模碗,還熱著。

「有沒有人呀!」我仰面躺著,大喊道。聲音在屋里回蕩,其他什麼都沒有。明明有人進來過,這說明有出口,可出口在哪里?

肚子此時發出了「咕咕」的叫聲,轉頭看向白米飯和炒白菜,還是吃飽了再想怎麼越獄吧!

吃飽了飯,我開始探地形和屋子的結構,可一間間的走下來,就跟走迷宮一樣,沒頭沒尾的,這地方根本就是個盒子,被無數的木門分割成無數間屋子的盒子,有的房間還很黑。還留著腐臭味。這樣走下去只會讓我瘋狂,我要想個其他辦法,眼光突然落在了蠟燭上,有人換了蠟燭,有人進來過。只要有人進來,就有辦法出去。

盤腿坐在席上,靜靜的等著來人,可等的太無聊了,屋子又靜的可怕,我開始唱歌,從‘團結就是力量’到‘死了都要愛’不停的吼,吼著吼著就又睡了,再醒來又是換了蠟燭,送了新的飯菜,還多了湯,挺人性化的嗎!知道我吼嗓子吼的渴了。

這里沒有白天沒有黑夜,我是吃飽了就唱歌,唱累了就睡,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幾夜,也不知道吃了幾頓飯,只知道此刻我很想上WC,「喂,有沒有人,告訴我茅房在哪呀?我快憋死」我可不要做穿越史上因為個人形象被屎尿憋死的第一人呀!夾緊,蹲在地上,等……

就在快崩潰的一刻,有人來了,門被拉開,一位小廝打扮的大叔走了進來,救星!我撲上去,抓住他的褲腳,「快,廁所在哪?」

大叔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托盤,抬腳向外走去,無視我,「大叔?請問廁所在哪里?」我拉著這位大叔問道。他終于瞟了我一眼,張了張嘴,又指了指外面,我看一眼瞄到了他那空洞般的口腔,沒有舌頭,頓時感覺渾身血液逆流,舌頭發麻,嚇住了,這大叔被割了舌頭……

跟著大叔走了好一段路,在一房前停了下來,這里就是茅廁,大叔在送我到門口後拎著竹籃,慢慢悠悠的徑自走去。人生的第一個十字路口擺在了我面前,是跟著這啞大叔,還是上茅廁,憋死事大,最終我選擇了後者,不要嘲笑我,當你處在我此時的情況下,我確定你也會選擇後者的。

大事解決後,我開始尋找啞大叔,這是唯一能帶我出去的人,可哪里還有人影,看著新點的蠟燭和托盤里的飯菜,只覺得胸中頓生一股怒火,抬腳把飯菜全打翻在地,借著托盤砸向屋頂掉著的燭台,折騰了一番,情緒也平靜了,心里的怒氣轉化成了委屈,眼淚也不爭氣的落了下來。

什麼鬼地方?我要出去……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瘋掉……

再等到啞大叔的時候,我沒有任何遲疑,舉起手中的瓷片,抵著這位給我送飯點燈的長者脖子上,「告訴我,出口在哪里?」我有些歇斯底里,竟忘了這大叔說不了話。

啞大叔點了點頭,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你真的要帶我出去」我不敢相信,大叔又點了點頭,開始向前走動,我慢慢放開手,由挾持變成跟著他走,路越走越黑,在前帶路的大叔從籃子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黃如豆的燭光拉扯在前帶路的人的人影,這背影好熟悉,好像某個人。我猛然回想到我拿瓷片抵著的脖子是那麼的光潔,而臉是蒼老的。

「江小!你玩夠了嘛!」我低沉著音,緊握著手,只覺得整個人在這一刻要氣炸了。

前面帶路的人身形一怔,抬手在臉上揭下了什麼,然後慢慢的回頭,燭光下江小白玉般的臉帶著冷漠淡然的笑,像是冬日的夜晚清冷的月光,冷冷的,沒有一絲的暖意,他靜靜的看著我,淡淡的眼神中竟帶著一絲的冷酷。

「這都被你知道了,看來你還是要留在這里一輩子!」江小的嘴角突然綻放出嗜血的微笑。

「殺手……邪教徒……」我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個可能救我少年時卻要說這句話。此時只覺得憤怒,好憤怒,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擅自闖入者,唯一受到的懲罰就是關在這里一輩子,見不到陽光,也見不到人,但本教很人道,闖入者不會餓死」

一輩子?那還不如一刀砍了我,跟據多年看電視的經驗,在此時此刻我應該說的是「江小!你好狠心呀!你存心逼死我」在這個沒有出口的屋子里,待一星期我就會瘋掉,更何況是一輩子。

「江小,我錯了,我不應該跟蹤你的,可你我好歹同窗數載,我又曾救過你一命,又共同經歷過風風雨雨,不看僧面看佛面,你放了我吧!」我一口氣說完,這句沒志氣的話,只求能活命。

我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眼前面容僵硬的江小,答應我!我心里暗自祈禱,我也現在終于體會到好奇害死貓的心情了。

江小在考慮嗎?他的表情是那麼的冷漠,如墨的眼眸像是要看到我心底,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會放過我嗎?

「你想要出去?」江小陰陰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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