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09,夜探悠然居

作者 ︰ 宇若潔辰

悠然居里,一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貓著腰穿行在假山之間,腳下的雪發出嚓嚓聲,在離江小書房不遠處,我慢慢的蹲下,月兌下腳下的靴子,掂腳來到他臥室的廊下,輕輕拉開門,閃身進去,屋內太黑了,竟沒掌燈,借著月光我四處模索著,東西在哪兒吶!手下傳來一股溫熱,我大喜,不對,這是人腳,我一抬頭正對上江小在漆黑的夜里閃著瑩瑩光澤的眼楮,此時他正拿劍指著我,「你在我房里做什麼?」月光下,江小的眼神同那泛著寒光的劍一般可怕。

我大駭,這小子剛剛不是在書房嗎?我也是看準時機才來他房中,想偷那日我一時大發慈悲怕他凍死而留下的暖爐,看他拿著劍,怕是我剛進院就發覺了,在這守株待兔那。

此時想轉身離去也不可能,更是不能站起身來,我又不可能解釋是來找暖爐,只怕到時解釋就成了掩飾,我順勢往旁邊的軟塌倒去,眼一閉,裝睡,我不信他把我殺了不成。

「起來!」我看不到江小的表情,只覺的他在用劍尖點我。「不能動……」就是被刺成血窟窿也不能動。

「起來!別裝睡……」江小的口氣變的凌厲,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中了,我能感覺到,冰冷的劍尖刺在肌膚上,傳來的刺痛。真是歹毒的家伙,好歹是救命恩人,下手這麼狠。我以為他還要加重力道,思考這要不要起來,卻不想一陣天翻地覆,我被江小掀到了床里間,而他卻在我旁邊躺了下來,戲謔道︰「我不信,早上你也不醒」。

這小子太可恨了,把我的退路都死死的堵住了,還不給我被子蓋,我閉著眼,側躺在那,在心里詛咒著,絲絲冷氣從腳下傳來,好冷呀!我卻一動也不敢動。

睜開眼,四周的擺設是陌生的,我仍保持著,昨晚的姿勢,只是身上多了層棉被,傳來淡淡清香,坐起身來,一眼看到了矮塌邊的小桌上放著乞術送我的暖爐,「你還真的在這」我欣喜的下塌,把暖爐收進懷中,大冷天的,我真是少不了它呀!為了它我就是夜探十次‘悠然居’也在所不惜。

偷偷拉開房門,卻見江小一身玄黑色錦服,站在屋外,一把寒劍直指我的脖子,淡然的說道︰「你醒了,昨晚為什麼到我院中?」我輕輕的用手指挑開,對在我脖子邊的劍,笑道︰「我怕是夢游了!你看……」,我抬了抬只著襪子的腳。

「你當我是白痴嗎?」。江小長劍一挑,一雙棉靴落在了我的手上。這正是我昨晚怕弄出的聲響太大,而月兌了放在假山後的。

我有些窘迫,說道︰「我只是來找我的東西,我先走了!」說完我拎著鞋子就準備跑。

「不把話說清楚,休想走!」江小動作更快,長劍一橫,擋在了我面前。我一個後仰,拿起放在廊下劍架上的劍,笑道︰「想攔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說完我一個躍身來到了雪地上。

江小不怒反笑,只是冷笑而已,「接招!」說完,便一劍刺來。

雖說我沒什麼內力,但‘落花三千’的招式卻是復雜多變的,幾個回合下來,竟不分上下,「啪……」我手中的劍被震飛,沒有內力果然還是不行,「你輸了!」江小用劍指著我說道,一臉的倨傲。

「真美!」冰天雪地里飛舞著緋紅的梅花花瓣和潔白的飛雪,形成強烈的視覺對比,美得不似人間,讓人仿佛置身于如夢幻境,江小也情不自禁的抬頭看著漫天的絢麗。我嘴角一挑,時機正好,輕身一躍上了牆頭,對著飛雪中的少年大笑,並從懷中拿出暖爐,笑道︰「這個我拿走了!拜拜!」。

回到院中,想到剛剛江小那錯愕的表情真是太可愛了,「江小!我還會找你挑戰的。」我又朝對面喊道。

「啪……」從對面砸下一對棉靴。

我、江小、大貴,芳姐、張嬸和她的孫子這些就是在里陪我過第一個新年的人們。

「江小!你怎麼不吃菜呀!你減肥呀……」我用手肘撞了下旁坐的江小,這小子怕是還在別扭,被我拉來和後院的大叔大嬸們一起吃年夜飯,看他局促的樣子,還是第一次和這些人一起吃飯吧!

「江小兄弟!你也別客氣,多吃點,哈哈哈……」大貴忙招呼江小,大貴是芳姐的老公,是後院的掌廚,平時大大咧咧的,嗓門也特大。他這一喊,大伙也都看著江小,「嗯……」江小回道,臉微微一紅,周圍傳來歡笑聲。

還真是個愛害羞的小男生那,我悄悄瞥了眼細嚼慢咽的江小,「你看什麼?」江小突然轉頭盯著我,嚇了我一跳,「沒什麼?嘿嘿……」

涮火鍋,在這大冬天,吃起來就是過癮,房內也是熱氣騰騰,一陣寒風吹來,房門被拉開,「哇!你們在吃什麼?」來人正是江城子,他不是去陪那些老夫子們喝酒去了嗎?我和江小怔怔的看著擠到我們之間的江城子,「太過分了!你們倆小子在這吃好的,也不叫上為師……」

還不知道誰過分的!一听說有酒喝,忙拋下我們,跟著老夫子們跑了。

「這是什麼?」江城子指著桌上的火鍋。

「是火鍋!花重想出來的……」又是大貴的大嗓門,張嬸也忙給江城子布了碗筷。

我說道︰「這樣吃起來方便,又快捷……」我夾了塊羊肉在鍋里刷了下,放到江城子碗中,「先生,這是弟子我孝敬你的……」周圍的人被我這話逗笑了,江城子也更是吃的歡暢。幾杯酒下肚,我也更是開心,講起了笑話,「話說,有只大熊在這冰天雪地里很無聊,于是他就開始拔毛,它拔呀拔然後突然說了句好冷呀……」說完我大笑起來,「一點也不好笑!」張嬸的孫子,睜著大眼楮很認真的說道。在坐的也一致點頭認同,那我再講一個……年夜飯就這樣在我的冷笑話中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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