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花月 第一卷,書院篇 006,成人禮

作者 ︰ 宇若潔辰

齊真看著眼前的場景很滿意,笑道︰「這毒叫‘相濡以沫’,是這種瑤姬花和你們所用的墨中摻的芸香所形成的,很毒的……」齊真從案下拿了盆白色小花,沒想到這花,這麼毒!怪不得,一來就叫我們抄藥方,原來她在我們墨里摻了東西。

「這花長在深山陰寒處,本身無毒,可這花的香氣和你們所用的墨里的芸香融合就會形成劇毒,在坐的各位可別亂用內力,內力只會加快毒發吆……」齊真笑的很陰毒。

前坐的月律協身形一晃。我是沒內力的,這里的學生來之前都是有一定基礎的,而書院只教招式,內功心法什麼的只給了口訣,我可看不懂那些,只學了些拳腳功夫。「沒內力的毒發的更快……」一絲鮮血順著我的嘴角流下,我惡狠狠的瞟了眼坐在講堂上笑的不可一世的齊真。

後來毒雖解了,但是她不在是大家認為的「懸壺濟世」的女神醫,而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以為齊真要一直這樣教下去,可後來她卻只教了我們認識一些藥草,和一些常見病癥的治療,就這樣戰戰兢兢,相安無事的過了一星期,可江小和先生仍杳無音信。

要說這世上對我有恩的是江城子,對我最親的是乞術和官修,那對我對好的就是張嬸了,這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對我就想親孫子一般。攏了攏今早張嬸送我的新衣服,心里暖暖的,在書院里我的換洗衣服就幾件書院的制服,只有張嬸會過些日子給我做幾件新衣服。轉眼到了秋天,書屋的窗子零落的開著幾扇,秋風中帶著果子香。

「三弟!你這寫的這是什麼東西?」官修拿這手中的薄子指著上面的1、2、3、4……皺著眉頭。我一看是阿拉伯數字1234,那些數字是我以前為了方便幫江城子找書而編的序,現在的書屋是由我和官修一起收拾,沒想到被他看到了,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呀……那是我對一、二、三……的簡化寫法,為了偷懶,胡編亂造的。」我有中想咬舌的沖動,我竟說這世界通用的阿拉伯數字是胡編亂造的。

「這些怎麼讀?」官修似乎對這些數字引起了很大的興趣。「教我如何,我也覺的很好用。」官修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一臉的期待,我一時也不好推月兌,就教了他認這些數字。「太妙了,這樣寫簡潔又省力!三弟你還真是奇才!」听到這樣的稱贊,讓我一陣惡寒。「這些數字,你倒是可以教教乞術,這樣他以後記賬也方便的多。」是呀!我怎麼沒想到,「大哥,你下午去擔水,叫上我!我現在去找乞術。」說完我就跑出了書屋,留下官修在那暗嘆。

嘴里咬著隻果,手里拿著梨子,衣兜里還兜了幾個,就連手中的水桶里也堆了些山果,「真是好吃呀!」本來是要幫官修來提水的,可當看到這滿山的果樹,我就怎麼也走不動路了,這些純天然的,無農害的果子就是好吃。

「大哥,吃個隻果,歇一歇吧!」雖說從這擔水到後院的廚房不是很遠,但是來來回回的,卻也累的很,看著官修那縴細的身板和額上細細的汗珠,我有些心疼,官修為了學費,在書院工作,這些日子更是清瘦了。官修放下手中的水桶坐在我身邊拿起我遞過去的隻果,身後的小溪從高處落下,水花四濺,這真是漂亮的地方。「大哥,老是這樣擔水也不是辦法。」後院雖有口井,但那井水是怎麼也不夠用的,「你可有什麼辦法?」官修溫柔的笑道。

環顧四周,這里除了樹,雜草還有遠處的竹子外,到找不到其它的可利用之物,「竹子!大哥你看那邊!」我指這遠處的竹林,我有辦法了!

官修看著那片竹林,點了點頭,說道︰「那些竹子是長的不錯,等下我們砍竹子去。」官修拿過一個梨子,眉眼間滿是喜色。

「三弟!你究竟是誰?」聲音溫和,平靜像是在自語。

「嗯……」口中咬著隻果,我撞了下他,笑道︰「大哥,我就我,還能會是誰?」。是我的鋒芒太露,他懷疑什麼了?還是他認識之前的她?那個被我佔用的身體,若他認識她?我不敢再想下去……

「是我的三弟,聰明的三弟!還會是誰?」官修看著那片竹林,然後對我笑了笑。

用竹子搭建的水管很快建好了,一路從小溪延伸到後院,看著眼前的細水長流,周圍的人驚嘆不已,「誰想出這法子的?真絕!」有人問道。「是我大哥想出來的?」我自然不會說這法子是我想到的,我可不想再引人注意了,看著廚房里的拖把,和那些在我的指導下改造的各種器具要是被站在眼前的官修知道了,怕又要問我是誰了?官修只是笑眯眯的看著我,不肯定,也不否定。

這個少年也許沒外表看的那麼簡單,他這樣不經意的暗示是想讓我有破綻嗎?但願,他只是我的好大哥。

肚子好痛,我抱著肚子再次光顧茅廁,從茅廁出來,拍拍扁下去的肚皮,自言自語道︰「下次不能再多吃水果了!」今晚的月亮真是美,中秋節快要到了,不知道在這里有沒有這個節日,以前我是最恨過中秋節的,在這里我仍不希望有這麼個節日。

「是誰?」隔壁傳來落地,我同江小的兩個院子,本就是一個大庭院,只是牆上互通的拱門上不知何年何月加了木門,而且還落了鎖,所以隔壁有大的動靜,我外面還是听的到的。

是江小回來了嗎?還是有賊?我微提內力,借樹一躍上了牆頭,最近的內功學的還是挺有效的嗎?我暗暗得意。「江小!」月光少年不是江小又會是誰,只是似乎有些不對勁,我躍下牆頭,這牆還真高,要不是下面有松軟的草地,怕是要扭到腳了。

「滾……出……」江小話沒說完就倒在了廊下,渾身顫抖。不理會他那說了一半的話,我貓腰靠近他,問道︰「你怎麼了!」

「滾!」聲音壓抑而痛苦。「你是不是病了?我最近學了點醫術,我可以給你看看的」對江小我有種說不清的情愫,他也算是我的半個恩人吧。

「不要你管!」江小突然很痛苦的卷曲著身子。這麼痛苦,看的我心都揪起來了,也不管他的惡言相向,一把扳過他的身子,「這麼燙!」再模下他的臉,跟炭火似的。

是發燒了嗎?正暗忖,江小突然向我撲過來,並一口咬在我脖子上,「呀……」我痛的大叫,並一腳踹開他,「神經病,干嘛咬我……」靈光一閃,我突然很邪惡的想到,這小子不會被人下了迷藥了吧!看他那樣子多半是這樣。

我咂咂嘴,很是同情的看著被我踹倒在一邊江小,心里暗罵哪個王八蛋給這麼小的孩子下這種藥?此時江小已是神智不清,月光下,依稀看可見他那潮紅的面頰,和半敞衣衫下的胸膛,很性感!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還是先給這小子降降溫,一桶涼水澆下,江小慢慢的恢復了神志,慢慢的睜開眼楮,像是積滿水的水潭,他臉上的潮紅還沒退去,看上去可愛的不行。

我伸手模了下他的額頭,「不要踫我!」江小冷冷的說道。

臉變的還真快!剛剛還不知道是誰撲上來的。

「你等著,我給你拿解藥來。」

不一會,我拿著解藥,從牆頭躍下。「吃吧!」我遞給江小兩個藥丸。江小盯著我手里的藥丸,也不伸手,只是看著。

「你放心!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書院來位女神醫,教了不少的解毒方法,這藥是解你身上的毒的。」

在听到我的解釋後,江小臉上一紅這才把藥丸吃下。「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看著臉別向一邊的江小,我有種想笑的沖動,還真是孩子氣。

「死小孩,連聲謝謝都不會說。」我對著水中的倒影給剛剛被咬破的脖子上著藥,「 ……」咬的還挺狠的,早知道就不做這個好人了,不但被佔了便宜,還被擺了臉色。

說來究竟是誰那麼惡毒,給這樣的小孩下藥,而且這江小究竟是怎麼了,大半夜的這麼狼狽的回來,太多的問題,攪的腦袋都有些昏了,疲倦襲來,慢慢的便進入了夢鄉。夢中鄰家的哥哥對我表白著,原來他早就喜歡上我了!

「呀……」潔白的床單上殷紅一片,那麼的刺目,大姨媽來了,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一直以為這身子還小,不可能那麼早就來,沒想到是這麼的讓人措手不及。我可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在沒有護舒寶的時代我該怎麼辦?

「三弟?你怎麼了」後坐的乞術終于忍不住的問了一聲。「沒事!」我低聲說道。怎麼會沒事呀!我是有苦說不出,我可是對今早從齊真那拿來的什麼布囊很不放心,時刻在擔心著身下潔白的軟墊被我的鮮血染上。同桌的江小更是一臉怪異的看著坐立不安的我,那神情倒像是把昨晚發生的事忘了,對了,他很會裝,算了,我也不希望他記得,可我的脖子到現在還痛著。下月復傳來一陣絞痛,痛的我有些直不起腰來,做女人真是麻煩!看來這幾天不能來上課了。

「最近比較煩,比較煩……」躺在暖和的被窩里,哼著小調,雖然身下不適,但卻快意的很。拿起,剛剛乞術送來的糕點放進嘴里,「好吃!」也不知道,這些好吃的乞術都是從哪弄來的。

「請進!」門外傳來敲門聲,隔著席簾,看不清來人,只見一雙穿潔白襪子的雙腳,站在簾外,「這個給你!」是江小,我暗暗吃了一驚。

「這是什麼?」我看著江小從簾外遞進來的小瓷瓶。

「你不是吃壞肚子了嗎?這是養胃的藥丸。」隔著簾子看不到江小的表情,我有些小小的失望。「不用了,我好多了!你拿走吧!」

「你留著吧!」說完江小就轉身出了門,「謝謝!」我不敢相信,伴隨著關門聲響起的那句謝謝是江小說的。

這小孩還是挺可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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