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AA 最新章節 287 冥居

作者 ︰ 末果

雪兒怒了,掙著要起身。

千千忙將它按住,「才給你處理了傷口,你不想再給你家主人找麻煩,就老實呆著。」

一人一豹各自哼了一聲,將頭一偏,誰也不再理誰。

小豹兒哭得更厲害,在千千手中掙扎,雪兒轉頭看見,眼里噴了火。

千千忙將小豹兒放到雪兒女乃頭邊,小豹兒忙爬向母親,含住女乃頭,吮得‘叭叭’聲。

雪兒吃力地舌忝了舌忝小豹兒,才重新瞪向千千,「狐狸精,怎麼在這里?難道又想勾引我家主公?」

千千對‘狐狸精’三個字,很不爽,但听了它的話,卻是眼楮一亮,「你家主公在這里?」

雪兒大眼一眨,「沒有,有也不告訴你,省得你去勾引我家主公。」

千千將臉一撇,委委屈屈地啐了它一口,「呸,鬼勾引你家主公,我在這兒是伺候你家主人。伺候你家那難伺候的主人也罷了,現在還得服侍你這麼騷豹子。」

雪兒一听,立馬舒服地攤平了身子,「我要喝水。」

千千瞟了一眼它肚子上的傷,去洗漱間打了半銅盆水過來。

雪兒瞄了銅盆一眼,僵著脖子不喝,「髒。」

千千又倒了一杯茶水給它。

它聞了聞,以爪抱頭,仍是不喝。

千千白了它一眼,回屋取了自己一直不舍得用的銀果盆過來,裝了半盆山上引下來的泉水,放到它面前。

它才心滿意足地喝個干淨。

千千撅著嘴嘟啷,「比你家主人還難伺候。」又去廚房取了幾只生雞來喂它。

雪兒吃飽喝足,覺得這只狐狸精也不那麼討厭,合了眼睡覺。

千千好不容易等它爽了,怎麼能容它就這麼睡,一把揪了它的耳朵,「你還不能睡。」

雪兒 牙凶她。

嚇得千千忙丟了手,「你為何會自個下凡?」

雪兒變得有些訕訕地,「我想主人……我懷了孩兒,怕……怕再也見不著主人了……」

千千這才想起,雪豹受孕是九死一生,之前對雪兒的怨氣,瞬間消逝,輕撫上它的頭,「真是難為你了,它可知道你出來?」

這個它,當然是指公豹。

雪兒耷拉了頭。

千千一把揪了它的耳朵,「難道你是乘它給你家主公守魂燈的時候,偷溜出來的?」

雪兒點頭,爪子搭上千千肩膀,頭在她身上蹭了蹭,「等孩兒睜了眼,我就偷偷溜回去,它不會知道,你以後回去,可千萬不許告訴它。」

「我不告訴它可以,你告訴我,你主公在哪里?」

雪兒撇了臉,不理。

「你不怕我告訴它?」千千哭笑不得。

「你告訴它了,大不了我跟他打一架,回頭再咬你幾口。告訴你,主公在哪里,你去勾引主公,我主人怎麼辦?」

「哪能。」千千咬了咬唇。

那個冒牌的太子,佔了他的名分,而他下落不明。

不知他仍在這一世,還是輪回去了別處。

她哪能有那種不能有的奢望,不過是想知道他可平安。

輕嘆了一口氣,又道︰「你家主公的魂燈可還好?」

「它說你從小冥王那兒偷來的方法合用,四個火頭都燃得極好,不會熄。」

「有用就好……」千千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只要魂燈不滅,他就能平安。

接著又是一聲輕嘆,「你也見著你的主人了,她是被封了前世記憶的,認不得你。等你兒子睜眼,你就趕緊走,千萬別破了天規。萬一上頭知道了,受天罰的,還是你主人。」

雪兒終是靈獸,懂得天規不可違,沮喪地趴了下去。

千千笑拍著它,「有我照看著你家主人,你還什麼不放心。」

雪兒聳著鼻子,兩眼上翻。

千千憤憤道︰「我在天上都能活下來,在這地上,還不照看不了那小丫頭?」

雪兒歪著頭想了想,才上前舌忝了她一舌忝。

千千戳了一下它的大腦袋,笑了,「有空的時候,也去我的那窩棚,幫我看著些,要倒的話,就拿根樹子頂一頂,趕明我回去了,也還能有個地方避避風雨。」

雪兒點了點頭,又舌忝了她一舌忝。

千千的眼慢慢的濕了。

無憂尋到鳳止,鳳止正散著衣襟,獨自撐著頭,歪在榻上飲酒。

見她進來,只是抬了抬眼角,飛來一記媚眼,笑道︰「我算準了,你會來。」

無憂聞著一屋子的酒味,皺了皺眉,「你這麼活著,不覺得在虛度光陰嗎?。」

鳳止笑睨了她一眼,喝了一口酒,才自嘲笑道︰「我這輩子只想尋回我失去的東西,如果尋不回來,就算去是搶了個皇位來坐,也是虛度。」

「女皇就在府中,這麼大孽不道話,你也敢說。」無憂冷哼。

他歪歪哉哉地起身,晃到她面前,低聲道︰「說的人,不會做,做的人,不會說。」

無憂心髒猛地跳了一下,他話中有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意思,隨口胡說。」他將酒壺遞到她面前,「來一口?」

無憂將酒壺推開,「既然你猜到我會來,也一定知道我來的目的。」

「當然。」他站在她面前,垂眼看著她,「我可以讓女皇離開‘常樂府’,甚至可以讓她早些回西越,但是……」

「我不會讓你白做。」無憂截下他的話頭,不與他多哆嗦,「我會請母親做主,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名分。」

他突然笑了笑,扇柄托了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高些,晨光散進她的眼楮。

她的眼平靜得如同一汪止水,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漂亮的瞳仁里印出的他的臉。

他凝望著這雙眼,冷靜得不盡人情,「我改變主意了。」

「你想怎麼?」以他的無恥,做出什麼決定,無憂都不覺得奇怪。

「借你幾滴血,讓我做場法式。」

「離魂?」無憂沒忘記,惜了了用壽命來換取所知。

鳳止點頭,「如何?」

無憂的過去,一是兒時在西越宮中的日子,再就是二十一世紀,無論哪一樣,都是不能為人所知的。

眉頭慢慢鎖緊,過了會兒才道︰「我不能答應你。」

「只有探知過往的人,才會減壽,如果你心靜,不去看不該看的東西,受不了什麼損傷。」他觀察著她的神色。

無憂笑了,他認為她是怕死,」你想從我身上知道什麼?」

「要看了才知道。」

「荒謬。」無憂冷笑,轉身就走。

把所有記憶交到別人手,相當于把自己一切,包括性命交到了對方手上,卻連對方的目的都不知道。

「難道,你不想讓寧墨安全些?」他手中扇子輕敲手心。

「當然想,不過你太貪心了。或許我送走的是頭狼,來的卻是只餓虎。」將自己的底牌都交到了他的手中,等于被他掌控,連自由都沒有了的人,還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其他人?

「我不會傷害你。」他搶上一步,拉住她的手腕。

「我信不過你。」她回頭,直視著他的眼,目光冷冽。

他與她對視了良久,擰著的眉頭驟然舒開,「我看錯了你,以為你會其他女子一樣,為了心愛的人,會不顧一切,哪怕交出性命。原來不是……」

「不是個個女人如此。」無憂蔑笑,為了一時之困,讓自己成為別人的傀儡,只會累人累己。

「或許是因為你不記得他,覺得他不值得你為他舍去。」鳳止的眼一眨也不眨,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隨你怎麼說。」無憂臉沉了下去,這一趟是白走了,推門出去。

步下台階,听見扇子輕敲窗格的聲音,回頭。

見鳳止懶懶地依在窗後,手中把玩著折扇,「我先幫你弄走女皇,你什麼時候信得過我了,再讓我施一回離魂,如何?」

「如果我一直信不過呢?」

「我相信會有那一天。」

「如果,我到死也不能相信你呢?」

「我絕不強人所難,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找我。」

「這可是你說的。」

「自然。」

無憂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空蕩蕩的門匾,道︰「不如我送你兩個字。」

「什麼字?」

「冥居。」

鳳止嘴角一抽,手中轉著的扇子停下,「你不如直接說是鬼屋。」

無憂笑了,「差不多。」

鳳止看著無憂離開,撐著頭,望著窗外門口空匾,又念了聲,「冥居」。

雖然這名字陰風煞煞,但卻覺得很對味道。

丟了酒壺往‘寒梅冷香’去了。

不凡正批注著為女皇購買來,帶回去贈與朝中重要官員及家屬的北齊特產。

見鳳止風風火火地進來,放下手中筆,「出了什麼事麼?」

鳳止不答,去他書案角落,尋了卷白紙出來,推開他面前禮單,攤開白紙,「幫我寫兩個字。」

「寫字?」不凡怔了一下。

「對,寫‘冥居’二字。」

不凡瞅了他一眼,這人今天神神怪怪,也不說什麼,加磨了墨,龍飛鳳舞地寫下‘冥居’兩個大字。

字寫完,看著墨汁未干的大字,感覺自己不知何時,曾經寫過這兩個字,但細想下去,卻實不曾將這兩個字連著寫過。

鳳止瞅著瞅著,也是若有所思。

想了半天,除了覺得這兩個字眼熟,仍是什麼也想不出來,等墨汁干了,拽了就走。

「你拿去哪里?」不凡叫住他。

「尋人做成門匾。」鳳止不相信,掛在門口天天看,會想不起來。

「做門匾,字還需大些,我另幫你寫過,叫人裱了,給你送去。」

「也好。」鳳止將那張紙給揉了,擲入火盆。

※※※※※※※※※※※

戰神主體只有一個,是不凡,他一共確實是有四個分身,大家已經猜到,至于為什麼會散開,以後會解迷。

但有一點可以告訴大家,他們是獨立的。

喜歡猜測結局的親,可以猜,但別下結論。

並不是作者寫過一篇文這樣,別的文也都會這樣。

大家靜心往下看,就會知道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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