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不知何夕 卷三攜手天下 363可憐天下父母心

作者 ︰ 一濁

上官雲翳這句話是故意說給秋若蘭听得,雖然有些傷人,但是上官雲翳也知道,長痛不如短痛,趁著人家姑娘還未做出什麼不可挽救的事情的時候上官雲翳覺得自己該開口了。有些後悔昨日的逃避,如果知道是今天這麼個狀況,上官雲翳在山上的時候就該和秋若蘭說明白了,估計也就不會有木梓這出事了。

「雲翳大哥……」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上官雲翳,秋若蘭傻眼了。任憑她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她和她的雲翳大哥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她的雲翳大哥居然有了家室,已經有了家室。滿腦子都是上官雲翳那句「我早已有了家室」,「我早已有了家室」,秋若蘭剛剛還在不停的幻想著自己將來和雲翳大哥在一起的美好,可這突然的變故讓她的心突然如墜冰窖。

「你……你真的有了家室?」木梓也傻眼了,忘記了上官雲翳言語里的不客氣,看著若蘭妹子那失神落魄的樣子,他只覺得心更加疼了。不死心的開口,他都不知道自己這話是替若蘭妹子問的還是替自己問的。

「不錯,我早已有了家室,有了自己的愛人,而且,不止一個」再次拋出重磅炸彈,雖然不忍心看著那個淳樸的姑娘傷心,但是上官雲翳更加不想她陷的更深。

「什麼」木梓驚訝的張大嘴巴,這到底是什麼人啊?在他們村子里能夠娶到媳婦的人都是有些本事的,甚至有些獵戶身手不好終生沒有媳婦的也是正常,沒想到這人小小年紀有了家室也就算了,而且居然不止一個。上官雲翳的這個消息讓山里長大的木梓真真正正的震驚了一次。

突然從剛剛的震驚中反映過來,秋若蘭胡亂的擦了一下臉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落下的淚水,有些羞赧有些執著的望著上官雲翳,眼里滿是堅定。

「雲翳大哥,那若蘭給你做小,若蘭不嫌委屈」堅定的開口,秋若蘭的心從未像是這一刻這般平靜。是啊,他的雲翳大哥這般出色,想來有了家室也是正常的。爹爹不是早就說過嗎,像是城里的大戶人家少爺都是三妻四妾的,想來自己能給雲翳大哥做小也不會委屈。

「啥?」學著桑木村的人說了一句當地的方言,上官雲翳震驚的差點吞了自己的舌頭。

「若蘭妹子,你不能啊」雖然不明白城里人的三妻四妾到底是怎麼一碼子事情,但是想來若是若蘭妹子給人做了小那日子肯定不好過。一想到將來若蘭妹子可能給人欺負了,木梓恨不得天天保護在若蘭身邊。

「雲翳大哥,若蘭喜歡你,若蘭不嫌委屈,願意跟在你身邊給你做小。」再次堅定的開口,秋若蘭收起了少女的羞赧,她是真的喜歡這個剛剛認識不久的男人,即使做小也在所不惜。

「可是我怕委屈了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自己說完上官雲翳才意識到好像說錯了話。看著秋若蘭那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上官雲翳有心說點勸慰的話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喟然一嘆上官雲翳再次開口道︰「若蘭姑娘,感謝你對雲翳的厚愛,只是可惜雲翳已經有了家室身不由己,如果雲翳的做法對你造成了什麼影響,雲翳願意補償。」

「補償?補償?若蘭不要什麼補償,什麼也不要。我喜歡的只是你啊」哽咽著開口,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眼里的淚水洶涌的流出,這短短的一句話姑娘就已經淚流滿頰。不想讓這個自己深愛的男人看到自己這般失態的一面,秋若蘭掩面跑了出去,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她似乎又听到了那個男人的低聲道歉「對不起。」

「不,我不要。」大聲哭著跑入山上的樹林,秋若蘭只是想逃離這里,被人拒絕了,她只覺得沒有臉面再生存下去了。不顧身後木梓的叫喊,迎著風雪秋若蘭悶著頭向森林深處跑去。

上官雲翳呆呆的坐在炕上,耳邊依然回蕩著木梓剛剛的咆哮,「姓雲的,你好狠的心啊」

曲起食指疑惑的擦了擦鼻頭,上官雲翳仔細回憶剛剛自己的言語,自認沒有哪一句說錯啊,怎麼木梓就這麼個反應。按理說秋若蘭的反應該是正常,畢竟一個未出嫁的姑娘被人拒絕了,這個反應也是情理之中的,可是那個木梓,未免反應太多激烈了吧。

無奈的嘆息了一聲,左右他也想不明白,腦中一陣陣疲倦襲來,今天也不知道木嬸他們都去了哪里?想著想著上官雲翳趴在炕上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姓雲的,你給我出來」

「 」的一聲房門被踹開的聲音格外刺耳,隨後而來的一聲咆哮徹底把上官雲翳從迷迷糊糊的狀態中驚醒過來。看著滿身狼狽的木梓,上官雲翳詫異的眨眨眼楮。這個小子不是出去追秋若蘭了嗎,看他這滿身又是雪又是枯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又出去打獵了呢。

「木梓,我一次次忍耐,莫不是你以為我好相與就多次想要欺辱不成?」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了,上官雲翳也被激出了一身火氣。本不想和木梓計較那麼多,畢竟自己一個人出門在外,可是一想到對方是因為一個姑娘對自己這般態度,上官雲翳想想就覺得委屈,自己招誰惹誰了?

「姓雲的,你還給我裝蒜,若蘭被你欺辱了,你現在居然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這里睡大覺」伸手指著上官雲翳,木梓滿臉的怒氣,要不是顧忌早上自己手腕被點的酸麻,他恨不得把人抓過來狠狠教訓一頓。

「秋姑娘?她怎麼了?雲翳並不曾傷害她,木梓你這欺辱的話又要從何說起?」提到秋若蘭,上官雲翳不得不慎重,古代女子名節何其重要,怎麼能讓人這般侮辱。自己自認並不曾傷害于她,卻不知這木梓這話要從何說起了。

「怎麼了?怎麼了?你還有臉問?你那麼公然的拒絕了若蘭,你要她怎麼有臉活下去,你說她怎麼了?」一拳憤恨的砸在上官雲翳面前的矮桌上,木梓一雙眼楮通紅的望著上官雲翳。一想到剛剛若蘭跑去山里差點摔死,木梓的心到現在都忍忍作痛。

上官雲翳也被木梓這番話震驚到了,驀然起身快速的把衣服穿在身上,一把拉過還在不停喘著怒氣的木梓就準備往外走。這會兒上官雲翳才意識到自己貌似真的犯了一個錯誤,自己的做法雖然可以拒絕秋若蘭可未免太過直接了,怕是這個姑娘受不了了。這個時候雖然上官雲翳很怕麻煩但也覺得有必要去解釋一下。

「做什麼?」一把甩開上官雲翳的手,木梓滿臉的怒氣。

喟然一嘆,上官雲翳臉上滿是無奈,還有著大病未愈的虛弱。「去看看秋姑娘,我去解釋一下免得她再做傻事。」

「不必了,若蘭已經歇著了。雲小子,今天老夫來倒是要問你一句,我家若蘭到底差了什麼,你為何不娶她?」掀開門簾,秋慈安那張清 的臉頰出現在上官雲翳的視線里,後面還跟著木鞨和他的婦人。

皺著眉頭打量著眼前明顯是強行忍著怒氣的老人,上官雲翳無奈的嘆了一聲,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弄的自己跟個負心的人一樣,天可憐見他除了養傷什麼都沒做過啊。

心里抱怨歸抱怨,可是眼前的這些人畢竟救了自己的性命,于情于理上官雲翳都要以禮相待。抱拳行了一禮剛要開口說話,結果木嬸抽身來到他身邊搶先開口。

「雲翳啊,若蘭那姑娘不錯,我們是看著她長大的,我看那丫頭那般喜歡你,你也不要再使小性子,就娶了若蘭吧。」一邊善意的勸解著一邊不著痕跡的在上官雲翳腰里掐了一把,木嬸有些擔憂的望著上官雲翳。

「木嬸,我……」有些沒有弄懂木嬸的意思,抬頭瞥了一眼秋慈安,見他身後的木鞨也不斷的沖著自己使眼色,上官雲翳總算是明白了過來,感情這兩位不讓自己得罪了面前的老人。

一股暖流升起,上官雲翳只覺得心里熱乎乎的。

只是可惜,自己的身份真是不能娶了秋若蘭,不然他又要將莫離、小遙他們置于何地?還有為自己犧牲了性命的方輕揚,盡管自己刻意不去想他,可那痛早就深入骨髓,午夜夢回之際多少次淚濕了臉頰只為那個外表冷漠的男子。

深吸了一口氣,上官雲翳抬頭正視秋慈安。「秋伯,不是雲翳不肯娶了秋姑娘,更加沒有想要欺辱的意思,雲翳本身已有家室,而且不止有一位愛人,實在是容不得其他人了。」這話雖說有些傷人,但是上官雲翳也不得不開口重提,他已經看到了門外那個緩緩走來的青衣姑娘,所以這番話說的格外大聲。

「小子,你敢信不信我叫你出不去這桑木村」

滿臉怒氣的看著面前那從容不迫的小子,秋慈安收起了那份仿佛對什麼都不在乎的雲淡風輕,這一刻那個有些超然的老人只是要為自己的閨女爭取一份幸福就斷然下了狠話,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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