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 狐王 下

作者 ︰ 揚秋

第一百七十二章狐王下

大夫防備的看著狐王,那張絕色殊艷的臉黑成了一片,大夫心想,果然,說什麼報恩,小小怎麼可能有恩于他?

狐王徑自找了位置坐下,可惡,他最討厭欠人恩德,偏生這丫頭的劫難大都過去了,他想早早報恩,免得夜長夢多,現在怎麼辦呢?

「我們家小小是怎麼有恩與你?」

狐王抬起頭,瞟了大夫一眼,輕描淡寫的道︰「她那時不叫郎小小。」

見大夫質疑的眼神,狐王心里突然一陣不悅。「那時她叫郎毓寧。我沒必要騙你吧!」

大夫訕笑著拿出棋盤來,根本不理會他,自顧自的下起棋來,狐王見他不理會自己,遂自言自語道︰「我也不知道怎麼那麼倒霉,遭災的時候,剛好遇上那丫頭,偏偏還心軟笨得要死。」

大夫听了心里可不高興了,怎麼小小那丫頭救了他,還被嫌心軟又笨得要死?抬頭瞟他一眼後,不再理會他。

可怪的是,照狐王往日的脾性,人家不理他,他也不會涎著臉多待著,立刻就走人了,可是今天,他卻遲遲不走,大夫尋思半晌方才想到,他傳了個訊息出去,莫不是狐王在等看是誰接了訊息過來?

這會兒大夫反倒著惱自己沉不住氣,只是狐王以為來的人會是誰?

他傳訊出去,只能給郎清雙。

小小和秋冀陽兩雖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凡人,沒有道法護身,對上了狐王,只有受難遭罪的份。

大夫眼雖是看著棋盤上的雲子,可是心里卻在思忖著。

狐王方才說是來討喜酒喝的,方才又算了小小的命格,看來這兒的事瞞不過他,他來應該不單只是為了小小出嫁,再說,寶親王雖是貴冑,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個凡夫俗子,他的女兒出閣,狐王特地來做什麼?

難不成是守在這兒等郎主和他閨女兒來?

「你又來找麻煩的?」放下手上的雲子,大夫怒形于色,狐王見了只是訕笑一聲。

「我說過,那丫頭是我的恩人,我怎麼會在她出嫁的時候給她添亂?」

「照你說的,小小救你,是八百多年前的舊事,你這些年也沒少找郎主的碴。」

「這個事,你能怪我嗎?。」狐王很不悅的道︰「他打了我未婚妻就算了,反正那女人犯賤,她不想嫁我,難道我就一定得要娶她?找男人也挑個時間地點吧!挑在各族大會的時候說,徹底讓我沒臉。」

「既是胡琪讓狐王沒臉,狐王又何必揪著我女婿不放?」哼!要不是這兩個狐族混蛋,他的齊兒怎麼會遭了天劫?

「哼!」狐王冷哼一聲,閉上了眼,凝神屏氣神游物外。

大夫見他不理會自己,心下卻憤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往外去。

「藥老若是打算出去找幫手,大可不必了。」眼未睜,狐王淡然道。

「我堂堂紫狼族族長,需要找幫手嗎?。」大夫生氣了。

「藥老不是早將紫狼族族長之職交給藥齊兒去了?」

冷冷的一刺,讓大夫聞言轉回頭瞪他。

就在兩人對峙時,一道狼影隱隱閃著金光,出現在大夫的房里。

「小郎,你這家伙!」大夫見狀氣急敗壞的喊。大夫出人意料的喳呼,讓還算相熟的狐王起了疑。

他睜開那雙轉著流光的媚眼,悄悄的隱著,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正逐漸現形的郎清雙。

才現形完的郎清雙,被兜頭的一掌給呼蒙了。

「誰叫你這麼冒出來的,萬一讓人見著了,可怎麼辦?」

「大夫您干麼打我啊?」眨巴著一雙無辜圓亮的狼眼,郎清雙對著大夫道,絲毫沒注意到房里還有人在。

「你就是郎清雙?」

「赫!」郎清雙被狐王的問話嚇了倒退抖了一下。他抬眼打量坐在桌邊的男子。

好美啊!郎清雙一下子被狐王那雙美麗勾魂的眼給攝了魂。

「哦!」忽然頭頂一陣巨痛,郎清雙轉頭看大夫,小郎不敢置信的看著大夫。「你竟然打我!」

還來不及說什麼的大夫,就被郎清雙搶白。「你竟然打我,我做錯了什麼啊?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為什麼要打我啊!」抱怨一通,讓大夫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看著郎清雙耍白痴。

狐王一雙烏黑媚眼轉著不知名的流光,直盯著郎清雙看,郎清雙敏銳的感覺到他打量自己的目光,他丟下大夫,撲到狐王面前,盯著他瞧。

「這位是誰啊?大夫,你私藏情人?難怪你不肯回去接藥谷,原來你跟郎主一樣,只愛美人。」郎清雙朝大夫邪肆的一笑,笑容竟與狐王有著幾分神似。

大夫急氣敗壞很想把郎清雙的嘴給封起來,听听,說的那是什麼話?「郎清雙,你這個沒大沒小的家伙!跟我也敢這麼亂說話?」

雖然被大夫吼著,郎清雙卻在說完話後,專注的端詳眼前這個人,良久,才遲疑的道︰「我以前見過你。」

「咦?」大夫聞言,總算不再數落郎清雙,而是狐疑的打量眼前的這兩個,郎清雙都幾歲了,怎麼會對常上門找麻煩的狐王如此陌生,他們兩明明就是……

越看越覺奇怪,他狐疑的看著狐王,狐王面露笑意,起身走到大夫身邊。「你看出來了?」

「你……」大夫眼神復雜的看著他。

「我現在沒打算說,只不過想看看而已。」狐王艱澀的道。

「你舍得?」

「不舍得又能如何?跟著我,他未必有好日子。」狐王說完連門也沒開就這麼走出去。

見他離去之後,郎清雙翻了個身,回復了人形,對大夫道︰「那是誰?」

「你不認得他?」大夫原只是猜測,現在肯定郎清雙真不知狐王是誰,還是有些意外。

「見過,每次見到他,都覺得他很面熟,可是,就是沒人願意告訴我,他是誰。大夫,他是誰?」郎清雙很疑惑,為什麼那人的身份需要這麼保密?

大夫听了皺起眉頭,打量著郎清雙,狼主他們為何不讓郎清雙知道狐王的身份?

「他是狐王。」見郎清雙仍盯著自己,大夫輕嘆一聲道。

大夫想到這兩個之間的牽扯,忍不住撫額興嘆。

郎清雙得知狐王身份後,難得沉靜下來,那就是狐王?

婚期即將,景波山莊頻頻派人上門,問秋冀陽一些瑣事,按理來說,秋冀陽這個當事人應該回景波山莊去,只不過老親王妃發了話,要秋冀陽住在滄山別院,一來她喜歡這個未來孫婿,二來景波山莊有曾媚清這號人物在,知道孫子原是派了杜真與胡惟,護送曾家姑嫂二人,去景波山莊與曾大統領會合,她們兩卻不知輕重的前來滄山別院,要見秋冀陽。

她便惱上了,執拗的想隔斷曾媚清見秋冀陽的機會。

如此一來,累的人就是可憐的詹總管了。

不過秋冀陽成親,除了當事人,秋家的長輩也該出面,因此詹總管可是天天盼著秋家的長輩們快點出現吧!

這個時候秋家的長輩理當到場,打點起婚禮的瑣事,只是不湊巧,秋家七媳剛知道又懷胎,正在不穩的時候,五嫂快要臨盆,八房的女兒正出痘,秋母不方便此時出門遠行。

屆時可能就是秋父帶著長子長媳一家、二女兒女婿一家、三子夫婦、四子夫妻一共四家人過來。

至于九妹紫陽才剛生產完在坐月子,到時,可能就只有九女婿帶著一雙兒子赴宴,小十已在滄山別院,十一子與十二女兩個前些日子隨點子出了海,十三女剛出嫁,婆婆不巧正病著,可能不能來,十四子在京里,可能會來,也可能不到。

信中沒有提及那位自稱是秋冀陽未婚妻的顏荔蓮,不過詹總管私下猜測,那人就算想來,秋家人應該也不可能讓她來。

詹總管接到秋家大嫂傳來的消息後,立刻便送到滄山別院來。

「那就偏勞詹總管和龍大叔了。」秋冀陽知道寶親王將小小的婚事,全交給龍大總管去處理,便對二人請托一番。

龍大總管看著秋冀陽長大,與兩個兒子情同手足,對他的請托自然是謙讓一番,最後仍是應承下來,至于詹總管則是拿汗巾抹去額上的汗,才笑稱是份內之事,應了下來。

秋冀陽要忙的事,不止是成親的事,還有偌大的福安商業協會要管。

福安商業協會最近接二連三出現些小狀況,問題都不大,只是讓人有點應接不暇。

龍從文待秋冀陽送走龍大總管和詹總管之後,才面色凝重的拿著一個木盒走進一葉園里設在二進東廂的書房。

見秋冀陽坐在書案後,與朱平玨一左一右各自翻看著文書,他走過去,將木盒擱在秋冀陽的面前。「這些是京里送來的。」

「嗯。」秋冀陽頭也不抬的應聲,眼楮盯著手上的文書,龍從文走到旁邊的太師椅坐下,一個小廝立刻送上青花纏枝菊花茶盞。

他接過之後,便將茶盞放在身邊的幾桌上。

「二師兄,你看看這個。」

秋冀陽朝他遞出一張信柬,龍從文起身接過,才看幾個字,便抬頭驚道︰「他死了?」

「嗯!」秋冀陽點點頭。

「他早該死了。」朱平玨恨聲道。

龍從文倒沒有他這麼大的火氣,持平道︰「當年是他外祖父心太大,跟他這個龍子沒有關系。」

「誰叫他生在帝王家,齊茂送上齊敏的時候,心里就已經在算計奪先皇江山。」朱平玨想到當年齊茂擅動軍令,又壓著糧草不發,致使他的高祖父、曾祖父、曾伯祖、曾叔祖們全在一次戰役中折損,便怒火不休。

「二師兄說的縱然不錯,但卻難以對因他外祖父的野心而死的人交代。」秋冀陽道,心里卻在想朱鵬雲當年被廢為庶人時,年方十四,才剛娶正妃,事情發生時,十二皇子妃有孕了沒?齊家雖被誅九族,卻難保沒有漏網之魚。

「這種話你在這兒說說不打緊,可千萬別拿去我祖父面前說。」朱平玨也知龍從文無惡意,出言提醒他。

「我知道。」龍從文白了他們二人一眼。「我不是傻蛋,照老寶親王的脾氣,當年若非他回京時,皇十二子已被逐出京,只怕他會去廢了他吧!」

朱平玨與秋冀陽交換了個眼神,龍老總管當年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老寶親王勸住,不然朱鵬雲怎麼可能留到現在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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