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會合 上

作者 ︰ 揚秋

車隊一路趕,柳介中安排了歇午的客棧,可是卻被妻子出聲制止。

「這是怎麼了?」他舍了馬上了妻子獨坐的馬車。

柳大女乃女乃讓丈夫低聲。「你小點聲。」待柳介中在她身邊坐下後,才輕聲附在他耳邊道︰「我知道你不想介婷去淌渾水。」

「那妳還……」

「欸,你听我說,不想讓她去,在路程時間上拖沓,老爺知道了,直接將錯就怪到了相公身上,倒不如急趕,去到地方會合了再見機行事來的妥當。」

柳介中低頭一想,便道︰「妳說的是,因為這事爹不知惱了我多次回,再要他知道我拖沓耽誤,說不得又把氣往我這里撒。」

「是啊!反正我們早知秋會首的稟性,向來對姑娘家示好全然不響應的,而且堂姑女乃女乃也在,容得了介婷到她準女婿跟前去顯擺?」

柳介中的臉上愁色漸消,喜色上臉。「我怎麼就忘了堂姑母呢!她自小就是護犢的,我听幾位堂叔們說,小時候都是堂姑母護著他們的。」

「是啊!連族里的她都不許人欺負,怎麼會讓人欺到她女兒頭上來。」

「說起來,堂姑母性子變了很多,當年知道小郡主受重傷,她竟然沒有反擊,小郡主失蹤後,她也沒有將幕後主使者給揪出來治罪。」

「當姑娘跟當媳婦是大有不同的,當了媳婦,要考慮的事情變多了,也難為堂姑女乃女乃了。」所以隱忍多時的柳依依,可能就快爆發了,她身為晚輩,勸不了公公,只能拉著丈夫別被卷進去。

「如果介婷自己……」柳介中希冀的看著妻子。

柳大女乃女乃嘆口氣搖頭道︰「介婷自己當然是喜歡秋會首的。旁的不說,秋會首相貌堂堂、溫文儒雅,完全沒有商家油滑的感覺,介婷早就傾心了。」

「難不成是她自己想……」

「如果不是她自己求著,老爺也不會這般積極。」

「妳怎麼不早跟我說,早幾年就把她許出去。」

「怎麼早?本來她的親事已然開始談了,誰知黃興家突然得病,就這麼拖了下來,黃家也不說清楚,就自行找人沖喜,把我們介婷當什麼了,黃興家病好了生了孩子,才來跟我們說親事不作數。」想到這兒,柳大女乃女乃就來氣,柳介婷的婚事,就這麼生生的給拖了。

柳介中重重的嘆口氣,遇上這事,他也氣惱,可是妻子還不知道的是,當年黃家听聞,介玉自盡一事,原談得火熱的婚事,就停下了,再來便是借口黃興家重病可能熬不過雲雲,暫停商談婚事,誰知他們轉身談了另一家姑娘,直到生了孩子才回頭要回庚帖。

「相公,我們得先幫介婷合計合計。」

「合計什麼?」柳介中納悶的問。

「欸,當然未來妹婿的人選啊!」柳大女乃女乃嗔他一眼。

「算了吧!幫她合計什麼,到時不成,名聲也臭了,有人要就不錯,還由得她挑三撿四的。」

想想也是,老爺要撞上去讓堂姑女乃女乃整治,依堂姑女乃女乃的脾氣,只怕是她說什麼,老爺都要照辦了!「相公說的是。」

「對了,我記得誠伯祖家也說要去吃喜筵?」柳誠皓是柳依依的親叔叔,朱映柔被找回來,可是柳家的大事,才找回來就要出嫁,所以柳家幾位長輩不能親往,也對不約而同派了小輩參加。

「岩叔帶著介明他們赴宴。」

「全都來啊?」柳大女乃女乃問。

「是啊!比我們親,我們都全家出動了,他們當然也是如此。」

柳大女乃女乃輕笑,為丈夫重新倒杯茶,心里想著,介婷若是只盯著秋冀陽,只怕肯定落空,還會引起同族不滿,若是換個對象,她的勝算只怕也及不上介敏及介雲兩姊妹。

「三妹怎麼會肯與二弟妹同車?」柳介中頗好奇,因為之前弟妹一直想幫她的表弟牽紅線,柳介婷直說她煩,從寧州到漳州的船上,她甚至為避她二嫂,幾乎不願出艙房,現在竟然願與她二嫂同車?

「不曉得。」二叔與老爺一樣想法,可是二弟妹卻別有心思,夫妻兩人不同調,行事上難免有所沖突,在船上兩夫妻不時因為此事小有爭吵,身為長嫂她不得不想法平息,免得驚動公婆。

那時她便問了相公怎麼辦,結果只得了個隨他們去,鬧大了自有爹娘處置,讓她別操太多心。

後面的馬車里,柳二女乃女乃悻悻然的端起茶盞喝茶,心里憤然想著,現在由著妳拿喬,日後妳就知道我表弟的好。

柳介婷垂下眼瞼,掩下心思,她不明白,父親與二哥都說秋冀陽會是她的良配,現在冒出來的小郡主才是搶她夫婿的人啊!為何二嫂又要在她面前一直說她表弟的好處呢?

她家表弟那一點好,瘦得跟竹竿一樣,雖然不上花樓不嗜酒也不好賭,可是他收藏文房四寶筆墨書畫,她听過哥哥們說過他,沒眼力又愛附庸風雅,雖是嫡子卻是三子,上有庶長子及嫡次子兩位兄長,他算習文不成練武不就,讓人實在沒有好感。

偏偏二嫂就又拿二哥來信來哄她,說信里寫了秋冀陽的事,勾得她好奇萬分想一探究竟,誰知信中只輕描淡寫了一句秋冀陽也在寶親王回韶安的船上。

她竟為了這麼一句話,忍受二嫂一路的推銷。

車隊路經一座小城,听聲音可知小城很熱鬧,本想著用餐時,可是下車伸伸手腳,用點熱食,下午她要換車,不再與二嫂同車,沒想到,車隊片刻不歇的出了小城。

費了一上午口舌的柳二女乃女乃,本打算用餐時養精蓄銳,午後再繼續奮戰,沒想到馬車沒停,眼看要過午,她忙讓丫鬟問車夫去。

不一會兒,丫鬟搖搖晃晃的回來,輕聲道︰「二女乃女乃,大爺說要趕時辰與二爺會合,就不停車用午膳了,說已派管事去打點吃食,一會兒買來再給您送過來,還說下午會早些進客棧讓大家休息。」

「奇了,大哥竟然轉性子了,他不是不想三妹嫁秋冀陽的嘛!」這話柳二女乃女乃說得,她們一旁侍候的誰有膽子回話,低頭不語。

柳二女乃女乃問話,也沒想得到回答,問了就算,倒是柳介婷听了心下暗喜,莫不是大嫂說服了大哥,大哥也支持她把秋冀陽搶回來,不然怎麼會急著趕路呢?

喜賓客棧來了貴客,寶親王又開始忙碌了。投帖拜見的人不少,秋冀陽當然也是,相較于寶親王,來拜訪秋冀陽的客人更多。

短短一個下午就招呼十幾位客人,秋冀陽拉著郎清雙當陪客,寶親王物盡其用,帶著柳介君見客。

柳介君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藉寶親王的面子,見了不少平日搭不上線的人,憂的是,他沒辦法與秋冀陽詳談。

晚上,寶親王和秋冀陽兩人一起宴請韶安城中的耆老權貴,郎清雙和柳介君作陪,酒過三巡,柳介君已經被人灌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讓他趴在桌上沈睡,直到席散,才有人將他送回房去。

男人外頭客棧里包了宴客廳請客,柳依依當然就帶著女兒和月牙好好吃一頓。

「娘親,您要喝酒啊?」小小難得看到席面上擺了桂花釀,有點訝異。

「妳會喝酒嗎?。」

「會是會,不過喝多了會醉的。」

「醉就醉吧!喝醉了有丫鬟侍候著,不怕。」

三個人妳一杯我一杯的,很快將那一盅桂花釀喝完,側妃身邊的徐嬤嬤搖頭苦笑。吩咐著丫鬟們侍候好郡主及月牙姑娘回房,又讓人取來她們的斗篷,將她們密密包緊了,才由丫鬟們半拖半抱的將兩個喝得半醉的主子送回西廂去。

徐嬤嬤親自扶著側妃回房,她帶著丫鬟們侍候著側妃上床,徐嬤嬤屏退丫鬟們,輕聲勸道︰「側妃您這是何必呢?」

「別勸我了,我心里不高興,讓兩個孩子陪我喝酒解悶罷了。」

「他們心思不正,別理他們就是,氣壞自己身子才是不值。」

「理他們呢!他柳鈞是什麼人,敢讓明目張膽教唆兒子在我眼前搶女婿。真當我是泥塑的沒脾性啊!成啊!我就讓他見識見識我的泥脾性!」

柳依依仰躺在床上,只著單衣的她看來嬌弱不堪一掔,偏嘴里說著硬氣的話。

「秋會首不是那樣的人,他們搶不走的。」徐嬤嬤安撫她。

「我當然知道小冀不是那樣的孩子,可是他們讓我在親王面前沒臉,這些年他們怎麼拿親王的名頭在外做生意的,妳也不是不知道,親王沒說什麼,可我們不能裝不知道,我講過他們,可他們听我的沒有?什麼便宜都佔盡了,現在連我女兒的他們都想搶,憑什麼!」

「說起來,介玉姑娘的事,讓鈞老爺打擊很大。」

「他打擊大,我女兒失蹤生死未卜打擊就小?他柳鈞的女兒是寶,我柳依依的女兒就是草?活該被他們欺負?欺負人也不是這樣子的。」轉過臉,柳依依將臉埋在枕頭下,任由淚水直流。

「依依!」一雙溫暖的大手,堅定的將她的頭抱出枕下。

寶親王在床沿坐下,順勢將柳依依整個人抱出了被子,攬在懷里。

「冷。」柳依依眼未睜,喊了一聲,寶親王便讓她回到被子里,淚水還在無聲的落下。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然後感覺到被子被掀開來,還來不及睜開眼看清楚,她便落入熟悉的溫暖懷抱里。

「喝了酒還這樣哭,一早起來,頭不疼才怪!」寶親王半數落半心疼的道。

柳依依沒說話,轉身埋入寶親王的懷里,寶親王的手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好好睡,妳要打起精神來,端起架子來,別來人家欺到女兒頭上來。」

「我若修理他們,你不生氣?」

「氣什麼,方才我們才整了介君,這位堂姑女乃女乃可要替他出氣?」

「你們整了他?」

「是啊!整他喝了個爛醉,還晾著他,讓他就趴在席面上,直到散席才送回來。」

「這麼幼稚的手段,你們也使得出來?」

「讓他安靜個幾天,免得把他堂姑女乃女乃氣出病來,受苦的可是我們哪!」寶親王笑著說完將柳依依的頭壓下,不讓她再抬頭看著自己。「好好睡,別再看著我了,免得又引得我熬不住。」

柳依依聞言,不依的用手擰了他腰月復間一把。

屋里男人怒吼一聲,隨之而起的是女子求饒聲,男子吟哦聲、女子的嬌吟再加上木板搖曳交織成令人羞紅的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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