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正文 第二百三十七章 驚險 中

作者 ︰ 揚秋

第二百三十七章驚險中

大佛寺的長老們及出家眾,非常依依不舍的送走老寶親王一行人,一反往常只送到寺門外的慣例,一路相送到山下的山門,看著殿後的護衛們,騎著馬匹的英偉身影,被林子遮去了行蹤後,他們才轉回寺去。

回大佛寺的路上,長老們哀聲嘆氣,後頭跟著的小沙彌們更是垂頭喪氣。

「住持,我們等了一年多,才等來了這麼富貴的肥羊,你怎麼就這樣放他們溜了?」跟在持靜大師身後的長老,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搭著住持的背。

住持忍不住抖了一下,伸手輕輕的將長老的手撥開。「慧長老,我當然知道肥羊難得,可是小命更重要,你沒發現昨天單獨來的貴客,是皇子嗎?」。

「我們大佛寺,一向不是都親皇族的嗎?」。

「嗯哼我們大佛寺是親皇族,可是,你知道當今聖上高壽啦?他還能活幾年?昨天來的是那個皇子,萬一我們巴上去,結果他失利了,我們大佛寺就完蛋再有你看看皇帝把幾個皇子全圈在京里頭,我們知道將來繼承大統的是那個皇子?慧長老知道嗎?」。

「皇帝立了太子,難不成日後可能不傳給他?」慧長老納悶的偏著頭。「那與我們不將肥羊留下來狠宰,有什麼關系?」

持靜大師搖頭。「我听說皇帝派了五皇子前來幽州,為寶親王的女兒添奩,寶親王一家子有閑出游,表示那些來賀喜的勛貴都走了,可是昨日那位,雖然穿著打扮都像是個武將,他的霸氣卻不是武將的霸,而是皇親貴族的霸氣。」

「住持是猜,寶親王與五皇子較親密,日後可能支持他上位?」

「不,看起來像五皇子借機尋求寶親王支持他,寶親王卻沒答應他……」住持喃喃自語,話語聲消散在山風里

貴喜策馬追上秋冀陽。「會首,這是剛收到的。」說著遞給他兩張折成葉形的信柬。

秋冀陽接過手,兩個葉形不太相似,但可看出一個從滄山別院來的,另一個則是景波山莊來的,他細心的拆開兩片葉子。

「這是……」秋冀陽閉上眼,將翻涌上來的情緒壓下去。

「六弟,怎麼了?」就在他身邊的秋大爺,對六弟的情緒外露,頗感訝異。

秋冀陽睜開眼,靜靜的將手上的兩張信柬遞給秋大爺。

才看了一下,便听到秋大爺暴出怒吼,路旁樹林的雀鳥聞驚起,紛紛拍著翅膀飛出林子。

「這兩個不知死活的丫頭」大爺咬緊牙關,握著韁繩的大手骨節突出,黝黑的手指因為施力而發白,手背的青筋浮突。

「大哥,就算大佷媳婦要留下來,這兩個丫鬟也不能留。」

「絕對不能讓她們兩個留下來。」秋大爺恨聲道。

「大哥、六弟,這是怎麼了?」三爺和二姑爺策馬過來,四爺就跟在後面,馬車的門簾掀了一角,露出安蘭的臉來,秋冀陽回頭揚聲道︰「沒事。」

大爺則將手上的信柬遞給三爺,三爺一看臉色慘白。「這是怎麼回事?」抬起頭無言的看著大哥。

二姑爺將他手中的信柬拿走,看了一會後,安撫三爺道︰「三弟你別慌,立芳沒事了,現在好好的在景波山莊里安胎。」

秋大爺別過頭不敢迎視秋三爺質疑的眼楮,四爺趕上來,疑惑的接過二姑爺遞給他的信。

「這個叫紫蘿的丫頭是誰?怎麼會跟大佷媳的丫鬟搞在一起?」

「是在我書房里侍候的丫鬟,回門那天,她家里來人要接她出府,她不願,鬧了一陣,被訓斥了一番,也許她因此心生不滿,想要報復我吧」

秋冀陽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那一天丫鬟鬧事,其它秋家人怎麼可能不知情,只不過都沒說、沒問罷了,如今一听,四個人臉色各異。

「六弟不說,我倒忘了有這回事,這個丫鬟那天是故意鬧事的吧」二姑爺道。

「就算這個丫鬟有心做歹,樂樂被關在房里,侍候的兩個大丫鬟也是,尤其那天騙我們樂樂有孕在身被拆穿後,我就不許她們兩個出房門,跟樂樂一樣。」大爺想不通。「怎麼會搭到一塊兒去?」

秋冀陽沉聲道︰「紫蘿是詹總管的親戚,我們出門前,就曾吩咐章嬤嬤盡快幫她備禮,送她出景波山莊,看來動作還是不夠快。」

幾個大男人都不是沒有歷練過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丫鬟是怎麼回事。

「難道六弟你曾跟那丫鬟……」

「大哥,景波山莊我才來幾次,只不過是待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時間長些,那丫鬟的心思就歪了。」秋冀陽冷冷的回道,秋大爺訕訕的笑了一聲揭過。

三爺又將來自景波山莊的信看了一遍,得知兒媳在大夫的照應下,安然渡過凶險,只是心情一時無法放松下來。

「六弟,這紫蘿該不會是仗著有靠山,才敢這般行事?」

「我明白。」說起來是他沒管好景波山莊,由得詹總管私心作祟,才會鬧出這般大事來,事關秋家血脈,可容不得他袒護詹總管。

幾個兄弟準備邊走邊商議如何處置大少女乃女乃身邊丫鬟,而詹總管及紫蘿,是景波山莊的事,屬于秋冀陽個人的私事,他們不好處理。

一個小廝由前頭策馬過來。「各位爺,秋老爺讓小的過來問,方才發生何事?」

秋冀陽與秋大爺幾個交換了眼神,朗聲對小廝道︰「無事,方才是談論事情稍大聲了些,沒什麼。」

小廝看看眾人,見他們個個微笑頷首看不出任何異常來,只得回頭如實回報。

見小廝離去後,四爺問︰「為何不與父親說?」

「這事是很嚴重,但我們人在外頭,不能馬上處置,現在跟父親說這事,不是讓老人家干著急嗎?」。三爺沒說的是,此事大哥和六弟都要擔負責任的,現在說了,豈不徒惹父親生氣。

「再說立芳已經安了胎,那三個丫鬟都被關起來等候發落,我們現在什麼也不能做,與其讓父親一路不痛快,倒不如回到景波山莊後再說。」二姑爺接著道。

四爺看大爺和秋冀陽一眼,也明白過來。

馬車來到滄山下小城,柳家人先行返回住處,然後是秋家人返回景波山莊,最後是老寶親王一家子往滄山別院而去,中午用膳時,秋冀陽便已跟寶親王說了此事,臨去前寶親王皺著眉把秋冀陽叫過來。

「若是有需要,跟龍大總管說一聲,讓他幫著先挑個人頂上去。」寶親王盯著秋冀陽囑咐道。

「是。」秋冀陽應諾,兩家人在景波山莊前的山路道別,小小與秋冀陽並肩看著寶親王一行人離去。

小小仰頭看秋冀陽,夕陽余輝映得他如刀刻的面容,線條生硬,小小不解的看著他,忍不住伸手探向他的臉。

「怎麼了?」秋冀陽握住她的手,低頭問道。

小小看看四周,此刻秋老爺他們已轉往景波山莊的路,交叉口此刻,只有她和秋冀陽二人,她的馬車在不遠處候著,他的小廝們拉著馬,站在後方不敢驚擾。

「冀陽哥哥有心事?」小小想到早上大爺發出的驚怒聲,嚇飛了林里的飛鳥,然後午膳時,他們幾個兄弟圍在一起竊竊私語,再加上他方才冷硬的臉,她不得不往壞處想。

「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秋冀陽安撫她,撫上她玉瑩的臉頰,「玩得開心嗎?」。

小小點頭,伸手拉著他的衣襟。「冀陽哥哥當我是小女圭女圭?只顧玩樂不能分享心事?」

秋冀陽被她這麼直接的問話嚇了一跳。「不,不是。」

「那明明有事,卻不跟我說?」小小想了一下,若是朝堂上的事,那歸她爹跟哥哥管,可是方才分別時,哥哥還是嬉皮笑臉的,不像有大事,若是生意上的事,龍從文就會留下來,而不是隨其它幾個師兄弟回滄山別院。

「是景波山莊里有事?」小小雙眸如水澄澈,直視著秋冀陽,令他轉不開眼去。

秋冀陽嘆了一聲。「是大佷媳身邊的丫鬟,與詹總管的外甥孫女連手,制造了意外,讓二佷媳滑了一跤,險些滑胎。」

小小听得張目結舌。「章嬤嬤怎麼沒把她送走?」

「你已經吩咐章嬤嬤送誰走?」這件事秋冀陽並不知情。

「我們出門前,章嬤嬤本來想跟著去侍候,我跟她說了,大少女乃女乃那邊要多留心,還有要給紫蘿添奩的禮,我跟她說了,反正我們都不在,書房里也不用人侍候,就早點讓紫蘿讓家里人領回去備嫁。」

秋冀陽是知道章嬤嬤的,她跟在側妃身邊多年,辦事牢靠才會讓側妃派到女兒身邊來,出門前,小小還特意交代了這件事,她沒有辦好,還讓紫蘿有機會與人串謀,對二佷媳出手,這表示什麼?

有人從中作梗,讓章嬤嬤無法徹底執行小小給的差事。

而這個人,除了詹總管,沒有第二人選。

想到這兒,秋冀陽咬著牙轉向牽著馬候在身後的貴喜。「你們自行回莊。我與夫人先走一步。」

未等貴喜他們反應過來,秋冀陽已攬著小小,施展輕功飛掠進景波山莊。

詹總管提心吊膽等著秋冀陽一家人回來,他怎麼也想不到,拗不過哭得淚人兒似的外甥孫女兒,讓她在山莊里多留幾日,她竟然會與大少女乃女乃的丫鬟合作,去算計二少女乃女乃,當大夫來時,他還不曉得這事與紫蘿扯上關系,將大夫送進內院之後,才回到外院坐下,紫蘿就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來找他。

听她哀哀切切的說完她的委屈,及她做的事之後,詹總管眼前一黑,直接暈倒了事。

醒來之後,他原希望是惡夢一場,沒想到眼一睜開,就看到大夫及章嬤嬤站在他倒臥的榻前。

「詹總管,我那一天已經交代下去,要送紫蘿姑娘回家,不知為何你又駁了我的話,讓她留下來?」章嬤嬤雙眼沒有溫度的看著他,那種冷涼之感,就像每一次做錯事時,被父母責罰的感覺,自責、失望、頹喪、傷心、自憐自哀,種種情緒涌上心頭來。

他想到暈倒之前,紫蘿告訴他的事。「紫蘿呢?」

「說起來,你這個外甥孫女真是涼薄,見你暈倒在地,不曾呼救不曾設法施救,直接掉頭走人,若不是侍候你的幾個小廝機靈,喊了大夫來救你,只怕你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那她……」

「我說了,侍候你的小廝機靈,見她來找你,她要走也不曾與他們招呼一聲,尤其你昏倒在地這麼大的動靜,她竟然這樣就要走?」章嬤嬤數落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詹總管急了,可是又不敢說什麼,只得暗自著急。

「那幾個小廝趕在從西角門溜出山莊前,把她給攔下了。現在已將她關起來,等我們家小郡主回來發落了。」大夫很好心的回答他。

詹總管听到被關起來了,眼前又是一黑,幾乎又要暈過去了,突然人中刺疼,整個人陡地清醒異常,他眨巴著眼楮,不知發生何事,只見他人中上插著一根銀針。

「你最好別再一暈了事,男子漢大丈夫,動不動就暈倒逃避問題,可不是件好事啊」大夫笑容可掬的揚揚手中閃著銀光的銀針,滿意的看著詹總管錯愕的瞪大眼楮盯著他。「我可是不介意把你當針包」

詹總管無聲的在心中吶喊著︰「我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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