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紅梨壓海棠 卷四 江湖篇 第六百零二節 美人心計

作者 ︰ 東方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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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瀟然,獨屬于夜的寒意隨著涼風拂過街頭巷尾,悄然無聲。

嗯,要說悄然無聲,其實也不盡然。過百個守衛手持特制的照明火把,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泥窪中,腳步聲匆匆忙忙,向南而行。

「城門即將不保,你們這些不中用的廢物,動作都快些!」走在最前面的中年男子呼喝了一聲,邊狠狠地舞了舞手中的大劍,氣勢迫人。

軍令如山,剩下的守衛再不願意,都只得強打著精神往前跑。

一時間無人說話,只听得碎亂的腳步聲踐踏雨水的聲音。

「大……大人。」驀然,有一守衛抬手指著正前方,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東西,眼露驚恐,牙齒打顫。「有……有女鬼。」

他口齒不清的語調頓時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夜雨紛飛,視野昏暗,眾人皆舉起手中的火把向前探去,隱約可見一個縴細的身影。

「諸位大人,救救我。」他們發現了她,她也看見了他們,于是她開口求救。分明為女子,聲音婉轉動听,帶著纏纏入骨的哀婉,如細軟的鴻羽撥動著眾人的心。

遠遠看去,她就似那斷了半邊翅膀的秋雁,孱弱地跌倒在地上,披頭散發中雖看不到臉,奈何身姿妖嬈,有一股格外柔媚的風情。

諸守衛多是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見那僅身影便有萬般風情的女子落難,心中直涌起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情,幾乎要忍不住立時跑上前去一睹那女子的芳容。

「都警醒點,小心有詐。」走在最前面中年男子畢竟見多識廣,心中雖然被那女子撩撥得酥**癢,依然能把持住神智提醒眾人。

然,眾人哪里還听得進去?在女子有意無意的撩撥了一下柔如綢緞發絲後,已瞬間亂了秩序,一窩蜂爭先恐後的跑上前去。

恰逢女子抬起頭來,瓷白晶瑩的肌膚,清麗無雙的容顏,皓齒蛾眉,冰肌玉骨,翩若驚鴻,美得不可方物。

在火把柔和光暈的映照下,女子自然而然的佔去所有風華,周身環繞起一層暖黃色的光芒,朦朦朧朧又似意外墜入凡間的仙女,讓人在不敢直視的心情下,又忍不住想要再多看幾眼。

眾人何曾有見過此般絕色的女子?女子無須動作,僅顧盼之間一個波光瀲灩的眼神,已在無形中已勾走眾人的心魄。

見獵物成功的掉入陷阱,我故作羞澀的抬起頭,露出單純無害的笑容,有心唯唯諾諾,「諸位大人,小女在熟睡中被賊人擄來這里,因不甚扭傷了腳,那些賊人嫌小女礙事,就將小女拋在這路途中,能幫幫我嗎?」。

故意委屈可憐的說著,我邊背著手擱在身後,沖許唯招手,示意他已經可以動手。邊掏出早已扣在手中的癢粉,揚手便沖眼前這群看傻眼的守衛扔了過去。

雖然沒有事先預演,許唯還不算傻,破空聲響起的時候,第一支弩箭精準的射破那包用紙包著的癢粉。

淺黃色的癢粉隨著雨絲淅淅瀝瀝的落下來,那些守衛察覺時,已來不及躲閃,癢粉鋪頭蓋臉地落在他們身上,過百個守衛,無一人幸免。

我拍拍手站起身來,看著他們一個個慘呼連連,如同猴子般上竄下跳,背著手四處撓癢,眯起眼微笑。

許唯不似我還有心看戲,他端然坐在樹梢之中,左右開弓,短弩一根接著一根,精準無比的射中目標。

眨眼間,已經有十幾個人來不及閃躲的守衛瞪大眼楮,倒在血泊之中。許唯出手之快,只怕他們到死都沒有弄明白,自己究竟因何會死吧?

「你個賤人!」守衛中,明白自己被暗算,有人強撐著,抬手指著我的鼻子怒罵。然,聲音未歇,他已經忍不住四下抓撓起來。

許唯便將他當作了目標,一箭穿心。倒下去前,他瞪大眼楮看著我,死不瞑目。

「我給你們一個選擇,是被我殺死呢,還是投降?」妖冶的血色染紅了地上的雨水,從袖子里掏出紅袖來,拔劍出鞘,我笑問。

「賤人,老子要不要投降,關你屁事!」更似有人身手敏捷,數次避過那凌空射來的短弩,舉著手中的大劍沖到我的面前來。

氣勢雖然洶洶,一張老臉卻因隱忍著身上的**而變形,動作慢得如同運轉不靈卡了殼的老舊機器。

我一劍揮開許唯射向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短弩,微微拔高音調,「這個交給我。」

身後默了一下,然後在無數破空聲中听得許唯郁悶不已的聲音,「公主只打算幫忙解決這一個人嗎?」。

「這是個好辦法呢?」我差點噴笑,裝出正正經經的表情,輕松地避過中年男子劈來的劍鋒。

中年男子一劍劈來後,臉色通紅,實在無法忍受,反手往背後抓撓起來。我眯起眼楮,抬手一送,紅袖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要投降嗎?」。許唯連連射出的短弩擊殺了欲靠近我的守衛們,我輕閑地很,微笑著再次問眼前不太識相的中年男子。

「TMD,有種你就殺了老子,看老子降不降?」中年男子忍不住抓撓的念頭,越撓越癢,身上被抓出數道血痕,恐怖滲人。

「以為我不會殺你?」我彎著嘴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瞥了中年男子一眼,「最後的機會,要降嗎?若不降,唯有死!」

「老子不怕死!」雨水沖刷下,癢粉的效用淡了些,中年男子再次持著大劍向我撲來。「死的人,是你這個狗*養的賤人!」

「膽敢辱罵我娘,是你今生犯下的最大錯誤!」我沉著臉,冷下眼眸,毫不猶豫地回手一劍,刀鋒側著從中年男子的脖頸上劃過,霎那間血濺三尺,他瞪大眼楮,軟軟地倒在地上。

中年男子在闔眼前似乎還想說什麼,五官扭曲,面目猙獰,嘴唇張了張,聲音微不可聞。他說,汝母婢也!

我心中徹底冰寒,抬手再次一劍過去,手上用力,徹底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泉水般的血液染紅了眼前的地面,我仍覺不夠解氣,再次一劍揮過去將他的頭斬成兩半。

諸多雜物從他的腦袋中涌出,氣味讓人作嘔,血色愈濃,好似一朵朵怒放的玫瑰,熱情似火、艷麗多姿。

我冷漠地揮了揮手中的長劍,居高臨下的看著那逐漸冷去的尸體,忍不住輕哼。世上總有那麼些劣根,不听警告也罷,偏生還要罵人父母……我娘可沒有得罪過他。

抬眸,過百守衛被許唯暗殺了大半,剩下的人哭爹喊娘,又有那癢粉太難忍受,手上抓撓的力道不輕,多數抓破了臉,面色猙獰如惡鬼。

深呼吸調整了一番思緒,我踩著那中年男子的尸身上前,手持紅袖擺好架勢,面色冷厲,拔高聲音厲喝,「你們要降嗎?」。

「賤*子,你殺了大人,又何苦再惺惺作態?」這些人被癢粉弄得神志不清,眸中帶血,墮落在深淵中,卻依然記得高聲罵人。

我暗惱自己還是太過心軟,即便他們只是普通的守衛,卻是阻攔在我前路上的敵人,又何苦為他們找免死的理由?

即便如此,他們也未必領情,只白白的折辱了我自己。揚起手,紅袖帶起一片狂風,雨水翻飛,夾著攝人的殺氣鋪頭蓋臉向著那些守衛風馳電騁而去。

身中癢粉,這些守衛們的動作本已遲緩,又要四下抓撓,根本無力反抗,不過靠躲在已死去同伴的身後才僥幸躲過許唯的短弩。他們膽小怕事,還不懂屈伸進退,注定要成為夜間的流星隕落!

我持劍上前,劍鋒所過之處,皆帶起一片宛如霞光的血色。眨眼間,這些守衛如同被收割的稻草,無力地倒下。

會從城中前來支援的守衛遠不止這百人,不敢放過任何一個人去到南城門,心中只害怕著他們要從背後捅李墨白與楊少臨幾刀,我下手毫不留情,劍招出的又快又狠,招招皆斃人命。

直到身邊再無人能站立,我才揮劍收手,立于雨中。

血塊染紅我身上純黑色的夜行衣,我並不知此刻的自己像是浴血重生,眉目間帶著濃厚的煞氣,在跌落于地上的火把映照下,猶如只在暗夜里藏匿著的惡魔。

「公主。」許唯從樹梢躍下,輕輕地立在我面前,眸帶擔憂,「你還好嗎?」。

我不知所謂的瞥了他一眼,淡然點頭,「這些廢材豈能傷我?」

「公主。」許唯的眉眼間更是憂慮,欲言又止下,換了種輕松的語調,「想不到公主使起美人計來,竟也有如此神奇的效果。」

「你以為這張臉白長了?」緩了緩思緒,我沒好氣的橫了許唯一眼。從地上撿起一截斷枝,在地上的尸體中撥拉著,看能不能找到啥有用的東西。

「難道臉長的好看是用來惑人嗎?」。許唯偏過頭輕聲的嘀咕了一句,我一記眼刀過去,他立刻收聲。又巴巴的湊過來,笑看著我,「要是李公子知道了剛才的事情,他會怎麼想呢?」

我停住動作,眯著眼見看著許唯微笑起來,「怎麼,想用這個來威脅我嗎?」。

李墨白乃是看著我長大,數十年間早就習慣了我的與眾不同,在他屢教我屢不改下,對我的諸多行為皆采取縱容的態度……告訴李墨白?我才不怕呢。

但楊少臨若知道此事,必然要認為我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會自發認為這是他教育失敗,非得好好訓導我一番,不逼我寫下從此不犯的保證書此事不算完。

但,我會告知許唯其實我僅怕楊少臨知道此事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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