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回春 正文 第二六三章心之所思

作者 ︰ 東方雨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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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朱被送回唐家,唐家的人都震驚了。未免她亂跑,唐老爺讓人把她鎖在她的閨房里。這樣做也是因為朱朱總含著要回去。唐老爺也想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送她回去,可衛家把她送回來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不明原因,詢問她十句一句不答,把他氣得半死,想一巴掌扇過去,看她那狼狽的模樣舉高的手怎麼也落不下,只得把她關著,下令沒有他的同意誰都不能去探看,一面又著管家出去打探消息。

得到的消息把他氣得半個字說不出來,嫉妒,無子,不順父母,隨便一條都能把她休離了,更不要說三條壓在她身上,若是真的被休離,唐家在京城是再也抬不起頭了。想著,唐老爺就被氣得捶胸頓足,心痛難當,郁結于心。

王氏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覺得心中沉沉的,縱是她不喜歡這個女兒,可終究是唐家的人,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她被休離了,他們也不會好過,所以她暗暗祈禱上天保佑,不要給唐家降罪了。

暖雪得知消息以為自己听錯了,還把身邊的人罵了一頓,直到婢女哭著說事情是真的,朱朱被送回來了,她把清嵐交給女乃娘就去了朱朱的院子,守門的小廝不管她如何說都不肯開門,暖雪便給他們不少銀子,說是只看一眼。他們看著白花花的銀子,終究抵不住誘惑讓她快去快回,把銀子平分了收在懷里。

暖雪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坐在地上的朱朱,被驚住了連忙上前扶她起來「地上涼,怎麼能夠坐在地上呢姑娘你怎麼了,看看我,我是暖雪啊」暖雪一著急就忘了身份。

朱朱如提線木偶一般任她扶著坐在椅子上,好在一直有人打掃,座椅板凳都不髒,想要倒水給她喝,茶壺里都是空的。叫他們送水進來那是不可能,便放棄了,蹲在她面前道「姑爺不會對姑娘那般絕情的,姑娘不要多想了」

朱朱看著她,思緒漸漸收攏「我知道他不會那麼做,可老夫人他們會逼他的,就算不願意,也會把我們拆散的,所以我恨死了這個迂腐,落後,吃人的時代,恨死了」淚水如泉涌一般,朱朱抱著暖雪嚎啕大哭「暖雪,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才好」想著衛夫人決絕的神情她便沒了底了。

暖雪一邊安慰她一邊拍著她的背「沒事的,會好的上天會眷顧姑娘的,姑娘要靜下來等著他們來接姑娘…」朱朱不知道听沒听見,她只顧著自己傷心哭泣。

暖雪在里面沒待多久就被小廝叫了出去,暖雪叮囑朱朱不要胡思亂想,她過會兒會再過來,若不是小廝三番四次的催促著她怎麼放心離去。

朱朱被送回來沒多久,紅雲她們幾個貼身婢女也被送了回來,唐老爺得知消息後,把她們叫去親自詢問了一遍才讓他們去照顧朱朱,勸說她不要做傻事。

紅雲她們回了院子後,守著的小廝退了出去,唐老爺也不關著她了,交待紅雲她們盯著,有什麼事唯她們試問。

朱朱看見紅雲她們剛停止的哭意,看著她們泛紅的雙眼,想著衛暮陽,頓時傷心起來,紅雲連忙道「少夫人不要擔心,世子說讓少夫人暫時住在娘家,過些時日世子會親自來接少夫人的。」

朱朱一听,雙眼明亮起來,拉著紅雲的手急切道「說的是真的?」紅雲點頭,懸著的心落了下去,看著門口,神色一緩喃喃道「暮陽你一定要來接我回家」

再看見六月手中的鴿子時,朱朱彈坐起來,抱過小白鴿愛憐的撫模著它的毛,六月笑著道「世子讓奴婢帶著的,說是少夫人想他時就給他傳信。」出門時被管家看見了,她以為要被收回去,誰知道管家當做沒看見,讓她帶了出來,想必世子交待過了。

她們一直都不敢談論今日之事,生怕讓她傷心,也讓自己傷心,所以閉口不言。朱朱倒也沒多問,招呼著紅雲給她研墨容寫了一封訴說相思的信讓小白帶給他。千言萬語只化成一句平安。

紅雲她們回來後沒多久,王氏過了一趟,朱朱閉口不談其他的事,王氏也沒多問,只說缺什麼跟管家說,她來時讓人送來了不少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暖雪再次來過,給她帶了藥酒擦拭紅腫的嘴角以及臉龐,唐繼明在一旁看著心疼不已,拉著朱朱的手說一定不會讓她委屈的,一向儒雅的人作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倒是嚇壞了朱朱她們,反倒是朱朱安慰他不要沖動行事。直說自己沒事,暖雪看她不像是下午那般失態的哭泣,半信半疑的松了口氣,勸說了唐繼明幾句,朱朱看天色不著把他們打發走了。

送出信鴿之後朱朱一直在等著衛暮陽的回信,晚飯送進來時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巴巴的守在窗台前看著夜色一點一點阻擋她的視線,房內點了燈籠,照亮了一室落寞。

紅雲看著她,心里沉沉的上前勸說道「少夫人好歹吃一些飯菜,出門前世子交代了奴婢好好照顧少夫人,說少夫人若是瘦了一圈回去後一定會責罰的。」

朱朱搖頭「不用管我,沒關系的」她寧願被他責罰

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朱朱的熱情幾近磨滅時,突然覺得風中傳撲騰翅膀的聲音,朱朱一喜,起身伸出手,尖利的爪子勾著她的袖子,小白鴿落在她手背上灰色的眼楮盯著她。朱朱撫模著它的背,打消它的警惕才取下爪子上的竹筒,拉開紙條一看︰我妻勿念等我

朱朱看著這六個字,淚水毫無預兆的從眼眶溢出,顫抖著親吻著紙條,眼角含著笑。過了好一會,小心翼翼的把紙條放進一個盒子里守著,在紙條上書寫︰我等你來接我永遠

卷好後放在鴿子身上讓它飛出去,小白鴿卻停在她肩上不肯離去,夜深了它也要休息,朱朱無奈,取下竹筒把它放在籠子里,小白鴿咕咕幾聲,窩著睡去。手窩著竹筒坐在窗邊看著零星幾顆星星出聲。紅雲忍不住再次相勸,朱朱這才听話的吃了幾口飯。

紅雲侍候她躺下之後,準備留下來守夜,朱朱道「你們都累了去睡吧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紅雲遲疑了一會應了一聲吹滅燈之後退了出去。

房內格外的安靜,床上的被褥都是新換的,還有這陽光的氣息,卻沒有她熟悉的那股氣息以及溫暖的懷抱。想著想著,一股惆悵,無盡的思念見她吞沒,朱朱側了一個身,淚水順著眼角越過鼻梁流過眼角沒入枕中。起先是無聲的哭泣,漸漸的含著衛暮陽的名字一聲聲抑制不住的哭泣著。

「原來你也是一個愛哭鬼,就這點事情就讓你哭得跟天塌了似的」听見聲音,朱朱怔了一下,止住了哭聲听著動靜。綠豆躍上床,扒拉扒拉了床幔溜了進去。在它聲音響起的瞬間,被紅雲吹滅的蠟燭驀然被點燃了。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她已經見怪不乖了,側了一個身背對著它抹淚。

「還不好意思了,剛剛是誰在喊暮陽來著,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綠豆見她不理會自己,忍不住嘲笑她。

朱朱本來就心情不好,被它這樣一嘲笑心情更加不好了,氣急一下掀開被子把它罩在被子里,轉身壓在被子上,逮哪打哪,綠豆被打得連連叫苦,直求饒。朱朱那里肯輕易放過它,邊打邊說「你這個沒同情心,沒眼色的人,是你自己找抽,怪不得別人。」

終究是顧忌著,打了沒一會就松開了,掀過被子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被面上,綠豆毛發凌亂,及其狼狽,一雙綠幽幽的眼楮盯著一動不動的被子嘆了口氣,眼中的綠色褪去,恢復了它原本的淡黃色眼眸「小氣鬼,不過是說說而已,難得本大仙巴巴的跑來,你竟讓對待大仙,實在是太失禮了。」

朱朱不想理它,現在根本沒心情與它玩笑,假裝沒听見它的聲音,可總有些人沒眼色,嘰里呱啦的在她耳邊數落了一大堆,偏偏她都听進去了,氣得一句話都不像說,憋得內傷。

見她還不還口,綠豆被打敗了,趴在枕邊道「難得本大仙今日想泄露天機,既然有人睡著了,那本大仙就走了」听他的自稱,仿佛頭上戴了光環,朱朱繼續不理,綠豆沒轍,乖乖道「用不了一個月那個人就會來迎接你的,不要胡思亂想了,該吃的吃,該睡的睡吧」

朱朱听著,想問它他們之前會不會有旁人,等她掀開被子時發現外面一片漆黑,若不是她思緒清明一定會以為做夢了。想要取出竹笛把它叫回來,勾出了一根項鏈,朱朱撫模著櫻花墜子,放在唇邊吻了吻「最多不過一個月,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

說的那麼容易,真正的讓她數著日子過時才發現一天十二個時辰,三十天三百六十個時辰七百二十小時是多麼的漫長,以至于才第一天就讓她難以忍受,有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望眼欲穿卻看不見他的身影的憂傷。

快兩歲的清露趴在朱朱身上爬呀爬,嘴里疊聲的叫著「姑姑…姑姑…」思緒被拉回,朱朱低頭看著清露水靈靈,玉雪可愛的小臉笑了起來,清露見姑姑理她了,叫得更歡了「姑姑抱抱…」伸長手摟著朱朱的脖子大笑。

「小露露真乖」朱朱贊美出身,抱著清露在屋子里轉了幾圈把她放在地上,退了幾步遠向她伸出手「小露露到姑姑這兒來快過來姑姑抱著你出去玩好不好?」小露露看著朱朱,腳步未動,扭頭又看看一旁的暖雪,瞪著黑溜溜的眼珠,明亮得如同黑曜石。

暖雪見清露不動,笑哄著她道「去姑姑那玩,姑姑帶你去花園」

朱朱拍了拍手掌,朝她伸開手等著她投懷送抱。清露看了看暖雪,又看了看朱朱,小手一甩,嘻嘻的朝朱朱跑去,還未靠近就被她一把摟在懷里,小小的,軟軟的身體讓人歡喜。清露被她抱得咯咯大笑。朱朱抱起她笑道「叫姑姑」清露听話的叫著姑姑,朱朱高興了,讓紅玉給了她一個蜜餞。小嘴一張含在嘴里,笑著叫朱朱姑姑

軟軟的,甜甜地嗓音跟抹了蜜似的,能夠把人膩死。清露本來就不怕生,上午在她面前晃悠了幾次她倒是熟悉了,加上朱朱的糖衣炮彈,不到一天就被朱朱攻陷了,女乃娘抱她都不願意,就要窩在朱朱懷里。小小的人兒就知道討人歡心,一聲聲姑姑叫得朱朱心都化了,要不是因為她在長牙,真想搬一座蜜餞山在她面前,看她吃得高興。

一行幾人去了後院,秋分的院子顯得有些蕭瑟,大多數樹葉都開始落葉了,除了低矮的海棠以及其他四季常青的植物還留著一抹綠色,以及種植著的菊花繁華綻放,一抹的黃色格外的顯眼。

朱朱抱著清露走了幾步便開始吃力了,索性把她放在地上讓她自己走,清露已經會走路了,看見菊花就撲了過去,嚇得女乃娘連忙去追她,朱朱笑看著躲避女乃娘的清露,神色溫柔。暖雪讓女乃娘看著,叫了朱朱去不遠處的亭子坐著說話,清嵐在房內睡著有女乃娘照顧著不用擔心,暖雪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比起以前身體豐腴了不少,散發出**的韻味。

朱朱看她家庭美滿幸福,心里開心,為她,為唐繼明,他們都是她在乎的人。收回目光落在追逐蝴蝶的清露身上笑道「小露露這孩子太可愛了,討人喜歡」

暖雪听著,目光也落在她身上笑道「這孩子特別粘人,有時讓人吃不消,好在有女乃娘帶著,否則兩個孩子還真疼不過來。」笑著回頭看著朱朱道「看你開心我也就放心了。」伸手拉著朱朱的手道「一切都會好的,過兩天就是城隍廟會,今日跟娘親說說,我們一起去逛逛如何?」

「好啊倒是許久沒出門了」朱朱滿口答應,心里有一種期盼。

王氏也沒怎麼阻攔,暖雪和她一起去詢問的,王氏看了看朱朱交待她們注意安全就同意了。那日唐繼明正好不用上朝,說是和她們一起去,朱朱笑著答應。想來他們兄妹似乎沒真正出門游玩過。

出門那日準備了兩輛馬車,朱朱和暖雪,加上愛笑愛鬧的清露,馬上上有她就不得消停,躲在車簾後看著熱鬧的大街什麼都好奇,拉著朱朱給她說說那是什麼這是什麼?朱朱倒是好耐心,一一說給她听不管她听沒听懂,清露一副小大人模樣靜靜的听著不語,咧開笑的露出米粒大的潔白牙齒,眼珠子應接不暇的看著馬車外新奇的事物。

唐繼明如今是朝廷命官,顧忌著身份坐在馬車里,小黑子人高馬大的坐在馬上挨著兩輛馬車慢悠悠的走著,他是朱朱回到唐家第五天,毫無預兆的出現在朱朱面前,一臉幽怨的看著她。朱朱沒說什麼,讓人給他準備房間就住下來。

得知他把衛暮陽打了一頓,氣得朱朱把她打了一頓,她被趕出婆家又不是他的過錯。听說他找衛暮陽算賬,朱朱就怒了,就護短了。好在衛暮陽比他高大,倒也沒吃虧,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衛武。

小黑子被朱朱那護短的神情嚇住,老實交代他不過趁他不背打了一拳頭,而他被衛武一推,差點被把牆壁給撞壞了,言語間撩起袖子顯擺手臂上青紫的一片。

朱朱罵他活該心疼衛暮陽無緣無故被打了一拳頭,以他憤怒的表現,估計下手不輕。轉念一想,小黑子也是護著她,見她受委屈就去出氣,也是為著她好,頓時為難了。其實她打小黑子不過是給他撓癢而已哄了兩句,小黑子就氣消了,加上朱朱被趕他走,他也不好得寸進尺,乖乖的住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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