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回春 正文 第二一三章近相思

作者 ︰ 東方雨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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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將近,唐家忙得不可開交,朱朱自然也不能表現得自己太過悠閑,不是她不找事做,是這個婚禮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待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悠閑的日子若不是留著那麼多繡活等著她,她一定會坐不住的,下午朱朱的院子里姐妹們都會聚集在她這說說話,繡繡花,有時也會在她這里吃了晚飯再回去,上午的時間她們都會各自會自己的院子休息。倒是下午大多都會待在她這,唐月珊,唐月珍都會留下。

至于唐月珊已經接受現實,胡家在江城也算是大戶,況且她過去還是正房,以她的身份已經算是高攀了,說道高攀,誰能比得上朱朱?她們心里如何想的朱朱很清楚,只是假裝不知道而已。

更何況三天前她從皇宮領回來的那些賞賜,可不是耀紅了多少人的眼楮,雖然都是些吃食,出自皇宮的自然稱得上山珍海味了。朱朱只給小黑子留了些,就讓紅雲給每一個姨娘姑娘送過去。反正留著沒冰箱,夏天的食物不經放,與其壞了不如當做人情送人,她們會很喜歡又很羨慕,很嫉妒的把那些食物吃下去。畢竟浪費了娘娘們的賞賜,她們可舍不得。

想到三天前,朱朱面上一紅,放下手中的繡活,托腮望著窗外風光無限,涼風習習的從房子的四角吹了過來,盡管是盛夏,卻也不覺得有多熱。

屋子的四角放著盛滿冰塊的木桶,散發著寒冷的氣息,冰塊是朱朱去年讓人從城外最高的龍脊上運回來埋在深窖中保存著。龍脊山上得冰塊常年不化,比起冬天的雪自然要易于保存。

京城冬冷夏熱的,朱朱倒是有些不習慣,沒錢時她還能忍一忍,現在有錢了,自然知道享受了,反正她有的是人力,加上龍脊山運下來的冰塊也是她生意的一種,每到夏天,就會在第二樓推進冷飲,得到大家的一致好評,銀子嘩嘩的流進口袋里。又掙了錢自己又享受了,兩全其美的事誰不願意。

當然,一天四桶冰塊這樣的享受不是誰都能夠享受得了的,這也是為什麼其他的姑娘們下午會在朱朱的院子里,她這里涼快,當然也是受歡迎的原因之一。除了朱朱這里浪費冰塊之外,能夠動用那些珍貴的冰塊的就只有唐老爺和王氏了。她們自然不敢去他們那里,朱朱這里就不同了,她們來的名正言順,姐妹間自然沒那麼多計較。

暖雪一進來就看見對著窗戶發呆的人,紅雲正要稟告,暖雪示意她不要出聲,自己悄悄的走了過去,隱隱的見她面色泛紅,顧不得逗她,關切道「郡主這是怎麼了?不舒服嗎?」。伸手在她額頭探了探,又探探自己的額頭,松了口氣,沒發現異樣。

冷不丁的額頭覆上一只手,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朱朱先是驚了一下才明白是暖雪,面上更紅了,笑看著她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起身拉著她在竹椅上坐下「沒什麼事?大概是有點熱吧」隨手拿起一個東西扇風,發現是她放在一旁未完成的手絹,連忙放下,掩飾的笑笑。

暖雪見狀,笑得有些不懷好意「是挺熱的,難怪郡主的臉那麼紅,不知道的還以為…」

「哥哥最近還好嗎?」。听出她話語里的意思,朱朱連忙轉移話題,早知道她就不應該把那天在皇宮見到衛暮陽的事,雖然她只對暖雪說見到了衛暮陽,並未說其他的,或者是在船邊擁吻…

想著,朱朱的臉不可抑制的泛紅,朱朱覺得尷尬,連忙偏開頭不說話。

「相公他…郡主你…」暖雪看著眼前面紅耳赤的人,抿嘴笑了一聲,偏開頭看著窗外。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會讓她很尷尬,難得臉紅的人,會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事而心生激蕩,她對未來的姑爺是有情的,這點暖雪看她的神態就知道了,她何曾在誰面前露出如此嬌媚的小女兒嬌羞之態,又何曾為誰露出這樣的嬌媚之態?

況且,那位未來姑爺的心思,她想,沒有人不會喜歡她家姑娘的,他自然也不例外,以前是因為兩家家境懸殊暖雪才會處處防著,如今想想,倒是她多心了。不過誰又會想到會有這樣美好的姻緣呢

暖雪不再追問,慌亂的心漸漸平靜下來,臉上的熱度也消失了不少,朱朱在她對面坐下,拿起被她丟開的繡活道「哥哥他怎麼了?」

暖雪見她面露關切之色,連忙安慰道「相公他今日出門會友去了,听說是同窗好友的聚會,今日不在府上。」

朱朱點了點頭「是誰邀請的?」朱朱有些擔心,他的同窗多了去了。

「好像是吳公子,就是那位晉城的吳公子。郡主放心,相公已經想得很明白了,只是出去會友而已。」暖雪知道朱朱擔心唐繼明會對落榜一事有所觸動傷感,未免讓她擔心連忙安慰道「相公說現在這樣的日子也不錯,不一定非要考取功名。」

「哥哥能夠這樣想也就放心了。」只怕他是不想她們擔心才會如此,若說追逐了十幾年的功名就這樣說沒了就沒了,任誰也不會那麼輕易放下,不過事情如此,不認命又如何,他出去會友也沒什麼事,畢竟他有自己的打算,朱朱知道,有些事是她多慮了。

暖雪的肚子還未顯懷,朱朱知道她如今有了午休的習慣,便讓人在她的房內放了一張席榻,撲上柔軟的被褥讓她在這里午休,朱朱則和其他的姐妹們坐在大廳里繡花低聲說話。

朱朱有時也會午休,唐月珊她們自然也是要的,朱朱這里的房間還算不小,能夠擺上七八張竹榻,她們困了就可以去里面休息一下,用屏風隔開就好了,特別夏至那幾天,熱得不行,就連姨娘們也過來她這邊避暑,乘涼。場面壯觀得讓朱朱以為她這個院子是收容所。不得不感嘆那幾桶冰是不是放錯了。

朱朱正睡著,突然听見耳邊咕咕的聲音,手背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的啄著,讓她不能安心入睡,悠悠醒來順著手背看去,一只白色的鴿子停在她手背上,粉色的嘴啄著她的手,感覺到動靜,偏偏頭提溜著眼楮望了她一會,隨即又偏回頭啄著朱朱粉色的指甲,像是發現了感興趣的東西。

信鴿可不是隨處可見的,況且這只信鴿並不是朱朱第一次見到,朱朱一眼就看出來它是衛暮陽經常帶在身邊的那只信鴿,心里嘀咕它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又不禁冒出一個想法,莫不是是他傳來了書信?

這樣想著,一把抓住了信鴿在它的爪子上找出了一個竹筒,里面塞著信紙。朱朱感覺心在歡快的跳著,起身顧不得穿鞋,把信鴿放回掛在窗外的籠子里關好,左右張望沒人留意才打開,細小的紙張上蒼勁的書寫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朱朱一愣,臉騰的一下便泛紅,心也吐吐的跳著,為他這深刻直白的話語,他在想她,就如同他的身影在她心中揮之不去一般,下意思的撫模著雙唇,柔軟的觸感,仿佛那個綿長緊張的吻,朱朱覺得心里甜蜜的能夠見她膩死。

朱朱把紙條看了又看,撫了又撫,就是舍不得放下,突然有一種恨不得馬上出現在他面前的感覺,見她坐立不安的在房內走了幾圈。

睡著的暖雪似乎被吵醒了,揉著眼楮做起來看著一臉甜蜜為難的人,耳邊似乎有鴿子咕咕的聲音,暖雪好奇道「難道江城那邊來信了,讓郡主這樣激動是不是又做了一件大買賣?」

听見暖雪的聲音,朱朱偏頭看過來,笑眯眯走到她身邊「你醒了?」想起她問得話,笑著搖搖頭道「不是江城的消息。」邊說眼楮提溜的轉動著,似想到了什麼,起身朝梳妝台走去,翻箱倒櫃的從抽屜里翻出一個精美的錦盒,把里面的珠釵都倒了出來,用手絹把錦盒擦拭干淨。

暖雪看她那樣粗魯的對待珍貴的珠寶,連連搖頭真是怪人,誰不是對珠釵玉石愛不釋手,她卻一點都不愛惜,竟然就那樣亂丟亂倒的。不過暖雪好奇她找了一大通要一個盒子做什麼?

朱朱把錦盒擦干淨後從懷里取出一個小紙條出來,抿著嘴看了又看,神情柔美,笑容恬淡,如玉的面容似蒙上了一層星光,如晨曦自海平面升起在波光粼粼的海面泛起的光芒。暖雪看得痴了,這樣柔和的輪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頓時明了能夠讓她如此重視的可不是區區的一張紙條,而是送紙條的人的心。暖雪大概猜到被關在窗外地鴿子是來自何處。

听見聲音的紅雲進來,朱朱讓她收拾一下梳妝台,又讓暖雪再睡一會就出去了,暖雪想著她應該是去了外面的書房。便沒有跟上去。好一會見朱朱還沒回來,暖雪听著外面漸漸有走動的聲音知道其他的姑娘們都醒了,便讓身邊的婢女打水梳洗一下出去和她們說說話。

曾經的奴婢如今她們的嫂子,她們心里如何想暖雪不是不清楚,不過有朱朱在,她們也不敢說什麼,對暖雪也是禮貌有加,暖雪對她們也算是尊敬,侍奉小姑子也是她該做的事。

暖雪只是沒想到朱朱會坐在屏風後面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她甚至听見她揉紙張的聲音以及低低的嘆息聲,終于在她們要離開之時,總算看著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才放心回去。

朱朱送她們離去後才把掛在窗外的鴿子抓出來,從懷中取出卷得細細的紙筒放進綁在爪子上得竹筒里,輕柔的撫模了它的頭,紅雲已經端著水和炒熟的米粒放在窗台上,朱朱把鴿子放在窗台上看它吃飽喝足休息之後才把它拋出去飛遠了。

朱朱含笑的看著飛遠的鴿子,嘴角浮著期待又甜蜜的笑。

衛暮陽一放飛鴿子就後悔了,擔心他寫得太過輕佻,又或者不夠妥帖,又或者她會不喜歡懊惱自己真的太過沖動。又隱隱期待她會高興,他說的都是他的心聲,對她真如古人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一天都在想著鴿子,想著她收到會是怎樣的表情,衛暮陽根本安靜不下來做事,時不時的讓人去看看鴿子回來了沒有,弄得衛武只得讓一個小廝守在鴿棚邊每個一刻鐘就過來稟告一趟。直到夜色降臨,還是沒有鴿子的消息,衛暮陽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這才收斂了心緒處理事務,連晚飯都沒吃。

當衛武看見小廝面上含笑跑過來告訴他鴿子回來了時,衛暮陽連忙站起來,不等衛武稟告就朝鴿棚走去,白色的信鴿停留在棚頂上,偏頭四處張望,看見衛暮陽展翅飛過去在他右肩膀站定。

衛暮陽緊張的從它的腳上取下竹筒,看見紙筒時心差點跳了出來,展開紙條一看入目的是她俊秀的字跡「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眼中閃過無盡的神采,抿著的唇角噙著喜悅的笑,就那麼站在鴿棚前把字條看了又看,嘴里念念有詞,低聲呢喃輕語。

衛武看他的神情就知道那是誰的來信,默默的站在一旁不去打擾。

以後的幾天,鴿子來往得極為頻繁,就連其他的人都已經在猜想是誰送信過來,因為這幾天,衛家的東西連綿不斷的送過來,都是些人參燕窩等珍貴補品,她們想會不會是那位準姑爺,想想又覺得不可能,衛家是禮教森嚴的名門望族,自不會做出這般有失禮教的事,便想著是江城送來的信。她們也知道,鼎鼎有名的蒼鷹鏢局是她的嫁妝這一事,雖然眼紅嫉妒,但也知道就算不作為嫁妝給她,她們也別想得到。心里不高興,倒也不好說什麼。

這幾天朱朱心情愉悅,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特別是鴿子來時,當白色的鴿子落在窗台上時,朱朱幾乎是撲上去的,打開紙條一看,衛暮陽說是明日會上門拜訪。朱朱又是興奮又是高興。一時間希望一眨眼就天黑了,再眨眼就天亮了,真應了他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說話,她何嘗不是想見他。

只是朱朱沒想到,她第二天還是見不到衛暮陽,因為她早上起床後發現自己的例假來了,頓時懊惱不已,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在這里身子不爽,來例假時是不能隨意出門的。听三月說衛暮陽已經來了時,朱朱連忙站起來想要出去被暖雪拉住「郡主這會子可不能出門,夫人說你現在待嫁不說,身子不爽更是不能出門,這是為了準姑爺好。」

朱朱一听便泄氣了,知道她們太過迷信了,她又不在乎這些,可不得不妥協待在房內看著打開的門發呆就是不能出門一步。

衛暮陽听說她身體不舒服眼里掩飾不住的失望,追問病情,見唐老爺含糊不清,衛暮陽見狀,福至心靈突然想到了什麼,面上訕訕的,神情極不自然,只得對唐老爺推遲說下次再來看她,出門後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他真是關心則亂,竟然還會傻傻的追問什麼病?

直到葵水二字在腦海里閃過,他才明白,女子還有這樣一種讓人尷尬不清的病痛。頓時又是尷尬又隱隱覺得高興,對她多了解一點他就覺得他們走得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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