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君心 第二卷 游走異世 第六章 殺機暗伏

作者 ︰ 紫竹飄香

「我與你連相識都不曾,你為何要殺我?」柳曼努力地平緩著自己的呼吸與心跳,沉著眸子對上帶著莫名的恨意瞪著自己的女子,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無奈。

剛才自己還好心好意地扶她,勸她快點來救人,這回兒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竟然讓她想用刀殺了自己。現在她可以確實先前所感受到的寒意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卻不知道這女子到底因何憎恨自己。

「賤人,你們這些賤人」女子咬牙切齒,還想撲到柳曼身上,羅子俊早已手指一點,讓她立時無法動彈,只能干瞪著眼,帶著莫大的恨意狠狠地盯著柳曼。

「莫名其妙」柳曼又氣又尷尬,無奈地撫了撫額,若不是女子口中說的是「你們這些」,柳曼幾乎要懷疑本尊是不是曾經勾引過她的丈夫,致使她如此憎恨自己。

現在的情形,讓柳曼有些懷疑,可能是死者在外面過于風流,致使這女子有了精神障礙,對其他女子都懷有敵意。再加上,可能是剛才她與秦可風的談話,讓女子越發有了危機感,才會情緒如此激動。

秦可風走上前,墨黑的眸子帶了幾分冷厲,混身自然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威嚴︰「自作孽,不可活。你做出這等泯滅良心慘絕人寰之事,早晚逃月兌不了刑律的懲治,又豈可遷怒于他人。」

「賤人,都是些賤人。」秦可風冷寒的話語,令女子眼中的恨意消彌了一點,轉頭往東屋里望了一眼,眼中的恨意又更甚,極度激動外帶聲嘶力竭地對著柳曼大吼。

若非身子無法動彈,她一定會撲到柳曼的身上,又抓又咬恨不得把柳曼生吞活剝下去。那模樣,令羅子俊眸光猛然一緊,心里立刻滋生出一股惱意,就仿佛有人要破壞他早心愛的東西一般。悄然地捏緊了自己的雙手,他才克制住自己上前扇她耳光的沖動。

「來人,她就是弒夫的凶手,把她帶到衙里去。」秦可風對著听到動靜趕過來的幾個衙役揮了揮手,頓了頓,神情越發嚴肅地道,「告訴你們鄧大人,此人極為惡劣,手段極其歹毒,請他一定要問明緣由,從嚴處理。」

一個女子,謀殺與自己共同生活的親夫,已是心腸極其歹毒。那手段,即使是他這個見慣凶殺案的人,也覺得有些觸目驚心,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憾。他無法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恨意,令她把丈夫的臉劃得血肉模糊,還令人無法想像地把**也用刀剁了下來。

領頭的衙役听了秦可風的話,立馬一拱手,微低著頭,道︰「是,是小的一定把話帶給長史大人。」

雖然隴城府衙里京兆尹官餃最大,但真正處理府衙正常事物與這些案件的人是長史大人,所以,這位衙役沒有說話帶給京兆尹,而直接說成是長史大人。

「你沒事吧?」羅子俊快步走到微微有些失神的柳曼身旁,小聲地問道。

柳曼搖了搖頭,對著他淺淺一笑︰「沒事。」她只是在想,這女子到底對她的丈夫做了什麼,會使羅子俊和秦可風一致說這女子太過心狠、歹毒。難道是分尸了?

「秦大人閑余時間也是這般忙碌,我們就不打擾大人辦案了。」羅子俊臉上的輕松之意立現,點了點頭,走到秦可風面前,笑著拱手告辭。

秦可風是穿著一襲常服與妹妹一同出門的,今日應該是幕休時間。可是他听到出了事,仍是首當其沖第一時間趕到了這里,憑的,自然不是與羅子俊一樣看熱鬧瞧稀奇的心理,那是發自內心的真正的一份責任心。

羅子俊一向對這個與奸詐陰險的父親為人截然不同的奸臣之子頗有好感,此時對他更是多了幾分欽佩與贊賞。若是朝中人人都與他一樣,剛正不阿,公平公正,那就真的是朝綱清明、百姓安寧了。

「你們只需按章程走便是了。」秦可風向衙役頭領交待了一聲,轉身一邊說著,一邊示意羅子俊和柳曼往外走,「羅公子過譽了,秦某職責所在,義不容辭。倒是羅公子和柳姑娘一片助人之心,柳姑娘更是觀察細微睿智過人,幫了秦某一個大忙,秦某正不知該如何相謝才好。」

走出門時,他威嚴的神情已然漸漸緩和,整個人再度回復溫和儒雅之態,全然讓人無法與剛才那嚴肅認真混身散發威嚴冷然的他相比。

對上秦可風黑眸中真誠的贊賞之意,柳曼莞爾一笑︰「秦大人過謙了,其實秦大人早就心中有數。倒是小女子不懂規矩,在秦大人面前班門弄斧,還請秦大人莫要怪小女子唐突才是。」

倒不是柳曼過分謙虛,而是她說凶手是跛子的時候,秦可風的眼中雖有贊賞之意,卻是全然沒有意外之色的,可見在她說出來之前,他已經隱約猜測到了。

她真正幫到他的,應該是那一句無意冒出的話。卻也僅僅是一個引子,就連羅子俊這樣的人精,尚且未能立時明白過來,可見這秦可風邏輯推理能力極強。

「依我看哪,你們二位都是慣會謙虛的人,不像我,臉皮厚得很,但凡有一點邀功的機會,都要死命地往自個兒臉上貼金。」看著兩人你稱我贊,羅子俊覺得有趣,不由笑著打岔。

「羅公子說話總是這樣風趣得緊。」秦可風噙起一個暢快的笑容,向柳曼道,柳曼便也笑著點頭。

三人緩步走出了小巷,秦可風正待向羅子俊和柳曼告辭,卻見不遠處里密密地擠了一群人,那些剛才還在為凶案唏噓的人們,均拉長了脖子,踮著腳往里瞧,眼里露出看稀奇的神色。而不時的,還有路過的行人,好奇地詢問一番後,也都兩眼微微發亮,立時留下,也踮著腳往里瞧。

一時之間,看熱鬧的路人越來越多,里三層外三層的很快便圍了個水泄不通。

「隴城倒是從來不缺熱鬧,也不知這會兒,他們瞧的又是什麼熱鬧。」秦可風收回目光,含笑對著羅子俊和柳曼說,心里卻希望不要是像剛才那般觸目驚心的場面。

縱然平梁國完全和平安定不可能實現,他也希望整個隴城,甚至是整個平梁國,能夠盡量地少一些暴力與沖突,讓百姓能夠小些忐忑,多些心安。

「是啊,倒像是看到了什麼稀奇事兒。」羅子俊彎起唇角,眼神一亮,立馬顯示出濃厚的興趣。

「寶福,你可知道那些人到底在看些什麼?」三人緩步走到停在路旁的馬車旁,羅子俊對著守著馬車卻扭著半個身子往那個方向瞅著的寶福問道。

「是與柳姑娘一起的香草姑娘在賣畫。」寶福一個縱身跳下馬車,垂首恭敬地答道。

「賣畫?」柳曼吃驚地看著寶福,見他再次點頭,兩眼卻還是瞪得有些圓。

她不過是香草問起的時候,告訴過她,自己畫的那些畫是將來要拿去賣錢的,也不曾叫她幫自己賣。她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幫自己賣起畫來了?再說,自己也不曾告訴她怎麼賣啊。也不知道她會賣個什麼價錢,若是太低的話,豈不是要破壞自己的打算?

「可是賣你畫的畫?」羅子俊問向柳曼,含笑的眼眸深處卻含了幾分異樣的神采。

她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像尋常女子,她有自己的打算,不甘于屈居于自己身旁。可是,他卻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多麼希望,她還能像以前那般,每天圍在他身邊。

但是,倘若她賺夠了那些銀子,就算她不主動提出,自己還有理由把她強行禁錮在自己身邊嗎?他從來沒有想過,真的要用那一張契約去約束她啊。

「柳姑娘畫的畫?」秦可風意外地看著柳曼。既意外于柳曼一個穿著簡單的普通女子,畫技竟不俗。能在街面上叫賣的,又有這麼多人好奇地觀望議論,定然不是濫竽充數,隨便涂鴉之作便能行的。更意外于柳曼一個閨閣女子,竟然能夠放下面子,公然把自己的畫拿出去叫賣,倒也有幾分灑月兌。

「嗯,只是些技法簡單的漫畫罷了,定然是因為形式新穎,固而才會有這麼多人圍過去看。」柳曼壓下心中的擔憂,笑著對秦可風道。

「不然,我看那些人看得興致勃勃,想必是畫得極好。」秦可風笑了笑,「我雖是門外之人,倒也想過去看看了。」

三人便又說著話往人群中走去,正當三人離人群差不多三四米的地方,人群後面一位穿著蔥綠長裙的女子恰在此時轉過身來,一眼對上走過去的柳曼,突然神情一怔,臉上滿是震驚與意外,旋即又快速地流露出驚慌的神色。

不過幾十秒的時間,那女子仿佛突然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般,正欲轉身離去,卻忽然發現,走向她的柳曼,明明眼神落到了她的身上,卻像是根本不認識她一般,仍然雙眼平視前方,慢慢地向著她的方向走去。

這讓她震驚之余疑惑不解,疑惑之余,又生出許多僥幸來。右手悄然地往袖子里縮了縮,把一包粉末捏在手心,她腳下的步子沒有移動,靜靜地立在那里,等著柳曼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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