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田園生活 第一卷 趙家村 第200章呂氏攜款私逃

作者 ︰ 糖果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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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張掌櫃的再也沒出現在宜陽縣內。

這令處于焦急等待心情之中的年世友不禁暗暗不安起來,從六月下旬他提走那一大批藥材之後,至今為止都到了七月中旬了,他那邊還是不見有任何消息……

眼看著再過幾日就到了一月之期,他那邊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不過反悔也是無用,自己手里如今可是有字據的,他想逃都逃不掉

如是想,年世友倒是安心了不少,只靜靜地等那幾日過去,如若對方還不來宜陽兌現承諾,就休怪他來硬手段了。

這段日子因著鋪子里貨品不足,導致生意很差,每日的收入較之往常而言簡直不能相提並論,使得年世友的心情也是一路跌落谷底,並隱隱開始怨起張掌櫃來。

等七月下旬都快過了,馬上就要迎來八月了,江寧縣那邊還是沒有消息,這不禁令年世友心慌慍怒了起來,在七月的最後一天里,年世友終是坐不住了,氣呼呼地拿著字據去了江寧縣找張掌櫃

這次他倒要看看對方是個什麼說法不管最終有沒有還上錢,他都決定要大罵他一場不講信用

諸如此類人,居然還能進商業協會,這更是讓年世友打心底里不服氣

可是,等年世友氣沖沖地趕到了江寧縣之時,卻是想也未曾想到,原先還開得氣派的藥鋪,此時早已歇業關門了,門前冷冷清清的,店門處更是張貼著出租的布條。

「怎麼會這樣?」看見此情此景,年世友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涌,腦袋暈乎得緊甚至有些站不穩腳跟

上一個月還好好的,怎麼此時卻要關門歇業了難道說生意竟這般不景氣麼,怪道這麼久了,都超過了期限的日子,他竟還不去宜陽找自己

思及此,年世友心里是又氣又恨的

「你對我不仁,我對你不義」他憤憤地說完這句,隨後捏緊了自己手里的字據,轉身朝江寧縣的衙門走去

縣官受理了年世友的訴訟,年世友高興不已,並在心里暗暗地想著,可得要他好看了是他不仁在先,可休怪自己無情

但是,等縣官派了捕快隨年世友一塊去張掌櫃的家中查看時,卻發現那宅子早已易主,慌亂中,年世友這才想起,之前張掌櫃早已賣了宅子。

不過年世友依舊沒有絕望,反是帶了捕快們前去張掌櫃新開的鋪子里查看,他知道位置。

只是,令他萬分難預料到的是,那間鋪子如今卻並非是什麼藥鋪,反而是一家小吃店

怎麼會這樣?沒記錯的話,前陣子這間鋪子還在緊急裝修呢

年世友頭皮發麻地看著這一切,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張掌櫃的明明告訴過自己,那兩間鋪子都是在他名下的,並非租來用的,而且他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在他的鋪子出事之前,那時他沒理由撒謊騙自己啊,若說是事後敷衍,為了博取自己的信任與支持,那還說得過去

思及此,年世友又不敢相信地去找小吃店老板證實了,經那老板敘述,道是前陣子有個人花重金租用了他這家店鋪,要他的小吃店歇業幾個月,爾後現在到了約定的期限,他便要回了小吃店,繼續自己之前的生意,橫豎幾個月下來,他得到的酬勞比他一個月的收入還要高出許多,還落個輕松自在,也是值了。

年世友得聞這樣的真相之後,簡直如臨晴天霹靂,身形一晃,一個站不穩便倒在了地上

等他醒來時,人正躺在醫館里。

據大夫解釋,是捕快們把自己送來這里的,醫藥費用的是他身上的銀錢。

年世友立馬又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多希望此時此刻的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而已,夢醒了,什麼都還在……

等過了幾日,他的身體恢復了不少之後,他也終是理清了眼下的現狀……從種種跡象看來,這個張老板,很有可能是早已把自己當成了獵物了

先是主動找自己做生意,雙方的關系一直維持得很穩妥,慢慢地博取自己的信任。爾後又藉口說要找鴻豐藥鋪合作,跟自己撤除關系,害得自己還千求萬求的,年世友現在想想自己當初的行為,就覺得可笑

之後,他見時機成熟了,便想跟自己玩個更大的,借機騙走了自己的那一大批藥材,留了個偌大的爛攤子給自己

想開新鋪子,老鋪子遭天災著火,這些想必都是假的吧?而自己居然查也未查地就信了他

曾經更是愚蠢地推掉了他送來的那二百兩銀票,自己當時真的是比豬還不如啊

如果一切真如自己所猜想的那樣……年世友簡直不敢去想象接下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他雙手緊緊地捏著那張如今已毫無意義的字據,心里恨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再次找上了當地的衙門,可縣官的態度卻瞬間變冷,直罵年世友這是在無理取鬧因為他所告之人手底下根本就沒有任何財產,那兩間鋪子也是另有主人,這樣的字據是不成立的

年世友被逼得聲淚俱下,把自己的遭遇字字說給了縣官听,可縣官坐這個位置久了,到底經歷過大風大浪,什麼樣的慘況沒見過?故而並未動容幾分,只淡淡地問了年世友那人的容貌年齡等等信息。

等年世友滿懷希望地全盤托出以後,縣官便命師爺尋了畫師過來畫出了張掌櫃的相貌,倒是很有幾分相像。

「光憑你一面之詞和一張無意義的字據,根本不能說明什麼,不過本官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故而一定會按照這上面的樣子去把此人抓回來,屆時再與你一一對質,重查此案,你可有異議?」縣官嚴肅地宣布道。

年世友听後更是不甘︰「官老爺明察秋毫,我真的是被害的呀如果您不盡快找到這個王八羔子,我很可能要在一夜之間身敗名裂了呀」

「這我可管不著,本官不過是個小小縣官,每天要處理的案子多如牛毛,哪里管得了這麼詳細?我只能跟你保證,我會派人去尋,卻不能確保真的能把此人尋回來,人海茫茫,哪有這麼快?」縣官冷冷的語氣讓年世友頓感無望。

他茫然地看著四周,只覺得人生一下子走到了絕路

「畜生」他忽然仰頭大喊了一聲,那可是他花了一輩子的時間辛苦積攢下來的家業啊,居然在一夕之間毀于那個人手里,可叫他怎麼不恨

失魂落魄地回到宜陽縣之後,年世友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眼下日子還是要繼續過的,事已至此,他便慢慢地接受了自己被騙的事實

經過鴻豐藥鋪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這家藥鋪也突然關門搬遷了,心里游移之際,不禁大為高興了起來

少了一個競爭對手,就意味著自己多了一分生存的希望

藥鋪還是要繼續開的,幸好店里還有些剩余的藥材,至少還能撐起個門面,現在看來,自己只好先回家去拿出些多年來的積蓄擴充擴充店面了,等賺回了本金,一切又都會好起來的……

之後,再等江寧縣那邊的衙門抓住了那個畜生以後,自己要把對方現在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痛苦十倍百倍地還給他

回了家以後,面對姨娘們的獻媚,年世友是提不起絲毫興趣來,甚至于當他曾經最寵愛的四姨娘不停地對他撒嬌yin*的時候,他竟生氣動手打了她並且一怒之下找了牙子進府賣了四姨娘

年世友的異常驚動了府上所有人,原本鶯歌燕舞,充滿艷情的年府,此時突然就變得蕭條冷清起來,所有人都變得戰戰兢兢的,仿佛不久就將要有大事發生一般。

次日,便有下人開始騷動起來,也不知是誰生出的謠言,竟說這個府是快要散了,弄得大家人心惶惶的。盡管年世友出面制止了,可卻還是出現了下人逃跑的現象更甚的是,到了第三日的時候,府里的三姨娘竟也席卷了她房內所有值錢的細軟連夜逃出了府

年世友看在眼里,寒心至極,這些人在自己鼎盛的時候,哪一個不是主動獻上自己來的,這會子自己落魄了,這個家還沒正式宣布解體呢,那些人倒好,竟自個慌亂地逃走了

為此,年世友想要試探一下其他人,便提出,想走的人大可在這個時候給他滾蛋,他不強留。沒成想,此話一出,竟有不少下人紛紛站了出來,這樣的結果驚呆了年世友

他素來又要面子,此時更是心煩,一怒之下便是允了那些人。

如此一來,偌大的年府,竟突然變得空落落起來,隱隱有了衰敗的前兆。

幾個姨娘見狀,也是紛紛壯起了膽子來到了年世友跟前,提出了要離開的念想,不過她們能不能走,也還是得要年世友一句話,畢竟她們的賣身契還在年世友這里,如果強硬逃出府,便只能做三姨娘那樣的逃奴,屆時被抓回來了,下場可是會很淒涼的。

面對這些人的冷情,年世友身心疲憊,將姨娘幾個給一一打發了。

原來這些曾經在自己跟前無盡歡好的人,一個個都是表里不一的,見你風光時便主動獻媚,如今你落魄了,在她們眼里,你便什麼也不是了……

還有誰願意站在自己這邊,哪怕什麼也做不了,只是默默地陪著自己就好?那對于現在的自己而言,可謂是最大的寬慰。

這個時候的年世友,突然想起了呂氏來。

這些年,算起來自己雖然好吃好喝地供著她,可在其他方面卻也真的虧待了她不少……不過,她卻依舊乖乖地呆在自己身邊,沒作他想,這點倒是讓他很欣慰。

想著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去看她了,而且出了這樣的亂子,她竟也沒有像其余姨娘那樣過來請命,這點子倒是真的讓年世友有點感動。

思及此,年世友便提起了心情,轉而朝呂氏的院子里走去。

不知她此刻在干什麼呢?

因為下人們的散去,此時呂氏的院門前也是冷冷清清的,年世友沒作多想,只信步走了進去,快到門前的時候,還喊了呂氏的閨名。

不過里頭空無一人,只有回蕩在空氣里的回音在作響。

年世友心里一突,乍然升騰起一股子不好的預感。

他怔怔地站在門外,又重復地喊了一句,意識到不對勁之後,便立馬沖進去查看究竟

室內空無一人,年世友一開始還可以安慰自己說呂氏這是去園子里散步了,可當他看見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擺放得紋絲不動的家具時,年世友的一顆心就真的沉了下去……

因為室內不僅陳列整齊,干淨,更是連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剩

呂氏那些昂貴的衣服,首飾,呂氏多年來存的一些梯己,再有屋里的一些昂貴的擺設,甚至于是自己平素送給她的一些小禮物,統統都沒了

一樣都不在

這意味著什麼?

年世友再次深感氣血逆流的狀況……三姨娘出逃的歷史,再一次地在呂氏這邊重演

他頹喪地跌坐在地上,埋著頭靜靜地,一動不動……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他心里細細地想著,上一個月還好好的,何以突然之間,一切都變得慘不忍睹?

像是約定好了的一樣,所有糟糕的禍事都全數涌了上來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早已被人設計好了的?

等他真正地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而且突然間,年世友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念頭

呂氏原就知道自己存放積蓄的位置,此廂她離府出逃了,那麼那些積蓄……

思及此,年世友是再也呆不下去了,提著一顆心又飛快地往自己的住房處跑去

路上撞見了府里的下人,年世友趕忙抓住了她的雙肩喘著氣問道︰「看見夫人了麼看見夫人了沒有」

那丫鬟子被年世友雙眼通紅的樣子給嚇壞了,只唯唯諾諾道︰「夫人早兩天說是身體不適,想回娘家看看……」聲音幾近哭腔。

年世友听後,身子一軟,險些沒再次昏過去。

等他踉蹌著回到自己的住處時,翻開掩藏積蓄的老位置一看,那里哪還有什麼匣子……連個影子都沒有

「賤人」年世友血氣猛地上涌,奮力一喊,更覺腦袋里嗡嗡作響,意識混沌不清,身子好像輕飄飄的會飛一樣,把握不住方向

爾後,他只覺得自己的腦門轟隆一聲巨響,之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完了,一切真的都玩完了。

這是他昏迷之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等丫鬟婆子們發現了他之後,送去醫館時,大夫卻無能為力地搖搖頭宣布︰「他在短時間內經歷了大喜大悲,心里難以承受,這是中風之癥,要恢復成以前的樣子只怕是難,想必弄得不好的話,終生都要癱瘓在床了。」

今年的夏天格外地炎熱,可年府這邊,卻嚴寒如冬霜。

這廂,呂氏攜著年世友的積蓄以及自己多年存下來的梯己一心來到了清河鎮投奔趙弘林。

可見面之後,趙弘林除了要了她三百兩銀子之外,卻再無其他可言。

「弘林……我,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可不可以看在我誠心改過的份上,原諒我曾經的過錯,重新接納我?」呂氏期期艾艾,眼里也隱有希冀。

可趙弘林卻連看都不願看她,只淡淡道︰「我要你拿賣身契給我,要你幫我一起弄垮年世友,包括攜款私逃,在府里散播謠言這些事,可都是你自願答應我的,我沒逼你。而且事前我就提醒過你,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對你的看法,我並不會因為這些緣故,就真的原諒你。」

呂氏倍感煎熬,只含著淚委屈道︰「弘林,娘現在可是哪里也去不了了,如果連你都不肯收留我,我可依靠誰去啊?」

「哼,你這話說得古怪。」趙弘林絲毫不以為意,「你身上揣著的那些錢,可是足夠你揮霍一輩子的了,少在我跟前裝可憐。」

「弘林,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把這些一個子都不落的給你。」呂氏說著就有了給錢的動作。

可趙弘林卻看也不看,直接拒絕道︰「我只想要回曾經給年世友的那三百兩定金罷了,其余的錢,都不是屬于我的,我不想要那髒錢。」

「弘林……」呂氏楚楚可憐地央求著,可趙弘林卻留她一個人在那苦苦守著。

「從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出現在清河鎮範圍之內,拿著你的髒錢滾得遠遠的,不管你到了哪里都好,總歸別再來打攪我們的生活。」趙弘林末了囑咐道,「你對于我而言,真的是一點用處也沒有了。」

話畢,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其實,誰都沒有注意到,這個年僅十三歲的小少年,在離開的那一剎那,因為呂氏的哭聲而微微抖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

正是因為這一細微的動作,導致他更加憎恨自己的內心,也更加厭惡呂氏。

因為無論他多麼地努力,他都難以改變自己是她親兒子的這個事實

那僅存的一點血脈相連的悸動,使得他更想快點逃離這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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