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正妻 正文 第202章 盼來的小籠包和龍淵

作者 ︰ 小豬懶洋洋

嚴真真甚至沒有弄明白,小黃鳶的怒氣從何而來。順應著它的意思,把它送進空間以後,她又急忙退了出來,佔據窗口的最佳視點位置。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直到陳思雨的侍女來請去花廳用夜宵,仍然沒見龍淵在夜色中露面。嚴真真猶豫地再回首,夜色空蒙,絕無人影。

「龍淵,你不會真的失了憶,把我忘了吧?」嚴真真喃喃低語。

碧柳拿過妝匣,嚴真真隨手推開︰「不用那麼麻煩,素面朝天就行了。」

她最狼狽的一面,龍淵也曾經看過,她不介意把最真實的一面,袒露在他的面前。

「可是……王妃不能這樣去外人。」

「哪有這個美國時間去梳妝打扮走罷,不要再磨蹭,沒人會介意我蓬頭垢面。」嚴真真把落在腮邊的幾縷散發挽了上去,也不管這是什麼髻,至少能見人就好。

「什麼什麼國嘛……我們這是在旻國。小籠包也不見得有這麼好吃,太甜了。」碧柳咕噥,眼看著嚴真真已經自己掀了簾子出去,急忙小步跑過去跟上。幸好帶路的侍女,邁的也是小步子,讓碧柳能夠從容地追上了嚴真真。

「我喜歡。」嚴真真頭也不回,很想一腳把邁著小腳的侍女給踢開。不就是服侍人嗎?裝什麼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這一步,只有她三分之一的步子大小,邁動起來還這麼慢

可是看在碧柳的眼里,趁機「教育」嚴真真︰「王妃,她這走路的樣子,一看便知是經過訓練的。王妃幼時,因並無教養嬤嬤,這些禮儀都不曾專門學過。再加上榮夫人故意,王妃在娘家的時候……」

「別提以前了。」嚴真真哪有心思在這兒憶苦思甜,心急如焚之下,不能催促前面款款前行的侍女,只能把有聒噪嫌疑的碧柳,給喝止住了。

碧柳委屈地噤口,下意識地扶住嚴真真。

「我還沒老到七老八十走不動的時候呢」嚴真真沒好氣地甩了甩胳膊,因見在前面帶路的侍女微微側頭,才停止了自己不大淑女的動作。

好吧,這時代的淑女們,不管年紀有多輕,身邊都得有侍女扶著,這是彰顯身份。盡管嚴真真覺得,不扶著人,走得更快些。

在心急火燎中,趕至花廳,陳思雨正斜倚在榻上,一手還扶著侍女的香肩。這個場面,似乎有點香艷啊……

嚴真真覺得適當回避,也許是更正確的選擇。君不見那侍女看過來的目光,仿佛竟是含著怨恨嗎?天地良心,她絕對不是想試圖壞其好事,只不過適逢其會罷了。

當然,面對著人家毫無善意的目光,嚴真真也不會好脾氣到主動道歉。

陳思雨笑著揮了揮手︰「下去罷。」

「是。」回答的聲音,十分柔順。可是再射向嚴真真的那一眼,無疑更加怨恨。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嚴真真覺得自己的身上可能早已經千瘡百孔。

「其實……你們可以繼續,我在外間就行了。」她沒有什麼誠意地建議。

「不想王妃來得如此之快……女人家梳妝打扮,不是總要半個時辰的麼?」陳思雨卻瞪了那侍女一眼,後者乖乖地退了下去。

嚴真真甩了甩頭︰「陳二公子看我這樣,是經過了梳妝打扮的麼?咱們一天見了三次面,也不能算是客人了,每次都要梳妝打扮一回,不覺得浪費麼?」

陳思雨大笑︰「果然是王妃快人快語,咱們確實不能算是客人。只是時間估算有誤,那小籠包如今還在鍋里,未能讓王妃一飽口福。」

「無妨,坐等便是。」嚴真真輕聲一笑。因為知道龍淵已經到了,這時候反倒不再那麼急。

陳思雨甚是健談,因是家中的次子,並不秉承「父母在,不遠游」的祖訓。又掌握著家族里泰半的生意往來,南來北往總是難免。再加上口才便給,生意場上的事經他一說,更覺得妙趣橫生,倒讓嚴真真听出了點趣味。

「不想陳二公子才氣逼人,在生意上竟也有這些心得。」嚴真真的感慨,半真半假。

「大哥注定是要接下家族生意的,奈何身子骨不大爭氣,只能由我這個一母同胞幫著湊合了。」陳思雨並不覺得生意場上的成功,便是真的成功。

商人,在中國的歷朝歷代,地位都是低下的。若非陳家出過兩任狀元,也不至于會在士林中有如此高的地位。

「為什麼不是你接手?」嚴真真頗覺奇怪,「難道令兄在生意上,比陳二公子更在行麼?」

嚴真真知道自己的聯華超市之所以能取得成功,緣于自己在現代見得多識得廣,再加上有戒指空間這麼個寶貝,不成功還有天理麼?可人家卻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那些經銷的手段,實打實是自己模索出來的,由不得她不佩服。

若是能與陳思雨合作,興許會有更大的收獲……

因這一動念,嚴真真免不了要多看陳思雨兩眼。

「王妃倒是與眾不同。」陳思雨任她端詳了半晌,忽地啟唇微笑。

「怎麼個不同?」嚴真真不以為然。

「眾人都看重我的詩文,唯有王妃,竟是以商對我另眼相看。難道在王妃的眼里,行商比從文更重要麼?」

「那是自然,從文能當飯吃麼?若是三餐不繼,你還有什麼心思寫那閑看落花,醉听鄉笛的句子?」嚴真真毫不猶豫地點頭,「在我看來,旁的什麼都是假的,唯有銀子,是再真實不過的了。」

「王妃的觀點,倒是實在。」陳思雨失笑,「只怕這話在高朋滿座時一出,便舉座寂然了。」

嚴真真瞟了他一眼︰「你這人才真正奇怪,明明在拼命地賺著銀子,卻偏要做出副瞧不起商人的模樣。難不成你以為自個兒能做得幾首歪詩,便與商人劃開界限了麼?商人,也可以是儒商嘛」

「儒商……」陳思雨神色一動,「王妃這詞,用得倒好。歷來只听說有儒將,還真沒有听說有儒商呢」

「那是你孤陋寡聞」嚴真真和他大打嘴皮子仗的同時,最關心的,自然是那位能做無錫小籠的龍淵。

他們每天相見的晚上,偶爾也會從他手里接過熱騰騰的小籠包。只是當她動問時,他卻只說在唐沽一帶售買而得。難道……那時候的小籠包,其實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京城一帶,並不奢食甜食。而無錫小籠偏甜的口味,應該不會受到京城百姓的追捧。而她也曾經在京城東西兩市細細尋覓,並沒有見過有這一種點心售賣

唉,龍淵,你到底默默地為我做了多少事呢?可惜當時的我,並沒有勇氣讓你帶我離開。嚴真真感慨著,眼楮有些濕潤了。

「那廚子……還不曾做好麼?」嚴真真只覺得心里有團火,在漸次地燃燒。她想要的自然不是小籠包,那是那位正在做小籠包的人。

「做這道點心,講究的便是火候。」陳思雨笑道,「因家中母親頂愛這廚子做的菜肴,今兒過來便有些晚了,倒勞王妃久等。」

人家的風度這樣好,嚴真真也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急切,只得匆忙一笑︰「我確實是有點心急了,不忙。」

陳思雨再起談興,嚴真真再急,也只能敷衍下去。幸好人家口才流利得很,就像相聲演員似的,只是需要個搭子,時不時地插上兩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便可以開始另一場興致高昂的即興演出。

所以,嚴真真也就分了兩成的心在他那里,另外八成,則時不時地看向簾子,總以為在下一秒鐘,龍淵便會掀著簾子進來。看在陳思雨的眼中,則以為她嗜食小籠包,倒有些笑她的孩子氣。

打量著眼前的嚴真真,身量才初初長成,卻眉目如畫,粉頰如飾。尤其是那神態,靈動活潑又不失嫵媚,天真爛漫又小有狡黠。若是挑剔地說,其實她也算不得頂美。可那一動一靜間婉轉的風致,卻是平生之僅見。

他忽地在心中浮起了遺憾︰恨君相逢未嫁時。

「王妃若是真喜歡吃無錫小籠,趕明兒我們不如去無錫當地品嘗,如何?」沖動之下,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計劃,月兌口而出。

嚴真真一臉的迷惘︰「無錫?」

「嗯,便是梅里。」陳思雨再度強調。

「可你不要與臨川王談談條件麼?你不會是真的請我來作客,兼而陪我游山玩水罷?」嚴真真不可思議地瞪向他。

「談判麼……可以交給大哥去做,咱們偷得浮生一日閑,也足夠游一游梅里,嘗一嘗這道你鐘愛的點心了。」

嚴真真甚是心動︰「那……這廚子可同去?」

「到了梅里,還怕沒有無錫廚子麼」陳思雨好笑地說道,「要知道,這小籠包,可是梅里最有特色的點心。但凡去梅里的,非要嘗一嘗這小籠包。不過,北邊兒的人,大凡是不愛吃的。」

「算了,在這山里也一樣能吃到,何必來回奔波呢?」嚴真真听說龍淵無法同行,頓時失去了游興,忽地眼楮一亮,「小籠包來了」

來的,自然不僅僅是小籠包,還有她盼星星盼月亮才盼來的——

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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