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正妻 正文 第199章 驚見龍淵

作者 ︰ 小豬懶洋洋

龍淵

史劍飛?

嚴真真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斷定了眼前打扮得干干淨淨被帶上來的「廚子」,絕對不會是史劍飛,而是龍淵

過盡千帆皆不是,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嚴真真怔怔地站著,看著那張屬于龍淵的臉,木訥而沒有表情。

他沒有認出自己嗎?或者在他的記憶里,她只是一個匆匆的過客,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所以,才會在驟然相見時,竟然連一點異樣都露不出來。

嚴真真的心,一下子冰冷了下來。

卻只見他施了一個半禮,因為嚴真真打破碗碟的動作,而微微抬了抬眼皮。可是眼里,卻連一絲半點震驚都沒有。

好吧,人家是殺手,而且是頂尖兒的殺手,自然不像她這小女子易于一驚一乍的。嚴真真心情頓時有點低落,但一雙眼楮,仍然盯住了龍淵不放。

「王妃,我說你會覺得震驚罷?」陳思雨笑得很愉快,「我初次見到他的時候,可不跟王妃一樣,差點朝著他施禮。只是再仔細看,還是略有不同的。最明顯的,是兩人的眼神,絕不相類。」

嚴真真艱難地咽下了一口唾沫,勉強擠出的笑容,十分僵硬︰「他……是誰?」

心里卻緩緩地松了口氣,原來陳思雨是因為這廚子酷似史劍飛,而動的念。這麼說來,龍淵的身份,並未暴露出來。也許,他躋身陳府,有大所圖,她可不能壞了他的事。

深深地一呼一吸之間,嚴真真的情緒,總算平靜了下來。至少,在表面上,她表現得雖有懈可擊,但並非不可解釋。

「便是能做一手無錫小籠包的廚師。」陳思雨回答得很流利。

嚴真真疑惑地問︰「難道他一直為你陳家做廚師麼?」

陳思雨笑道︰「自然不是,這個廚子也只來了三個月。當時窮困潦倒,又不愛說話。因見他手里有幾斤力氣,便留下打打雜。誰知有一回廚子病了,他下廚做了幾道菜,闔府上下竟然都愛吃,便做了廚子。這回邀請了王妃來我這別院,便把他給連夜接了過來。」

「那……稱梅里為無錫的,便是他麼?」

「正是。」陳思雨點頭,「那道小籠,他萬不肯叫梅里包子,偏愛叫無錫小籠。」

嚴真真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下來。她曾經對龍淵說過,自己最愛吃的點心,便是無錫小籠。龍淵雖不大說話,但大抵都听在耳中,自然而然把梅里稱作無錫了。

「原來……如此。」她有些失神,腦袋雖然理出了一個線頭,卻還是無法把龍淵和眼前這位廚子的故事串起來。

或許,龍淵會找機會來解釋的。嚴真真安慰著自己,勉強又吃了兩個小籠包。

「王妃既然愛吃,不如明兒再叫他做來。」陳思雨笑著吩咐了一句,廚子草草地行了一禮便顧自退了下去。

「他素來是這個脾氣,倒不為對王妃怠慢。」陳思雨無奈地解釋,「只為他做得一手好菜,只得容忍了他這毛病。」

嚴真真強笑道︰「但凡有些手藝傍身的,總有比旁人更高傲些。」

「王妃說得有理,誰讓闔府老少,只愛他這一手呢?」陳思雨嘆了口氣,「因此在規矩上頭,便听之任之了。若不然,他一走了之,我家老太君的飯量,又得驟減兩分。」

「那他跟著來了金陵,你家老太君……」

「也是今兒才到的,怕委屈了王妃。」陳思雨笑著解釋,「這不,做完了這道小籠,回頭又要送他回陳府。」

嚴真真的地理學得不算太好,但南京到揚州的大致路程倒還知道。粗粗算了算昨夜的行程,才明白此處離揚州並不甚遠,難怪這位廚子可當日來回。

「小籠包做得不錯,我晚上還想吃。」嚴真真有意讓龍淵晚上來找自己,因此故意表現得對小籠包垂涎三尺。這一點倒並不難裝,她狼吞虎咽的模樣,早就入了陳思雨的眼。

「只怕要晚些。」

「沒關系,當宵夜便是。」嚴真真很快地接口。

陳思雨無奈地苦笑︰「這也要看我家這廚子同意不同意了,雖然我在家里還算得寵,可也命令不得他呢」

「那你問一問他便是,也不耽誤什麼功夫。」嚴真真慫恿。既然是龍淵,萬沒有拒絕與自己相見的道理。

果然,陳思雨打發人去問,得到的回應,便是廚子願意晚上再過來一趟。

嚴真真雖然還有很多問題沒有弄清楚,但對于龍淵的意外出現,還是驚喜連連。因此,與陳思雨東拉西扯的時候,臉上隱現笑意。兩人間的氣氛,變得越來越好。

陳思雨不解其意,只當她被自己的小籠包給俘獲了,也便順著話頭,從《詩經》談到《左傳》,竟談得越來越投機。

若真要讓嚴真真背詩經,她未必能背誦得出來。但評論詩經的得與失,以前的應試考試沒少了這一環。再加上她這位資深宅女,是論壇的常客,新奇與陳舊的觀點,都爛熟于胸。因此說來頭頭是道,驟听雖沒十分道理,倒也有九分。

因此,陳思雨越听臉色越是嚴肅,到後來簡直對嚴真真高山仰止︰「王妃之見,果然高明。我浸yin詩經雖久,竟比不上王妃的見識。」

「不過是一見之愚,讓陳二公子見笑了。」嚴真真很「謙虛」,話題仍轉往龍淵身上,「府上的這位廚子,不知史小侯爺見過不曾?」

「因一直留在揚州老家,倒並沒有與史小侯爺說知。再過半月便是我家老太君八十大壽,正打算屆時讓史小侯爺來個大吃驚他那張臉,總是微笑著,我倒想看看,驟然見著個與自己長相一般無二的人,那臉色可還會平靜如昔。」

嚴真真暗自月復誹,陳思雨自己不也是隨時隨地都保持著得體的微笑麼?五十步,還要笑百步

「和陳二公子談得投機,竟不覺已是半日。早上吃得太多,這會兒午餐也不想用,我這丫頭昨兒一宿未眠,也得回去好好補個覺。我就不耽擱陳二公子的時間了,先回去歇一歇。」

「王妃既覺得倦意,不如我回頭讓人把食盒送至王妃房中,免得來回走動,也勞累了王妃。」陳思雨很體諒,頷首答應了。

「如此甚好。」嚴真真矜持地應了一聲,款款起身。碧柳趕緊上前扶住,又說了兩句客氣話,才往自己暫居的院子走去。

一走出陳思雨的視線,她的腳步忍不住越來越快。到得後來,碧柳竟有些追之不及︰「王妃的腳程,怎的如此之快?奴婢可跟不上了」

嚴真真這才放緩了腳步︰「一時心急著想離開,故而腳下生風。」

碧柳回頭看了看,主僕二人早就在回廊里轉了兩個彎。那陳思雨,根本看不見。

回到自己的小院,嚴真真便把碧柳打發去休憩,自己閃進空間,想要質問小黃鳶的時候,才想起那只小鳥帶著兩只麻雀去探路了。

「早知道……」嚴真真懊惱地扒了扒頭發,又怕把發髻給扒散了,急忙住手。

龍淵既然在這里,她倒並不急于離開。她也懶得進木屋,隨便找了塊地方席地而坐,仰著頭,看著一望無際的紫色霧氣發起了呆。

「喂,怎麼一進來便發呆呢難怪小黃鳶總說,你有些傻里傻氣的。」所謂的隻果天牛從隻果里爬了出來,嚴真真這才發現,自己找的那塊地兒,正是有著碩果僅存隻果的大樹下面。

「本來想找小黃鳶問問,在空間里可听到外面的動靜。進來了才想起,它一早便出去尋路了。」嚴真真悶悶地說道。

「哦。」隻果天牛不感興趣地又縮回了頭,「你要知道什麼?我在空間里,也能听見,並沒有什麼值得一說的事兒。」

「真的?」嚴真真頓時精神一振,「我想知道陳思雨吩咐了那廚子什麼話兒,幾時才讓人接他過來。揚州離這里,應該有一段距離,便是駿馬,怕也要一兩個時辰罷?」

這麼一算,她倒是替龍淵心疼了起來。一天趕上兩個來回,似乎是自己的罪過。可是,她想見他的心如此急切,連一晚都等不了。想必,他也一樣罷?

如果不是時間太早,嚴真真幾乎無法安心留在空間里。

「我好像听說是……要替老夫人做罷晚餐,才能過來的。至于需要幾個時辰,他可沒有說。」

「那得等到晚上七八點鐘啊」嚴真真失望地嘆了口氣。

「你睡上一覺,再練練字,彈彈琴,吹吹笛子什麼的,也就差不多了。」隻果天牛也跟著嘆了口氣,「雖然你發出來的那個聲音與噪音無異,但看在你坐臥不安的份上,我就躲進隻果里去,耳不听為靜罷」

嚴真真不滿道︰「胡說八道我撫的琴雖稱不上天籟,至少人人都叫好的。也只有你和小黃鳥,極盡底毀之能事。害我自信心被你們折磨得一點都無,上次被逼無奈才戰戰兢兢地撫了一曲,誰知竟轟然叫好。哼,你們沒有音樂細胞,這些話不能作數。你不喜歡听?我非要天天彈,讓你們都听習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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