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又如何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失手

作者 ︰ 抹妝

氣氛一下子陷入僵局。

靜默半響,突地,王子懿笑了出來,「你比以前小氣多了,越來越開不起玩笑了。我就說你跟著玉若珩在一起會疏離我吧」

白無瑕干眼看著他,分不清他到底哪句話才是真的。他對她所謂的感情,不會就是不舍得一個戰壕里的戰友那種情誼吧?

「好了,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先假裝答應做我十二皇嫂,然後你服下這個。」王子懿從袖口里掏出一包東西遞給白無瑕,解釋道︰「這個是假死藥,成親之前用水服下。不管你葬在哪里,我都會找到你,把你救出來。」

「真的有假死藥?」白無瑕復雜地看著王子懿,原來他早就替她想好了。「你都準備好了?」

王子懿似玩笑非玩笑地說道︰「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如果玉若珩不要你,你盡管來找我,我的懷抱永遠為你敞開。」

「謝謝」白無瑕抿嘴一笑,心里充滿了感激。到底是穿越時空的好朋友,那麼深厚的友情,怎麼可能見死不救呢?至于他以前對她說過的那些話,白無瑕不想再去考慮是真是假,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存在在他們之間的,永遠都只能是友情。

王子懿默契地笑了笑。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對了,我來的時候看見十二皇叔正去找父皇,他可能要與父皇商討一下有關你的事,我去替你听听底,也方便做出應對之策。」

白無瑕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王子懿,作為朋友,他為她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王子懿卻笑稱,一定是上輩子欠她的太多了,所以這一世跨越時空也要來還債。

皇帝就寢的宮殿里,元珀鼓起勇氣向皇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希望皇兄賜我一個王爺的頭餃。」

皇帝微微訝異︰「你一向淡泊名利,為何忽然提此要求?」

「我想給雪顏一個正式的名分。」元珀正色道。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當年他為了兄弟情義,不惜遺臭萬年也要造反,現在卻為了一個女人爭名奪利。皇帝不悅地繃起臉,道︰「你要清楚,你在軒轅的族譜上是罪人。」

「我明白。正是因為不想雪顏跟著我受那罵名,所以才想請皇兄給我一個身份,讓雪顏做我軒轅珀名正言順的王妃。」

「不可能」皇帝直白地拒絕道︰「你‘軒轅珀’的名字早已從族譜上剔除,要朕如何昭告天下,當年的反派還在朕的庇護下安然活著?」

元珀眼色發冷︰「皇兄乃九五之尊,只要皇兄隨便找個借口,何人敢質疑?」

「放肆你是在教朕如何做皇帝嗎?」。皇帝顧左右而言他︰「朕堂堂一國之君,怎可知法犯法,罔顧眾生?」

元珀冷笑一聲,想用如此牽強的借口搪塞他,是不是太過分了?不過元珀現在不想在這個關頭和皇帝撕破臉,于是假假地說道︰「皇兄未免扯太遠了吧?」

皇帝鎮定自若地盯著元珀,語氣變得稍微柔和了一點︰「朕的確難辦。你已入了皇陵,余生只能在皇陵里度過,要那虛名又有何意義呢?朕答應你,一定將皇陵里的宮殿修成王爺府的規格,如何?」

「呵,原來皇兄是擔心我不想回皇陵?」

皇帝順勢說道︰「是啊那些守陵人武功高強,朕怕他們不殺了你誓不罷休啊」

看到皇帝一臉假惺惺,元珀沖動地月兌口說道︰「皇兄不擔心我爆出當年的真相嗎?若不是我當年心慈手軟,我能給雪顏的又何止是王妃之名?」

皇帝微微錯愕,「你,胡說些什麼?」

「當年被你蒙騙之後,我一直躲在皇陵里對父皇的尸體懺悔。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慢慢想起了一些細節,當我發現你登基之事有幾個疑點之後,我沒有去找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皇帝的手心沁出了一點汗,但是他看上去卻是波瀾不驚。

「因為那已經是五年後了,北涼國在你的打理之下百姓安居樂業,你確實比五哥更有宏圖,更適合做皇帝,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父皇在天之靈也會原諒你篡改了詔書。所以我沒有去找你算賬。」

皇帝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幸好元珀識大體,沒有去計較。

元珀真誠地懇請道︰「我不想用這個卑鄙的手段威脅皇兄,但是為了雪顏,請皇兄務必答應我。」

「這個,」皇帝面露為難之色︰「王爺不是朕一個人想立就能立的。就算你改名換姓,你沒有為北涼立下汗馬功勞,朕如何隨便封爵呢?」

元珀惱怒地盯著皇帝,如果皇帝不能為所欲為,那他當年又辛辛苦苦地欺上瞞下,篡改詔書作何呢?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皇帝淡淡地補充道。

元珀的臉色緩了緩,說道︰「還請皇兄明示。」

「朕還沒想到。」見元珀的眸光再次黯然失色,皇帝馬上說道︰「凡事都需要思量齊全,你容朕幾日時間,朕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

有了那個把柄在手,元珀不擔心皇帝是在故意敷衍他。

頓了片刻,氣氛有所緩和,皇帝正色對元珀說道︰「朕的兄弟中,只有你與朕尚算親切。你能原諒朕大義滅親,如此胸襟,朕感激不盡。說句實話,這塊石頭多年來一直壓在朕的心口,今日終于可以放下了。」

「什麼?」元珀微愣,大義滅親?什麼意思?低眸想了想,元珀旋即明白過來,不禁臉色大變︰「五哥是你殺的?」

「你,你不是已經想通了嗎?」。皇帝大驚失色,難道他指的不是這個?

「我想通了?」元珀直直地逼視著皇帝,眼光冷若寒潭︰「我只以為我五哥是被老天帶走的,你只是篡改了詔書而已。原來他是你殺的,不是暴斃」

「不是,你,你听我說,他太過迂腐,且心胸狹隘,听不得忠言,很多大臣的治國之道都被他駁回,還嚴懲了那些大臣。這樣的人當了皇帝只會禍害北涼百姓,禍害祖先留下來的基業。」皇帝說的雖然都是實話,但是被真相沖昏了頭腦的元珀怎麼可能听得進去呢?

元珀步步緊逼,眼里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他對著皇帝怒聲低吼道︰「那你就能殺了他?我們一個父皇生的,你還有沒有人性啊?」

當皇帝意識到元珀可能會做出危險的舉動時已經遲了,他的身體被元珀猛然抬起的腳一下子踢倒在地,由于他與元珀之間向來是密探,所以他把太監都打發走了,任憑他叫破喉嚨,恐怕也未必有人能听到。

「我被你騙了整整十七年,是我蠢我不怪你,但是五哥的仇,我一定要報。」元珀抽出腰帶上別著的匕首,蹲體,在皇帝眼前比劃︰「明兒那麼正義的一個人,如果他知道有你這麼一個陰險歹毒的父皇,一定會很痛苦,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他的。他既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血親,我不會看著他痛苦的。」

皇帝盯著散出寒光的刀尖,吞了口口水,故作鎮定道︰「朕如果死了,你別想給白……給雪顏任何名分。但是如果你肯與朕好好商量,朕答應一定讓你風風光光的迎娶她。」

「哼」元珀不屑一顧地嗤笑道︰「就你會改詔書我不會?我若做了皇帝,雪顏就是皇後。她要什麼我都給得起。還需要和你商量,看你臉色?」

語畢,目露狠色的元珀舉起匕首,猛然扎向皇帝的胸膛。

說時遲那時快,皇帝忽然抬起手一把握住元珀的手腕,與他比起了手勁。

對峙了一陣子之後,皇帝運足力氣,猛地一抬腳將元珀踹開。元珀吃痛地松開了手,皇帝翻個身將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撿了起來,元珀撲向皇帝,伸手過去搶,兩人同時握住那把匕首,暗暗叫著勁。冰冷的刀尖一會兒對著皇帝,一會兒對著元珀,兩人勢均力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兩人的差距也逐漸明顯。

皇帝因為常年養尊處優,加上年齡偏大,漸漸落了下風,戰況還在激烈時,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把刀尖已然扎進了皇帝的胸膛之上,血液濺滿了元珀的臉。

看著觸目驚心的紅色,聞著撲鼻的血腥味,元珀頓時清醒,他到底做了什麼?

元珀驚嚇了一聲,慌忙後退。

良久,他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聞到鼻孔下傳來的血腥味,他厭惡地皺起了眉頭,慌忙起身尋模著水將臉洗了洗。

剛洗完臉,突然有個敏捷的身影從窗戶外悄無聲息地飛進來,躍到元珀面前。

元珀驚魂未定,被嚇得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玉若珩站定後,冷冷地直視著元珀,正欲開口說話之際,他右眉一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地上的人,不禁微微詫異。

這是怎麼回事?

地上的人身穿明黃,應該為帝。他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傷口還在流著血,眼前此人面色慌張……

還沒等玉若珩看明白這一切,又一個人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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