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婦又如何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回去

作者 ︰ 抹妝

「懿王爺不愧是我們的王爺果真是一條痴情漢當年他對鈴側妃娘娘的深情,打動了我們好多兄弟。想不到如今他又對一個寡婦不嫌不棄,痴心一片」周五眼里全是對王子懿的崇拜之情。

他真的是王子懿的粉絲還粉得好不知所以然白無瑕惡寒,這種花心的表現也能叫痴心一片?不知內情的人應該認為王子懿是喜新厭舊好不好?

自從周五說了這些話後,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在白無瑕心目中正直剛勁的勇士形象。

白無瑕無言以對,唯有朝天翻翻眼。林子大,什麼鳥都有

「幸而上天眷顧懿王爺,皇上沒有因此而責怪他。」周五大義凜然地抱拳對白無瑕請求道︰「還請白夫人不要再回北涼了,小的替所有擁護懿王的侍衛們感激白夫人的成全。」

原來他們都是王子懿的支持者

從侍衛安排這件事上來看,就足以說明這個皇帝的心機不簡單,如果換做別的皇子的擁護者,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綁架、要挾之類的事情?而且皇上知道白無瑕的身份後,並沒有質問王子懿,而是不動聲色地安排著一切,相信那個綏西需要糧食和錢也是假的吧為了不影響到王子懿,皇帝考慮得還真是周全

白無瑕相信,即使歷史上沒記載,皇帝也會傳位給王子懿的。

難怪那麼多人想刺殺他絕對是樹大招風

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斷後的侍衛們揚著馬鞭朝這邊奔了過來。

他們的發絲有些凌亂,臉上的殺氣還未消除,看得出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

「可還有余孽逃月兌?」廢話嘮叨的周五立刻恢復領頭侍衛的嚴肅表情,雙手煸在身後,朗聲問道。

其中一個人拱起拳低頭匯報,那幫人已全部絞清。周五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問向白無瑕︰「白夫人可知他們還有沒有同黨?」

「我怎麼知道?」白無瑕不解地反問道。

周五挑挑眉,不相信地睇了她一眼。

白無瑕撇嘴,「我真的不認識那些人,我也很想知道他們是誰,干嘛要殺我反正我們趕路也用不了這麼多人,不如你們誰去查查,那個雪顏聖女到底是誰?」

「我們只負責白夫人回家這段路的安全。」周五的回答官味十足,和剛才套近乎的樣子截然相反。

呵差點忘了,他們是皇帝的侍衛,不是她的。白無瑕咬咬牙,加重語氣對他們說道︰「我是不該濫用你們,那我請請你們還不行嗎?」不跳字。

他們沒有正面拒絕,但是揚長而去的行為告訴了白無瑕他們的回答。

這幫人真是,無情

因為這件事,他們晚上連驛站都不住,直接在林子里堆篝火搭帳篷。白無瑕也無所謂,反正又不用她伸手,她只管吃現成的就行。他們愛費事就費事吧她現在揣著幾箱子的創業基金一心想著回家怎麼創業呢,其它的就相對不那麼重要了。

接下來的五天,他們都是如此。風餐露宿雖然艱辛了些,但可以省去不少時間。到了第六天的中午,他們已經出了北涼國國界。傍晚時分,他們總算進了玉國的地界。

按照這樣的速度,只要不再發生阻礙,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到玉國京城了。

凌風一路跟到這里,見他們除了遭遇小鎮上的意外便再沒遇上其它的不順,也就放心了,他猜想王爺可能已經回來了,于是決定回去。

「你真的不跟回去?不擔心?」司馬平雙手抱在胸前,不冷不淡地追問著玉若珩。

玉若珩油然一笑,一邊配藥一邊淡淡地回答道︰「無暇雖然走了,我也沒用上她幾次,但我答應過她,要將她治好的。且就為她多留幾日吧我從不欠別人的。」

司馬平偏頭看向坐在書桌後練字的鈴兒。她現在的樣子端莊秀麗,絲毫看不出她神智不清,听說那日她還去獻舞了,司馬平狐疑地皺起了眉,「你到底給她用了什麼藥?她恢復得也太快了?」

玉若珩雲淡風輕地說道︰「用了些罌粟。」還有只蠱蟲。

「罌粟?是什麼藥種?」

「就是一種生長在南方的花藥。對身體而言,雖不好的作用很大,但小心提煉,可以制出一種抑制筋脈抽搐的藥素,我曾給一位患有癲癇的佣兵試過,阿舅不必擔心。」

提及此,司馬平感慨萬分︰「你早先因為皇上精于武藝,後入至南廣參軍,得若白相助開始研究醫理,短短幾年,在這方便的造詣便遠遠超于我,二十年來的復雜遭遇,對你來說既是坎坷,更是磨練啊」

解了蠱毒的玉若珩恢復人之本性,有了心愛的女子,有了思想計劃,有了謀略軍業,和所有正常人一樣,又遠遠比正常人要優異許多,這樣的他,無可挑剔。即便為君主,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馬平仔細瞧著玉若珩的神情,見他淡然自若,方幽聲問道︰「若珩可是記恨你父?」

玉若珩轉過身將手中的藥遞給他,隨口說道︰「麻煩阿舅給她服下,便帶她回去吧練字可撫平心中的不寧,她連著幾日都在我這抄詩誦文,我瞧著她精神頭好許多。估模著用不了十日,她便可好全。」待他將蠱蟲引出,即可完全將她交給司馬平了。

「我還是覺得太快了,她這種情況有三年了。我也給她治了三月余,你用了短短數月便給她治好了?」司馬平懷疑的不是玉若珩的醫術,而是自己的。

玉若珩凝望著司馬平,笑道︰「阿舅找到了癥結所在,卻無法對癥下藥而已。我點通她的心思,便自然解決了問題的源頭,再給她溫補一番,氣血便與常人無異。」

古代母憑子貴,兒子沒了,鈴兒以為自己就貴不了了,還把害得丈夫也失去兒子的過錯算在自己的責任上,一時想不開,就得了失心瘋。她沒想過,就算兒子找回來了,丈夫對她的情意卻不在了,那又有什麼意義呢?她一直在這個問題上反復糾結著,搞得自己精神恍惚。

所以玉若珩的這種開導,讓鈴兒如醍醐灌頂,頓時有所醒悟了。

司馬平點了點頭,「我記得白夫人好像說過,叫什麼心理疾病?」

「嗯」玉若珩笑了笑,承認道︰「確實是她曾在我跟前提過,給了我提示。」

「她的鬼主意就是多,不過有時候還挺靈的。」一想起白無瑕的那一大堆歪理,司馬平就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被這樣的女人征服,若珩不算虧。過了半刻,司馬平又憂心,白無瑕怎麼說也是棄婦,若珩再不受寵也是個皇子,還是個威震一方的將軍,兩人的身份有些不配,不然北涼帝也不會將白無瑕急忙遣走司馬平道︰「若珩啊,萬一皇上為了以防懿王冥頑不化,將白無瑕給殺了怎麼辦?」

「放心,我派了人。」玉若珩一臉鎮定,似乎信心十足。

司馬平想想也是,若珩一人北上,卻放心南廣軍中將士們的操練,就足以證明他能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自己又何必多心呢?白無瑕又不是他老婆

喂鈴兒喝下湯藥,司馬平便帶著鈴兒離開了。

他們到了宮門口時,恰好踫到了健步如飛的王子懿。剛想打聲招呼,可是王子懿劍眉緊蹙,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從他們身邊匆匆擦肩而過。

「夫君?」鈴兒伸手想抓住他,卻連他的衣角都沒有踫到,眼神和細白的右手一樣,失落落地停在了半空中。注視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鈴兒緊緊咬住粉紅的下唇,眼眶有些濕潤。

司馬平見狀,怕她再受刺激,連忙岔開話題,好言哄道︰「鈴側妃娘娘今天抄寫的是什麼詩啊?能否誦給我這個粗人听听?」

「司馬大夫不是粗人。」鈴兒的情緒變化非常快,上一刻還是懸淚欲滴,下一刻便表情認真地轉過頭看著司馬平,道︰「若大夫不識字,如何開方子呢?司馬大夫自謙了」

司馬平訕訕地笑了兩聲,附和道︰「是是是。」穩住她很有必要,她還是和正常人有點差別的

「司馬大夫,我們去找王爺吧?不少字」提到王子懿,鈴兒的臉上又飛上了光亮的神采。

「別別別。」司馬平猜到懿王可能是因為听了白無瑕被遣走的消息,特意進宮來問皇帝的,所以這個時候去找他,他肯定無心顧及鈴兒。可是鈴兒執意想去,司馬平就胡謅了一個借口︰「男人家要做大事,你一個女人跟著像什麼話?王爺會不高興的。」

「王爺會不高興嗎?」不跳字。鈴兒緊張地搓了搓手中的帕子,眼露不舍卻不敢冒險︰「那,我們,還是別去打擾王爺了。他不高興,鈴兒也會不高興。」

哎——司馬平忍不住在心中替她惋嘆,又暗自替她慶幸。白無瑕是跟定了若珩,那麼懿王的心意就撲空了,或許他還能回頭看看這個可憐的女人,讓她得償所願,再生個孩子。

御書房里,王子懿剛把前腳踏進去,連安都沒請,單刀直入地就質問起皇帝把白無瑕弄哪去了

「混賬」皇帝看見兒子來了原本還很高興的,可是兒子不但不領情,還劈頭蓋臉的就是怒目相對,恐怕這輩子也沒人敢這麼對他皇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臉上,生氣得順手將桌邊的茶盞就甩了出去。

一屋子的太監和宮女齊齊跪到地上,連聲說著「皇上息怒。」

「滾出去」皇帝撇袖側身,洪聲命令道︰「各領十仗」

王子懿微怔,欲開口求情時皇帝又加了一句︰「不得求情」他深知自己再開口將會給這些人帶來什麼,所以將求情的話又咽了回去。

地上的奴才們也沒人敢求情,恭順地將頭深深埋在地上,跪爬了出去。

皇上這一舉動,無形地在王子懿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他對待這些奴才向來是和顏悅色,不擺架子的,尤其是三年前被異世靈魂附身後,眾生平等的觀念更甚。所以讓這些奴才因為他而受責罰,比讓他自己受責罰還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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