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醒醒。」計程車司機回身喚道。
歐陽離因此而醒來,看看車窗外,夜色已經深了。她伸了個懶腰,「到了?」
「是,您給的地址應該就是這兒了。」
「那你等我一會兒。」歐陽離下車後,看著那棟宅子,有些茫然。她沒有來過這里,卻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哪個荒涼的夢境中來過。
幾個小時以前,她正在和喬旭東以及夜總會幾個歌手飆歌、拼酒的時候,接到了南煙的電話,她走出包房接听。
「歐陽,歐陽……」南煙听到歐陽離一聲「喂」之後便哭了起來,說了半晌,也不過是絮叨著她的名字。
「你怎麼了?」歐陽離甩了甩頭,盡量使自己清醒一些,「顧惜晨欺負你了?你現在在哪兒?」
「歐陽,現在這兒就我一個人,我病了,惜晨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你能不能過來接我?」南煙的抽泣聲更重,「我知道我不該找你,也沒臉麻煩你什麼事,可我沒有別的朋友了,也找不到惜晨。」
歐陽離又問了好幾個問題,才弄明白了緣由——前些日子,顧惜晨帶南煙去了雲都市遠郊一個依山傍水的小鎮,說是散心,住到了山腳下的一棟老宅。前幾天,他接到一個電話便出門了,接連幾天也沒回去,南煙打不通他電話,又急又氣,又淋了一場雨,便發起了高燒,現在連床都下不得,無奈之下,只好給歐陽離打電話求救。
歐陽離讓南煙把具體地址給自己發過來,說現在就往那邊趕,讓她安心等著。臨走的時候,她想讓喬旭東幫自己開車,卻見那人正端杯豪飲,比自己醉得還厲害,失笑搖頭,便走出酒店,在街上攔計程車。先前兩名司機都不清楚路況,到這第三位,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司機,才得以成行。
在途中,歐陽離沒有擔心南煙,生病了而已,接回來住幾天院就好了,她一直在糾結自己是不是需要雇一個司機——自己現在就是醉貓的代名詞,長期不能開車,打個車又踫壁兩次,就有了這想法。
對于南煙,她平時沒辦法面對是真的,當南煙有什麼困難了,不能坐視不管也是真的。畢竟——她嘆一口氣,這倒霉的命,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南煙算是她生活中很重要的一個人,時至今日,不見得願意給她錦上添花,平時幫幫小忙還是可以的。
坐得無聊,她起了玩心,想騷擾一下燕江南,卻發現手機沒電了,只好作罷,蜷縮在座位上睡了一覺。
黑暗中的宅院,漆黑、靜謐,除了遠處一座寺廟,方圓十里之內再無人家。舉目只見樹影重重,讓人的心里莫名地不安。
走向院門的時候,歐陽離看到對面開過來兩輛轎車。車燈的強光晃得她停下了腳步,抬手擋住眼楮。車子停在了她面前,幾道頎長的人影向後下了車。
走在最前面的人,是歐陽離再熟悉不過的顧惜晨。
她來了,他便也回來了。怎麼會這麼巧?他來了,那麼南煙就不缺人照顧了,她轉身要走。
顧惜晨攔住了她,「既然來了,就進去坐坐吧。」
「不用了。」歐陽離暗自想著自己是不是該戒酒了,因為現在覺得情況不對,卻不能分析出是哪兒出了問題。
顧惜晨逸出一抹笑,靠近她,輕聲說︰「你走了,南煙怎麼辦?我不是過來照顧她的。」
歐陽離心頭一凜,轉念間便又鎮定下來,「她自己選擇的你,受點兒苦也活該。」
「你舍得她受苦?」顧惜晨說完,搖了搖頭。
歐陽離剛要說什麼,發現身後的計程車已經掉頭離去。她急切轉身,一名男子對她笑說︰「放心,已經幫你付過車費了。」隨後,幾名男子圍攏過來,封住她所有出路。
任她頭腦再不清醒,也已明白此刻發生了什麼。
「到里面說話吧。」顧惜晨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率先走進宅院,開了燈之後,把手里的一個紙袋交給一名男子,「給南煙送到樓上去,」他看了歐陽離一眼,「告訴她,歐陽已經過來了,等會兒就上去看她。」
窗前有一把搖椅,歐陽離走過去坐下,先是很有閑情地打量了一下室內。房間寬敞,家具已經很有些年頭,處處透著古樸清雅。她找出煙來點上一支,這才問顧惜晨︰「你和南煙串通好了的?」
顧惜晨並無詆毀南煙的意願,坦言道︰「那倒沒有,趕巧了。」
有人走到歐陽離近前,伸出手,「不好意思。」
歐陽離把手機遞給那個人,繼續問道︰「你想做什麼?綁架?覺得我很值錢麼?」
「請你幫個忙而已。」顧惜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十七號,你就可以回去了。」
「嗯……」歐陽離有些為難地笑,「不能等我結完婚再幫你的忙?」話說出口,也已經反應過來,他的目的,就是讓她不能出席婚禮。她很有些惋惜似的輕嘆一聲,「忙了半天,還是嫁不出去。」
「衣食起居都會有人照顧你們。」顧惜晨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還有什麼想問的麼?」
歐陽離反問︰「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
「沒有。」顧惜晨有些費解地看著她。
歐陽離因此有些失望,「我也沒有。」
顧惜晨語帶嘲諷︰「結不成婚,你不害怕麼?」
歐陽離淡淡地一笑,語氣分外冷漠︰「我為什麼害怕?這問題真蠢。」
顧惜晨寒涼的眸光凝住她。
歐陽離亦是冷眼相對,毫不退讓。
室內陷入沉寂,空氣仿佛結了冰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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