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離縴長的手指滑過他堅實的胸膛，一面繼續撩撥著他一面說︰「如果愛，就沒必要娶我了。娶一個不愛你的人，是最悲哀的事情，不如早點兒跟我分手。」
「一邊忙著要跟我上床，一邊告訴我你不愛我，」燕江南點了點頭，「真有你的。」目光倏然變得陰郁，「你還有完沒完了？能不能不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我對你的價值就是陪你自暴自棄，是吧？」
「我可沒那麼說。」歐陽離裝無辜，繼而戲謔一笑，「你是怎麼回事？有便宜都不佔，想跟我精神戀愛嘛？」
燕江南听了亦是一笑，抬手挑落她內衣肩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做點兒什麼還真對不起我自己。」繼而低下頭去，吮住她唇瓣之前說，「你就當我不愛吧。」
「什麼叫當你不愛。」歐陽離急急地側頭避開，瞪著他，「要是不愛就跟我結婚，結婚當晚你才能跟我發生關系。」
「誰給你定的這規矩？」燕江南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好吧，那你就當我愛你。」
「當什麼當？你開當鋪的嘛？」歐陽離在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如果是一只撒著歡兒亂蹦的兔子，他就是一個獵人，自己怎麼樣都不能傷害他，不具備使他放棄自己的能力。她扯過被子一角，遮蓋住自己的身體，心虛地說︰「你當我什麼都沒說過，我們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回房休息吧。」
「什麼都是你說了算，你把我當誰了？」燕江南笑若春風，手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溫柔，一把奪過被子，丟到了地上，「我愛不愛你，你愛不愛我，跟我娶你一點兒關系都沒有，明白沒有？」
「那……那我錯了還不行嘛？」歐陽離眨巴著眼楮，發現自己把自己給玩兒了，而且後果很嚴重，除了認錯求饒別無選擇，「我知道你對我好，今天饒了我行不行啊？」
「做夢。」燕江南按住她四處模索東西的手，「不是想自暴自棄麼？我陪著你。」
看著他的容顏離自己越來越近，歐陽離只能無助地繼續求饒，「江南，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以後就這麼叫我，好听。」他說著不相干的事情，一臉無動于衷，炙熱的雙唇落到她頸間。
歐陽離又急又氣，呼吸變得急促，咬著牙看著上方的水晶吊燈。定了定神，她放松了自己，雙手顯得柔弱無力。
燕江南察覺到了她的變化，看她一眼，見她正安靜地看著自己。他笑，「想開了？」
她不說話，什麼反應也沒有。
他抬起手，捏住她精致的下巴，輾轉索吻。
她一條手臂得到自由，抬起來，環繞住他，另一只手輕輕動了一下。
燕江南隨即放開她，掌心溫柔地撫過她縴細的腰肢。
歐陽離雙臂擁住他，雙腿勾住他身體，猛一翻身，將他壓在自己身下，下一秒就變了臉，一巴掌削在他肩頭，隨即迅速翻身下地，嘴里惡狠狠地說︰「想連吃帶拿？你去死吧！」
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她就沒有老實的時候，燕江南的火氣被勾了起來，下地去捉她。
「信不信我讓你腦袋開花？」歐陽離拿起了放在小書櫃上的花瓶和他對峙。
「我還不知道讓誰腦袋開花呢。」燕江南俯身拿起地上的書丟向她。
歐陽離側身躲避的同時，花瓶月兌手而出，徑直砸向他的頭部。
燕江南彎腰躲過，又順手拿起了之前盛酒的碗，花瓶在他身後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沒有多一會兒，房間里能拿來打人的東西被他們丟得到處都是，兩個人並未掛彩，因為都是虛張聲勢，歐陽離是因為知道事情是被自己挑起來的，燕江南則是不想真把她弄得受傷，所以都刻意失了瞄準的精確率。
歐陽離看看臥室房門，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穿得沒辦法見人，早就跑出去了。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扯床單，想用床單裹住自己從而逃月兌。
燕江南就利用這短暫的時間，撲在床上捉住了她的手腕。
歐陽離因為害怕驚呼出聲。
燕江南得意地揚眉淺笑，把她拽倒在床上，同時起身按住她，一把扯掉她的長褲。
歐陽離慘兮兮地哀嚎一聲，側身蜷縮起身體，看向他的目光，流露出真切的恐懼。
「你也知道害怕？」燕江南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獵物，手又探向她的底褲，卻不心急，手指在她腰間打著轉兒。
「我都知道錯了，你干嘛這樣啊……」歐陽離語聲有些哽咽。
「你也知道什麼叫錯什麼叫害怕？」燕江南心里的火難消，大手落在她臀部，狠狠地給了她幾巴掌。
歐陽離抬手捂住了臉。
「又裝什麼蒜呢？」燕江南以為她又在演戲騙自己，過一會兒發現，她身軀輕輕顫抖著。真哭了，哭了再鬧就沒意思了。他坐在床上，把她拉進自己懷里，「哭吧，早一點兒哭痛快了也不至于鬧得跟我抽瘋。」
這些天了，就沒有一件順心的事情，她真的受夠了。唯一一個每天相伴的，還是她不愛的人，和她關系看似親近的人，一個個都在背叛、都在算計自己。她總是想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被那些人這樣對待。他們只要對自己多一點信任、多一點寬容，都不會走至今時今日。
第一次，她在人前放任自己的情緒，任淚水肆無忌憚地滑落，用力抱住他，輕聲抽泣著。
燕江南嘆息一聲，輕輕拍打著她，安撫著她，發現她對真正在意的人出奇的寬容——受到傷害，似乎從沒想過去報復，是放過狠話，可他知道，她並不見得能付諸行動。
哭出來了，心里卻空了，空得讓人發慌。歐陽離用他的睡衣擦了擦臉，起身下地，從衣櫃里取出睡袍穿上。
「洗把臉，早點兒睡吧。」燕江南說著站起身要走，覺得這一晚真是劃不來。
「你能不能幫我拿點兒冰塊兒來。」歐陽離揉了揉眼，「明天還要去上班，腫著眼楮太難看了。」
燕江南勉強點頭應下了，到門口才恨聲說了一句，「我TM就是欠你的！」
歐陽離瞥了一眼他明顯帶情緒的身影，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
燕江南走出幾步又折了回來，踹開房門宣布道︰「下個月，跟我結婚。」
「什麼？！」歐陽離睜大了眼楮，滿臉寫著一句話︰悲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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