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情小言的網言。第96章王妃失憶？（6000）
話音落下，歐陽澈的人已經疾步走了出去。藜洛緩緩地睜開眼楮，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眼簾。內心，憤怒地顫抖。她不敢相信，在她昏迷的狀況下，歐陽澈竟然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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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竹居。
「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會掉進荷花池？小丫，你是怎麼照看小姐的！」疾步走到床邊，繆卓言蒼白的臉上還留有水漬，衣服已經換過了，小丫正拿著毛巾緊張地給她擦拭。
「給本王。」他從她手中拿過毛巾，在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眼底的珍惜讓小丫看得凝了神。
「什麼時候的事？」毛巾落到那額頭上鮮紅的傷口，他的墨瞳縮了縮，心底的疼痛泛濫。
「下午……整理東西的時候，不知道小姐什麼時候走出去的……她的眼楮看不見，所以……」小丫抽抽搭搭地說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確定……是不小心的？」心猛地上提，他手上的動作停頓，如若是輕生，那麼……怎麼辦……
「是……小姐喊救命才听見的……」
「王爺，大夫來了！」
終于來了，慕容公子……小丫激動地攥了攥手心，目光也順著冷羽的方向望去，在看到一張蒼老的臉時，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怎麼……不是慕容公子嗎……」她輕輕地問著，歐陽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慕容塵才懂醫術。」
小丫咬咬唇，看了看床上的繆卓言，她的睫毛仿佛輕輕地顫動了一下，很快又歸于平靜。
老者把手搭在繆卓言的脈門上，擰眉，又模了模胡子，道︰「王爺請放心，這位姑娘並無大礙。臣給她開幾副藥，吃上三兩天，也就好了。」
「確定沒事嗎？……太醫可診斷仔細了？」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人兒身上，未曾離開。心，糾結著疼痛，還有莫名的復雜不解。
「確定。這位姑娘脈搏平穩，應該落水時間不長，王爺盡可放心。」
開了幾副藥方，冷羽便接過了。太醫離開之時，歐陽澈冷冷地聲音清晰地響起︰「今日之事，太醫務必不可外泄。否則，小心全家老小。」
「是是是……臣自當謹記在心，不會胡亂說什麼，王爺盡請放心。」太醫恭敬地作揖，身子簡直躬到了地上，腳還有些發抖。
歐陽澈擺擺手，冷羽便帶著太醫離去。歐陽澈又坐到床邊，漆黑的眸子緊緊地鎖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手，落到她臉上，輕輕摩挲……
依然是記憶中的觸感，光滑如絲綢，他看著，凝了神。
「王爺，你的手有老繭，看看……」她笑著從她臉上把他的手攀下，細細地摩挲著他的手指，又把他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柔聲道，「王爺……從小做一個皇室的子女，是不是很辛苦？……」
從來只有人羨慕皇室中人，竟然有人會說辛苦？他笑了笑，道︰「凝兒怎麼這麼說？……如果有一天，本王不是皇室中人，而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那樣才好呢！」她笑著，眸子星光般璀璨，「凝兒倒願意王爺是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我們一起過著平平凡凡的生活，不需要綾羅綢緞，錦衣玉食，那樣……才是真正的幸福……」
手忽然被推開，歐陽澈猛然回過神，繆卓言騰地坐起身子，怔怔地坐著，半晌。
「小姐，你……你醒了？」小丫睜大了眼楮，幾分驚愕，看她的樣子，怎麼感覺那樣茫然無措？
「這里……是哪里……」繆卓言的手在空氣中模索，又把手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喃喃道，「我怎麼看不見了……為什麼看不見……」
「小姐？」小丫愕然地眨了眨眼，看不見，不是早就這樣了嗎？為什麼，小姐的表情如此驚慌？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失明？
「言兒……」歐陽澈心疼地抓住了她胡亂揮舞的手，她卻急急地往床邊縮去，「你是誰？你又是誰？……我，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這里是什麼地方？……」
「我……我又是誰……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她忽然抱住了自己的頭，搖頭道，「好痛……痛……」
「哪里痛？」
歐陽澈緊張地拉開她的手，她痛苦地擰眉，輕聲道︰「痛……一想就頭痛……你們，究竟是誰……」
「小姐，我是小丫啊，我是你的貼身婢女小丫！小姐，你忘了嗎？……你，失憶了？」小丫心底一涼，怎麼回事！不是說好演戲的嗎？難道說小姐這一跤跌得太重，所以，失憶了？
「小姐，你……不會不記得我了吧？」
繆卓言茫然地搖搖頭︰「小丫是誰？……我不知道……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
「你叫繆卓言，是本王的……王妃……」
王妃？小丫的目光嗖地一下落到歐陽澈身上，他說，小姐是他的王妃？他不是詔告天下把她休了嗎？怎麼現在……
「繆卓言……」她喃喃地重復著，眼楮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那麼，你是……」
「我就是八王爺，歐陽澈。」他的手溫柔地拂過她額上散亂的發，目光溫柔如水，「言兒……讓一切順其自然，不用刻意去想，好好休息……好嗎？」
「可是……可是我是個瞎子……一個瞎子，怎麼可能會是王妃？不會的……」
「怎麼不可能？」他柔聲打斷她的話，她茫然無措的表情讓他的心一直犯疼，輕嘆一聲，他的手捧住她的臉，柔聲道，「只要本王願意，本王喜歡，就可以……」
喜歡？這兩個字這樣順其自然地月兌口而出的時候，歐陽澈愣了愣。他看到她的身子也震了震，眼底閃過一絲懷疑，蒼白的嘴唇輕輕抖動︰「真……真的嗎？」
「真的……」心底那般柔軟的觸動，他勾起她的下巴，靜靜地凝視著她水樣的眸，俯身，便溫柔地吻住了她稍嫌蒼白的唇。
記憶中的柔軟香甜，她第一次那樣柔順地依偎在他懷中，任他的舌描摹著她唇部的輪廓。舌尖，輕輕深入，心，也是溫暖而失了方寸的撩撥……
小丫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王爺他……他在吻小姐？他竟然？……發現自己依然愣睜著眼楮，呆呆地對著他們瞧，小丫一下紅了臉，走了出去。
如果說小姐失憶了，王爺又依然對她還有留戀，那麼，留在這里也挺好的……畢竟，小姐什麼都看不見了，而且，危機重重，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有王爺的保護，至少可以好好活著……
可是，依著小姐的清高，如果有一天恢復了記憶，她是怎麼都不會繼續留在這里。她明明是想離開的，今天的這一出戲原本以為會見到慕容塵，結果……
好亂啊，小丫拍了拍發疼的腦袋，使勁的，太陽穴卻依然脹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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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可以親……親我？」幾乎沒有了呼吸的繆卓言一下子推開歐陽澈，水眸漾動，不勝嬌羞。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如同毛頭小子一樣狂跳起來，他……移不開眼楮……
「言兒是本王的王妃，有何不可？」他的手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手指交叉，他暗啞的聲音帶著輕嘆，「言兒……這次落水，是本王的疏忽，下次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可是心底卻有一絲慶幸，若非落水導致失憶，她就是一只渾身是刺的小刺蝟，怎麼可能讓他接近？她每個眼神都想殺了他，讓他心寒……
他的額觸著她的，她柔軟的身子就這樣被環抱在懷中，感覺自己的心，就這樣一點一點地充實起來，因為，這個女人的呼吸，因為，這個女人的味道……
「我真的是你的王妃嗎？」她不確定地問著，「可是我總覺得……」
「不要胡思亂想。」他俯頭在她唇上輕琢了一下，「王妃能有假的嗎？……本王還要騙你一個瞎子不成？」
繆卓言點點頭，乖巧地任由他抱著。歐陽澈沒有發現，那失了焦距的水眸里，一閃而逝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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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安閣。
「啪」「啪」，一洋洋東西甩落在地上，梅兒在一旁緊張地咽著唾沫，她從來沒有見過新王妃這樣歇斯底里的樣子。她絕美的臉憤怒地扭曲著，梅兒不由地往後退了幾步。
「看什麼看！滾！」藜洛重重地砸出桌子上最後一個盤子，梅兒像得了特赦令，落荒而逃。
頹然地倒在床上，她痛苦地撐住了額頭。有什麼在改變，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直都有恐慌……她跟歐陽澈之間，很大的原因，怕是她替他解了情毒，而真正的相處，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多的交流，更沒有所謂情人之間共同經歷的什麼……她曾經害怕他對她恩大于情，可是他的寵讓她自信滿滿地以為，靠著自己傾國傾城的容顏，已經輕易地擄獲這個男人的心。而且，他們之間空白了三年，所謂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為何？現在，歐陽澈重新得到了，竟然不同以往？他甚至對她的身子都失去了興趣？
那麼，是外面有了女人？這是唯一的解釋……那麼，這個女人，會是繆卓言嗎？她果然不簡單，一個瞎子，一個棄妃，竟然有本事再把男人的魂魄勾走？玩手段是嗎？誰比得過她？她既然可以當初輕易地擄獲歐陽澈的心，今天，也一樣可以……
「來人！」藜洛起身，嘴角勾起一絲冰冷而狐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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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竹居。
喝了藥，繆卓言已經安靜地睡著了。窗外已經星光漫天，他卻依然舍不得起身。漆黑的眸子那樣深情地凝視著床上那張臉，永遠看不夠似的。
「王爺，時候不早了……」冷羽對著歐陽澈使了個眼色，看來，他幾乎把夜探鳳儀殿的重要事情給忘了。真是搞不懂王爺，一會兒那麼絕情，一會兒那麼多情，他究竟把柳姑娘放在什麼位置呢？
歐陽澈站起身，把繆卓言身上的被子拉好，抬頭望了小丫一眼︰「好好照顧你家小姐，別再出什麼岔子！」
他的黑眸帶著那樣濃重的警告，搞什麼！小姐的事她比他上心好不好？究竟是誰先傷了誰的心，他那麼快就忘記了嗎？如果不是小姐喪失了記憶，她們現在已經在籌備逃跑的事情了，說不定很快就能離開了呢！
歐陽澈的身影離開好一陣子，小丫的眸子還瞪著門口。
「唉……」重重地嘆了口氣，小丫在繆卓言身邊坐下，托著下巴，「小姐，怎麼總是那麼不順利呢？……失憶了，怎麼辦？難道你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嗎？……究竟是在這里安全地受人欺騙好，還是危險地知道真相好……」
「歐陽澈走了嗎？」床上的繆卓言忽地坐起身子，小丫驚得目瞪口呆，「小姐，你……你沒有失憶？」
「有那麼容易失憶嗎？」繆卓言嘴角勾起一絲輕笑，「當然是假的了！」
「可是，可是……為什麼？」小丫眨了眨眼，怎麼都理不清一個清晰的頭緒來。
「為了早日跟慕容塵取得聯系，為了逃走……」繆卓言輕嘆一聲，「小丫，我跟慕容塵早就在商量逃跑的事情了，今天沒有見到慕容塵，所以，我的想法錯了。歐陽澈不會把慕容塵帶到這里來……他不能來，我們可以去。進皇宮需要令牌，只要我們得到歐陽澈的令牌，那就可以進入皇宮……」
「拿……拿王爺的令牌？」小丫吞了吞唾沫，瞠大了眸子，「小姐，王爺武功那麼好，你怎麼可能拿到他身上的令牌呢？如果被發現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我自有辦法……小丫，到時候可能要麻煩你，多去皇宮幾趟。」
「幾趟？小姐，能偷一次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你還能偷出幾次？」
「不確定……但是，把握有七成……你沒見他今天已經不想走了嗎？」
「你想用美人計？」倏地想起歐陽澈吻她的畫面，小丫緊張地按住繆卓言的手，「小姐，你會吃虧的，那樣，太委屈了……」
「不委屈。只要能離開東瑤，沒有什麼是委屈的。」手心輕輕攥緊，繆卓言毫無焦距的眸子望著遠方。是的，離開東瑤，離開，是她唯一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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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儀殿。
夜空中，兩道與夜幕同色的身影在空中掠過，輕輕地落在鳳儀殿的上面。輕輕掀開瓦片，可以清楚地看到屋子里的一切。
「怎麼樣？找到那個賤人在哪里了嗎？」安紫心陰霾的眸子掃過高馳，高馳搖搖頭，「已經派人四處查找……」
「廢話！堂堂‘紫衛’，竟然連一個瞎子都找不到！本宮白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安紫心手里的茶盞狠狠地落在桌子上，「確定每個地方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嗎？有沒有遺漏掉的地方？」
高馳想了想，垂首道︰「就只有八王爺的澈王府沒有找過，老奴想，柳思凝再怎麼著也不可能會逃到那里去。況且，那里鎖著門，她應該也進不去。」
「什麼應該不應該的？沒去過的，就趕緊去，不能遺漏一絲地方！」
「是！」
歐陽澈心里一驚，對著冷羽耳語了幾句，兩人很快往前飛身而去。他必須早高馳一步把繆卓言送到安全的地方，那麼此後，藜竹居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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藜竹居。
「小姐，我還是覺得這樣太危險了……」
「噓！」失明讓她的听力好了很多，繆卓言先一步听到了腳步聲，很快在床上躺下，輕聲道，「就跟不知道我沒有失憶一個樣，知道嗎？」
門被推開，竟然是歐陽澈和冷羽。小丫心里一驚，幸而小姐反應夠快，要不然，被歐陽澈听到可就慘了。看來，以後可要注意，不要露出什麼馬腳才是……
「馬上跟本王過來。快！」他俯身將她整個人連人帶被一起抱起，輕輕地點了她的睡穴，「冷羽，你帶著小丫！」
「是，王爺。」
小丫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什麼，就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凌空而起。
落地的地方，竟然是洛園。
小丫吃驚地眨了眨眼，這個地方，她清楚地記得，歐陽澈是從來不許讓別人進入的。就連小姐受寵的那些日子，也因為這個，他發了脾氣……
現在，他竟然把她們兩個帶到了這里的禁地？為什麼……
這個地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小丫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不過幾朵凋零的花而已……她正納悶著，脖子上一麻，整個人便軟軟地倒在了冷羽的懷里。
歐陽澈打開了門，梅音園里的梅花依然開得唯美，一株一株，如仙子般傲然而立。他的腳步在中間的一棵梅花邊停了下來，那是一株特別的梅花，一株梅上開著兩種不同顏色的臘梅。
他的手在中間的那朵梅花上按下，有門打開，他低頭看了看懷里的女子一眼，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走了下去。
「誰！」阮梅音的聲音響起，夜深了，她依然了無睡意，望著朦朦朧朧的夜明珠。這麼遲了，會有人來到這里嗎？
「母妃，是澈兒。」歐陽澈抱著繆卓言走到阮梅音床邊，「今天晚上，這兩個姑娘要在母妃這里留宿一夜。」
「是她？」走近了，阮梅音才看清楚，歐陽澈懷里抱著的女人竟然是那日闖入梅音園的女孩子。阮梅音心里閃過一絲雀躍，時不時地，她還會想起那個雪夜與她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她的微笑讓人舒心，有平定人心緒的力量。
「她怎麼了？」
「此事說來話長……」他把繆卓言放到一間廂房的床上，又打開另一個廂房的門，示意冷羽把小丫放到床上，「母妃這里可還有被褥？」
「有。」阮梅音從櫃子里拿出一床被子來，迅速地鋪好，冷羽把小丫放到床上，小心地蓋上被子。
「這位姑娘，澈兒認識嗎？她就是上次開了藥方的姑娘，母妃跟你說過的……澈兒怎麼把她帶到這里來了？難道，又遇到了劫匪？」
可是，也不對啊……遇到劫匪，憑澈兒的身手就可以輕易地解決，沒有必要把她帶到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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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梅音抬起頭來，正要問個究竟，卻被歐陽澈的目光驚了一驚。他安靜地凝視著她，似乎並未听到阮梅音的話。他的手，握著她的，那樣輕，卻那樣緊。
阮梅音秀氣的眉輕輕擰著，澈兒一直是個冰冷得沒有什麼情感的人，目光總是冷冷的，何時看到他眼底這樣的柔情？……那麼，他是喜歡這個姑娘嗎？他跟她，是什麼關系？……
「母妃，孩兒現在要出去一趟，這兩個姑娘就先在這里睡下了，天明之時，孩兒會將她們帶走。打擾母妃休息了……不早了，母妃先歇著吧……」
阮梅音點點頭，目光又落到繆卓言身上。怎麼看，心里怎麼喜歡，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吧……怎麼都覺得，她跟澈兒之間有什麼，澈兒的眼神，讓她想起了先皇。如果是，那那上次澈兒帶來的新王妃呢？……
都是孩子們的事情了，她老了，不懂他們的世界。阮梅音笑了笑，輕輕地躺到床上，卻是怎麼都睡不著，先帝溫柔的目光一遍遍地在眼前出現……閉了閉眼，腮邊有淚滑落……落下山崖的先帝，甚至尸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