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愛︰下堂盲妃 第【83】章 頭牌花魁(6000)

作者 ︰ 開心果兒

梅白俗九四梅九。第83章頭牌花魁(6000)

「最新消息,最新消息!翠微閣開業十周年,為答謝各位客戶,白天開始營業……!有紅牌姑娘的歌舞表演,有茶有酒有小吃!」鑼聲  ,每條大街小巷都有人拿著花鑼在敲打,傳播著消息。

「這位爺,您請看看吧,翠微閣低價酬賓了!凡入場券達到二十張,就可以參加七天後翠微閣的花魁選舉投票!翠微閣要選十大花魁,還要從中選出頭牌花魁!」

「這位公子,翠微閣十周年慶祝,頭天的入場券是免費的,機不可失,去看看吧!」

「……」

「……」

每條大街小巷,亦有人拿著宣傳單做廣告。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這個消息,男人們朝著那個方向蜂擁而至,女人們則對著那個地方猛吐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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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閣。

「槿兒,我是什麼都依著你了,在你身上也下了不少本錢!也不知道你說的這些靠不靠譜……媽媽我這輩子還沒做過虧本生意,如果營業額到時候沒有提升,那麼一切的費用,你都要一個一個地接客給我掙回來!」

「林媽媽切勿心疼了那些小錢,有了投入,才會有回報……這些日子,翠微閣的姑娘們都在保養皮膚,雖然我看不見,但是林媽媽……她們的皮膚是不是好了很多?明天我一定會把每個姑娘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保管讓那些男人大開眼界!」

「說起你這雙手,林媽媽還是相信的……」林如是咯咯地笑開了,「今兒個大家都早睡吧,照槿兒的話說,睡個美容覺!明天還要起早呢!」

林如是甩著絲帕離去,繆卓言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一切的改變,會從明天開始……她的手模了模自己依然平坦的小月復,感覺有什麼力量源源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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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啼,又是一天。

翠微閣里早已經忙得炸開了鍋,繆卓言卻是不急不緩地給姑娘們畫著妝。林媽媽望了望窗外,天哪!這愛撿便宜的人可真多,頭天免費,這隊伍就排到城門了?

「這麼多人……槿兒,動作是不是要快點了?外面還下著雨呢,會不會等不住就走了?」

「不用。過三個時辰準時開門……頭天免費,他們會等的。再說,越難得到的越珍貴;越珍貴,就越珍惜,是不是?」繆卓言用手模著下一個姑娘的臉,不時地跟小玉低語幾句。

「也是……」林如是點點頭,不知為什麼對她越來越信任。也許是因為在她那雙神奇的手下,每天的營業額已經提高了不少;也許是因為那十天以後,她那一首妙曲一支曼舞帶給她的驚艷;也許是因為她那樣自信又氣定神閑的微笑……總之,她竟然漸漸相信,她會成為翠微閣的花魁,這一點讓她自己都開始感到驚訝。

三個時辰後。

翠微閣的人,已經多得數不清。除了價格不菲的上座,其余的人,都這樣站著,而且,幾乎連立腳的縫隙都沒有。

淡紫色的紗幔拉開,輕盈的音樂流出,飄落著花瓣的舞台上便是輕歌曼舞。林如是眯著眼楮,看著台下的人,個個都是猛咽唾沫,在上座的男人,也是目不轉楮……而這些,不過是她翠微閣最沒有姿色的姑娘而已。

看了花木槿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叫那個什麼……氣氛……這樣輕柔的樂曲,還有飄零的花瓣,還有那披在身上輕盈的紗巾,怎麼看,這女人也比平日里看得美了十倍百倍,夢幻的感覺……

照著花木槿的話,這簡簡單單的表演一個時辰就結束了。現在,輪到她上台,宣布翠微閣的新規矩。

這新的規矩其實說來有些可笑,翠微閣的客人可以選擇姑娘陪吃、陪玩、陪聊,價格不等。其實,來這兒的客人只是要客人陪睡而已,怎麼可能只是這樣?男人跟女人,不就那麼點事兒?還有這樣清心寡欲的男人,只是跟姑娘們陪吃陪聊?那麼多年,她也只見過那次那位公子而已……

台下開始哄鬧,人群漸漸散開。林如是馬上後悔了。她竟然那樣相信一個瞎子的判斷?她正有些窩火,沒想到那些散開的人很快就到預定處排隊,而且隊伍很快就排成了長長的一隊……

更讓林如是始料未及的是,此後一連幾天,翠微閣都處于賓客爆滿的狀態。白天如此,晚上更是如此。光是收白天入場券的那一兩銀子,她都收到了手軟的地步,更別提那些糕果茶點了……

不止是收入不菲,翠微閣更是名聲大噪,被傳得神乎其神。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市井小民,都在津津有味地談論著翠微閣的姑娘們。那裝束,那模樣,怎麼看都有點不一樣,卻是怎麼看怎麼漂亮。花魁大賽進入倒計時,大家更是談論得熱火朝天,甚至開始打起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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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巷。

離開澈王府,小丫已經在羅巷落腳十來天了。雖然這個地方簡陋得很,每天,她上山采集的草藥只能換幾個零錢,可是,比待在王府,強上了千倍百倍。

坐在鋪子前發呆,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小姐。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了無蹤跡,她真的很擔心。小丫雙手托著小巴,看著談論得正歡的路人,雙眼發愣。

什麼翠微閣,什麼女人,男人都是一樣的東西,就喜歡漂亮的女人,沒心沒肺!她狠狠地鄙視著說得唾沫橫飛的路人,又想起了小姐,心里一陣悲戚。

看來也沒有什麼生意,小丫正要收攤,卻不想一個路人買下了她所有的草藥……他也沒問價格,就丟下二十兩銀子走人了!

嘎?小丫看著那個走得匆匆的人,又看了看手心沉甸甸的銀子,不太相信地眨了眨眼。

運氣可真好……確定是真實的,小丫笑了笑,決定要附近的酒樓去打賞自己一頓。

酒樓已經客滿,她等了一會兒才有位置。點了幾個小菜,還點了一點小酒。

「喂,今天可是好日子,選花魁啊!」

「是啊是啊,我已經積了二十張的入場券,今天可以進去投票!」

「是嗎?我也是……依林兄高見,今天的頭牌花魁會花落誰家?」

「如果要我選,我就選花木槿。她的確才藝了得,是個不俗的女人……」

「英雄所見略同,要我說,也是花木槿。她彈奏的曲子一流,好像都是自己作詞譜曲的吧!我也算精通音律,但是卻從未听過花木槿這樣的曲子……」

「你也這樣覺得啊?」旁桌的人插進話來,「這花木槿不僅精通音律,而且還沏得一手好茶……」

「你們有誰是花木槿的入幕之賓嗎?」又有誰插進話來。

「這倒沒有。據說她暫時還是不賣身的……不過,她的按摩技術真是高,太舒服了……而且,她似乎還懂一點藥理,她給我按過幾次,我現在覺得脖子好像不那麼酸痛了……真是個奇女子啊,談吐不凡……」

「這些都不是重點,你們知道花木槿最讓人稱奇的是什麼嗎?」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左邊的桌子上,那人笑了笑,道︰「花木槿,是個瞎子……」

瞎子?眼楮看不見?眾人瞠目結舌,小丫也停下了手里的筷子,這可能嗎?那個個個口中如此了得的女人,是個瞎子?不是吧……

「怎麼可能?我看她行動方便得很!」

「走路倒茶撫琴,一點都看不出她眼楮哪里有問題……而且,她的眼楮還長得很漂亮呢……」

「她的確是個瞎子,她自己親口說的……」

「她好像也對我說過,但是我不相信……」

「……是不是,今日可見分曉。今晚花魁大賽……」

「……」

無聊!小丫猛地喝了幾口酒,便劇烈地咳嗽起來。沒想到,這酒的味道那麼差,不過……借酒消愁,她又喝了幾口,卻發現是愁上加愁!

她有些頭暈目眩地站起身,沒走幾步,就撞上了一張桌子。迷迷糊糊地正要往前走去,她卻被扼住了手腕︰「你他媽的沒長眼楮啊!弄濕了老子的入場券,你說怎麼辦!」

「什麼……什麼入場券……」她難受地打了個酒嗝,「大不了我……我陪給你,多……多少錢……」

「你賠得起嗎?二十張入場券才可以進翠微閣,不然多少錢都進不去!我是從鄰村趕來特地看這場花魁大賽的,現在你看,入場券成了這個樣子,你叫老子拿什麼進場!」

重重疊疊的,看不清那人凶神惡煞的樣子,小丫還不知死活地笑著︰「有什麼問題?不就是弄髒了一點嗎?你這人真可笑,有錢還會進不了妓院,說了,有誰會信?……」

「你他媽的,別以為你是女人老子就不敢打!」

他猛地揮出拳頭,半空中被生生扼住了,他用力地扭了扭,卻扭轉不開。

「向這位姑娘道歉!」冷羽的聲音冷冷的,剛剛看著她獨自喝酒,他就想沖下樓來,只是礙于歐陽澈在場,不敢那樣造次。

「道歉?他弄壞了我的入場券,要我怎麼進翠微閣?我今天就是為了這個來的!」

「我可以保證你進得了‘翠微閣’,你馬上道歉。」身後的聲音也是冷冷的,只是讓人不寒而栗,他看了歐陽澈一眼,不太相信地問道,「你真的能讓我進‘翠微閣’?」

「自然。」他說得篤定,那渾身散發的王者風範也讓他心里發悸,于是,乖乖道歉。

影子重疊,小丫也看清楚了那兩張臉,歐陽澈和冷羽。一看到他們,心里的怒意就翻騰,就想起小姐可能受到的種種的苦,所有的所有,都跟他有關。曾經,她那麼感激他對小姐的寵愛,可是現在……

她卻寧願他從來沒有在小姐面前出現過!

「小丫,你怎麼喝酒了?你……」

「走開!」眼眶紅了,小丫推開冷羽的身子,冷聲道,「我跟澈王府的人沒有關系!」

她狠狠地瞪了歐陽澈一眼,搖搖晃晃向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會有跟王爺叫板的勇氣,是不是也沾染了小姐的清高了?小丫自嘲地笑了笑,心里卻是想哭的疼痛。

「去追吧,喝了酒不安全。」歐陽澈淡淡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輕易原諒了放肆的婢女,她其實已經過分放肆了……

「是。謝謝王爺!」冷羽箭也似的往前沖去。歐陽澈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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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閣。

要不是領著那個男人進去,他是不會進入翠微閣的。雖然近來傳得風風火火,可是,他卻一點興趣都沒有。近來的一段時間,他用在公事上的時間和精力比從前多了幾倍,有時已經忙完了所有的事,他還要去找點別的事去做。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一天之內大部分的時間都呆在書房。

林如是看來很忙,否則不會連他來了都不招待。場下的人已經多得站不下腳了,個個睜著眼楮,望著還未撩開幕布的舞台。

花木槿……他倒是記住了這個名字,剛剛在酒樓,所有的男人說的,都是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讓他有一絲怔然,木槿、木槿……

「傻瓜!……這樣就感動了?待會兒出去一趟,今天是伊蘇一年一度的木槿節,熱鬧得很。」

「恭喜這位公子,這位姑娘,奪得本年的‘金槿’。兩位情比金堅,得到‘金槿’的祝福,一定會白頭到老,永不分離……現在,請這位公子將金槿花插到這位姑娘頭上……」

「王爺,你知不知道,木槿花是有花語的。她的花語就是……溫柔的堅持……」

溫柔的堅持……他的目光滯了滯,眼前又浮現出那張臉,唇角含笑,水一樣的溫柔。

往事歷歷在目,眼前的歌舞表演在他眼里都變成了跟繆卓言在一起的每個片段,清晰而連貫……

「花木槿出來了!是花木槿!」台下的喊聲讓他回過神來,目光不由往台上望去,只一眼,他的呼吸頓住了……

那個身著輕紗的女子,盡管臉上蒙著紗巾,他卻可以輕易地判斷出,那個人,是繆卓言。

繆卓言……竟然,是她?

歐陽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起來,他站起身,死死地望著那個女子笑得千嬌百媚,盈盈欠身,優雅地坐下,熟練地撫琴。

「琵琶聲到如今還在這響起

穿越千年的尋覓舊夢依稀

這一聲嘆息是人間多少的哀怨

天涯飄泊落潯陽傷心淚滴

琵琶聲到如今還在這響起

素手弄琵琶琵琶清脆響

信手低眉續彈續續彈彈盡心中無限事

低眉續彈續續彈彈盡心中無限事

歡笑聲已成了昨日的回憶

紅顏已老不如昔空自悲戚

這一聲嘆息是人間多少的哀怨

彈盡千年的孤寂獨自嘆息」

心擰緊的疼痛,听著她的曲,他仿佛看到了那日淋得渾身濕透的她,站在他新房,那絕望的眼,顫抖的唇……

如潮水一般的掌聲,台下的喝彩聲還有口哨聲讓他回過神來。他望了望台下,一個個男人都是垂涎的眼神,他簡直恨不得挖了他們的眼珠。

「謝謝各位公子,各位大爺的捧場。小女子花木槿獻丑了……現在槿兒要給大家獻上一支舞,如果覺得槿兒跳得好,給槿兒投上一票,槿兒也就心滿意足了……」

她站起身,撩開自己的面紗,紗巾飄落,一張絕美的臉,噙著淺淺的淡笑。再一轉身,她身上的紗巾也飄落下來,身上,只是簡單的裹胸,及地的長裙,而胸部以下到腰部的位置,則什麼遮蔽物都沒有,大膽地露著雪白的肌膚。

腰肢扭轉,他從來都不知道她會跳舞的,而且,那樣腰肢柔軟,眼神魅惑,動作輕盈。歐陽澈緊緊地攥緊了手心,黑眸躥了怒意。台下安靜得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果的**。

一曲舞畢,台下又是轟雷般的掌聲。她盈盈欠身,聲音如黃鶯出谷︰「謝謝各位公子,大爺。最後,槿兒為大家泡上一壺茶。」

很快換了裝束,一身雪白的紗裙,抹胸的婚紗款,她烏黑的頭發披著,上面戴了一個五彩的花環,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子,純淨而美麗。

茶壺上了長長的嘴,她往後退了幾步,就把茶水準確無誤地注入一個個小杯子里,引得台下一陣陣的歡呼。

「各位公子大爺,今天晚上槿兒只是陪喝茶,哪位大爺要想跟槿兒喝茶,那麼……價高者得,槿兒就在房里等你了。」她笑了笑,欠身,走下台去。

價高者得……歐陽澈仿佛听到了自己胸腔爆炸的聲音,她竟然把自己當成物品一樣去賣,她竟然……對著這些男人說,價高者得?這些天,這些日子,她究竟接了幾個客?陪了幾個男人?

怒火熊熊燃燒,灼痛著心……她笑得那樣自在從容,一點都沒有作為一名青樓女子的無奈,她連一點點的羞恥之心都沒有嗎?握緊了拳,他正要朝著她的方向追去,卻被林如是拉住了身子︰「哎呀,貴客到,林媽媽真是有失遠迎了!八王爺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說一聲,也好讓媽媽好好招待……王爺是來找雨詩的是不是,王爺這麼久沒來,可想死雨詩了,我這就去把雨詩叫來,好好服侍……」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里……」

「她?」歐陽澈殺人一樣的目光讓林如是打了個寒顫,「誰?」

「花木槿。」她白色的身影已經消失,他望著那個方向咬牙切齒。

「你是說槿兒啊……」林媽媽咯咯地笑著,忽地臉上的笑容一僵,她倒是忘了,花木槿就是柳思凝,而柳思凝就是歐陽澈休了的王妃……

「這個……」

「她什麼時候來的?接了多少客人?」歐陽澈的臉色發黑,林如是琢磨了好一陣才開口,「槿兒她……來了也有不少日子了,接的客人……」

「多少!」他猛地揪緊了林如是的衣領,「你竟然逼良為娼!」

「沒有沒有……」林如是狠命地擺著手,咽了口唾沫,「王……王爺誤會了,槿兒一直都是自願的。就連這幾天……她被一個公子包了一個月,她還是要出來接客,當然不是陪睡,就是陪聊……」

「她被包了一個月?」歐陽澈的臉色更黑了,「誰?」

「是是……是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公子,我也沒有問是……是誰……槿兒接客的第一天,就被他包了……」

「王……王爺,十大花魁跟頭牌花魁的結果要出來了……我……我先去看……看……」

拳頭咯咯作響的聲音,心里被什麼感覺吞噬了,他憤怒得想殺人。一把松開揪著林如是的手,林如是便老鼠一樣往前溜去。

這輩子沒有嘗試過思維如此混亂,他一向冷靜,一向清醒,而這個女人,一向可以輕易地把他的冷靜給打破,一向可以輕易地撩撥他的怒氣。

就像現在……他的憤怒,此生未有。那樣的焦躁,卻又夾雜著無措。

眼前浮現出她的嚶嚀婉轉,她在他身下羞澀地承歡,她那樣笨拙的勾引……現在,她把曾經的溫柔都給了誰,錢嗎!

「……根據投票,翠微閣的頭牌花魁是——花木槿,槿兒姑娘。槿兒姑娘半個月以後方可接客過夜,今夜陪飲的時間為一個時辰,起拍價五十兩……」

台下是瘋狂的叫價聲,竟然很快飆升到一千兩。拳再次握緊,他看著台上笑得純潔而魅惑的女人,心里被什麼點燃了一般。繆卓言,我絕對不可能讓你跟台下任何一個男人共處一室,不論是多久,不論是陪飲還是陪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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