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緣錯,棄妃不承寵 不如你就嫁給她!

作者 ︰ 雲墨銥

「你住口!」綺羅怒叱,她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玉臉紅透,像是妝奩里那顆鴿血紅的寶石。

「喲,小美人這就惱了?小美人惱起來可真好看!」那男子竟也不生氣,仍然翹著唇,眼神直勾勾盯著綺羅,他裝模作樣嘆口氣,「哎,真是忠言逆耳呀!」

就這還忠言?簡直就是狗屁!若不是還想找他確定一下她確實沒有中毒,綺羅真有當場搬起椅子將他砸出去的沖動。

「你就不怕被王府的侍衛抓住?」綺羅真不知道這人怎麼如此膽大,江州那座別院也就算了,竟然連守衛森嚴的睿王府也敢闖,而且——綺羅黛眉忽然一緊,他又是怎麼知道她就住在這隨然居內的?

那男子像是看透了綺羅心思,他邪邪笑著,伸手抿了抿散在腦後的墨發,又伸出食指搖了搖,「小美人,你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找到這里的?」

「……」綺羅無語。

「其實昨夜我就來了,看這王府內竟然也有一片梨花林,于是我就過去賞一賞,沒想到啊,竟然瞧見……」他突然頓住,翹著嘴角,看著綺羅咬著唇,臉色越來越紅,他眼中更是染了興奮,不過他剛想繼續說下去,卻又忽然停住,耳廓微微一動,他臉色微微一變,竟然迅速轉換了話題。

「小美人,給你句忠告,離秦驚鴻遠一點!否則,到時候別連哭都沒眼淚!」

他的話說得雲淡風輕,但卻像是一顆石子,在綺羅心中激出了層層漣漪,綺羅倏地冷了眼神,捏緊了素手,昂起了下巴冷笑一聲,反問他,「你又是誰,你憑什麼來管我?」

男子似是急著要走,此時又停了下來,他那對邪魅的眼眸在綺羅身上梭巡一遍,忽而笑得莫測高深,「我當然得管你,你身上可是有我的東西!」

他的東西?綺羅黛眉一蹙,正想要問清楚她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他的,可那男子身形如閃電一般稍縱即逝,她追到了窗前,可眼前只余茫茫夜色,哪還有半點人影?

「小姐!」若水低低咳嗽了一聲,腳步有些踉蹌走到綺羅身旁。

綺羅剛才面對那男子實在太過緊張,竟然沒發現從那男子一進來就點了若水的穴,若水的武功已是不差,可就連她也沒看到那男子究竟是如何出手的。這個人的武功竟高到這種程度,實在是太可怕了!

這一夜注定不平靜,那男子剛走,白麟便帶著一隊侍衛巡邏來了此處,綺羅站在窗口往外看了看,見白麟神色並無異樣,似乎根本就沒發現王府內進了陌生人,領著侍衛們又往前走了。她的心不由稍稍放下,但隨即又拎了起來。

綺羅擰緊了黛眉,眼中露出沉重,竟然連秦驚鴻的侍衛長都沒發現這個人的行蹤,可見這人會有多危險。若是他想殺她,根本就是抬手之間,但他上次在江州沒殺她,勉強可以說是報她救命之恩,但這一次,他也是來去匆匆,好像就專門為了來跟她說那幾句話一般,他到底有何目的?他所說的她身上有他的東西又是什麼?

還有,她真的想知道她到底有沒有中毒!

**

翌日一早,綺羅就去了醫館,然而她卻沒有為人看診,而是避開了所有人,進了出嫁前的閨房,似乎只有坐在這里,她才能找到些許寧靜。

今日她並沒穿男裝,而是換了一身天水碧的春衫,月白襦裙的下擺用金線盤繡著朵朵雲紋,墨發松松挽了追雲髻,雲鬢間只斜插著一支嵌著珍珠的流蘇寶釵。遠遠看去,只覺她身形婷婷裊裊,若一支玉立的新荷,周身的風華氣度竟是無法用言語所能描述的動人清麗。

命了若水去給楚連城送那枚暖玉,綺羅便坐在古琴旁,隨手撥弄著琴弦,音符溢出,樂聲靜靜流淌,雖不成曲調,卻自有一種清風拂面般的柔和,十分得悅耳動听。

綺羅的琴技也是娘親當年所授,娘說她對樂理極有天賦,不論什麼樣的樂器,到了她手上,只要隨意撥弄幾下,她便能奏出悅耳的曲音。不過,這也與她夜以繼日的苦練月兌不開關系,平時,她除了學習醫理,剩下的時間,大多不是在練琴,就是在練習書法與繪畫。

可是後來她到了王府,她知道自己不會在那里待很久,于是就只搬過去了一些醫書,娘親的焦尾琴便一直留在了這里,而她最近太過忙碌,將近兩月的時間,她竟然都沒再彈過琴了。

清泉般的琴聲靜靜流淌在清晨安寧靜好的空氣中,錚錚琮琮,若流水滑過山石,起轉承合間,又如山澗里奔騰不息的溪流,令聞者心曠神怡。

綺羅只顧著彈琴,卻未發覺她閨房外間的山牆外,有兩道人影蟄伏已久。

「小子,這小姑娘不錯,老怪支持你娶了她!」身形瘦削的莫老怪扒著牆,探出頭仔細朝里張望著,一邊望還一邊發出嘖嘖的贊嘆聲,順便不忘譏諷楚連城幾句,「瞧這小姑娘的琴彈得多好,這麼一對比,你小子彈得那簡直就是棉花!」

楚連城頓時嘴角抽搐,咬牙切齒道,「她是睿王妃!」

昨夜莫老怪千里迢迢從北漠跑來了南川,他一看就知道莫老怪定是有什麼事瞞著他,但莫老怪不說,他也不好問,于是也只得由著莫老怪在南川待一陣子。不過當莫老怪一听說他昨日用那枚母親賜予的暖玉換了只雙頭鮑,恰好後來有暗衛進來稟報,說睿王妃拿走了那暖玉,于是莫老怪頓時來了興趣,這一大早,就拉著他來了醫館,候著綺羅,說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小人才會這麼見錢眼開。然而剛等到娉婷的女子出現,這莫老怪就立即眼冒金星,飛快地臨陣倒戈,不斷稱贊女子氣質出眾,看他那樣子,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睿王妃?那不如你就嫁給她唄!什麼?睿王?」莫老怪正專心听著琴曲,他並不懂樂理,只是單純覺得好听,此時一听楚連城提及睿王,頓時皺了眉頭,翻了翻眼白,思索片刻,不確定地問道,「這個睿王是不是叫秦驚鴻?」

楚連城悶悶地點頭,「嗯!」這什麼師傅,竟然要他堂堂男子漢嫁人!?

莫老怪眉頭皺地更深了,同時鼻子里還鄙夷地哼了聲,「原來是偽君子的徒弟!」

楚連城抱著胳膊靠在牆壁上,他掀了掀眼皮,問道,「偽君子是誰?」

莫老怪十分鄙夷道,「就是白飛!哼!看來這個睿王也定不是個好東西!老偽君子肯定教出個小偽君子!」

楚連城繼續黑線,他倒是听說過這白飛,與師傅一樣,都是江湖排名前十的高手,不過與莫老怪的臭名遠揚不同的是,白飛為人德高望重,乃少見的仁義俠士。想到這,楚連城望向莫老怪的眼神不由露出了一絲鄙視,他一定是在羨慕嫉妒恨白飛,才會開口閉口偽君子!

莫老怪瞥見楚連城那眼神滿是不屑,頓時怒了,他指著楚連城鼻子就罵,「你小子知道什麼?那白飛根本就是個假仁假義之輩——哼!不信老怪我,咱們走著瞧——哎呦哎呦,小姑娘還會畫畫,這畫可真好,還有那字,哎呀,小姑娘的字也寫得這麼有氣勢,都不像個女孩子家家能寫出來的……」

莫老怪轉變話題太快,剛剛還義憤填膺,立刻又變得興奮至極,楚連城沖他翻了個白眼,更加鄙視。但他此時听著莫老怪不斷的驚呼,心中頓時也好奇起來,于是也跟著扒著牆看進去,不過他還什麼也沒看見,就听得屋內綺羅一聲呵斥,「是誰?!」

楚連城與莫老怪下流地偷窺女子閨房,本來就很是有點心虛,雖然明知綺羅離得那麼遠肯定看不到他們,兩人還是縮回了頭,蹲在了牆角。此時又听綺羅呵斥了一聲,莫老怪一驚,難不成這小姑娘也是練武的?感覺那麼靈敏!不行,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在偷窺女子閨房,萬一傳到那只母老虎耳中去……

莫老怪神色間露出一絲怪異,他不停戳著楚連城,直要將他推出去,「快去承認是你偷窺!快去快去!反正你名聲已經夠差了!」

楚連城自然不干,他雖然名聲不堪,但是不知為何,今日他就是不想露面。于是他也不管莫老怪,起身迅速地跑了。

莫老怪原本還想繼續偷听一會的,此時見楚連城跑得飛快,于是也只得跟著跑了。

綺羅今日彈琴,總覺得有些心煩意燥,也許是久不練習的緣故,都有些生疏了。

可是為何,她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偷看她?

綺羅抬眸朝屋外看去,這是一間小院子,院外便是後街,一般少有人至,她這一看,只覺天高雲淡,空氣中,是暖暖的春日氣息,靜謐中只有鳥兒啾啾鳴唱的聲音響徹樹梢,哪里有什麼人在偷看她,想來也是她多心了。

再說,她又不好看,誰會那麼無聊來偷看她呀!綺羅淡然一笑。

練了會琴,綺羅又去畫畫,蘸了濃墨的筆鋒自然潑灑游走在潔白的宣紙上,她並沒有像一般的大家千金那般畫精巧的工筆圖,而是濃墨揮灑,不過半晌,一幅潑墨山水圖便躍然紙上,墨香襲來,她深呼吸一口,她的心陷入了久違的寧靜。

然而這片刻的寧靜卻被驟然而至的腳步聲打斷。

這里是後院,除了若水和她,不會有人進入,可是這腳步聲沉重,分明就是屬于男子的,綺羅不由凝了眉心,厲聲叱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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