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劍記 第二十八章 他是她的誰(4)

作者 ︰ 冰翎

外的油菜花金燦燦一片,一直延伸到了雪山腳下。

潺潺的溪水在花田里拐了一道彎,岸邊吐翠的垂柳仿佛蒙了一層淡綠的細紗,彎彎石橋與倒影相映成趣,合成一輪圓月。矯健的黑狗在院落里追逐著鄰家的雞群,雞鳴犬吠聲絡繹不絕。

蘇蘇斜靠著窗沿,拽著身上單薄的襯衣,垂著眼皮,面無表情地說︰「你剛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假地,你比我更清楚吧?」男子倚在窗台的另一邊,右手不自覺地揉搓著耳邊的黑色眼鏡腿,眼角掛著寵溺的笑意。

蘇蘇不言語,只是把頭偏向窗外,露出了雪白脖勁間的粉色吻痕,如同打在雪地的紅梅,紅得刺眼。幾根散落的發絲垂在臉側,搭配著蒼白的臉色,紅腫的眼眶,顯出一股楚楚可憐的憂郁氣質,整個人仿佛一只精致的瓷女圭女圭,一踫即碎。

身體深處的隱隱絞痛一陣陣抽*動著時刻提醒著她,在她昏迷的時候發生在她身上的事。雖然不願承認,但她心里是清楚的,她一夜間失去了什麼!為什麼她要這麼清楚!這一刻,她單薄的肩膀,竟止不住瑟瑟的顫動。

「你都不知道,床上的你有多美……」那男子看著她微紅的臉頰,露出神往的表情。

「你這個混蛋!」蘇蘇忽然蹦起來,雙手揪住男子的衣襟。蘇蘇的臉幾乎貼到他的鼻尖,她瞪紅了眼,咬牙切齒怒吼︰「該死的你到底是誰!」

管他是頂頭上司還是國家元首!蘇蘇渾身散發出如劍一般凜冽的殺氣。

那男子的眼鏡仿佛被什麼擠壓著猛然炸裂,破碎的樹脂玻璃劃破了那張精致的臉孔,麥色的皮膚上頓時迸出觸目驚心的紅。

男子渾然不覺。緩緩開口︰「你忘了麼。我是你地唯一。我地愛……」說到最後三個字。他竟露出痴迷地笑容。艷唇微張。吐出誘人地麝香。整齊地貝齒散發著熒熒亮光。

「少惡心!」這個不要臉地家伙。就是用這張臉誘惑純情少女地嗎?她才不信她原本跟他是一對!

看見他那張絕美俊顏。看見他那故作深情地表情。蘇蘇更是火大︰「你知道我問地是什麼!我可沒那麼多耐心听你在那嘰嘰歪歪!」

那男子嘆了口氣。眸子里竟顯出幾分落寞。緩緩道︰「我姓女媧。字封神。熟悉地人一般喚我牙……」

話還未說完。蘇蘇已經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那人臉上頓時多了一個紅紅地五指印。

「不許你玷污那個名字!」

「因為長得不像麼?」那男子忽然笑了,「你忘了嗎,九州那個半仙半魅肉身本就不是我地,這才是我真正的模樣。」

蘇蘇听到這,忽然松開他,跌坐到椅子上︰「我真是瘋了,那該死的夢還沒醒麼!」

「咦,原來你是這麼想地?」自稱為牙的男子笑道,「那麼你就接受現實吧,我要了你的現實,其實,你根本就沒忘了我吧,尤其是九州那個分身……」他說著模了模臉頰的巴掌印,「你已經是我地了,接受吧……我真忘不了你床上的模樣,那婀娜的軀體,那**的申吟……」他說著向渾身顫抖的蘇蘇擁去。

「不要臉!」蘇蘇面紅耳赤,毫不留情地踹向他,幾乎踹到某個重要部位。

那男子身手敏捷的避開來,旋即驚呼︰「唉呀,你不喜歡它麼?可要是踹壞了,以後怎麼抱你?」

「你去抱空氣吧!」蘇蘇趁此機會把臉決然地一仰,身子順勢向後一倒,從窗口翻了下去。

那男子面色大變,猛地奔向窗沿︰「這里是三樓……」話音未完,卻見那人如同一朵潔白的百合,翩然而落,砸到地上,咚地一聲悶響,草皮頓時被鮮血染紅,那醒目的色彩觸目驚心地蔓延開來。

「玄冥!」那男子慌了,幾乎從窗口跳下去。略一遲疑,最終離開了窗口,伴隨著咚咚咚急促的腳步,整個人氣喘吁吁地從大門奔了出來,直撲向那團白。

突然,那白花動了。先是手,然後是頭,明明成大字形摔散了架的人居然慢慢爬了起來,她惑的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似乎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活著。忽的一笑,拍掉了膝蓋上的雜草,隨著低頭的動作,紅色的血水模糊了視線。

她一伸手,抹了一把額前,順手一甩,同時甩了甩頭發,而後滿臉帶血的一回頭,近乎瘋狂的大笑︰「哈哈哈哈,想當我的唯一?你做夢去吧!」說罷扭轉頭,深一腳淺一腳踉蹌著離去。

那男子似乎松了一口氣,卻也沒再追趕,目送著那蹣跚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花田中。

蘇蘇從來不知道都市的夜晚是如此清冷,天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路上行人少了許多。雨水沖掉了她身上的血跡,她渾然不覺疼痛,只有下月復,某個部位一陣陣的抽搐著,撕扯一般的難受。

她茫然的望著被雨水擊打的地面,水汽氤氳,迷霧一團,浮現出雪白的被單,暗紅的血跡,落梅一般,如那鑽心的雨點,萬箭穿心。

她仰著頭,任雨水沖刷,恨不得洗盡滿

垢!

是上天在懲罰她的遲鈍嗎?竟讓她的第一次如此突然,狼狽!到底什麼是夢,什麼是現實?如果這只是夢幻,為何她會如此痛?

她蹲在牆角,凝視著商場的玻璃窗上霓虹的幻變,鏡面的折光里,路人遙遙避開她,繞道而行。

「媽媽,那個姐姐怎麼在淋雨?」

「不要看!」那母親捂住了孩子的眼,「街上的都是騙子,不能信哦,會把小孩拐去賣掉的。」

那孩子同情的目光瞬間變成了厭惡。

邊上有人抱怨著︰「只怕是誰丟下的破鞋吧,也沒人管管,真是有礙市容……孩子都要學壞了。」

議論聲,譏嘲聲,各式各樣的,斷斷續續傳入她的耳中。

「破鞋?」她冷笑,身體上的痛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

這就是她生活的城市,一個冷冰冰仿佛冰窖一般地地方,沒有人同情,更無人伸出援手,她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母親當初被拋棄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感覺麼?渾身都刺痛著,惟有心里,空洞的可怕。

不過不同地是,這一次,她不是被拋棄的那個,是她拋棄了他!

她忽然笑了,倔強的站了起來,她才不是弱者,不需要同情,更不需要自憐,夢也好,現實也好,誰也不能改變她自己的意志。

誰都靠不住,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她從來都是孤獨地,只要她還有一口氣,便能活下去……

第二日,蘇蘇神清氣爽的上班了,連林姐也好奇,這個人居然會既沒有遲到,也沒有盯著熊貓眼哈欠連天。

蘇蘇對同事們報以微笑,然後走到老板辦公室跟前,推門而入。

門在她身後輕輕關上了,上了鎖。老板看著她,精致的臉孔竟也有了不可置信地抽*動。

「你還好吧?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

「我很好,再好不過了。」

「那就好,坐,我們好好談談。」那男子目不轉楮的看著她。

「你想談什麼?」她眼皮都懶得抬。

「談談我們的婚事。」男子期待的望著她。

「你覺得我們還有得談麼?」蘇蘇冷笑。

「我以為,你沒有選擇。」

蘇蘇一言不發走上前去,遞上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

「辭呈。」蘇蘇淡淡答道。

那男子蹙了眉,忽然一笑,把信封收下了︰「正合我意。」他說著推了推眼鏡架,「從今以後,你便是董事長夫人了,再也不需要工作,我會給你幸福地。」

「是啊,只要不會再見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蘇蘇說著,摔門離去。

「你一定還會回來找我!」那男子騖定的聲音在她身後久久不息。

三個月後,蘇蘇從母親的宅子搬出來,身後,一個男人把她的行李一件件往外扔。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不要臉的女兒!」那男人咆哮著,那個是她地繼父。

蘇蘇一言不發,一條一條把診斷報告撕成碎屑,她剛得到診斷結果——懷孕了。

她默默地撿起四散的行李,頭也不回地走了,她地母親緊繃的臉孔終于在她離去後塌陷,一瞬間淚流滿面。

如果這是命運,如果命該她倒霉,她接招就是了。她倔強地仰望著星空,她才不要向任何人低頭。

她尋了個快餐店,好心地老板包吃包住,讓她留了下來。

孕育一個生命的感覺是微妙地。她輕捂著月復部,她想,她會把孩子生下來,哪怕它是個孽種。然而當心境終于平靜下來後,她開始對身邊的一切存︰自稱是魔刀本尊的男子,從三樓摔下來也不會死的她自己,一切都在詭異的上演;工作遲到,被老板強暴,辭職,意外懷孕……近日來發生的一切,似乎全部是可以讓一個青春少女崩潰的事實,而所有這些竟然短時間內全砸在她一個人身上,確實透著蹊蹺。難不成她糟衰神俯身了?或者誰在跟她開一個惡劣的玩笑!

她倒要看看,她會生出個什麼怪物來,沒準能把玄生下來呢!

捂著月復部的手忽然變成了爪,直到抓得疼痛了才松開來。

蘇蘇冷笑著,大口吃飯,無論什麼夢境還是現實,她都不會虧待自己。

大概是因為兩個生命共用一個胃,蘇蘇最近胃口極好。她享受般把最後幾粒米扒到嘴里,滿懷感激的咂巴著嘴,將光滑的空碗放進水池中,熟捻地刷起來。不自覺地,嘴角竟勾了起來。

哼,有人膽敢戲弄她,那她就鬧個天翻地覆給他看看!

倏的,老舊的電視機,雪花遍布的熒幕上掠過一則新聞,一個身著類似漢服的古裝男子被出租車不幸撞倒,現在醫院搶救,希望家屬前往認領,清晰的頭像持續顯示在熒幕左上。

蘇蘇手里一滑,幾乎摔碎了碗,眼楮卻怔怔的盯著屏幕,不自覺吐出幾個字來︰「花……小舞?」(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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